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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上海是个国际型的大都市,工作竞争自然是相当激烈的。会计这行当很大程度上看的又是经验。应可才二十几岁,看上去又显得年轻,稚嫩。很多企业负责人在见过她后都不放心。所以即使拿着“美国注册会计师”的证件,在会计事务所混的还是不怎么如意。

      事务所主任对她倒是较为看重,因为临时有事便让她代为出席某个集团的商业酒会。应可明白主任是想让她多接触那些达官显贵,对自己的事业有很大帮助。可她很是排斥那样的场合,假仁假义的阿谀奉承,让人喘不过气。又不好意思推脱好意。只好勉强答应。没想临了主任还一本正经的说:“小应啊,穿得漂亮点,我们所就你最拿得出手了,别像平时似的,注意点打扮,为我们所长长脸。”

      应可额头立马冒黑线,这到底是夸呢,还是损呢?无奈,还是一脸殷勤地回答:“哪里,哪里,主任夸奖了,我一定好好打扮。”

      他这才满意的离开。

      应可想到自己根本没有能穿去酒会的衣服,又舍不得花好几千去买那种只穿一次就放衣橱观赏的“奢侈品”。于是就去李真那借。

      当李真打开衣帽间的大门,她才明白主任的话,自己真的太不注重外表了。

      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看得她眼花缭乱。

      “随便挑,亲爱的。”李真展现她的大方。

      “看来我也得找个有钱的男人。”她羡慕地说。

      这时李真指这一件白色小礼服说:“要不要试试这件,vera wang的新款,我上个星期刚买的,当时就觉得你穿起来肯定比我好看。”

      是件公主式的丝纱礼服,应可穿上它,放下及腰的波浪长发,公主裙撑下细长的双腿,腰间粉色的蝴蝶结,更显得分外可爱。

      “亲爱的,你看上去像个古堡里伯爵宠爱的公主。”李真很是羡慕她那张似乎被时间遗忘的脸蛋。

      应可其实也觉得好看,可还是摇头,“的确像个整天待在古堡里的公主,可亲爱的,我是在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替那些企业查账的会计师,谁会把账交给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看?”

      “那这件怎么样,也是vera wang新款。”

      短装小礼服,丝质面料,显得高雅大方,米白色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红,应可将头发束起,露出精致的锁骨,又透露出干练。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应可也不精赞叹,名牌效应。

      “我觉得还少条钻石项链。”说着李真便转身去首饰盒取,应可脑子里马上浮现以前课本里学过的小说《项链》,阵阵冷汗,赶紧拒绝,她可不想是第二个玛蒂尔。

      回家后一切准备妥当,就穿上外套准备出发,上了车才发现,酒会举办的地方自己不认识,只好打的去。

      到了才知道,这个酒会是在集团大厦里举办的,上海名流聚集,珠光宝器,分外煞眼。

      应可在美国时陪杰森参加过几次类似的晚宴,不过大多时候她都不说话,只要站在杰森旁边陪笑脸,一晚上下来,脸上肌肉僵硬。

      可这次是自己独挡一面,觉得有些紧张。

      还好在东张西望下看到了救命稻草,杨瑞也在。应可跟杨瑞不算熟识,只是李真在场时客道过几句。可此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上前打招呼。“杨瑞,你也在啊!”

      “应可,一个人?”杨瑞朝着她礼节性的微笑。

      杨瑞个子高大挺拔,一身矿物灰色的阿玛尼,又让他流露出高贵的气质,而且身上散发着难得的书卷气。即使长得并不是十分出众,但也气宇宣昂。

      应可点头。杨瑞出生于殷实家庭,从小家教良好,又作为律师,此时自然懂得她的难处。

      微笑着带她入场,介绍各界名流。

      “你先聊着,我过去跟朋友打个招呼。”杨瑞在应可耳边轻声道。此时她正面对着一秃顶老头,百般无奈。这时又来几位阔太,那老头又像介绍自己人一样,介绍自己“这是上海年轻美女会计师——应可,应小姐。”

      又转头对她说“这位是XX总经理夫人XX``````”应可一个都没弄明白谁是谁,只能跟着叫。正愁怎么脱身,大厅里门口突然热闹起来。张眼望去,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很多人围着迎接。

      慢慢地周围人都散开,露出中心人物。原来是他。

      没想到傅腾也来了,身穿亮灰色GUCCI西装,f粉红色的衬衫,丝质领带。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永远这样轻易的在人群中成为焦点。

      应可记得GUCCI这个意大利牌子的衣服,是他的最爱,以前家中衣橱里都是这个牌子,不过大多都是休闲时尚的款式。因为傅腾身上总是有股子花花公子的味道,今天到是难得看见他穿得这样正式。

      傅腾身边站着为娇小可爱的女伴,应可这才移开目光看到。她可以肯定不是上次看到的那个,果然是花花公子。

      应可看着那位女伴身上的vera wang公主裙,心想是不是应该庆幸,要不然这种撞衫,不是一般得尴尬。

      “呦,那傅董又换女伴啦?怎么好象在电视上见过。”某某太太在身旁窃语。

      应可仔细看清,果然是某选秀出身的年轻新星。

      “傅董就喜欢这样的,身边女伴换来换去也差不多样子。”

      讨论已经炸开了锅。

      “我上次去香港听说,傅董早在四年前就结了婚的,太太是香港出名的名媛,家世可是不得了。只是常年都住香港。”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好悄声走开。

      正好杨瑞走过来,看见她一脸疲惫,笑道:“是不是有点累?不适应吧?”

      她点头朝他吐吐舌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杨瑞朝着走过来的人说,“傅董,你好。”

      应可脊背一僵,没法反应过来,艰难得转过身。

      “应可,这是这个集团的董事傅腾,傅式企业知道吧?他是董事长的小公子。”看来杨瑞并不知道他们的过去。

      “这是上海天信会计事务所会计师应可。”

      “应小姐,你好。”傅腾像从未见过她似的,礼貌的问好。

      应可心里阵阵冰凉。还是只能强装微笑,“你好,傅董。”

      “腾。”娇柔的声音响起,傅腾马上对他们说“失陪。”楼着佳人低语轻笑。

      是谁在抽打她的心脏,一鞭又一鞭,生生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应可的额头不疼的冒着冷汗,手紧紧地抓着随身的提包,指节泛白。

      她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可是不行,再怎么样,她都不能在他面前这样懦弱。

      “没是吧?应可,你是不是不舒服?”杨瑞看着这种状况的她担心的问道。

      “没,有点累了,我先去下洗手间。”

      礼堂很大,应可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走着,她能感觉到心脏不停撞击在胸口,那样强烈。

      强撑着意念终于走到了洗手间,里面有几位小姐在补妆,其中还有刚刚傅腾的女伴。此时,应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跌跌撞撞的走进隔间,关上门。用颤抖的双手,从包里拿出药瓶,没有水只能干吞下药丸。

      她这才松了口气,放松地坐在马桶上,深呼吸。

      过了良久,才缓过神来。觉得全身疲惫,像是要散架一般,后背已经被刚才的冷汗湿透了,以以往的经验,她现在必须马上睡一觉。
      应可强撑起精神,走出洗手间,双脚软绵无力,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头晕目眩。唯一的念头只有回家。

      “应可,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原来杨瑞一直在门口等着自己。她不由地感动,不禁羡慕李真的好命。

      “不用,谢了,酒会才刚开始,你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她知道他其实也很忙,这个商业酒会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不,我先送你回去再说。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去跟他们打说声就走。”说完就转身。

      应可也无暇顾及那么多。拖着无力的身体迈开步子。

      这里是上海郊区,风格外得大,即使穿着外套,也让她瑟瑟发抖,几次差点倒下。

      忽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眼前,车窗降下,傅腾的脸呈现。

      “上车吧。”他面无表情的说。

      “多谢傅董美意,不用了,我等杨律师。”应可客气地回答。

      “杨瑞正被几个想离婚的老头缠着,一时半会拖不了身。你还想站那吹多久冷风?”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火。

      这时应可的手机响起,果然是杨瑞,她只好回答“没关系,你忙,我已经打到车了。”她故意将“打到车”加重音,不去看傅腾那张已经绿了的脸。

      本想坐后座,没想前门已经打开。她只好坐进去。

      车子里还是那股熟悉的青草香气,傅腾把暖气调高,车子里暖洋洋的。柔软的真皮座椅让她本来疲倦的身体顿时放松。他们一路无话,很快应可便沉沉的睡去。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朦朦胧胧地醒来,拿出手机“杨瑞来电”,“喂,应可,你到了吗?”

      应可看看四周才真的回神,想起自己在傅腾的车里,而车里已经停在了自己家的楼下,连忙回答“到了,到了。”

      杨瑞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应可想起刚才上车太累,恍惚到忘了告诉傅腾自己住在哪了,可现在车子却准确的停在了这里.

      终于她打破沉默,“额,那个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了。”她不敢不去看他,只是低着头伸手去开车门。

      “应可”傅腾开口,转身面对着她,应可的手突然僵住。

      傅腾伸手轻柔的抓住她的手腕,带着有点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唤道:“小墨水。”

      应可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门柄。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带着宠溺,又透着淡淡的无奈。

      她记得从前她生气,使小性子时,他也是这般地唤她,哄她。一遍遍地叫着“小墨水,小墨水`````”

      应可现在才明白,四年的努力,拼命地忘记,也抵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三个字。

      她慢慢抬头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里只有自己。

      他们曾经那样近过,亲密地如同双生。

      此时他们的距离也只不过一尺,应可却觉得遥远,她终于明白那句“咫尺天涯”,对于他们的情形是多么贴切。

      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从傅腾手里抽出手腕,快速打开车门,像逃跑般地离开。

      外面很冷,应可一时不能适应,不停地颤抖。手腕的温度慢慢流失,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没有去擦。

      车子里,傅腾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看着方才握着应可的手,冰冷慢慢升温,她的手还是天气一冷就变得冰凉。他记得以前冬天是她总是淘气地把手伸进他背上,冰冷的双手,贴进他的肌肤,让他叫出声来。后来他常常把她的手放在

      自己的口袋里。应可很怕冷,晚上常常手脚冻得睡不着,总是说连骨头都冻疼了,他自然成了她的热水袋,抱着她,给她温暖。

      他们曾是彼此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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