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簿》KLJEWIOFI

4、第 4 章

　　皇上一席话毕，白古便听出了其中的蹊跷,但是，宫中之事他也不便多问，况且虽只寥寥几句他却已明白了个大概。皇上看他似是明了，便说道“这几年你长进了不少。” “皇上过奖。”白古拱手谢过皇上。皇上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树影说道“有些事并不发生在眼前，也不发生在清明之处，所以才有了黑无常，你想知道那人是谁，我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你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从两端帮我织一张大网，收网之时，你们会见面的。” 白古沉吟了下，说“我知不能与其相见，但是很多消息我无从得知，不知皇上可否能将其消息与臣知晓？” “其实他予我的消息与你给我的消息一样，只是一个来得早些，一个来的晚些。”皇上看着白古，缓缓说道“你要信任你的部下，就如同朕信你一样。” “如若……”白古犹豫道“如若我与他带来的消息不同，皇上如若分辨真假？” 皇上忽而抚掌大笑，手指触到冰凉的玉杯“若真到那时，这世上便已没有真假了。”他仰头将已经冷透了的茶灌入喉咙，沉了许久“白古，朕不想看到那天。” 白古从殿中出来已是午后，子默看白古的心情较前几日似乎好了许多，便拍着白古的肩膀笑道“前几日阴雨把你浇的都蔫蔫的，此时这太阳出来了，你也倒是会笑了，你莫不是那花花草草投生的？心情还随着那太阳变。” 白古将子默的手一拍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形？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你招进来的，我得回去罚他的银子。” 子默见白古往前走了，便提刀赶紧跟上“看你今日高兴了，小爷我也高兴，这午饭便一同去那万春楼如何？” 白古赶紧推辞道“那风月场所是你的去处，我觉得那万春楼对面的素然居更适合吃午饭。” “啊？”子墨很不乐意的拖长了声音“那素然居的吃食和那和尚有什么分别？你就是吃素时间长了才这么消瘦的。” 白骨挑了挑眉“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子默见白古这副模样，赶紧故意做出低头哈腰的样子说道“去去去，官老爷说去哪吃就去哪吃，小的照办，照办照办。” 白古停下瞧了眼子默那一副市井小人的样子，扶了扶额头“我一定要扣将你招进来之人的银子。”说罢又往前走了。子默赶紧快走两步说道“那个人就是你啊。” 白古子默还没进到门口，小二就从酒馆里迎了出来“哟，二位爷来了！”他一边将二人往里间引一边吩咐跑堂的将好酒烫了端上来。小二将他们引入的这个里间是酒馆里二层上最靠里的一间，一面临街一面透过窗能将酒馆里一楼的情况尽收眼底，他们二人进到房间后，小二便赶忙的退了出去，白古将临街的窗开了一半，子默也将可以看到酒馆情况的窗支了起来，一边是吆喝叫卖声，一边是酒馆里人们高谈阔论的声音，好不热闹。白古子默坐了一会儿，门便开了，来人正是这酒馆的掌柜，他手里拿着食谱和纸笔，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不知二位爷要吃点什么？”子默将菜谱直接放到了一边，手指点着桌子说道“来最好的大牛骨，肉的汁水要足，要热热的才好，再拌个黄瓜，将黄瓜拍了多放些蒜泥和醋，大骨头吃多了要解腻。”说完他想了一想，觉得好像不缺什么了便说道“这些就够了，牛骨多来些，酒也要烫的。”白古听了不由得觉得好笑“你请我来吃饭，却只点自己爱吃的？”子默笑吟吟的摸了摸鼻子“你不是爱吃牛肉的吗？看你这么瘦，多吃点牛肉补补嘛，今天小爷请客，让你吃牛肉吃到饱。”白古任由他说完，自己又对掌柜的说“我要将那牛骨上的肉剃下来的，再来一盘小饼，后将葱、黄瓜、梨切丝单独端了来吧。”掌柜的一一记了，在收回菜谱时将一张纸放入了白古手中，而后便退了。“候掌柜这次又带来什么消息了？”子默赶忙凑到白古边上去瞧那纸上的字。“原来那使臣案是有人暗算！”子默不由得说。“你看这永安城里，最近总有这么多的异族，你以为只是为了使臣案？”白古稍喝了口热酒“使臣案不出一月便将定了，即使再多冤屈，没有证据便是枉然，而这最得利者是谁，便十分重要了。”子默沉吟片刻“自太祖以来，皇帝与佐佑丞相权力两分，如今佑丞遭事，则佐丞可在尚无佑丞之时手握重权。”白古点了点头，子默接着说“而这佐丞与边疆徐将军来往甚密，这徐将军……”“这异族屡屡犯我河山，他们部落不大，但为何总是无法将他们从根上除了？” 白古接上子默的话说道“徐将军的理由说是异族骁勇善战且分布太过零散，现在徐将军说是在与异族议和，让他们归顺我朝，这才让这城中多了些许的异族。”“彼此相连……”子默眉头轻皱，略质疑的说“难道佐丞与徐将军与异族有叛国之想？！这怎么可能？！皇上对他们可是十分信任器重！”白古淡淡的叹了口气“越是身居高位，越是知道手握权力的滋味，也越是贪婪着要更多的权利，他们想要的，已经不止是权力那么简单了。”白古将杯底的酒饮尽“他们要这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