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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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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入戏,我在演自己。”
卓飞白的声音很低,君玟却听得一清二楚,转眸望去,对上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从中找到了小小的自己,莫名感到一种满足。
她克己,不贪欢,却从不会拒绝美色。来这之前,她不爱后宫其他人,只是没找着一个比得上谢枫才貌的人,只是没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从政事上转开心思的人。
穿越数年,君玟终于找着了钟意的男子,还是谢枫的纯净版。
她着实挺满意的,不打算拒绝卓飞白的示好。
君玟回了一笑,四目相对有过一瞬专注的凝视,听着齐导的喊声又别开眼,急急收回手。
卓飞白明白这是片场不方便,没事或四目,低头看着已经空落的手臂。
君玟没再看卓飞白。
今时今日,她不是什么一声令下就能有人伺候的女皇,而是个小新人,走运得了地位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卓飞白的青睐,该用点招儿保持新鲜感。
“初柔,你尽量不要看他们。”导演交代李初柔,“你演的是疯了的巧欣,只活在过去的世界里,对于飞白演的角色毫无印象,眼睛都不要往那个方向瞥,知道吗?”
李初柔轻笑,“知道了,我不认识飞白,飞白是君玟的人。”
李初柔话中有话,没在开玩笑。
齐导不傻,却故意装作听不懂,带头笑起来,“哈哈,这个笑话有点冷。放心吧,晚上我们请飞白吃饭,到时候就认识了。”
李初柔定定心神,温和一笑说声好。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各就各位,君玟挽住了卓飞白的手,卓飞白在工作的时候有着自己的认真,不会再说撩人话了,就算角色只有这么两句词也找找状态。
君玟同样在心里排演着等会儿的大段台词。
导演比了个手势,场记板落下,戏份正式开拍。
君玟试镜就是这个镜头,回去又研究了一些同时代戏的拍摄方法,加了点细节上的把握。
齐导不住点头,嘀咕了句,“要是真能分饰两角就好了。”
分饰两角的故事,来源于齐导的一次醉酒。听说,齐导那天喝多了,口齿不清地说过一句胡话,“如果……女一号和女二号是同一个演员来演,肯定很有意思……”
同桌的人也是个不会看颜色的,问了句,“您想让李初柔分饰两角?”
齐导哈哈大笑,直白说,“不,我想用君玟。”
这个故事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道,传出来之后叫李初柔怪没面子的,这几天卯足了劲儿发挥,用收放自如的老练状态把需要找感觉的君玟比了下去。
君玟没有灰心,没有嫉妒,从李初柔身上学了不少招数。
这不,她前一秒对着卓飞白演深情款款的戏码,下一秒见到李初柔饰演的姐姐,马上现出复杂难办的情绪:对于这个角色来说,姐姐已经是几年前的旧事了。分开的难堪,感情的淡去,都让这位开始新生活的妹妹对照顾姐姐有所不满,碍于道德束缚才咬咬牙从城中归来,见一见变了样的姐姐。
君玟松开手,准备走上前去。
卓飞白在此时勾了勾她的小指,动作极快,熟练自然。
君玟因而失了神。
曾经,不善言辞的谢枫也是这么安慰她的。
“CUT!”齐导叫了停。
君玟赶紧道歉,“对不起。”
齐导哭笑不得,“君玟,你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忘词也不能走神,让表情都变了啊。”
君玟点头说是,跟各位被耽误工作的人员说句抱歉。
对上卓飞白的时候,君玟说得有点迟疑,用了一个疏离的称呼,“前辈,对不起。”
卓飞白轻笑,“没关系。”
再开始拍的时候,卓飞白没加让她失神的小动作了,该怎么拍就怎么拍。
君玟没有发挥失常,顺利过了。
“行了!”齐导记挂着卓飞白客串的一份情,主动说,“今天早点收工,我们为飞白办一场送别宴。”
大家欢呼,一个个上前给卓飞白送花道喜。
君玟站在不远处,瞧着神采飞扬的卓飞白若有所思。
卓飞白和谢枫会不会有关系?
——
晚上,大家给卓飞白办一桌杀青兼送别的酒席,要求都去捧捧场。
李初柔换了条素雅大方的裙子,往卓飞白身边一坐,像是裙子款式和颜色那般温婉动人。
君玟穿得就随意了些,是郑姐临时帮忙买的连衣裙,中规中矩直筒状,掩了女性的身体线条,站在李初柔身边不至于像个小丫鬟,却也抢不到一点风头。
“挺好的。”郑姐自有道理,“你总不能真跟李初柔争漂亮吧?低调点,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才好相处。”
君玟“哦”了一声。
她无所谓,就觉得这条裙子也不低调,比起她以前穿的常服还短了些。
到了酒店包厢内,大家围成一桌,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卓飞白和齐导坐了上位,李初柔坐在卓飞白手边,齐导身边有副导演,接下来还得安置男一号瞿绍元、制片人之类的人物。
君玟是个小角色,坐在角落里一个够得着菜,碰得了杯的地方。她跟别人说不到一块去,也不想插话,一边淡定喝着自己的酒,一边暗暗观察饭桌上的其他人。
齐导和副导演是主角,玩得飞起,一杯接一杯想把酒瓶子全喝空了。
出演男一号的瞿绍元从来是个低调的人物,今天没戏,来吃饭应酬全是给个面子,在别人举杯的时候回一下,其余时候安静吃着自己的菜。
卓飞白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会不经意扫来扫去,就是落不到身边殷切的李初柔身上。
君玟看得有点纳闷。
李初柔做得这么明显,大家看不出来吗?
她寻思的时候,李初柔顺着卓飞白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她。卓飞白的目光未作停留,就被要喝酒的导演引走了,李初柔没这么算了,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要去洗手间,一起吧。”
君玟没有回绝的余地。
据说,这里女人的友谊是从一起上洗手间开始的。
君玟不认为自己跟李初柔之前会有什么友谊,但知道这位没给拒绝的选项,不想去也得受着。长痛不如短痛,她懒得猜李初柔究竟要怎么样,不如直接问个明白,挨两句骂算不得什么。
往洗手间走的路上,李初柔一直安安静静的,等洗手间的门关上,发现周围只剩下两个人,一下子变了脸,“君玟,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对飞白使了什么法?”
“没有。”
“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要是会施法……”君玟淡淡回,“你还能在这里凶巴巴问我吗?”
李初柔哑口无言,咬咬唇转过身,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发型,指尖抚过自己那张在娱乐圈里也算得上是大美人的脸,若有所思。片刻后,李初柔斜眼瞧她,眼里已是不屑,用笃定的口吻质问着,“你用了什么肮脏龌龊的手段,你心里最明白。”
君玟看明白了,也转过身,让两张脸同时出现在镜子里,“你是不是认为卓飞白瞎了眼了,居然看上你?”
“我没说飞白一定要看上我。”李初柔轻哼,“我就觉得他看上你挺不可思议的。”
“为什么不可思议?”君玟最知道激怒李初柔的办法,“我比你年轻多了。”
果然,李初柔怒不可遏,直接抄起洗手池边的毛巾砸了过来,“你说什么?”
君玟早有预料,淡定接住,擦掉洗手的水痕,“你的听力已经下降了吗?”
李初柔恼了,也就撕破了脸,“我很重视这部电影。不愿意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块。从今以后,我在片场会对你客客气气的,其余时候……你就得自重点了。”
“自重?”
“王晓珊说,录像是你拍的。”李初柔对着镜子,漫不经心整理了一下裙子的领口,“看角度,你应该在阳台吧?他们怎么会邀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到阳台去。”
意思是她也是服侍《时光荏苒》导演的人之一了。
“你才该自重。”君玟冷了脸,逼上去厉声训斥李初柔,“没有证据,不要胡说!”
李初柔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抵在墙上才咬咬唇说,“你和王晓珊算是姐妹吧……”
君玟冷笑,“要说近墨者黑,你和王晓珊又算什么?”
李初柔沉默了。
君玟懒得跟这种人多说,给了一记冰冷刺骨的眼刀就往外走。
她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的卓飞白。
卓飞白对于她的出现很淡定,瞥一眼不远处守着不让人靠近的助理,说,“你们下次想说悄悄话,记得找个人望风。”
李初柔慌了,急急上前,“飞白,我们产生了一点误会……”
君玟就不屑于做这种柔弱的戏码,望了望四周,拿过李初柔手里的毛巾往摄像头方向一丢。
摄像头被牢牢罩住了。
“你……”李初柔头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她的身手,后退两步,“你想干嘛?”
君玟没有废话,直接勾住卓飞白吻了上去。
卓飞白倒是没推开她,眼睛没闭上,静静地看着李初柔。
李初柔柔弱的面具一下子就碎了,只剩下震惊、嫉妒和痛恨的丑恶情绪,咬咬唇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君玟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知道李初柔走远了,放开卓飞白道个歉,“不好意思。”
卓飞白一直很平静,轻声问了句,“有必要用这种方法气她吗?”
“气她?”君玟抬手擦掉卓飞白唇角的水痕,勾起一笑,“我没有,只是做了一件想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有没有小天使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