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与河》糖醋蜜罐

15、十三颗星星

　　我们围坐在招徕社员的地方，百般无聊，便随口问道:“招社员的标准是什么？”
　　林一接过话匣子:“得了吧，标准，啧，需要特定的人的一封推荐信才行。祝森川当年就是把信给了荀攸甜，才以投资人的身份坐在这里。纪原过他妈就是特定人员之一，而你，是个例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扑闪而过的精光，他嘘了一声，摊了摊手，我也便不再问。
　　失踪人群季警官慌张跑回:“柳光吟失踪了，她刚去厕所，我在门口守着，突然声响了一下，我进去只剩轮椅了，纸条上写着……”
　　突然之间，人心惶惶，面面相觑。
　　事物，事件，突然变得惶惶不可预见。
　　“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打破气氛。
　　“没骗人，真的。”季警官颤抖着说。
　　“那快去找啊！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要冲动。”江河突如其来，与她一起的是……牵着她手的陈放:“季警官，实验一楼，有人要跳楼，目测是柳学姐。”她说得有些喘不过气，语气中带着战栗。
　　时迁第一个跑了过去，我们也都跟上。到达时，季警官在校内的内线早已行动，在楼下铺好了垫子。
　　眯眼望去，只觉得身形并不符合，柳学姐身材匀称许多。
　　“别冲动，会误事。”显然，林一也看出了端倪。但时迁慌张之下，早已爬上了楼。无奈之下，我也跟了上去。
　　女孩的脸上满是狰狞，好像被化学药剂灼伤了脸。在空气中可以清晰的看出皮肤被一点一点腐蚀。她正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舌头却被残忍的割掉。
　　这种程度的创伤大男人也该受不了吧，更何况是一介女子，是个人大概都会想以死自终吧。
　　这些想法过了那几秒便回归现实，我拽住了想冲上前的时时迁，用眼神示意他让我来，他先是疑惑，再是期许。
　　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先是松口气。暂时咬紧牙关转而长呼气，装作轻松的与他攀谈：“是柳学姐吗，你怎么了。”
　　我承认我很不会聊天，她突然向围栏跑去。他自是跑不过我。我一把擒住她的双手，而她趁机借力把我推向围栏。
　　一声娇喝传来，我有些分神。她纵身一跃，我死死拽住她的手，汗水从头顶一滴滴落下。我深知她这样坠落，纵使有气垫也难逃一死。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脱力。正当此时，校内看热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吵吵嚷嚷的令人难以集中精力。
　　“嘶——”表演用的Lolita小裙子并经不起这样的拉扯，但也无暇顾及太多了。警方派遣人正在楼顶上安装临时绳索，也驱赶学生们回教室自习。
　　至少，乱哄哄的一片，终是散了出来。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我心里自我安慰。
　　而这时谁也没讲话只听见人从绳索上滑下来的声音，还有手表机械转动的声音。忽然手中一空，浮空的自己再也没有负担，愣是竖直落下。
　　“砰——”
　　像是坠入了深海，再无欢呼与喧嚷……
　　结束了吗……就这样？
　　霎那间，像突然拽住了救命稻草，从濒临深海中被硬生生地扯回。仅剩头脑中最后一丝清明——
　　“抓紧我。”以及他眼中的坚毅。
　　最后的记忆，是他将我怀抱起，而我，彻底昏睡在他的怀抱。

　　“嘶……”噩梦惊醒。
　　但满身的丑陋疤痕，似乎告诉我这不是梦。
　　还剩5％的电，能打完一通不长的电话。
　　打给谁呢？
　　手指停落在一串只有号码没有名字的联系人前，下意识点了通话。
　　“喂，请问你是谁——是阿昼吗——”
　　我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挂断，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