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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基裘

      要是有人敢在我面前流露对流星街的恐惧,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是早点消失的好。我庆幸自己生活在那里,更庆幸成强者活了下来,,重要的是学会了生存的法则,永远不要试着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你的家人。

      离开流星街,嫁入揍敌客,生下五个孩子,无关爱,随性而已。闲来无事,我喜欢给他们换衣服,自己也打扮的不伦不类,世界是疯狂的,我也不要醒着。

      力量决定一切,我负责加强他们的抗击打能力,鞭打,电击,不留余力,甚至有一次,柯特差点被我折磨死,最后席巴闯了进来,拉住狂乱的我,说了一句话,我摊在地上,脸上绷带尽湿,嘴里的苦涩提醒着,狠绝如斯的我,竟然还有眼泪。他说,够了,基裘,伊曼迩不会想看见这样子的你。

      伊曼迩,我第四个孩子,我唯一爱着,全身心奉献的人,没有什么能比她的眼睛更加蛊惑人心,我沦陷了,纵使我拼命的抗拒。她刚出生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里竟有着怜惜,她笑着伸出手,要求我抱她,我翻转身,不去理会,只有我知道,我的指甲已经把手心弄出血了,为什么可以用那么真诚的目光看我?是因为刚出生的世界还是纯白色的吗?我到底在期待什么?这样的我才不是我。

      我不能有弱点,我想尽办法不去看她,然后有一天,我躺在床上假寐,突然感觉有人靠近,指甲变为尖刀,保持不动,微睁双眼,凭气息感觉是个弱者,意外的看她摇摇晃晃走近我,吃力的跑上我的床,湿漉漉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然后既然慢慢的俯身亲吻了我,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挣扎着要从我眼睛跑出来,被我硬生生忍了回去,只是心再也控制不了了。

      我爱这个孩子,我的心因为她跳动了,她常常趴在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不厌其烦的告诉我,妈妈,你的心跳真的很好听。

      这个孩子是用来被爱的,事实证明,家里的任何一个都是爱她的,她也是唯一一个不用接受训练的孩子,是的,她不需要这些,有我们的保护就足够了,这是我之前的想法,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一巴掌,我太自大了,所以她离开了。

      伊曼迩不喜欢我们杀人,也不喜欢我们的训练方法,我看见她每次帮她的哥哥们上药时微红的眼眶,心里开始费尽心思的考虑怎么不留下伤痕也不落下训练,而那些孩子,竟也自动的要求我不要留下伤痕,他们也一定是爱惨了吧。

      伊曼迩喜欢我微笑,她说微笑的妈妈最最美丽,我听她的话,把脸上的绷带拆了,嘴角总会保持弯曲,在她面前,微笑不需要伪装,当然,这一切只会发生在她的面前,即使她曾对此表示不满,可是宝贝,你不知道,我的心,满满的都是你,容不下别人了。

      伊曼迩的能力是治愈,不过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一般是身体上的某个部分,例如头发,或者伤口,。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因为有一段时间她的哥哥们的伤口愈合的快速并且完美,我偷偷观察了很多,当场抓住正在治伤的她,她绞着手指,一脸委屈的说,我只是想哥哥快点好起来。我一脸怒容的告诉她,不准再使用这个能力,否则加倍惩罚她的哥哥。听到这,她的哥哥们反而表情轻松,看来对治疗要付出代价也不认同,只是拒绝不了她的好意。她扯着我的衣角,一副认错的样子,我缓下脸色,好声劝她,忍耐疼痛也是训练的一部分,这是必须的,你想你的哥哥在任务中死去吗?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笑着拉起她的手说,我们走吧。对她,我永远生不了气,甚至到最后她离开我们,也没有。

      伊曼迩,伊曼迩,伊曼迩…我想我快疯了,脑子里都是她,调皮的样子,开心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日日夜夜折磨着我,我给柯特穿她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可那不是她,不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她,就算都有人加起来都不行。伊曼迩,你抛下我走了,在我认为活着很好的时候,独自就走,有什么比这个惩罚还大?永远在一起的约定不见了,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了我,我该狠,能很,可以恨吗?伊曼迩,告诉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奇牙

      三岁之前,我只喜欢糖果,三岁之后,我还喜欢一个人,我的妹妹,伊曼迩。

      我可以把我的糖果都给她,只要她开心,虽然她无时无刻都是一脸开心的样子,不过我更喜欢她吃到我给的糖果时,脸上满足的表情,看到这,我的心会变暖。

      伊曼迩老说我欺负她,对她很坏,其实我对她很好,只是她不觉得。我四岁的时候到天空竞技城锻炼,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回家,比赛的时候不多,时间我都花在找糖果上,我希望给她吃最好的。

      什么时候,我学会了想家?那个冷冰冰的华牢,我无时无刻想要逃的地方,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去,我想她了,那个爱和我拌嘴的家伙。飞船上,我抓着那袋用所有钱买来的糖果,心里不断想着,是要直接拿给她邀功呢,还是臭屁的在她面前炫耀,让她求我?

      她在等我,想从前等大哥一样等着我,我很开心,可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她一定又要大惊小怪了。我拽拽的样子,果然又把她气的一跳一跳的,明明斗不过我,还老是想让我吃亏。听说我把钱都用在糖果上,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真是个笨蛋,真以为我给她的糖果很便宜啊,绝对是世界顶尖的,亏她还拼命夸好吃,不过,什么都没变,感觉还真好。骗她说我只留了一小袋给她,我转身回房,算了,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

      我最怕的就是她脱我衣服,两年了,她还是没有收敛,不过我明明有锁门的,梧桐管家真是越来越不可以信任了。手忙脚乱的扯回衣服,不敢真的用力,我可没忘记她的体质,揍敌客也有普通人,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吧。

      她帮大哥过生日,爸爸他们打成一堆,连带我也卷了进去,现场去乱了,她弄得东西都坏了,最后她把蛋糕扔向墙,哭着跑了。大哥准确的接住了蛋糕,打开,大家都沉默了,每个人眼里都有莫名的情绪,转头步调一致的出门找她,她真的很幸福,是被宠在手心的,可我不嫉妒,她值得这样的对待。

      基裘妈妈失态了,完全没有平时的伪装,那种惊慌,和鞭打我们的冷酷,反差极大的呈现在我们面前,没有想象般的震惊,原来我们心里早就明了,所有的人性都是为她绽放的。道完歉,她轻易原谅了我们,红肿着双眼坚持继续聚会,她许了愿,说希望家人能够幸福。灯光下的她,让我有流泪的冲动,家人,幸福,这些奢侈的字眼,我也能有。吃蛋糕时我走神了,她偷偷掐我,你小子不要嫉妒,下次你生日我还办,外加送你礼物。我笑,她怎么可以老把我当小孩子?

      伊曼迩跑出去了,我的心狂烈的跳,该死,她就不能让人安心点,外面的世界是她可以随意涉足的吗,找到她,一定狠狠教训她一顿,找到她的时候,她毫无生机的倒在地上,亚哈戒备的看着我们,鲜血映红我的双眼,旁边的基裘妈妈已率先杀了过去。

      抖着手探息,还好,只是失血过多晕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家里乱成一片,柯特被挟持了,爸爸他们会处理好的,我跟着妈妈去了医疗室,期间妈妈递了个东西给我,是一只银色的小猫,眯着眼,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次出去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吧?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用她命换的,我一点都不想要。

      柯特的事,大家有默契的没有透露,不想她担心,不想她内疚,更不想她做傻事,可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晚的时间,我们的世界,那片堪蓝的天空瞬间化为碎片。她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仿佛从没存在一样。

      我不厌恶当杀手,可是谁都看得出,伊曼迩不喜欢我们杀人,被选为继承人的我,会和她的世界叉开,我很害怕,即使知道她不会舍弃我,但她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做,我表现的很抗拒,以至于她以为我同样不喜欢杀人,她留下的信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应该走出去。是应该走了,不过,还不是现在,我不够强,再等等吧,会出去的,不过伊曼迩,不要妄想外面的世界对我有多精彩,走,只是为了离开,没有你的地方,没有眷恋。

      糜稽

      我出门历练的时候,妈妈基裘生了个女孩,回家的时候,她咿咿呀呀的指着我笑,我伸手推了她一下,结果被妈妈打个半死,从此,我时刻谨记她的名字,伊曼迩。

      杀手不需要感情,这句话在揍敌客家族被理所当然的执行着,然而有个孩子却表现出不以为然,她插着腰,气势汹汹的说,人怎么可能不要感情,我们有的,不就是亲情吗?伊曼迩,永远都能用想当然的口气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尽管没人会去质疑。

      比起哥哥弟弟,我的资质很差,这让我的父亲伤透脑筋,所幸我在电脑方面有杰出的天分,也就掌管了家里的情报资料系统。成天坐在电脑前,我的体重一路飙升,她说再下去准有脂肪病,严禁我暴饮暴食,把我的零食统统搜刮走了,还不时对我又掐又打,美其名促进脂肪燃烧,这一切我都不会计较,因为我对她剩下的全部感情就是宠溺。

      伊曼迩说不出那里好,偏偏就让我着魔般想要去亲近,爱惜。我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揍敌客家族守护的东西,出于责任,我也无法逃避。可事实真是那样吗?我的心早就给了我答案。

      伊曼迩是个坏丫头,关于这点我很清楚。伊曼迩喜欢美丽的东西,所以她黏大哥,黏奇牙,却不黏我。我心里气恼,却又无可奈何,伊曼迩觉得开心就好。没有人知道,我偷偷减过肥,我希望伊曼迩能够对我公平点,虽然揍敌客不认为有公平的存在,不过结果还是失败了,体质如此,改变不了。

      有些事,放在心上就好了,我的不甘心,我的羡慕只会徒增烦恼而已。伊曼迩给我的够多了,生命的曙光照耀过我,不是吗!我知足了,只要伊曼迩还留在我们身边。

      神这东西,是在人们绝望是才会想起的存在,揍敌客不信神,出来没有过希望那还会绝望,可现在不同,我时常会想,神真是残忍的存在,他先让阳光洒满我们生命,再把我们彻底推进了黑暗,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撕心裂肺了。

      伊曼迩你是神派来惩罚我们的,最后你不留情的走了,留下满地伤痕给我们残拾。

      梧桐

      强大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臣服,所以我对揍敌客有着绝对的忠诚,几十年来,我打理这一家的日常事物,随带照看着揍敌客家刚出生的孩子。

      我从没怀疑揍敌客家孩子的优秀基因,他们每一个都将是顶尖的杀手,然而,伊曼迩小姐出生了,她的才能不在杀人,在于降服,也许,这才是世间最最强大的力量。

      第一次越矩,是我按着奇牙少爷给她亲吻,其实我心里清楚,如果奇牙少爷真的不愿意,就算真被按住,凭一个体虚的少婴也不可能吻到他,适当的挣扎,只是给自己留的台阶,少爷,其实很渴望被爱。

      基裘夫人开始笑了,很细微的变化,却很明显的暴露出来,她依然尖叫着,可声音多了份情绪;桀诺老爷的面部表情柔和了,说出来的话多了丝人情味;伊迷尔少爷出任务的时间快了,身上的血腥味变淡了

      ……

      揍敌客被收服了,被一个小小的孩子用爱收服了,被一口一句的家人收服了。伊曼迩小姐轻易的走进了他们的心里,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带到阳光下,教会他们怎么去笑,怎么去感受幸福。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伊曼迩小姐还在,揍敌客一家会有怎样的光景?仅仅会是一个职业特殊的普通家庭吧!

      伊迷尔少爷疯了,他几乎整天呆在刑讯室接受拷打,夫人也疯了,她拼命的鞭打着少爷的身体,眼神疯狂而绝望,他们彼此折磨着,借此解脱。

      席巴老爷、桀诺老爷、马哈老爷频繁的出任务,危险的,简单的,一个不落,几乎忙碌到看不见踪影,他们在学着忘记某些事情,例如那个曾经在他们生命笑靥如花的孩子。

      奇牙少爷除了看着蓝天发呆,就是接受训练,想要变强的渴望让他忍受着从前极度抗拒的杀手训练,最强的电击,最大强度的鞭打都可以让他的眼神充满快感,是惩罚?还是想要快点逃离这个让他难忘的地方?

      糜稽少爷很少出房门,整天呆在房间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脸上总是掩不住的疲惫,憔悴这个字眼,竟也出现在揍敌客一家的身上。

      柯特少爷也许是最幸运的,又或许是最不幸的,夫人看他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疯狂,其他人的态度也不尽相同,都是或怜惜或憎恶,他们珍惜小姐牺牲换来的结果,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摧毁。

      小姐,如果你还在世界的某处漂泊,如果她感受到揍敌客的悲伤,就赶快回来,你不知道,还有那么一群人在等着你的救赎!

      伊迷尔

      世界上不存在我的最爱,我最爱的那个消失了,在我的生命。

      我没有面部表情,那个残忍的丫头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了,我用她送的礼物做成念钉固定住了表情,她都不在了,那些东西还留给谁看。

      胆敢窥视我脸的人,都被我毫不留情的抹杀了,伊曼迩喜欢的东西,我就必须保护。我对自己的脸,有异于寻常的保护欲,我拒绝在鞭打过程中伤及脸部,父亲大人对此很是愤怒,杀手哪能爱惜自己的皮囊,母亲是知道理由的,伊曼迩说过,我的脸是无需雕刻的艺术品,是应该好好珍惜的。父亲知道后,看了我一眼竟也默许了,在这个家里,只要是伊曼迩的希望,无论是谁都会去完成的吧。

      我出任务的速度很快,可我杀完人不会立刻回家,为了伊曼迩,我养成了任务完就沐浴的习惯,她不喜欢血腥味,这家里人都知道。我用的是种特别的熏香,看的出她很喜欢那味道,每次都会趴在我身上拼命的吸。那香我给过她,她用完后对我说,果然还是伊迷尔哥哥的味道好闻点。这小鬼,总把我的一切说的那么与众不同。

      外面的世界很乱,没有人会认为那是适合伊曼迩涉猎的地方,我们从不让她出门,她也从不主动要求。有一天,她突然提出要出去,我拒绝了,伊曼迩只要留在枯戮戮山,留在我们身边被保护就好。她气恨的扬言要偷跑,我不信,黄泉大门不是她所能打开的,可我忘了把意外因素也算进去,该死的三毛是不会反抗她的。

      哈里叛变了!我估算了下形势,五个念能力者,除去哈里和绿眼的家伙,其他威胁不大,凭我实力杀死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他们的目标是伊曼迩,护着她的我根本不能放手一搏,只好替她挡开致命的攻击,只要坚持到父亲他们来,这群垃圾就死定了。

      我的伤很重,时间的流失是对他们死亡的威胁,他们玩命的攻击着,我只有硬抗着,就当抗击打训练好了。伊曼迩疯似般的跑出我的防御网,我来不及拉回她又被团团围住,曼迩会死,这个念头让我不顾一切的反击着,我要赶到她的身边,她不能死。

      养伤期间,我最常的就是看着紫色水晶钉发呆,人生的第一份礼物,是惨烈的代价换来的。在床上的第九天,伊曼迩跑来看我了,我转身不想看她,她不会知道我有多她担心,否则怎么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刻从我身边逃开,没事还好,要是有事,叫我怎么原谅自己的无能。

      家里的警报系统响了,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强烈的不安驱使我赶了过去,我看见伊曼迩挥开母亲大人的手,退到阴影中寻求安慰。伊曼迩在内疚,我想留下来陪她,她微笑的婉拒了,给她点时间想想,就算没有柯特,也还有我们。

      只不过一晚而已,全世界都变了摸样,我后悔我不够坚持,这是我推开门后的唯一想法,揍敌客家的人果然都一样的绝情。

      有个女孩,她张扬的出入过我的世界,恣意在我心里住了下来,某一天,她又消失了,只留下个洞,风呼呼的往里吹,空荡荡的,怎么也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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