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续——天下风云出我辈》满架蔷薇

13、十三

　　马小帅的心理素质自然没有成才好，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又累又慌。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大概是老天照顾新手，又或是今天是马小帅的幸运日，他很不费力气地就发现了目标。但是目标显然也已经看见了他——他估计有些兴奋，忘记了要更好地隐蔽。马小帅也不傻，在看见那只黑乎乎的枪口对过来的时候已经滚开了。但当目标再次转过身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忽然想起现在他们是敌人，他绝对要叫出来。班长？！少校？！

　　现在当绑匪的正是许三多，马小帅在钢七连的班长。而那个绑着的，居然是前几天去挖他的吴哲。许三多和吴哲都愣了，在这种状况下遇见熟人的感觉实在不妙。吴哲愤怒地发现马小帅居然也在发呆，虽然他想起来他是“人质”，但是他还是在心里骂着：死小子，还不动手！

　　可是他的班长绝对没给他留面子，但又没有想起来要按遥控器。马小帅这才想起来许三多不会给他留面子的。他一面向许三多射击，一面躲着他的枪。临急时刻，他做了个聪明的举动：他对着离吴哲身体最远的绳子就是一枪，很快，吴哲就挣断了绳子。但是，马小帅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被许三多踹了一脚，一下摔倒在地上。他这时候绝望了，他毫无疑问地要冒烟，也就意味着他要再次退出这场游戏。

　　但是事实上没有。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许三多摔在了地上，他想都没想就补了一枪。直到看到许三多冒了烟，才吓得脚跟一软跌坐在地上。

　　许三多这时也站了起来，开心地向他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

　　马小帅看了看笑着的许三多，和得意地掸着身上的灰的吴哲，疑惑道：“班长，你怎么会……”

　　吴哲这才笑道：“感谢我吧，兄弟。”

　　许三多也毫不介意地告诉他，吴哲站起来的时候，故意给他脚下使绊，但是这不能算违规，因为没有规定说人质是不能反抗的。

　　马小帅一下子精神了，迅速站了起来：“谢谢吴少校。”

　　吴哲没领他情，摇了摇头：“谢就少来了。如果你进入特训阶段的时候能不天天问候我，我就烧高香了。”许三多发现马小帅用询问的眼光盯着自己，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又不好说，只得把头故意偏开，装成在看周围风景的样子，“三儿，你们能到菜刀的车上再叙旧吗？那里有吃的，我不信吃了两天的田鼠蚂蚱和野菜能不想吃人类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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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成才不敢看刚才的“目标”，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成才，干得不错。”高城似愠似喜的表情仍然让他不安，还是不敢抬头，高城见他这样，瞧了瞧自己刚才被他踢肿的手腕，释然地笑笑：“走吧，回去包下，你不想让我这只手残废吧？就知道死老A我灾星一个。”

　　成才依然没有抬头，在擦拭手中的枪——其实也没什么好擦的。片刻，他终于抬起了眼睛，微微显出一对酒窝：“连长，真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如果是为今天这事我接受，要是说以前什么事我不就不接受了啊！”高城满意地看看面前这个兵，半开玩笑地大声说道。

　　“连长，你为什么让我？本来我是没机会的，为什么你早就发现我隐蔽在附近却不开枪？为什么你顿了那一下？”成才咬牙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我让你……切……我让你什么……”高城有些不太自然地看着天，他告诉自己没说谎。但是当时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守在草原上，不容易。他突然想起了和他一同执行任务的袁朗和许三多，如果成才面对的是他们，他们还会留情吗？他也说不准，答案总是那么模棱两可。

　　他苦笑着摇摇头，用没肿的手拍拍成才的肩，自己先转身走了。旁边一直抱臂看戏的老A这时候才走过来：“兄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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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永刚死死地伏在草丛中，他已经进入一块死角了，根本不能动弹。但是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因为刚才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后面又有人进入丛林了。

　　“出来吧，我都知道是你了。”忽然，一个懒懒的声音冒了出来，把他吓得打了个激凛。目标就在前面，而自己这么快被发现了？不，一定是对方有诈，他这样安慰自己。

　　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把他震得冷汗一身：“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开枪吗？因为，我不想占你便宜。”好熟悉的话，对他说的，是袁朗，没错，他听出来了。拓永刚竭力在忍耐，十个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嵌进泥土中。

　　“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对方似乎有意激他，故意用一种无所谓的油滑的声音。拓永刚即使现在是冷静的，也会选择出来一搏——袁朗居然发现了他，再埋伏没有任何意义。

　　他大吼一声，飞身就扑了上去——袁朗反而被他吓了一跳，任何一个理智的兵都不会用这种方式的。这样等于把自己送到对方的枪口下。但是他不准备很快用枪解决问题，他决定暂时忘记自己还有枪。他和拓永刚扭打在一起，一如当年和许三多一样。但是他还是看出拓永刚是有章法的，至少自己没再遇到一个拼命三郎。

　　拓永刚又一次被袁朗扔在了地上，他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眼前发黑了两秒，好多他看不见却分明感觉到的星星再他眼前晃动。连续的饥饿疲惫与紧张让他只受了这么几下就浑身忍不住的发抖。袁朗还是没用枪，只是安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他，像一位斗牛士，等待着这头倔牛的体力消耗殆尽。

　　“我不能输给你！”拓永刚颤抖的嘴角挤出这几个字，再一此巍颤颤地站了起来，无力的腿扫出去，又是很轻易地被袁朗抓住像扔皮球一样抛了出去。然后又是静静地看着他。旁边的老A都看不下去了，无奈地看了看这个恶魔似的队长：“兄弟，见好就收吧，别把命搭上。”

　　袁朗狠狠瞪了那个老A一眼：“违规了啊。”他看着倒在地上还颤抖着要起来的拓永刚，终于决定把他解决了，否则他还真会把命搭上。他突然开始钦佩他了，他进不了老A，却能在自己的队伍里有所作为。猛地，正当他举起枪的瞬间，地上的人居然再次挺身跃起，疯了一样地扑过来……枪响了。拓永刚同时也晕了过去。

　　那个扮演人质的老A见昏迷的拓永刚冒了烟，又是钦服地看着拓永刚，又是担心地看着袁朗。

　　“看我干什么？”袁朗又在明知故问，蹲下身子，轻轻为拓永刚拭着脸上的血。那名老A有些动情了：“队长，能要他不？”袁朗忽然停住了手，当那名老A以为自己要挨揍的时候，却听袁朗大声道：“旁边还埋伏的，都滚出来吧，这里结束了，自己回去找车吧。”那老A惊诧地看着队长。队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人，队长要了。他这才嘻笑起来，知道结束了，干脆不等袁朗动手自己解了绳子。周围草丛里冒出了两个无奈的身影，他们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