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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犟老头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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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回了儿子家,身体就不行了。
如果还有来世,虞世南回想过去,他一定不会再招惹周毅,他还要给周毅找个媳妇,让他不至于孤独终老。他以为他的脾气犟,却没想到当年那个光彩照人,鲜衣怒马的周二少比他还犟,孤独了一辈子,临老也没个照看的人。
爱,老了的虞世南早已不知道它是什么滋味了,却被那两个字爱妻打动,他不知道周毅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如何孤独度日,回想起来,他就心痛难抑。
儿子跪在病床前痛哭,他摸摸他的脑袋:“别哭,小宝,爸爸去给你周叔叔赔罪,别哭。”
呼吸渐止,虞世南平静的睡了过去。
眼睛一闭一睁,房子还是那个房子,那个年轻了数十岁的祖屋,房间陈设是他熟悉的模样,那台梳妆镜是他奶奶的就给他媳妇的,这张床,从他出生时就陪伴了他的整个少年青年时期。
臂弯下,躺着一个人。
虞世南颤抖着双眼,不敢看。
这是死前的回忆还是重生?他宁愿这是回忆,祈求时光流的再快一点,快一点,但他臂弯里的男生睁开了那双明媚的大眼——
这双眼睛曾经是桀骜不驯的,引起了他的兴趣,一步步的让他臣服,最终睡了他,从此他只把目光留在他身上。
曾经有多得意,后来就有多懊悔。
“醒了?我好累。”周毅拱进他的怀里撒娇。
那时他撩了周毅很久,把周毅堵在家门口睡了他,从此周二少就变成了粘人的小妖精,床上从来都热情奔放,缠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要,仿佛躺在他怀里才能感到安心。
虞世南的眼睛一片酸涩,他一生都算硬汉,就算当年被家里强行塞进火车,注定回不来的时候,他没有哭,第一个女儿在襁褓里发高烧去了,妻子哭得晕厥过去,他没有哭,父母双双归去,遗嘱里写明了不准他回来发丧的时候,他也没有哭,他的泪腺大约就是被夺走了,却在晚年,被还了回来。
他曾发誓,如有来世,绝不再招惹周毅,还他一个幸福的人生,没想到,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回来了,回到了他睡周毅的第一晚。
虞世南之爱妻。
那几个大字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他眼前闪现,明晃晃的提醒他,他背叛了周毅,不肯回到桃山,打着父母的幌子,心安理得的结婚生子,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对周毅有个交代。
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们不应开始,这是孽缘。他害了周毅一辈子,又为何再来害他?
虞世南冷静的掀开被子,年轻人的身体让他一阵不适应,健壮有力,线条流畅,他抓着周毅的肩膀扶起他,却看到周毅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那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周毅跪坐着,想要靠着他的胸膛。
虞世南沉声道:“听着。周毅,忘掉昨晚吧,我们不应该开始,我也不应该撩拨你,任打任骂……”
他想说,任打任骂我都受着,我用一生来常还你,却看见周毅的脸色瞬间惨败下来,呵呵轻笑。
虞世南一阵心悸。
他意识到了什么。
周毅站起身,赤果果的在房里巡视,白玉似的手掌抚过房间里的家具,低笑:“熟悉吗?虞世南,阔别几十年,再回到这里,是不是感觉很激动?”
虞世南捏紧拳头。
周毅赤脚在屋里打转,用怀念般的神色转圈:“一年前我重生回来,就觉得真的不可思议,太神奇了,你追我追的我逃都逃不开,那我想,你追吧,再重温一次回忆的感觉也不错呢。”
“对你来说可能是洪水猛兽的过去,对我来说,太美好了,真的,我都不敢去打破这个美梦。”
“你为什么也回来了!虞世南!为什么!”
周毅痛哭出声,跪在地上,像是要扒烂这地面。
美梦被戳破了,那个不爱他的虞世南回来了,让他自以为是的假装都变成了笑话,明明,他们还有几年可以缠绵,足够他在下半辈子品尝回味了,但,他回来了。
虞世南冲过去,他也疼,好疼,心尖上疼得发慌,他抱着浑身不着衣物的周毅,指尖抖得不像话,哭着:“小毅,听我的,放手吧,放手吧!这都是错误,我们在一起就是错误!”
周毅抬头盯着他:“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你怎么舍得,我周毅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休想!”
他一世未讲的委屈在这一刻通通发泄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虞世南,我好疼啊好累啊,虞世南!”
“我也是会疼的啊,虞世南,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们的过去都当做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