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假主角》星夜和曦

19、想着生日礼物进发嘿

　　十分清晰地接收到了席常情绪的复杂，明明打从心底里觉得只是正常亲子互动的裴森清突然觉得有点怂，把怀里抱着的大娃娃抱得更紧了些。
　　突然灵光一闪，自己怎么会觉得昨天的流言会影响到席常呢？想到这儿脑子又突然变得迟钝起来了，干干脆脆把这突然冒出的念头抛诸脑后。

　　收敛了脸上一瞬间转换个不停的表情，状似无事发生一般坐在席常对面的位置，招呼小二上几个口味不错的清粥小菜。这个时候也没忘了把怀里的小孩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做一个称职的靠背。
　　席常：没眼看，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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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对面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裴森清吃得津津有味。墨冉呢？人家吃得斯文多了……完全像是身份对调了。这完全在两个极端一人一魔在强烈的对比中同时生出几分互补的和谐。
　　席常：绝望.jpg

　　直到两人结束了愉快的早餐时间，席常还是刚坐下的那个姿势，只是神色愈发复杂。

　　“出了什么事？非要亲口告诉我？”裴森清取出一方帕子给墨冉擦了擦嘴又随意的抹了把嘴，清洁术几乎是同时就附着在了手上。

　　席常面无表情的盯着裴森清，然后视线缓缓下垂落在舒舒服服被搂在怀里的墨冉身上。
　　裴森清耸了耸肩，招来了隐于黑暗中的暗卫带着墨小冉去一边玩了。

　　“……”席常幽幽地盯着他，如果一定要形容一番这眼神的话，大概就是老父亲突然有一天发现家里的乖乖女其实打从芯子里都是黑的，这种感觉吧……
　　裴森清被他的表情弄得好奇不已，在心里暗自好奇到底是什么消息传出来才会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席常崩溃成这个样子，但是一想到这个消息必然是关于自己的裴三岁又蓦然觉得背后一寒。
　　“坊间传说，魔神陛下为何从不亲近女子终于得到了最终答案——挚爱仙界孩童！虐恋情深！昔日蓝颜知己成为仙界名士后竟对魔神做出此事！”
　　裴森清：？？？这个熟悉的风格……

　　裴森清听到的时候到没有第一次知道这类消息的那样震惊，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了。
　　“想象力这么丰富倒也是人才，小张小白的消息必然是从那么几个人嘴里流出去的，动作越大越好查”，毫不介怀地端起桌上的茶，然后在席常再次开口的时候差点没喷了他一身。

　　“魔神父子相狎？！在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隐情！”

　　“我觉得他们可能更想说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泯灭”，裴森清觉得自己一时之间可能有点缺氧。“这些家伙什么时候也玩起人类那套了，还一个劲的往我身上套。幸好，支开了……”
　　下意识的去寻找那道熟悉的气息，被惊得回过头。

　　小小的孩子收敛了气息站在楼梯的阴影里，完全像是融进了空气里，在座的居然都没有发现。
　　这时候的表情复杂到裴森清看不懂，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反应上前几步正想把人抱在怀里。猛地意识到这也是刚才流言的当事人之一，而自己的动作似乎在这种情况下有那么些不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收回胳膊，动作却被小孩阻拦。

　　墨冉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却伸出手圈在裴森清腰上把脸埋在裴森清腹部，无声的安慰。

　　裴森清突然就笑了，化去了所有凌厉锋芒，柔得像是春日里的和风，抱起小孩的动作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有明显的多了些什么，黑亮桀骜的桃花眼无比专注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
　　那孩子也是个好皮相，星眸冷然锋芒毕露，在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时才显露出几分小孩子的柔软。骨子里明明是个无情猎手，却偏偏对着那魔露出自己柔软无害的一面，仅仅只是为了那虚妄的垂怜……
　　以上内心旁白，来自一旁收到暴击的席常。

　　在心里默默呕出一口血，在搜集消息时听了一耳朵不可描述的席常突然觉得那些话本子可能不是毫无道理的，毕竟自己活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过哪一对能有这样深情的目光交接。
　　一点凉意突如其来，裴森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小孩坐在自己胳膊上，墨冉自然而然地把下巴支在裴森清肩头。不经意地扫过席常，眼神中似乎是透着一丝审视，无情地不像个孩子。
　　在民众普遍冷漠薄凉的魔界，大概也只有历任魔神才保有那么一丝丝的良知。
　　道德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同理，秩序也一样。
　　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强者至上。

　　但是这些是完全不可能影响到另一边亲亲密密的两人，在被流言话本子冲击到心里有那么点微妙的时候，墨冉恰到好处地抚慰了他的焦躁。
　　裴森清背对着席常，轻轻地揉了揉墨冉的小脑袋。焦躁不再影响他的思绪，不愿显露的黑暗深沉在他的眼底翻涌着，无人得见。
　　抱着对怀里对这个世界来之不易的善意，裴森清终于选择不再旁观，而是沉入其中思考着这件事，不论是对哪一方的影响……

　　席常只是来禀报这件事的，任务完成之后就不再多留，走得相当干脆。

　　裴森清这才有机会考虑其他事，比如说……“冉冉，刚刚带着你的那个大姐姐呢？”想到她裴森清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那孩子也是个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性子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如果那个脱不开身的人不是我，把大概就完美了。

　　墨冉像是完全没看见裴森清的神色变化，小小声地回答，“只是在人多的地方甩开了而已，他比你弱了很多如果在者利用魔气找人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的，然后我就先回来了。”你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谁？

　　“那又为什么会想要回来？”

　　“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会抛弃我。就算是利用，我也希望可以留在你身边。”

　　小孩似乎是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太糟糕了，一直低着头，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几分藏得不怎么严实的委屈。
　　裴森清被他这样子萌得心都要化了，虽说也是心疼的可很多事情的确不适合现在的墨冉知道。怀璧其罪，没有对应的实力听到那些机密的墨冉就是个移动的活靶子，毕竟，参与者是他。
　　裴森清脑袋里处理事情的小人几乎要被乱麻给淹没了，就在即将控制不住定下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时，被控制住了。把那些不够重要的事全推到一边，裴森清只在脑子留下了一件事——墨小冉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