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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   4 上

      清晨,淡淡的晨光一点一点地亲吻着韩屋,直至将她完完全全地拥抱在温暖之中,这个在国际大都会首尔偏于一隅的古朴建筑,却是韩国前总统最低调的宅邸,不像其他大宅子那样门禁森严,但是这里每个角落都有着完备的电子监控,原木色与白色相间的韩屋,融合了古代朝鲜贵族的尊贵和晨光的温和。

      爷爷一早就起来了,先后来到丝草和智厚房间门口敲门:“丫头啊,丫头,起来了”!“智厚啊,智厚”,两个房间都毫无反应,“这两个家伙”!尹智厚穿着睡袍打着哈欠从卧房里走出来,跟着爷爷身后来到客厅:“爷爷”,坐在沙发上半梦半醒的尹智厚也难得有这样慵懒闲散的时候。“怎么现在的年轻人晚上不睡觉,早上又不起来!智厚啊,丫头呢?不吃早餐啊”?“哦,爷爷,我去看看”。

      来到丝草的房间,尹智厚坐在地铺上把被子轻轻掀开一角,只见金丝草的小脸闷得双颊通红,闻到了新鲜空气这丫头开始大口呼吸,尹智厚忍住笑意看戏似的不出声,丝草仍旧闭着双眼伸手把被子往头上盖,可是,被子好重呀!怎么都拉不动!于是,她转个方向继续睡。尹智厚摁住被子的一角笑着叫她:“丝草啊,丝草啊,起来了”,他知道这么叫反正也没用,只能轻拍丝草的脸颊继续道:“丝草啊,起床了,丫头,起来了”。丝草终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前辈,这么早哦”?“丫头,下午了”。过了一会儿,“什么!下午了!怎么办?还没给爷爷做早餐呢”!蹭的一下就爬起来的丝草穿着睡衣急急忙忙地往厨房跑,尹智厚在地铺上原地没动,嘴里数着:“3、2、1”,只见金丝草‘准时’跑了回来:“前辈,我忘了换衣服了”。

      餐桌上的丝草撅起嘴看着尹智厚:“前辈又骗我”,“不骗你能起得来吗?放心吧,今天帮你请了假,带你去海边走走”,尹智厚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将一个很嫩的香菇夹到丝草的碗里。丝草连香菇带粥一口送到嘴里含糊地问:“请假?为什么”?尹智厚故做思考之后看似认真地说:“为什么?不知道呢,今天是谁生日吗”?丝草看了看前辈,又看了看爷爷,是谁呢?这个日子怎么这么熟?哦!呵呵呵,是自己,“呵呵,前辈,是我呢”。丝草抬眼看到一颗漂亮的青菜芯就夹了起来,默默地递到尹智厚的碗里,然后低头继续‘奋战’。一旁的爷爷可是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嘴上却假装生气地问:“丫头啊,这个饭桌上有几个人啊”?“哎?额…爷爷、前辈”,丝草看看爷爷又继续说道:“呵呵,还有我”。“不是,不是那样的”,爷爷微眯着眼睛认真地摇摇头摆摆双手。丝草瞪着圆碌碌的眼珠看着爷爷:“哎”?“丫头啊,这个饭桌上啊,只有那个叫尹智厚的小子”,只见爷爷严肃地说道。“爷爷”?“不然呢?怎么全是那臭小子爱吃的菜啊?这个,还有这个,我老头子的辣鱼汤呢?在哪里啊”?爷爷还真能孩子气地闹啊。“额那个…爷爷身体不好嘛,不要老吃辣的东西”,金丝草说的是事实却也有点心虚,她做菜向来都是先准备尹智厚爱吃的。“什么!丫头就是偏心,心都偏到那臭小子身上去了,因为那小子帅吗?爷爷我年轻的时候比他帅多了!不吃了!钓鱼去”!爷爷气呼呼地说完,起身拿起钓鱼包就离开了韩屋。“爷爷”,丝草着急地看着爷爷离开的方向,转回头又紧张地看着尹智厚:“前辈”,“丫头,没事的,吃吧”,尹智厚无奈地看了看爷爷的背影,他怎么会不知道爷爷在想什么,而且,爷爷面前的碗碟早就见底了。

      听到门铃声的丝草赶紧来到前院开门,郑室长其实一早就已经在门外等她了,“郑室长,您好”,“丝草小姐,对不起这么早来打扰,这是少爷让我转送给您的”,郑室长恭敬地递上一个华贵的丝绒盒子,“哦,谢谢”,丝草边收下礼盒边道谢,“丝草小姐,我先告辞了”。

      金丝草手里拿着礼物走回餐桌边坐下,“丝草啊,是谁啊”?“哦,是具俊表让郑室长送礼物来”。尹智厚眼神定了一会儿,尔后微笑着说:“怎么不打开呢”?“哦”。打开层层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子,有一张小卡片,上面有字,拿下来细细看,‘生日快乐’,下面是一块手表,还镶着钻石,估计价值不菲吧。丝草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礼物,要说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小嘴却撅了起来:“具俊表这个家伙”。尹智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手表为丝草戴上,他看了看丝草慢慢地说:“丝草啊,俊表的礼物…要好好珍惜”。丝草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摘下手表悻悻地说道:“前辈,这个表一看就贵得要死,在粥店打一天工说不定钻石就掉光了,而且,今天不是还要去海边吗?到时候都打湿了”。[她金丝草真行,这么名贵的表自然是防水的]。是吗?是怕被海水打湿了吗?尹智厚右手在口袋里握着一个首饰盒微微低下头思量了半晌,尔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4 中

      打算陪着丝草也旷工一天的尹智厚仍旧开着他的白色迷你宝马车,载着丝草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两人来到了距离首尔最近的海边,仁川。看见大海就兴奋地跳下车的丝草一边跑向沙滩一边向尹智厚挥手:“前辈,快点啊!快点”!一望无垠的大海使人豁然开朗,耳边传来丝草伴着海风银铃般的笑声,尹智厚也受了感染轻快地脱下鞋光着脚踩着丝草的脚印前行,细碎的浪花抚过海滩,这些印迹随后便淡去。

      丝草时不时地转过头,尹智厚的额发有些被海风吹乱,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看得如此清晰,太过投入‘偷看’的丝草脚下的步伐慢了下来,感觉到身边的目光,尹智厚也轻轻扭头垂眼看着丝草,就这样盯着对方良久两人都没说话,继而,很有默契地都笑开了,尹智厚伸手拉着丝草继续前行。走在海边的两人那么地自然、笑容那么地相似,连脚下的步子都开始调皮地相互模仿起来。

      “丝草啊”,“嗯”,“想什么呢”?丝草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贼贼地笑了一下,“丫头,有什么事也告诉我嘛,让我也乐一下啊”,丝草看看尹智厚的侧脸,调皮地回道:“嗯…不说”。记得上一次在海边,上一次,那是什么时候呢?还是那年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上,她说具俊表脚下有条蛇,可她绝对不敢拿身边的智厚前辈来开这种玩笑。尹智厚在她金丝草的眼里并不是与她平行的,而是需要她仰视、尊敬和倍加珍惜的人,就像她心底深处的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上珍藏的一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宝石,如果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人能得到幸福,那也必须是他,尹智厚。只顾着自己心思的丝草自然不会认真看路,久不久就踩在尹智厚的脚上,被踩的人没生气反而笑得不亦乐乎。

      ‘啊’!丝草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右脚底,这不看路的丫头让贝壳划了个长长的血口子,一股鲜红正不停地往外冒,带着盐份的海水更是令这丫头呲起牙。尹智厚急忙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口,他紧张地撕下自己名贵的衬衫一角先暂时为丝草包扎,“前辈,你的衣服 …”,“别出声!上来”!丝草被这声音里透出的严厉吓着了,老老实实地趴上尹智厚的后背不敢出声,哎,又闯祸了。背上的丝草双手环绕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得出丝草的呼吸有点紧张,是自己刚才太严厉了吗?软软的双唇偶尔会碰到他露在领子外面的颈项,让尹智厚一时无法前进而停下脚步,定了定神再继续走。丝草啊,只能这样守在你的身边,可是,我不允许你这样受伤,一点都不可以!得赶快回去,伤口要消毒,还要上药!这丫头怎么一碰水就出事,下次不带她来海边了!丝草侧着脸贴在尹智厚的背上,尹智厚没说话,也没训她,她自己也不敢出声,如果是具俊表那个家伙,一定会瞪着双牛眼嫌弃地说:‘你个笨蛋,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身体的主人没脑子’,而她的智厚前辈,一直都是这样,静静地背着她……。

      4 下

      回到韩屋,尹智厚拿着药箱坐在榻榻米上给丝草的伤口上药,“前辈”,丝草看尹智厚一言不发,有些胆怯地叫了他一声。尹智厚并没有理会丝草,明明韩屋里都是柔和的暖光,可是,丝草脚上的伤却让他觉得此刻的光线如此刺眼,消毒药水使丝草的脚不停地往回收,他一直紧握着丝草的脚踝没有松开。尹智厚抬起头严肃地对丝草说:“丝草啊,这几天都不能碰水了”,“哦,可是…前辈,那我怎么洗澡啊?一身的海水还有沙子呢”,丝草低头看了看自己瘪着嘴抱怨了起来。尹智厚看了看丝草,没错,连他自己都是一身海水一身沙,这……?

      这一刻,丝草正被尹智厚抱在怀里前往桑拿房,因为里面有一个小型低矮的香熏浴桶,已经被尹智厚放好了热水。自从靠上前辈怀里的那一刻起,金丝草就开始浑身不自在了,虽说平时自己总是借前辈的怀抱摄取温暖,可是现在这样根本是两回事嘛,是紧张吧?丝草不敢抬头看前辈,一时间也不知道手脚放哪儿,只能头靠向旁边温暖的胸膛。抱着已经换上一身浴袍的丝草,看似镇定自若的尹智厚心里却像打着战鼓似的,当丝草的小脑袋靠上他的胸膛时,他抱着丝草的手都有点发抖……。

      “丝草啊,我先把你放到浴桶里,你要注意不能弄湿伤口,等我出去了你再把浴袍脱下来放到旁边”,“前辈,那浴袍不是都湿了吗”?尹智厚柔声答道:“没关系,金管家会处理,我先出去了”。

      香熏木桶透着些许原木和名贵精油的味道,水面上飘着一层玫瑰花瓣,半躺在浴桶里的丝草很没形象地右脚挂在外边,轻掬一拨淡粉色玫瑰花瓣凑近鼻息,温热的水和花瓣从指缝渐渐散去,然而,丝草刚刚被拉回的心神又飞到了那个令她脸红心跳的怀抱……。使劲拍拍自己的双颊,呀金丝草,前辈都没想那么多,你想这么多干什么?真是的!

      泡完热水浴的丝草白皙的肌肤干净中透着一层粉红,她坐在地铺上望着为自己重新包好纱布的前辈,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水灵灵萌萌的,抿着嘴还有可爱的留海,像极了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大眼女孩。尹智厚忍不住地低下头在丝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丝草愣愣地盯着他,半晌才回过神的尹智厚马上‘恩赫’了一声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额…丝草啊,对不起,生日礼物还没准备”。丝草仍旧是刚才愣愣的表情,有点怯生生地问道:“哎?生日礼物?刚才的不是吗”?“什么”?“刚才的…不是生日礼物吗”?……

      刚才抱着丝草回房间的路上,丝草如婴儿般被大毛巾包着贴着他胸口时,他竟然泛起了一种感觉,一种不能被宣之于口、只存在于恋人之间的甜蜜,如…新婚才有的亲密,可是…丝草的恋人…不是他,尹智厚,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你的丝草有这样的想像。回复理智重重叹了口气的尹智厚右手不自觉地摸着项上的戒指,这枚尹家家传的戒指他只想送给一个人,可是,曾经被她那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既然永远都无法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不如……。

      “丝草啊”,“前辈还没睡吗”?尹智厚来到丝草的房间,看她还没睡就拉过她的手腕将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里,是一个外形设计简单、边角有些磨旧了的首饰盒,一看就很有年头了。丝草轻轻打开盒子,是一根链子套着一枚戒指,她当然认识这枚戒指,是尹智厚天天戴在身上的、那年在渔村曾经要送给她的戒指,惊讶中的丝草听到尹智厚的声音,“生日快乐”。愣了好一会儿,丝草总算反应过来了:“前辈!!!这个!这个…这个是,这怎么能当生日礼物呢”?“丝草啊,收下吧,就当是礼物,戴在身上也好,留作纪念也罢,只是…想送给你”,顿了一会儿,尹智厚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人可送”。金丝草一听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什么!!!前辈!!!这个是什么?什么叫没什么人可送!妈妈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随便送人呢”?说完她直接把手上的链子挂回了尹智厚的脖子上,尹智厚被丝草的这个动作弄得一愣,无奈地看了丝草一眼。

      回到书房的尹智厚坐在书桌前好一会儿没动,桌面上是被他放回首饰盒里的项链和戒指,压在几张旧照片上……。

      第二天一早,金丝草坐在餐桌前认命地看着这一桌好吃的,她可是被前辈押在家里,不许做早餐、不许去学校,拗不过前辈的丝草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娇气了?丝草抬眼看了看前辈,低头刚想吃东西又看了看前辈:“前辈,链子呢”?前辈不是一直戴在身上吗?“哦,不想戴了”,“为什么”?“没什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非要戴着”,“什么!!!呀尹智厚,你胆子不小!妈妈留下的东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戴着呢”?丝草一着急竟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此地口不择言。尹智厚眉头一扬,这丫头居然这样叫他的名字,竟让他心里很舒服,可他不想跟丝草解释太多,只是淡淡回道:“不想戴了,总之,就是这样”,“什么!那那那,那给我”,丝草瞪着眼睛认认真真地说着这句话,尹智厚盯了她半晌,尔后回书房拿来项链笑着帮她戴上。

      坐上车刚想发动的尹智厚突然想到,不对啊,丝草的脖子上空空的,她的星月项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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