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上）》雾幽

3、第二章

　　轻轻飘入涤心苑，抱着小狐狸的听雪庆幸着幸好娘和月娘还未起身。

　　蹑手蹑脚地摸回到自己房间……

　　“小姐。”已经探入房门的小身子顿时石化。

　　“夫人在等着小姐一起用早膳呢。”

　　“嗯？” 她没听错吧？难道不问她去哪了吗？

　　“我先去伺候着了，小姐请快一些。”月娘怎么这么平静？难道她没发现？

　　“好，我知道了。”听雪楞楞回答。

　　直到月娘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她才反映过来：她过关了？

　　月娘

　　昨夜，听见小姐的九尾灵狐的低鸣，心中没由得来一惊，总觉的有什么事要发生。

　　没敢惊动夫人，她独自批衫而起。悄悄地寻着声音跟到了后苑，就看见小姐光着玉足怀抱着灵狐静望着星空。她刚想出声却看到了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伴着一阵清风，她的身体像一片羽毛般轻轻飘上了夜空。如丝的秀发在夜空中飞舞，月光衬得那白衣似雪，肤如凝脂，眼若繁星，脱俗不似凡人。那神韵，仿佛要化羽而去……

　　没有惊异于没有习过武功的小姐哪里来的轻身法门，她只伤心：小姐，你终要舍弃夫人和月娘了吗？

　　不，不会的，她相信小姐不会扔下她们的。

　　她在后苑守了一个晚上……

　　天亮了……

　　小姐没有回来……

　　你果然还是离我们而去了……

　　该怎么跟夫人说呢……

　　“嘘……别吵……还差一点点就到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月娘，你早啊。”

　　再熟悉不过的甜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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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真的很明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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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侬岳庄主事厅。

　　“是真的，我亲眼真的看见了九尾灵狐。”

　　“我也看见了！”

　　“我也是！”

　　“我也……”

　　一马当先引来万马奔腾……

　　高坐堂上的庄主皇甫卓，冷眼打量着面前一群武林人士，“也就是说，你们为了一只道听途说的畜生要搜我的侬岳庄？”庄主夫人（现任）宓拢霞坐在一傍浅酌着一杯雨前龙井，一派高贵幽雅的贵夫人模样；少庄主皇甫岳人负手而立不置一词。

　　“盟主误会了。”一满面红光的矍铄老者上前抱拳施礼，“我等只是想弄清事实，毕竟九尾灵狐非同小可。”

　　“那是！”周围的人都附和着。

　　九尾狐——上古灵兽灵性天成，其血炼丹可增功力，出没之处必有奇珍。无论是武功还是财富自古都是世人觊觎的目标，况且现在是鱼与熊掌两者皆有可得。

　　“我等一路追踪，九尾狐确是在贵庄附近不见了踪影，定是逃入了贵庄，还请盟主……” 说话者在皇甫卓的冰点视线中自动消音，气氛越发紧张。

　　皇甫岳人看着这一幕：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只知道追逐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明摆着自讨没趣。

　　但是……

　　九尾狐吗……

　　传说中可以幻化成绝色女子……

　　其容颜媚惑苍生……

　　嗯……

　　真的有的话……

　　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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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们侬岳庄向来是以德服人，我看这件事不如大家都退一步。”

　　“哦？那说说你的看法。” 皇甫卓赞许地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岳人真的能独当一面了。品性武功，放眼武林谁不夸赞他皇甫卓后继有人。尤其是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像及了当年的自己啊。

　　真不愧是他和嫣然的……他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爹，你看就这样办如何？”皇甫岳人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就这么办。”刚才没注意听，但既然是岳人提出的应该不会……

　　“那么，请在座各派长门推举出三位代表，随我搜庄。”

　　皇甫卓僵冷着脸，把儿子拎到后堂。

　　“你居然让他们搜庄！你将我的颜面置与何地？！”

　　动之以情，“爹，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难到我们侬岳庄还怕了他们不成”

　　晓之以理，“爹你也不希望今后三天两头要提防偷偷摸上门的宵小之徒吧？”

　　“话虽如此，但……”

　　高帽一顶，“目前这是最好的方法，，这也能体现出爹您的大将之风。”

　　“可是……”

　　将问题简单化，“虽说是搜，但只要带他们在庄子里溜一圈装装样子就好了。”

　　“唉——”

　　晓以厉害关系，“况且您都亲口答应了，正所谓一言九鼎，爹您身为武林盟主答应过的事更不能随便反悔。”

　　“看来只有如此了……”

　　于是，在众人再三商议之下，决定由磐涅堡堡主凤雳行，玄剑门门寒冰，以及潋滟宫宫主瞿含韵与皇甫父子一起……搜庄。

　　古树蓊郁，流水淙淙，琼台楼宇，飞檐如鸿。明媚的春阳照着气氛低弥的一行人。

　　“我们到底要转到什么时候。”同行的红衣少女一声娇嗔让低弥的气氛越发的尴尬。

　　凤雳行的老脸一下子变黑，“心儿，不得无理！” 怒斥着自己娇纵的女儿：实在是拗这丫头，才把她一起带来，可这一行走来，压根没瞧见九尾狐的影子，他还在想着怎么下台。这丫头偏偏在这时候。

　　“我又没说错，岳人哥哥，我们都转了四圈了，脚都软了。”凤心玫向皇甫岳人嘟起嘴，“人家实在是走不动了啦。”

　　皇甫岳人笑笑，“心儿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寒长门也发现了？” 瞿含韵低声一语不发的寒冰，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从他冷若冰霜的眼中闪过，“看来我们想得一样。”

　　“盟主，可容小女子问个事？” 瞿含韵幽雅的一福，那柔若凌江荻草的风韵让人不敢想象她就是在江湖人谈之色变的潋滟宫宫主，那婀娜多姿体态谁能想象得出那罗衣之内藏着多少致命暗器。

　　知道的人都在地府排队投胎。

　　“什么事？”

　　“为什么每当我们路过一座偏院时您总时故意绕开呢？”

　　“！” 皇甫卓的脸有一瞬间的煞白，双拳猛地握紧。

　　“爹……”

　　皇甫卓发现自己失态了，“那处乃侬岳庄禁地，连本庄之人也不得靠近。”淡淡的叙述。

　　“禁地？” 瞿含韵笑得别有深意，“不会是藏着什么见不的人的东西吧。”

　　一箭刺入痛处，“瞿宫主，今日你们无理取闹在前，出言不逊在后。我敬你为一宫之主江湖上有名的女中豪杰。” 皇甫卓的口气带上了一丝薄怒，“我皇甫卓蒙众位英雄抬爱，才坐上这盟主的位子。要是各位是故意来找麻烦的，我侬岳也决不任人折辱。”

　　瞿含韵水袖轻掩娇媚一笑，“好说，盟主您要是不心虚的话让我等一观又有何仿。”话中充满了志在毕得。

　　气氛变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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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主，请看看这个。”寒冰突然呈上一物。

　　“这是？”一撮白色的绒毛。

　　“狐毛，这是刚才在偏院附近的荆棘上发现的。”

　　“爹，反正我们侬岳庄光明正大，让他们看看无仿。”越来越有意思了。禁地，他早就想看看是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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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了。” 皇甫卓仰头看着萧瑟高耸的围墙：十七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这墙是他当年下令砌起……

　　嫣然……

　　“果真没有入口呢。”凤心玫摸着已有岁月的砖墙，说出了众人心中的话。

　　一阵暖风带来一阵花的绵雨，花瓣轻柔的飘下让人觉的异常的舒爽。

　　这个香气……

　　瞿含韵接住一片花瓣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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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真的没有人住吗！” 瞿含韵眼中带着一种复杂难解的光芒。

　　“没有，这怎么可能。” 皇甫卓的气势略有些不稳。

　　就算有人住在十七年前就应该……

　　“那就奇怪了。” 瞿含韵张开手掌露出刚才的花瓣，“阚天药决中载：月绫花生具灵性向来只生长在绝谷水涧灵气充裕之地，自古就没人载活过，没想到居然在贵庄禁地有栽种。” 瞿含韵抬首看着不断被清风带出围墙的晶莹花瓣，“这样的数量，如不是日日维护是不可能办到的。”

　　皇甫卓的身体一振：不可能！她早该死了！但理智却告诉他：只有她才做得到——歧黄谷药仙颜冀的独女，他的发妻！

　　“有什么好争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儿不得无理！”凤雳行阻止不及，凤心玫施展轻功提气一跃，俨然已立上墙头。

　　“……………………”凤心玫站在高墙上目瞪口呆！

　　见状，早就跃跃欲试的众人和一脸凝重的皇甫卓也跃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