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夭》月海天

74、74内忧外患

　　两人在竹舍里住了几日，赵询的伤渐渐痊愈。这几日二人在山中相守，不知岁月，叶桃夭有一种做梦般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李牧走进竹舍，才打破了这场美梦。
　　李牧看了看叶桃夭欲言又止，赵询却道，“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本王的什么事都不必瞒着她。”

　　李牧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道，“王爷，大齐战败，皇上准了议和，派王尚书北上议和。”

　　现在大齐内忧外患，赵瑛会做出这种决定一点也不意外。王尚书王卓是王相的长子，此番和谈应该是王相一力促成的。

　　朝中有消息传来，皇帝近来身体很是不好，上次突闻藩王叛乱，柔然人攻破铁石关，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吐了血。
　　虽然太医们解释说皇上是急怒攻心，但是却依然没有压住朝中的疑惑之声。

　　如今广陵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已经攻陷了南方诸城，赵瑛一面派人与柔然和谈一面派出手中能调动的几万禁卫军去抵挡广陵王叛军。

　　如今将叛军堵在了青阳关，占着青阳关的险要地势不知还能守得住多久。

　　是夜，山间清寂，蝉鸣阵阵。赵询拥着叶桃夭立在窗前，她微微一笑，“在想什么？”

　　赵询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他了解她，就想她了解他一样。
　　“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叶桃夭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

　　赵询看着她，“你知道我要去哪么？”

　　叶桃夭微微一笑，“柔然。”

　　赵询挑眉，“你可知此行有多危险？”

　　叶桃夭看着他，“你不想带我？”

　　赵询凝眉不说话，叶桃夭哼了一声，“是想背着我去找你那美丽的柔然公主？”

　　赵询彻底败给了她，“好，我带着你。但是我先说好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真遇到危险，我让你跑，你不许回头。”

　　叶桃夭笑着点了点他挺俊的鼻梁，“放心吧。我现在没那么弱了。”

　　经死而生，她早就不再是那个天真纯善，不谙世事的富贵小姐了。

　　赵询拥着叶桃夭，“这是你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我们谁都逃不掉。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前路有什么，我都会披荆斩棘为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次日，赵询和叶桃夭北上。现在大齐和柔然人估计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如果此刻他出其不意地带着将士们杀入柔软都城，想必柔然王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赵询并不是无脑的忠君，更何况那个君也要值得他去忠。这段时间他保留残部，躲入山中伺机而动，就是为了等候一个绝佳的时机。他一面领军北上，一面派人秘密回京联络京城的旧部。这一仗他若是打赢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京和那人一争天下。这段时间他也想明白了，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桃夭为了这大齐的百姓，他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赵询接到朝中密信，说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大概撑不了多久，而王皇后膝下无子，便从一位嫔妃手中过继了一位五岁幼子，被王家人争着捧上太子之位。王家这司马昭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赵询站在山岗之上回望大齐的万里疆土，内心有些焦急。要想平内乱，首先要将外患止于国门外。赵询带着北麓军，翻过邙山无人区，昼伏夜出。终于在七日后抵达了柔然都城，彼时正是凌晨深夜。柔然人和大齐人不一样，北疆疆土辽阔，土地却很贫瘠。柔然人跟着水草游牧而居，所以柔然人并没有齐人这样设定边界线，并在角角落落派兵镇守的习惯。

　　此次南下侵犯大齐，柔然人几乎是倾巢而出。一路上烧杀抢掠，占领了无数城池。但是也将柔然的兵力分散，因为他们打下了城池势必要派人驻守。所以留在都城里的守军就不多了，没有人想到大齐在内乱又战败议和的当口会突袭柔然王都。

　　所以那一夜赵询带领的八千将士在深夜突袭柔然王都，杀了无数柔然将士，然后生擒了柔然王。

　　柔然王帐被鲜血染红，烛火噼啪燃烧。赵询坐在王座上，柔然王被五花大绑扔在王帐的地上。柔然王吐出一口血水，冷笑着道，“安王殿下，本王早就该想到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堂堂战神怎么可能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于战乱。”

　　赵询冷睨了柔然王一眼，“不想死的话，现在下令，召回柔然大军。并保证五年内不再侵犯大齐边境。”

　　柔然王呸了一口，“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们柔然的儿郎依旧会踏平你们大齐。我的儿子们会继承柔然的王位替我报仇。”

　　赵询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你说你那些草包儿子么？除了派出去的那些，王都的都被我杀光了。你要不要看看他们的人头？”

　　柔然王面色冷厉，“赵询，你们的皇帝都答应了和谈，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就不怕赢了战役也没命回大齐么。”

　　赵询淡淡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只能另外找合作对象了。”

　　说着，赵询冲帐外道，“三王子，你还不打算进来么？”

　　凤栖梧一身紫衣，雍容华贵地迈步走了进来。

　　柔然王一见到凤栖梧，立刻瞪大了眼睛，“是你！你勾结安王.....”

　　凤栖梧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哎，父王啊父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柔然王冷哼，“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别忘了，你的身体内也流着本王的血，就算是你帮了齐人又能怎么样？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个异类，你永远洗脱不掉你柔然王室的血脉。”

　　凤栖梧修长的眉轻轻皱了皱，然后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近距离地看着柔然王那张满脸横肉的脸。眼底微微划过一丝不忍，“当初，你亲手杀了我母亲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你既然没杀我，就应该知道，我体内还留着一半齐人的血。我母亲的血债，我迟早得向您讨回来。”

　　赵询和凤栖梧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走出了营帐。
　　柔然冬日的夜空，凄冷的风狂吹着。整个王都都被他的人占领了，哭天喊地的一片。赵询道是没杀平民，只杀了反抗的军士。

　　片刻过后，凤栖梧出来了。
　　赵询回头看向他，“解决了？”

　　凤栖梧面色苍白，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母亲，是大齐派到柔然的间谍。也曾是名门之后，后来被身份败露，被柔然王占有，被迫生下了他。然后又被柔然王亲手折磨致死，那年五岁的他被母亲藏在角落里，亲眼目睹了那一切。

　　后来柔然王入侵边境，又杀了他外祖全家。

　　他恨柔然王，甚至也恨他的母亲。所以后来的很多年，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走在大齐和柔然的边境。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该了断一切了。

　　凤栖梧看着赵询，“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赵询点了点头，“我会送你上柔然王位，然后替你解决你那帮兄弟。不过，你也要保证，十年内，柔然人不再踏足大齐边境。”

　　凤栖梧冷淡地点了点头，这一切大概是最好的归宿。也是他母亲和祖父一家用命换来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踏着鲜血继续走下去。

　　凤栖梧仰头，看着遥远的邙山那边。
　　“她，也来了么？”

　　赵询眉心微微一敛，“凤栖梧，不该肖想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多思量。”

　　凤栖梧笑着摇了摇头，“是她选择了你，若她选择的是我，我就算拼了这个天下，也会和你一争到底的。”

　　赵询有点不解，回头看着凤栖梧，“你，为何对她这般执着？”

　　凤栖梧无所畏惧地看着赵询，“那安王殿下你呢？”

　　赵询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索性也不再问了。反正无论如何，小夭选的是他。他不会再将她拱手让给任何人。

　　“若有一天，我知道你负了她，我便倾我之力将她带走。”

　　赵询冷笑一声，“那你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

　　趁着黑夜，赵询带兵离开。凤栖梧收敛了神情，俊美无涛的脸上冷冽如寒夜。这一夜，他收拾了王都的残兵乱将，将柔然王暴毙的消息传遍天下，然后以柔然新王的身份召回所有侵犯大齐的柔然骑兵。

　　在凤栖梧的受益下，柔然人杀了前来议和的王卓。王相悲痛欲绝，派人入王都质问新忍的柔然王。却没料到，人被凤栖梧给扣下来了，然后他派人将王相的人亲自押送到大齐。

　　北境战事平定，叶桃夭跟着赵询回到暨阳。

　　冬日里，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叶桃夭和赵询并肩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京城的方向。叶桃夭好奇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凤栖梧合作的？”

　　赵询淡淡看了叶桃夭一眼，“你猜。”

　　叶桃夭想了想，“上次在暨阳相遇的时候？”

　　赵询没有瞒她，“我的王妃真聪明。”

　　叶桃夭微微一笑，“想不到凤栖梧的身世竟然也这么坎坷。”

　　赵询皱眉，眼底有醋意酝酿，“你心疼他？”

　　叶桃夭挑了挑眉，“毕竟朋友一场。”

　　赵询叹了口气，“希望他能信守承诺。”

　　叶桃夭笑了笑，“毕竟他也是半个齐人，不至于。更何况，他这样一个混血王爷上位，柔然人必定有很多不服的，柔然的内乱估计都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赵询微笑着揽住叶桃夭的肩膀，“我的小夭就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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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坑了几年的文，最近把坑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