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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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请自来的某人醒来后，斯塔克和史蒂夫就提高了警惕，将短短几分钟内单向墙壁另一侧发生的一切收进眼底。
银白色的不明物体就这么突然出现，逃过了所有的检测系统，粘稠且反射着冰冷的光，看起来像是一种液态金属。它似乎正不可思议地随着对方的心念而动，随意变化，并且轻而易举地便将神盾局的新产品给一刀两断。
轻便，灵活，坚固。并且光明正大地藏在对方的身体里，在对方大方展现出来之前没有任何人察觉——隐匿性很强。
斯塔克的眉头缓缓地拧在一起，从鼻子里挤出一记意味深长的冷哼：“超级人类。”
同样身为超级人类的史蒂夫不说话，只得露出苦笑。
暂时还只能手动装备战甲的斯塔克拉长着脸，用足尖不耐地敲击着地板。
然而还没等他点评观察对象让医疗监测仪器吵成一团的行为，斯塔克就因为疑似同位体的某人在凝重地公转三周后无果毅然决然执行暴力静音的行为，露出了看到装满番茄酱的玻璃瓶惨死在地毯上的表情。
“我不会进去的。”斯塔克高高挑起眉，斩钉截铁地说。
史蒂夫没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后者听上去甚至还有一些咬牙切齿：“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他吗？”
斯塔克：“我敢用接下来一整周的垃圾食品发誓，我跟他绝对合不来。”
史蒂夫：“？”
他虽然跟不上战友突然之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却也已经对这家伙随心所欲的性格习以为常了。
“弗瑞应该不会还让你替同位体赔偿损失的，”史蒂夫开门之前玩笑道。
史蒂夫将手掌贴在大门左侧的屏幕上，身份识别成功，伴随着“嗤”的一声，坚固的房门缓缓向上回缩，联通了房间内外。
史蒂夫抬手挥散了消毒作用的白雾，在拜罗恩出手之前完整露出了自己的面孔，并从容地摆出一副令人放松的温和笑容。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对方紧绷的肌肉史蒂夫看在眼里，他立刻意识到拜罗恩此刻离攻击只差一个出拳的动作。
然而，就在史蒂夫冲他露出微笑的同时，拜罗恩的姿态便明显的僵住，转而整个放松了下来，警惕的红色瞳孔中漫上一丝熟稔的抱怨。
拜罗恩主动在史蒂夫按兵不动的决定下走上前去，轻轻锤了一拳后者的肩头：“所以我真的没死？老天，我们两个命也太大了。说说看，没有我的情况下，那么大的爆炸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围着史蒂夫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像个监测仪似的用视线将他扫描了一遍：“搞什么！你居然一点伤口都没有了？当时你躺在那里明明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拜罗恩又转回到史蒂夫的正面。他咧开嘴指了指自己的门牙，哈哈大笑道：“里瑟，我可还记得你门牙上的血呢！”
答案呼之欲出，哪怕史蒂夫不精于此也猜得到。
里瑟，也许正是他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所使用的名字。
面前的青年正压抑着内心的惊喜和兴奋，试图展现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却被自己雀跃的声音和轻快的脚步所暴露。面对着本该死去的——的确死去的——友人，拜罗恩此刻表现出了纯粹的快乐。
正是这份快乐让史蒂夫垂下眼帘，撇下了脸上安抚性的温和微笑，转而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史蒂夫忽然后退一步，同他保持了距离。
他看到拜罗恩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脚步在迟钝地向后迈空一步后，冰冷地站在原地，好像刚刚愉快的氛围不过是一瞬间的错觉。
史蒂夫诚恳地说道：“我很抱歉，但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真相。我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人。”
拜罗恩扯了扯嘴角：“显而易见。也许我该感谢你的诚实？”
史蒂夫被熟悉的话语间的冷锋给刺得眉头一皱。
不过拜罗恩可不像斯塔克那样，还有耐心再跟他拌上两句不痛不痒的嘴。
立刻，他抬起了手臂，赤.裸的小臂在眨眼间便被皮肤下咆哮涌出的亮银色液态金属所覆盖。但却不仅仅是一层简单的护甲层，正对着史蒂夫的掌心中凝聚起冷蓝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发出熟悉的、蓄力的嗡鸣声。
史蒂夫大脑中的警报顿时作响，他下意识矮身翻滚躲向一边，与一发几乎燎到他衣角的你脉冲光束擦肩而过。
史蒂夫知道这只是战斗的开始讯号。他没有回头看，而且立刻调整好姿势从地上爬起来，将身体藏在停止运行的医疗仪器后，在各个掩体之间灵活地转移。
数发毫不留情的炮击在狭小的空间内追赶着目标，被攻击过的地方呈现满地碎石和一片狼狈的焦黑，转眼间房间里已经被毁去大半。
对手的难缠程度让拜罗恩讶异地皱紧双眉。他侧了侧脑袋，看着史蒂夫将束缚床一脚踹翻躲在后面。这模样似曾相识，里瑟斯躲避拜罗恩的“突然袭击”时，总是会把身边的一切当做是自己的盾牌。
攻击平息了片刻，拜罗恩稍稍抬起下巴，以睥睨的姿态打量着对方。
如果有任何一个认识拜罗恩的人在这里，都会无奈地朝天翻个白眼，说，太好了，这家伙又生气了。
说真的，拜罗恩突然的既视感有点不讲道理。让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来抉择，都不可能选在全是障碍物的房间里无视前者满地瞎跑。
但他惯常不喜欢和人讲道理。
所以拜罗恩又抬起了另一只手。
他忽然向后迈出半步，侧身一退。
另一发激光炮火擦过脸颊，撞在墙上溅起碎石，还带着军火的硝烟气味。
“你们在玩捉迷藏？带我一个。”来人站在门外，悠闲道。
比拜罗恩更纯粹的，属于人类的力量。
他转过头望向攻击袭来的方向，与斯塔克那副室内呈现出淡褐色的墨镜对上目光。
斯塔克轻扫一眼对方的脸颊，方才本应被他的攻击擦过的地方正乖巧地贴伏着一片银白色的金属，属于人类的面孔因此变得怪异起来，反倒是像一个被打掉了面皮的机器人。
现在金属颤动了一下，缓缓地重新蛰伏回拜罗恩的体内，那种感觉才随之消退。
斯塔克恨不得把这堆金属从对方的身体里通通抽出来进行研究，然而蓬勃的好胜心和自尊心让他更想现在就冲进实验室里研究新战甲。
拜罗恩则在看斯塔克被穿在手臂上的外置装甲。张扬的红色涂装配上金色的点缀，这在战场上绝对是个活生生的靶子。视线再划过自己十数年如一日，而且还和敌人撞衫的生命金属，拜罗恩的心底突然开始翻滚嫉妒的小泡泡。
他们同时收回打量对手的目光，心里各自怀揣着隐秘的绝不会承认的小心思。
仿佛能听到什么只能他们才知晓的口号似的，二人同时开始为脉冲炮蓄力，两道光束在空中撞成一团，彻底将生物研究实验室的大门连同半块墙壁炸成废墟，成功触发神盾局的安保系统，刺耳的警报声成为了二人之间角逐的背景音。
史蒂夫拾起一块被炸飞的地板，举在身前顶替他那块不在手边的盾牌。他从掩体后冲出，从侧后方撞向拜罗恩。
不过拜罗恩最擅长的就是处理围殴。毕竟你总不能指望目的是消灭全人类，连句话都不会说的机械士兵善解人意地跟你1v1。
他瞬间调整了和斯塔克对轰的攻击节奏，同时转移位置躲避斜里冲过来的史蒂夫。
空闲的拳头转个弯捶向那面不三不四的临时盾牌，在二者接触之前生命金属再次从拜罗恩的皮肤下涌出，比上前几次都要更加迅速。
被金属包裹住的拳头轻易地击碎那块地板的残片，趁被碎石扰乱视野的时机，史蒂夫扭转身体，左拳从拜罗恩的视野盲区冲出，打在了后者赤.裸的右脸。
——的金属面甲上。
“好吧，又来？”史蒂夫无奈地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钝痛。倘若他不是超级士兵，这一拳足以让他自己吃不少苦头。
“没错，又来。”
拜罗恩脚下一转，抓住史蒂夫的手腕躲进他身后的区域，使得站在门外的斯塔克失去射击角度，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拜托！队长？”
在斯塔克的抱怨声中，史蒂夫摆脱了拜罗恩的钳制，退到战友的身边，重整队形。
与此同时，拜罗恩像是被触动了什么神经，暗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刹那的黄色光芒，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随后他们目睹银色金属忽然间倾巢而出，海啸般奔腾，从拜罗恩的皮肤下渗出，如同一只只手掌游遍全身，编织出一层将宿主层层包裹的战甲。
而那张此时此刻蕴含着澎湃怒火的面孔则被包裹在半开放式的面甲里，包裹住必要的部分，露出了五官和一头乌黑的短发。
“我只给你们一次解释的机会。”
拜罗恩说道。受到生命金属完全体的影响，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具机械感，掺杂着轻微的颤音和变调。
“认真的？”然而斯塔克不予理会，他慢悠悠地点评道，“这副战甲是贴身的吗？你的身材有那么好？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动了点小手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