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境》榴莲那么甜

12、有没有快速出师的方法！

　　下午的课程开始偏向实践。贝贝展示了一下各种工具，并告诉我怎么使用。尖头直镊子是镊羽毛的，弯头镊子则是矫正胎体形状，小号画笔沾取胶水需要用上，银制小号剪刀用来修剪翠羽。简单介绍一下点翠所用的胎体的工艺。中国古代八大金工工艺——鎏金、花丝镶嵌、锤鍱，金银错、掐丝、炸珠、錾花、累丝。点翠所用的胎体则是掐丝工艺制成。掐丝工艺是指将金银或者其他金属细丝，按照所需要的花纹弯曲转折，掐成图案，粘焊在器物上。点翠首饰则需要这种工艺制成的胎体来方便固定翠羽。
　　我把工作台上小玻璃瓶里面乳白色的粘稠状液体倒出一部分在一个小瓷碟里面，“好臭啊，这是什么做出来的。”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我只能简单概括为臭。“点翠所用的胶水都是按古法熬制的有机胶水，有鹿胶、白芨水胶等。古法有机胶水点翠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点翠首饰遇水了，翠鸟毛就会脱落。所以保存点翠首饰要防潮防虫防水。听说北京那边有人研制出了防水的有机胶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下次有机会要让雨叔给我稍点回来。”白芨是中草药，理论上做出来的胶水应该有中草药味“所以你这个胶水是用鹿角熬制的？”“不可说。”啥？“佛曰：不可说。你一定要记住胶水使用的配比哈。”直到很久之后我“有幸”受邀与贝贝一起躲在厨房熬制胶水，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么臭。鱼鳔为主要材料，加上其他中药材，小火慢熬，然后整栋楼都弥漫着那种味道。卢剑循着味道下楼发现我们偷偷在厨房熬制胶水，操起一把扫把追着我俩就要一顿暴打，那天之后厨房挂了一个警告牌：禁止熬制生化武器！感谢那次经历，让我在一个月里每当看到餐桌上的鱼就想吐。后面遇到贝贝再次发出邀请，我都果断的拒绝！谁爱去谁去吧！
　　拿着贝贝从金工工作台那边找来的点翠胎，我开始了我的“处女作”。观看点翠的制作流程感觉很简单很容易，但真的自己上手了，只想哭。修剪翠羽，一剪散一把！这是要我一根一根黏上去的节奏么！在第五次失败后，我问贝贝有没有速成、快速出师的方法。贝贝表示你在想什么，这门手艺来就是靠天赋的，天资聪颖自然出师快。看我剪的毛老会散，他建议我不要兑稀胶水再试一次。“想快速出师可以啊！你天天用翠鸟毛练手，一根十块钱，每天结算钱给我。”我一拍桌子：“怎么可以这样！我已经穷到卖身了！”他两手一摊：只有这样我才会心疼，心疼钱了自然会下功夫去练习，出师指日可待。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我无话可说。
　　几经波折，三天后在吃晚饭时我交出了第一件作品，贝贝看了眼评分及格。金正哲脑袋伸过来凑热闹，问我这几天可否有心得。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他：
　　关于第一次点翠的心得
　　第一，点翠时千万别大口喘气，呼吸放轻，要不然戴口罩，漫天飞羽的情景我看够了。
　　第二，我得换把最小的毛笔或者画笔来沾取胶水，每次都胶水太多渗透过翠面。
　　第三，修剪形状我只能靠“熟能生巧”，想一次性达到一剪就能完全符合点翠胎的形状是不可能的。
　　第四，能不能把我逐出师门啊，我的脖子和老腰有些吃不消，这算不算工伤！
　　“啊哈哈哈~贝贝，你这徒弟还真是可爱。”金正哲说“这么想被逐出师门，嗯？小姑娘，少胡思乱想！好好下功夫学手艺才是正事。别忘了你可欠了我们不少钱呢。”又拿打碎琉璃佩这事吓唬我，我愤恨的咬着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哟~今天这么热闹？卢剑，锅里还有饭没？饿死我了！”大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