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预兆 ...
-
“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这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杨尔先生，我高中的老师。以前在咱们镇子上教书。”
“哦，老师啊！4区的家伙！”说话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肥厚的双下巴十分抢镜。配上37分的发型总体给人一种油腻腻的感觉。镜片后面提溜乱窜的鼠眼，让人很不舒服。
“古越哥，你这样实在太失礼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我愿意参加婚礼吗？要不是你非邀请我。算了，没准在座的哪位好心人就是杀死我妹妹的凶手！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他。父亲的财产都是我的了。哈哈哈...”男人放荡的笑声荡漾在硕大的客厅，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败类！”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古板的脸上带着威严。“迟早会真相大白，我会抓住凶手。”男人眼睛死死盯住古越，貌似已经确认凶手就是他一样。
“你们别吵了。”白扬临急忙起身，“指着刚才那位中年男子，这位是田园警官。请让我为大家介绍另一位重要客人，京南先生，老师的好友。”
除了白扬临，每个人都对两位外来者抱着或鄙夷或不屑的眼神。不过京南似乎不太在乎这些，依旧热情的招手。
“右手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梧桐小姐。”旁边的女人站起来，纤细的手臂一把挽住白扬临的胳膊。那是张无可挑剔美人的脸，微微抿嘴上翘。
“郝阿姨，您过来下。她是这里的管家，有事大家可以问她。另外古瑞文老先生是我丈母娘的生意伙伴，他会晚点到。还有未他，我给他发了邮箱，还不确定他会不会来。大家可以先用晚餐。”
不知道为什么，这顿饭吃了异常压抑。总让杨尔联想起《最后的晚餐》里的画面，不由得浑身打颤。
@@@
主室内，梧桐在红木大衣柜上的镜子前面试婚纱，她选择大红色的中式礼服。精致的脸像刚煮熟的鸡蛋清般细腻光滑。屋内烟雾缭绕，寻着方向看过去，白扬临坐在屋内一角，手上夹着香烟。烟已经燃尽到底部位置，男人起身，掐断，“我去地下室看看。”
“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美丽的妆容因为表情纠结在一起变得十分怪异。“今天晚上你可以睡在这里...”说到后面女人的声音愈来愈小，脸颊的红色穿过单薄的粉底液映出来。
男人右手搭在门把手上，“现在我们还不是夫妻，你不用这样。”
这句话刺激着梧桐，她狠咬嘴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语言中带着讽刺的意味。白扬临甩手而去，留下梧桐无力的倚靠在大衣柜上，“该死，都该死！”
聚会结束，京南就到田园警官的房间里登门拜访。据说当年就是他负责这起案件，想必能获得更多线索吧。
杨尔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想去河道附近转转。外面天气虽热，河道附近到是凉快不少。外面的空气让他觉得格外亲切。但是年幼时的记忆却依旧想不起来。不过远离城市喧嚣让人感到欢快。
“你是什么人！”西服革履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杨尔身后。“啊！”杨尔下意识叫出声。“我是白扬临请来的客人。”
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如同蛇一般，眼睛浑浊发黄。“那小子请来的人啊？”语言里带着轻蔑。
男人看起来四十几岁，听口气认识新郎，“您是古瑞文先生吧？”男人见怪不怪，冷笑两声，并不急着回答。“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劝你晚上别来河道，有鬼！”搭在杨尔肩上的手不友好的用力。
男人走远，杨尔一个人顺着石子路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6区与3区的分界线，隔着宽阔的河道跟高高的铁丝网，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门口的小亭子亮着光，污浊附会在玻璃上，自带磨砂效果。里面看不清有没有人。阴森森的感觉让杨尔止步于此。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调头慢慢往别墅方向折回。
远处的草丛无人修剪，任其疯长。忽然，近处的荒草堆发出嘶嘶的响动。“什么人。”杨尔提高嗓门喊了喊，没人回应。只得撞着胆子拿起地上的树枝朝前走，草丛里的东西嗖的窜出来，咬住了树枝。
这才看清，是条个头不大的草蛇。杨尔一松手，连树枝带蛇甩了出去。蛇跟杨尔四目相对，澄黄的眼珠子配上鲜红的信子，怒视着杨尔。总让人感觉跟刚才遇到的男人同出一辙。僵持几十秒，草蛇似乎妥协，逃窜得不见身影。
往草蛇刚才出现的地方看过去，地上有个摔坏的游泳镜。上面湿漉漉不知是挂着水还是蛇的毒液，左思右想，他决定不拾起来。啊！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划过，一定是游过去的！
然而，杨尔丝毫没意识到，旧案还没解开，杀人案又发生了。
@@@
伴随着金属质地的老式电话响起，客厅里，梧桐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并拢倒向一侧。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左家吗？！请你帮我转接田园警官！算了，请先帮我叫古越先生接电话。”
当下，古越正用一副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梧桐的裙摆。“我的电话？喂！你说什么！在哪里！”声音只得用“喊中带哭”来形容。紧接着古越推门拼命向外跑，不巧正撞在走到门口的杨尔身上。古越差点摔倒，口里骂了句脏话，拖着那副肥硕的身躯跑没影了。
声音惊动了别墅里的其他人，客人依次走到客厅。梧桐着急的将电话转接给警官。田园警官脸色逐渐变青，“好，我知道了。”那副冷峻的面孔还是被挂电话时颤抖的手指出卖。
警官环视四周，似乎像是在确认全员是否都在场，然后才开口，“古瑞文先生被人杀害了。我的同事正在往这里赶，请大家在客厅落座。”
田园警官同事赶来的时候，大家都整齐划一的在客厅坐好。外面的夜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唯有别墅门口两盏度数不高的路灯还亮着。
古越站在警察身后，一脸哭笑不得的怪异表情，实在看不出开心还是难过。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新来的警员小真在跟田园警官小声嘀咕几句后，决定把客厅当作询问的舞台。
小真警官“从八点到十点的时间，你们都在哪里？请从右手边开始。”
女佣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抹蹭几下“我在厨房收拾碗筷，晚餐刚刚结束。有很多盘子要洗，还有桌布要换。”
京南“我在田园先生房间里聊天。不过九点钟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田园“我八点到九点之间跟京南聊天，京南大概九点走的。”
白扬临“我在地下室收拾杂物。”
梧桐“我同扬临在地下室收拾杂物，随后一直跟古越先生在客厅谈论事情。几点记不清了。”
古越“我一直在客厅。”
杨尔“我出去散步了。”
“真遗憾，看来没有人有完美的不在场的证明了？”小真警官揉搓着蓬松的卷发，陷入沉思。
古越“你这是在怀疑我！死的可是我最敬爱的父亲。”他刻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声，但是狰狞的脸上实在看不到悲伤。
杨尔总觉得后面凉嗖嗖的，“其实，我刚才见过古瑞文！”此话一出，众人狐疑的眼光投射来。
“我就觉得这两个人古怪。果然，他们一来，命案就发生了。”挡在白扬临宽大肩膀后面探出头的正是女佣。
一时间，众人被缠身的恐怖与猜疑逼的无处排解，眼前两个客人恰巧成了发泄出口。难听的话入耳，局面很难控制。杨尔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回到房间。
京南去协助警方查看命案现场。杨尔自己在房间。即便到了深夜，疲惫的身体已然撑不住瘫软在床上，可是精神上依旧高度紧张着。旧案子的思绪没有理清，新案子又接踵而至。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