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羽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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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
绫音觉得绘梨的形容还是很贴切的。纵使为了融入这个时代而同样换上了属于这个时代忍者的衣服，作忍者打扮，却依然还是掩不去她们面前这位“猿飞佐助”先生那一身文质彬彬的学者气质。
因为从小就有温柔可靠的长姐在前，绫音在对外交流一事上一向都不怎么主动积极，但这次毕竟事关重大，在绘梨和佐助进行交流的时候绫音还是很认真地在旁听着。
“佐助君，知道审神者吗？”在他们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一直在旁安静倾听的绫音忽然面朝佐助，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
“啊，”听到绫音的问题，佐助看了绫音一眼，“是有所耳闻。”
果然。
“受父母影响，我一向对历史很有兴趣，所以对这方面的消息一直很关注。”
这点绫音倒是一早便从绘梨那知道了，毕竟他最开始就是为了追寻探究他口中那所谓的“时空虫洞”才会和外出旅行的绘梨遇上，并且导致绘梨穿越的。
“因为这点，我在无意间发现有关‘历史守护者’、‘审神者’的信息的时候，就去查证了。”说到这，他似乎顿了一下，复又继续道：“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部门存在还去试了，不过初试就被刷下来了。”
绫音了然。所谓的初试，第一关，自然是审神者们所最必须具备的灵力了。
——不管你品性如何、能力多好、多有天赋且富有人格魅力适合当统领，没有灵力连本丸都无法正常激活运行又何谈召唤出付丧神并供其战斗？
如果时政知道他们因为灵力测试失去了这样一个业务能力堪称BUG的员工，导致其流落在外甚至无意间颠覆历史，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一想到“颠覆”一词，绫音忍不住呼吸一窒，偏偏因为自己挑起的话头佐助完全将注意力转到了绫音的职业上。
因为付丧神不在身边没办法展示付丧神，他便开始兴致勃勃地询问绫音各种感兴趣的事，诸如某些历史细节、真实性以及偏差值，或者著名的战役、节点、名人等，弄得毫无准备的绫音被他层出不穷的问题给问得一愣一愣的。
“那么，事情我都了解了。我会留意，如果发现情况会来跟你们说的。”接连问了绫音许多感兴趣的问题，发现绫音其实对那些知道的不多便果断转向了她的日常工作和本丸的运作模式上，探知了审神者的大体工作范围后，佐助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这明显的结束语令绫音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早就招架不住了，历史大佬好可怕！她还是个萌新啊！那种每天忙得团团转只能在接到任务的时候疯狂恶补任务相关情报以免安排出什么意外的萌新！
接触过的任务还好，那些还没接过且课本上从未提及、不了解的知识点她要怎么回答！
“谢谢你，佐助。”绘梨闻言微笑着站起身，神态郑重地向这位虽是牵连她无辜穿越，某方面并非他的错，穿越再遇后却自觉地肩负起责任尽心尽力地帮了她不少忙的男人鞠躬道谢。
“非常感谢。”
绫音站起来亦同绘梨一样向他鞠躬道谢，并目送他离开。
“那么我走了。”
………
哗啦啦！
原本要置于桌案上的公文因为手主人的心不在焉而不小心自桌沿滑落。
“抱歉！”对着眼前散落一地的公文，绫音愣了一下，急忙道了声歉后，迅速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的文件们。
“——你怎么了？”将手边的公文推到一边，信长伸手拉住放好公文就要转身走开的绫音，一使劲，动作娴熟地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听到他的询问，被他故技重施拉进他怀里的绫音低着头沉默。
“听说昨天晚上……”面对她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显有事的姿态，信长扬了扬眉。
听到“昨晚”这个敏感的时间点，绫音瞬间紧绷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留下来。”感受到绫音的肢体变化，他不禁面露了然，接着不容拒绝地板过她的身体，让她面朝自己后，这才语气笃定地开口道。
绫音一愣，吃惊地抬眼看向他。
“如果是工作，并不是非你不可吧。”目光从绫音吃惊的脸移到她的眼上，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扬起了笑容，“那么留下来。”
完全没想到这点的绫音彻底愣住。她呆呆地张着嘴，几度欲言又止，却最终不得不颓然地承认——他说的没错。
他说的没错，纵使审神者是现代社会极其罕见珍贵的人才资源，却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从绫音当初签下的工作协议便可看出，这份工作并非是终身制，也非义务，审神者是可以随时抽身离开的，只是如果离开时工作合约尚未到期的话毁约的一方则需要付出相应的违约赔偿罢了。
只是在此之前，不管因为什么绫音都从未想起这点。如今因为他的一席话，绫音想起了这点，却令她本就混乱的思绪更乱了。
昨晚被佐助的突然到访以及之后他的各种问题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绫音暂时忘记了一开始得知他到来时的担忧疑虑。
等到他离开、绘梨也紧跟着回去休息后，夜深人静，独自躺在被褥里的绫音这才终于再次意识到他的到来代表着什么——如果顺利，他们将很快就能得到回家的契机。
虽然不排除“时空虫洞”这种难以捉摸的不确定因素可能不会像她想的那么快到来，但正是因为这份不确定性，身为局中人的绫音才更为难熬。
一夜辗转难眠的结果就是白天精神不济，加上心里有事，于是心不在焉下走神出错便成了在所难免的事。
虽然之后工作的时候她强打起精神让自己不再走神出错，但日常中难免还是会走神，一次两次、一天两天，时间久了，她频频走神的状态难免被身边的人察觉。
“主君……”刚从外面跑腿回来的秋田看到屋子里绫音又在走神的模样，不禁面露担忧地喃喃。自从那天晚上被绘梨突然拉走再回来，绫音就变得像现在这样经常性走神，心不在焉的，实在令人担心。
秋田尝试问过，却只得到了绫音的沉默以对。一开始她还会吞吞吐吐地顾左右而言他地搪塞、转移话题，到后来大概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沉默。
毕竟是牵涉到是否辞职留下的决定，绫音理所当然不会跟身边注定要回归未来履行职责的付丧神们说。所以秋田纵使再不解担忧，没有任何头绪的他也只能依靠每天说些他出门跑腿时遇到的各种新鲜事，以缓解绫音独自消沉的情绪。
于是，与绫音每天走神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绫音微笑着认真倾听秋田叽叽喳喳的叙述各种趣闻的场景。
“诶？羽黑？”
这一日，绫音一如既往地来到天守阁准备开启一天的助理工作——说白了就是见习来的。
自从那次谈话和绘梨说开后，绫音便决定接受信长一开始给予她的安排来天守阁工作。毕竟不管是为了能多知道一些外面的事，还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管理本丸，对绫音而言这都是个极好的机会。
却不料她才踏入天守阁，便迎面遇上了一反平常的随性，穿戴整齐的信长。
“是我养的鹰，最近都没怎么带它出去放风……今天天气不错，我打算带它出去。”面对神情疑惑的绫音，一身整齐铠甲打扮的黑发男人解释。
“但是……”工作，绫音下意识张了张嘴。
“我看过了，今天没有急件，其他的等回来再处理也来得及。”他说着，冲绫音一笑，拉住了绫音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将她拉出门，“好了，走吧。”
“诶诶！但是秋田他……！？”
“他今天会在绘梨那，不用担心。”
“……”对他这明显早有预谋的行为，绫音愣住，失了挣扎理由的她就这样被拉出了天守阁。
出了天守阁，乘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马，一路飞驰出城门，来到郊外。
下了马，绫音不自觉朝前走了几步，对着眼前山明水秀的景色深吸了口气，一扫被强行拉出门的费解郁闷，神清气爽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却意外看到了一幕惊人的画面。
“不用害怕，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随便攻击人的。”说着，他朝她伸手，“过来。”
绫音犹豫地看了一眼他肩上威风凛凛、钩爪锯齿的老鹰，脚步迟疑地走过去。
唔！骤然的长鸣在绫音堪堪靠近信长的同一时间响起，对此毫无准备的绫音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后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去。
“没事，它只是在和你打招呼。”他迅速拉住绫音的手，朝怀里一带，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安抚地放在她的背脊上。
绫音惊魂未定地靠在他怀里，微微抬头，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企图离他肩上的鹰远一点。
像是被绫音的举动愉悦到，他轻笑了一声，抬头，叫了一声，“羽黑！”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肩上的老鹰长鸣一声，振翅飞离了他的肩膀。
绫音满眼好奇的追逐着羽黑离去的方向。
绫音靠坐在树下，双腿伸展，上面枕着一位闭目养神的黑发男人，突然，一声鹰鸣划破了安静。
听到这声长鸣，树下昏昏欲睡的绫音猛地一惊，睁开眼睛。
“回来了啊。”她低头，正好对上他睁开的双眼，只见刚刚还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男人此刻已然睁开了眼睛，正眼神清明地冲着她笑，一点没有刚刚才闭眼假寐过的痕迹，开口道。
的确是回来了，而且……绫音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一团蓬乱毛团，还带了猎物回来。
“干的不错。”同样看到地上猎物的信长满意地夸奖了爱宠，“那就准备一下。”
“那个，我们不回去吗？”看着因为信长一句话便开始忙碌起来一副准备就地野炊模样的随从们，绫音瞠目结舌地问。
“谁说要回去了？”信长扬眉。
“？？？”回想了一番，他的确是没说的绫音噎住。
“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吗？”他看着她，嘴角的弧度随着这话缓缓落下。
“……我……”面对他这一如既往地直白发言，以及几近失了笑容的脸庞，绫音瞬间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不想！
“而且，可不能辜负了绘梨的准备。”像是笃定绫音的答案般，他一笑，转头，从身后随从的手中接过了一个体积颇大的食盒。
诶？诶！看到他手里刚从随从那接过的食盒，绫音几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姐姐？都不需要揭开食盒盖子确认，光凭他刚刚透露的信息，绫音就能确定这食盒里的食物必定百分百出自姐姐绘梨之手。
——这种全世界都知道你今天要被出门约会还帮着准备、瞒着你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羽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