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浮生未歇》Adolph苏郁

5、梦境

　　梦中吴邪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张起灵的时候，趁着午休偷溜到三叔那里长长见识，荷花池中红鲤摇摆，甩开一圈圈涟漪兀自嬉戏，完全和长沙不一样的风景，怀里抱着课本稚气未脱，走走停停，石板路直接铺到了钟鼓楼下。
　　一眼就看见蓝色连衫帽，背后背着长裹布的男人，转头目光掠过吴邪，直接擦肩离去，吴邪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直到看着那人走远，才回过神，但那双眼彻底留在了吴邪心底。
　　“他是谁？”见到吴三省，鬼使神差就问出口这个问题，脑海中不断浮现青年清秀苍白的脸，尤其是那双眼，明明看起来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大，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像是把自己这个人看了个透彻，历经沧海桑田般的……孤寂。
　　按理说梦境虽然进度比较快，但是第一个情景还没完，画面跳转脱离吴邪的控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想来想去，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你，吴邪。”这是张起灵的声音，很难想想张起灵会对自己说这么深情的话，火堆在雪山中异常显眼，吴邪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另一个自己和张起灵坐在火堆旁，相偎相依。
　　“带我回家。”这句话就像一柄重锤，砸得吴邪头疼欲裂，为什么和树林里一样的话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梦境里的画面开始千篇一律的重复鼓楼下的背影，还有更多的记忆想要汹涌而来，似曾相识的回眸，一眼万年的钟情如斯，那是初相见的闷油瓶，吴邪的闷油瓶。
　　没等吴邪看清，场景继续跳转，雪山的白雪皑皑从眼前消失，天空黑压压的缩拢把吴邪困在其中，低头的瞬间，最后一点光亮也从眼前消失，只有无限大的黑色囚笼。
　　拼命的奔跑，看不到边的黑暗，仿佛掉进空间的夹层，“嘶嘶～”不知道跑了多久，身体虚脱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寂静的空间传来奇怪的声音，不管了不管了，吴邪大字躺在地上，任凭冰凉的感觉爬上身体，耳边断断续续的呼唤让放空的大脑回神。
　　这种熟悉亲近的感觉，眼前一点点泛起亮光，好一会儿才适应周围的光线，醒了吗？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手臂上的冰凉触感依旧存在，吴邪偏头以为是张起灵陪在身边，娇小可爱的大红鸡冠蛇头把吴邪吓了一跳，人在高度恐惧的时候，尖叫的声音无限提高，最后会变成人听不见的声波，具体什么原因吴邪也不清楚，可是现在确实是因为恐惧而失声。
　　不等吴邪做其他动作引来外面的人，这条奇怪的蛇爬到吴邪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乖巧滑落在床边看着吴邪，期待的小动作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蛇毒侵袭脑神经的一瞬间，吴邪脑海中就多了许多记忆，而刚才困在梦魇中的情景反倒越来越模糊，野鸡脖子、时间、鬼玺……除了野鸡脖子是它的名称，其他几个关键字就像它说话一样，“主人主人，时间不多了，快找鬼玺！”
　　睁眼躺在床上，意识好像被另外的人控制，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看着重新站在窗边的张起灵，吴邪还是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