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灵》病名为呆

2、（二）

　　“实习警员，路卡邱报道！”小警员中气十足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付越以光速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能笑……

　　“你爸妈怎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姚靖一向沉稳的声音也带了些忍不住的笑意。

　　路卡邱仿佛习惯了一般叹了口气：“队长想笑就笑吧。我爸妈被宠物小精灵荼毒太深，我从小身上静电又特别发达，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我爸妈都皮卡丘皮卡丘这么叫我。”

　　“噗……”付越总算是忍不住了，“那个……皮卡丘，啊不！路卡邱。你知道自己拥有灵力吗？”

　　“啊？”路卡邱用一种封建迷信不可信的眼神看着付越。

　　“你这么跟他说他听不懂的。”姚靖踢了付越一脚，朝路卡邱摆摆手，“行了你先去忙，有事儿我再叫你。”

　　“诶好！”实习生一脸呆萌地又小跑了回去。

　　付越啧啧称奇：“你爸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运气这么好？携带灵力的人这么稀少，你爸居然能从警校里挑出来俩？还成绩优秀？还外带拐了我这么个编外？”

　　“我们家的欧皇血脉，你这个凡人羡慕不来。”姚靖挑了挑眉笑着走开了。

　　靠！付越暗骂了一句，打算去雅湖村里溜达溜达，却听见有人在叫他。回过头一看，是小时候住他对门的黎阿婆。“这是……小越吧？小越回来啦？”岁月境迁，老人已经两鬓斑白，深深地皱纹压塌了她的眼角，却更显得慈祥。

　　付越赶紧上前扶着黎阿婆，轻声道：“黎阿婆，是我。我是小越。”

　　黎阿婆握着付越的手使劲到发抖：“回来啦！别回来啊！村子里啊，被诅咒啦！快跑啊！你还小，别管我们这些半身进土里的人啦！别回来啦！”一句一句并不激动，却好似叹息，又像是将死之人最后善意的忠告。

　　付越拍了拍黎阿婆的背，安慰道：“不会的阿婆。我先送您回去好不好？”

　　“小越！不可以！不可以！”黎阿婆突然激动起来，死死抓着付越的胳膊，夏天本就穿着短袖，阿婆的指甲像是要嵌进付越的肉里似的，“村子被鬼火诅咒了！老胡！老胡他就被活活烧死在咱们面前啊！就跟你家那时候的火一样！你不能去！你也会被烧死的！”

　　“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啊！我让人先送您回家好吗？天快黑了您不方便，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付越赶紧安抚下阿婆的情绪，喊来路卡邱让他帮忙把老人送回家。

　　“怎么了？”姚靖正巧晃了过来，“刚才老人和你说了什么这么激动？”

　　“我小时候住在雅湖村，黎阿婆住我家对面，那时候我很小几乎没什么记忆，对爸妈也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有一天我家突然失火了，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又是这种偏僻的村庄，一家着了，连着烧了一片，火怎么灭的我也不记得了，后来听老人说我是在一片废墟中被找到的，是这场火灾唯一的幸存者。”付越撩了撩刘海，“火灾的时候我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不过唯一我记住的，那火是蓝色的。”

　　姚靖愣住了：“蓝色的？是磷火吗？”

　　付越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居然不好奇我一个小孩子是怎么在这么大一场火灾里活下来的吗？”

　　“在你身上发生什么奇迹都不奇怪。”姚靖看了看天色，“先去吃顿饭吧，现在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晚上再说吧。”

　　吃饱喝足才好干事，入夜的工作普通警察做不了，姚靖安排了他们留在雅湖村里保护老人们，然后姚靖、付越，和不明所以就被安排了跟着走任务的路卡邱去了小湖边。

　　“你干嘛非要把他带来？”姚靖皱眉，提醒路卡邱，“小心点，一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刻叫我。”

　　路卡邱呆萌地应了一声，付越笑道：“他早晚要知道的，提前先适应环境嘛。我开始工作啦别打扰我。”

　　夜晚偏僻的小村总是静的让人害怕，三个人就靠月亮和倒影在水中的月亮照明，付越张开双臂慢慢走到小湖边，静静地闭上眼睛，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就保持着这么个随时准备投入小湖怀抱的姿势不动了。

　　路卡邱看着好奇，怕打扰到付越，只好轻轻问身边的姚靖：“队长，他这是在干啥呢？”

　　“投湖自尽吧。”姚靖半开玩笑地说。

　　“嗯？……嘶……”付越皱起眉头，睁开眼睛嘀咕道，“奇怪了。”又弯下腰准备把手伸进小湖水里。

　　姚靖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水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就把手伸进去。”

　　“没事的……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付越摇了摇头直起身来。“虽然我也很怀疑，不过我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应该是最近天气太热产生的磷火吧……”

　　“产生磷火的前提是有腐烂的尸体和白骨，能把人烧死的量肯定也不是一星半点，光这点也够人怀疑的了。”

　　“嗯。”路卡邱突然默默举起手，“我们昨天捞出来的白骨村民都说是二十年前火灾里死了的人，因为这片地还要种菜不好埋在土里所以才丢进小湖的。会不会是因为那些白骨？”

　　一语惊醒梦中人，姚靖突然转头问付越：“对了，既然没有地方埋，为什么不火化了再撒骨灰进湖，反而直接把尸体沉进湖里？”

　　付越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他们就是被烧死的啊。”

　　生前已经被火焰炙烤，死后又怎么能让他们的肉身再受烈焰焚身之苦？姚靖和路卡邱一时无言。

　　“今晚一无所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付越叹口气，勾着姚靖的脖子往回走，“你不会打算在这儿熬一宿吧？”

　　“你今天一天几乎都长在床上吧，现在又困了？”姚靖把挂在身上的树袋熊扯下去。

　　“我不困你不困吗？”树袋熊缠不上姚队长，只好去缠实习生小弟弟，“你看看人家新来的小弟弟，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路卡邱睁着大大的无辜的眼睛表示自己其实挺好的……没想到付越刚一碰到他就跳着缩回去了，还附带一声惨叫。

　　“啊！前辈，那个！你没事吧？我刚就说了我身上静电比较发达，没电着你吧？”路卡邱挠了挠脑袋，想去看付越有没有受伤又不敢碰他。

　　“没事没事。”付越摆了摆手，“小路啊，我跟你讲你身上这不是静电发达，是因为你身上本就携带灵力，这股灵力是附带电气的，所以你才会放电。我知道你听起来可能不相信……”

　　“那我放电的这个毛病可以治吗？”路卡邱眼睛一亮。

　　“那不是病，不过我们可以教你怎么去控制电气，这样你就不会无意识地放电了，也可以说是‘治好了’。”姚靖拍了拍路卡邱的肩解释。

　　“太好了！什么时候教我？”

　　“先回去睡觉！臭小子！”付越一巴掌把一蹦三尺高的路卡邱拍回地面，“明天勘察任务的时候我会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