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万流明的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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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是海军里所有士兵的梦中情人。她用餐的时候，人们在她身边来来回回走动，就是为了能多看几眼。但是克莱门特从不抬起头，只低头看一本又一本的书。
当然，克莱门特容貌固然是绝美，她的气质，才是那种致命吸引力的来源。
克莱门特习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看到她跟谁比较亲近。可她也不是那种孤傲清高的知识分子，她和别人交谈的时候总是亲和、礼貌却不让人感到疏离。
她是个书虫，哪里都可以看到她看书的身影，餐厅、图书馆、公园，就连去课堂的路上也看到她捧着一本书。
每当她专注在书本的时候，环绕着她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变成了春日柔和的风、或者冬日的烧的旺盛的壁炉，那一瞬间的光华，将我带入了一个沉静古老的梦里。
明明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孩，却有着沉淀了数十年的气质。
那时候，大部分都以为她会成为某位将领的妻子或者某个高层的情人。
我的朋友理查德好几次抨击我这种充满性别歧视的话，还说克莱门特小姐将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摘自《一万流明的光》
“快看，她在这里！”理查德扒在墙角探着头，对面的露天咖啡厅，克莱门特在翻阅着一本书。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变态吗？我们要去值班了！”西恩语言上唾弃同僚痴汉的行为，慢悠悠停在他旁边，眼睛是诚实地看向了咖啡厅。
女子露出一张宛如上帝精心打磨的脸，坐在庭院的花架下，层层叠叠的绿叶间花团锦簇，累累的花苞几欲垂到她的黑发上。
西恩不得不承认，理查德的痴汉是有理由的。
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克莱门特抬起头，两人便交谈起来。
“他是谁？”理查德自言自语，作为克莱门特的头号粉丝，他遇见克莱门特后，就一直默默关注着她，好像没有出现过这号人物。
西恩眯了眯眼睛，觉得那个人有点似曾相识。
“好像是工程部的人。”
在二十多年前，一切的科学研发都是掌握在政府手中，海军只有一个设备维护的部门，里面的编制又多又杂，武器、大型设备、生物学都有。
“克莱门特小姐想要做工程师吗？”
一个典型的任务量大且不受重视的部门，克莱门特想要去这样的部门吗？，西恩想到了翻书时候那双玉白如瓷的手，认为她会做文员秘书可能性比较大。
西恩不是理查德，没有对克莱门特过分痴迷。他还记着还有任务，对着理查德又再三催促，他才肯走。
西恩和理查德都属于总部的编制维和海兵，每年总部都会进行大调动。
其一，是因为总部是新兵培训营，每年都会向世界各地输送新兵。
其二，由于世界的局势不平衡，伟大的航道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海兵缺员已经是历史由来已久的问题了。
四海中的以南海为典型，近年来牺牲的基层海兵来以可怕的增长速度不断上升，也造成了巨人大的人员缺口。
西恩和理查德所在的连队，今年的大调动中调去了伟大的航道G3分部支援。
这就意味着，西恩和理查德应该有一两年都得呆G3分部，至于能不能活命调回本部，这就得看命运了。
他们这几个星期都因强度训练而变得忙碌，理查德也没能抽空就去偶遇女神。
最后留在马琳佛多的几天，理查德特意加入了一个后援会笔友群，以后关于克莱门特小姐的消息将会以写信的方式传给他。
理查德还订阅了海军内刊的报纸，他坚信，克莱门特小姐早晚会登上这份报纸。
这个行为被西恩吐槽为跟踪狂，居然还有一个跟踪狂组织。
西恩来到G3分部的第二个星期，理查德也收到了第一封从马琳佛多寄过来的信。
他收到了笔友会的来信和一张照片，是克莱门特小姐穿着海军制服的照片。
克莱门特进入工程部工作了，现在人们很少看到她捧着书看了，要么看到她背着装图纸的圆筒脚步匆匆地穿梭在总部的大楼里，要么就是在图书馆查看图纸。
有人看到工程部门的灯到深夜了还亮着，有人看到她穿着沾着油渍的白大褂，拿着工具，满手脏污地修理设备。
有时候会看到她和工程部的人走在一起，但她孤零零一个人出现为多。
“理查德，要去出操了！”西恩在宿舍门口探头，催促他。
“来了！”理查德把照片和信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抽屉。
西恩和理查德来G3两个星期，一直在不停地训练，和在马琳佛多的生活差不多。
基地的老兵听到他们这么说，嗤笑了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第三个星期，克莱门特小姐的生活跟上个星期差不多，围绕着工程部、设备和书本打转。
第四个星期，克莱门特面见了元帅，然后又是工程部忙碌的工作。
第六个星期，报警示电话虫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基地。
同时，将领的紧急通知通过另一个音响传出，命令他们迅速集队。
船开到基地附近的一个岛屿，还没靠近，就看到了滚滚的浓烟，整片天空烧得通红。
他们去的还不算迟，海贼还在村庄里抢掠物资，村庄里还有幸存者。
他扛着枪，隔着一条巷子与海贼对战，他瞄准了一个躲在墙角后面的海贼，冷静地扣下扳机。
对战正在白热化阶段，忽然，一声怯生生的哭泣，穿过枪声与海贼的叫嚣声，来到他耳边。
他转过身张望，右边房子的大门已经被破坏，室内满地狼藉，一个长着金发的男孩抱着玩具赤着脚往门边边走边哭。
“妈妈！妈妈！”
出门就是这条子弹横飞的小巷，孩子一旦出门，就被打成筛子。
“喂！小鬼，站着别动。”理查德冲着那小孩大声说，嘶吼的嗓子有点干痛。
嘈杂的环境，小孩似乎没听到，理查德边大声冲着他喊，“别走出来！站着别动，叔叔现在过来找你。”
小孩被吼得楞了下，止住了哭泣。
“站着别动，叔叔带你去找妈妈。”
理查德矮着身，打算从阻挡物后面出去，一颗子弹从他鼻尖飞驰而过，同僚卡萨尔在后面及时拉了他一把。
“你疯了，干嘛去？”
理查德指着那个门口，“里面有个小孩！”
卡萨尔扭头看了下，小孩哭得全身都在抖，衣服凌乱，赤着脚，估计是危难时刻被父母藏起来，然后又跑出来的。
他们还没商量好究竟是上报上尉，还是自己去解救平民，然后一声轰鸣，他们就失去了外界所有的感知。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躲开！”
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斜飞过来一颗炮弹击中了房子，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把他们掀翻在地上，理查德从地上爬起来，脑袋里都是嗡嗡响，地面在摇摇晃晃。
恍惚间他看到那栋房子在着火，门在那已经找不到了，满地的碎石瓦砾，一瞬间的失聪感慢慢消散，耳边充斥的只剩下枪林弹雨的声音。
海军很快就将这群渣宰击败，大炮子弹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理查德站在这个满目焦土的地方，感到一阵悲哀和无力，总是这样来不及，要是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救下他了。
他在基地医院留院观察了一天，回去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消极。西恩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非常贴心的帮领取信件。
“东西帮你放在这了啊。”西恩把报纸信件放在桌面上。
理查德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没有回应。
沉默了一会，西恩离去的脚步声渐远，随着咔哒一声消失。
远远听到操场整齐划一的训练口号，理查德抬头看了看门口，门阖得紧紧的，缝隙透出走廊一丝灯光。
他缓缓坐起来，桌子上放着订阅的内刊和笔友会寄过来的信。
拿起报纸，抖开，封面是酷酷的萨卡斯基中将，背面两个巨大的正义二字。
下面是对于萨卡斯基中将一些事迹描述，还有他对正义的看法，理查德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他翻了翻，寻找着熟悉的名字，看到了一则小小的报道，写着工程部以克莱门特为首的工程师团队将会启动新的项目。没有介绍项目的详细情况，也没有披露项目跟什么有关，用短短的几行字描述部门开启一个项目罢了。
但他还是很高兴在报纸上能看到她的名字。
他把笔友会寄过来的信拆开，这信上的内容跟报纸上的差不多。
以往，到处都能看见克莱门特看书的身影，自从她加入工程部以来，人们就愈少见到她了。
最近她启动了一个项目，早出晚归。写信的值卫兵这么说道:我时常看到她，踩着露水出发，披着星光回来。
他把信件叠好，塞在了抽屉最里面。
接下来日子都是日复一日的出操、训练、出任务，理查德把百分百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每一次出任务，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回来，因为他要面对的是穷凶恶极的海贼。
所幸的是，他每次都活着回来了。也就是这短短的一年，他从一个普通二等兵升到了上尉，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纷纷叠叠的笔友会来信积了一大堆，理查德每次都是把它塞到抽屉里面，关于克莱门特小姐的信息他都是特意避开不听不看。
好几次有他听到士兵拿着报纸说什么“铁”“蒸汽”，他伸长脖子看到了克莱门特小姐的照片在报纸上，又把头缩回去了。
西恩取笑他，说青春期终于过完了。
理查德则回了个白眼说他不懂。
又过了一个星期，基地的中将组织观看了一场海军本部的实时转播。
时隔一年多，理查德看到了当初他痴迷的女子，穿着威严端庄的海军制服，站在海军元帅旁边。
元帅一番演讲之后，摄像头投向了一艘巨大的钢铁怪物，它通体用铁建造成一艘船的形状，上面没有风帆，没有桅杆。
“这他妈是个什么？”有人咬着烟屁股，看直了眼睛。
世界上第一艘运用蒸汽动力系统的船，她这么说到，往后再也不用靠风驱动船前进，即使在无风带，这就船也能轻松前进。钢铁制造的使得它比脆弱的木船坚硬数倍，一般的子弹炮击不起作用，减少了对战时因炮弹毁船造成的人员伤亡。
这场转播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克莱门特的出境甚多。采访组去到了工程部，他们设计动力系统和船体的起源之地，镜头扫过克莱门特的办公桌，桌面东西码整齐。
他们还去了船工厂，研发团队基本大半的时间都在这里，画图，调整材料，实验新机械。
他当初对克莱门特的盲目的信心是对的，克莱门特是个不得了的人，她被印在了世界经济报的首页，传向了世界各个角落。
新型的蒸汽动力船量产并不多，大多都是岛屿型国家，铁矿资源并不多，上面装载的武器还是海军装在木船上的那些。不过确实，在航行速度上比老式三桅风帆在安全性、时效性、耐用性进跃了不只一个等级。
笔友会的来信一直没断，大概跟他当初交的那笔钱有关，但他也从来没有拆开过。
他也没有下意识地避开关于克莱门特的消息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持续了一段时间就沉寂下去了。
半年后，他摸到了成为将领必须有的天赋门槛，突破了自己的实力，成功激发了见闻色。
同年，升任上校。
某天，理查德在海军内印的报纸看到一则报道。海军建立起海军科学部，并把工程部纳入科学部里。海军科学部囊括了物理实验部、生物部、地质部、工程部等，把每一个领域都细分出来，并向世界进行招聘。
往后科学部负责海军的科学研发，旁边印着工程部始的几个人，克莱门特站在中间，冷漠地看着镜头。
理查德把报纸扔下，拆开了最新的一封笔友会来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一万流明的光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