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恋爱系统》枝鱼卜卜又

28、对抗世界 童话镇3

　　放好自己的行李后立刻从客房来到主卧的佰杨，第一眼同样被这房间里的床垫“千层”震惊了。
　　随后他看到了正弯着腰把手伸到床垫下摸索的七伞。
　　“佰杨，来帮帮我。”他呼唤。
　　佰杨便走过去帮他向上抬了抬床垫。
　　七伞伸长手臂一层一层奋力摸索着，看上去一时半会应该是得不到结果。佰杨撑着床垫的手臂开始发抖，人类形态的力量太弱，只是这一会就要撑不住了。
　　他想了想，干脆转化了形态。空气中的水分凝结出泡沫，聚拢到他的双腿上，伴随着布料被撑破的脆响，他的下肢变成了一条修长漂亮的鱼尾。
　　在这个形态下，他撑着床垫毫不吃力，手臂稳得像托着几张纸片，甚至还有精力甩甩尾巴调整平衡。
　　同时他也感觉到原本像是喉咙被禁锢的感觉消失了。
　　“你是在找豌豆吗？”佰杨好奇地看着七伞弯着腰伸手的动作。这让他的肩背和腰线拉成一道含着力度的弓形，“这些床垫太经典了，就像是‘豌豆公主’。”
　　“没错，我也在、这么想。”七伞声音有些费力，因为即使有佰杨撑着，在这些厚重床垫下寻找小豌豆也依然是个体力活。“啊，找到了。”
　　七伞向后仰，把手臂从床垫之间抽出来。
　　他在佰杨面前摊开手掌，一颗绿色的小豌豆就躺在他的手心。
　　“里面还有一些。”七伞的发型有些乱，他摇头笑着把遮挡视线的几缕头发拢到后面，然后把那颗豌豆塞回了床垫底下。“她们这是想检验‘真正的王子’吗？”
　　佰杨把床垫放好，一甩尾巴跳到了床上。这些床垫非常柔软，还有一定的弹性，他跳上去甚至还弹了弹。
　　“那就告诉她们你今晚睡得不好，让她们相信你是真正的王子。”
　　“这样有利于获得信任。”七伞点头表示赞成。“对了，佰杨，你需要一个浴缸吗？”
　　“好像体感的确有些干？”佰杨笑眯眯地摇晃着鱼尾，“不用担心，我是为了和你说话才用这个形态的，不会保持太久，这样不是很方便行动。这一次我的角色限制非常大，因为在人类模式下，我连玩家之间的私信都没有办法使用。”
　　“听上去很不合理？”七伞撑住床垫，也跳上去和佰杨并排坐着。“同样都是童话角色，难道就因为你是一条人鱼有两种形态就要增加这么大的难度吗？”
　　“我觉得也许恰好因为我有两种形态，所以为了某种平衡才要对我多加限制。我的身份以后一定有很大帮助：别忘记开场动画里面有一个关键词‘跳海事件’，而我的角色可以去海下。”
　　“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有道理。”七伞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我还是去给你准备一点水吧，万一你干掉了怎么办？”
　　佰杨笑着用尾巴轻轻拍打他的腿。
　　七伞对他露出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随后走出房间寻找水源了。
　　佰杨看着他离开房间，有些无聊地捏起了自己一缕过长的头发，在手中编着结。
　　就在他快要编出一条复杂的蝎辫的时候，他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磕噔。”
　　他偏头看过去，窗外夜色弥漫。这是在二层楼，能看到对面屋子拉着窗帘的窗户，一片漆黑。
　　然后他又听到了“磕噔”声。
　　他安静地等待着。这个声音像是石子打在窗户上，他猜测窗下有人。
　　那个人扔石子的频率规律到死板。佰杨在心里默默读着秒，每五秒钟就会响起“磕噔”声，分毫不差。
　　“我带了一桶水还有浴巾，在一楼有一个浴室，还挺......”七伞拎着水桶进门，却紧接着被佰杨一个手势示意保持安静。他愣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
　　“听。”佰杨指向阳台，同时从床垫上跳到了七伞身边。
　　“磕噔。”
　　“外面有人？”七伞放下水桶，向阳台走过去。
　　佰杨却一把拽住了他。
　　“我去看看，你不要露面。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这种拜访方式不是非常正常。”佰杨甩动着鱼尾巴，一路“咚咚咚”地跳了过去。
　　七伞快要被他不知道是保护欲还是什么的“特殊照顾”弄得无奈死了。
　　“我下楼看看。”
　　“七伞。”佰杨急忙想要叫住他。
　　“别担心。”七伞的声音一路向下，已经看不见人了。
　　佰杨用力推开窗户，向下探头看去。
　　一双眼睛和他对了个正着。
　　是个少年，眉眼舒展但是面无表情，隐隐还有点熟悉感。
　　佰杨看到他的右腕在发光——他知道七伞有一个朋友也和他们连接了，所以他们四人被关闭了“玩家识别”，只有四人彼此能够认出身份。
　　所以这个应该是七伞的朋友。
　　“啊，是你啊。”那个少年一开口嗓音却非常成熟，而且佰杨觉得更加有熟悉感了。
　　他认识我吗？佰杨心想。
　　“你果然去找扮演隼的玩家了啊。”
　　“？！！是你！”竹子科普君。
　　叫什么来着......佰杨默默回忆着。哦，张之行。
　　两人对视着。最初的惊讶过后，两人情绪回归一潭死水的平静，相顾无言。
　　“你知道今晚为什么这么暗吗？因为今天刮东风，天上云层堆积......”张行之自认找到了一个好话题。
　　“天啊。”佰杨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看样子这哥们儿回去还补修了地理知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在七伞在恰当的时机打开了房门。
　　“行之哥？原来真的是你。”七伞的声音非常亲切，还带着笑意，“在门里就能听到你的科普，快进来吧？”
　　“我的阵营是小镇居民，所以不能直接接触你。”张行之摇了摇头。“我只是说几句话，我们之间没办法私信。”
　　佰杨看不到七伞，但是心里已经刷起了屏：
　　什么？他们怎么这么熟稔！
　　行之哥是什么鬼称呼？
　　他们竟然认识！
　　他现在的心情犹如曾经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富翁的名片，但是因为自己不认识富翁的名字而把名片丢掉了，然后现在发现，他丢了一个亿。
　　他应该加张行之好友的，真的，就冲着七伞和他这么熟，他也必须要加张行之好友的。
　　看他们交谈的亲密状态，他们现实中有很大可能也互相认识——没准他们就是现实中的朋友。
　　佰杨捶胸顿足，既想让张行之赶紧走，离七伞小哥哥远点；又想把张行之叫住，和他说：嘿，哥们儿，虽然我和你性格不合，但是可以告诉我你的ID吗？
　　真是太纠结了，说是又爱又恨不过如此。
　　“我把目前我知道的信息写在这里了。我的角色是《糖果屋》的汉塞尔，住在镇子外面的森林里，还有一个巫婆看守，所以我没办法长时间出来。”张行之似乎把什么东西交给了七伞，“今晚有暴风雨，也许会发生什么。”
　　“你要走了吗？”七伞说，“我也有一些信息和你交换。”
　　“明天早上我会去集市。”张行之的身影从阳台下匆匆离开，融入到路灯照不到的黑夜里，很快便找不到了。
　　七伞于是锁好门带着张行之给他的一个大圆饼回到了二楼。
　　是的，大圆饼。
　　上面用巧克力酱鬼斧神工地写着一排排小字，不知道张行之是怎样做到的。
　　“童话镇的居民并不幸福，虽然看上去非常好，但是他们的故事都停留在最不完美的状态。”七伞为佰杨念着这些字。“我听到两个女孩从你们的房间出来，提到睡美人还在沉睡。”
　　佰杨用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汉塞尔和妹妹还被困在糖果屋、睡美人还在昏睡，这样看，的确都是不完美的状态。”
　　他却突然想到了之前晚宴上的那个向他们搭话的青年。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来推，他应该还是一具白骨，他的猎物依然算在他哥哥的头上，绝对不会是他自己风光满面地穿梭在宴会上，夸赞着“我的猎物”。
　　为什么他是反常的？
　　还有，为什么童话镇的居民也是不幸福的？
　　要知道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到使自己幸福的方法，然而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不幸福的，那他们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来到童话镇可能会碰到一些钉子。”七伞看着佰杨，“我们想要的，他们也没有。”
　　“那么我们玩家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佰杨找不到头绪。
　　最开始他以为他们的目标就是实现愿望、使自己的故事圆满，但是这样子看，除非他们“帮助童话镇找到实现愿望的方法”，不然是不可能达成目标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七伞说了。
　　“可是这样对于双方阵营不公平。”七伞很快想到了关键，“对于来访者，目标拐了一个折，而小镇居民却多了帮手。所以，我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实现愿望’。”
　　“但是我们的共同目标究竟是什么，完全想不到了。”
　　在他们为了目标而冥思苦想的时候，窗外走过了一群从晚宴回来的人们。
　　打开的窗户送进来凉风，也送进来他们的声音。
　　他们笑闹着走过阳台，还能听到口中哼着宴会上的曲子。
　　“……肉真是不错......”
　　“……可惜了今天天气不好……”
　　“……回去别忘记锁好门窗，暴雨......”
　　这些零散的对话倒是提醒了他们。
　　“空气湿度很大，风也变大了。”佰杨说着，把窗户关得牢靠。“记得开场动画吗？投海事件发生也是一个暴雨天。”
　　“所以今晚会发生一些事。”七伞莫名觉得有点冷。
　　房间里使用的照明工具是烛台灯，火光一直有些摇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七伞总觉得光线变得有点暗。
　　窗外渐渐地没有了人声。行人全部疾走着回了家，街道上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和呜呜的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面的窗户依然是黑色的，在这样恶劣的夜晚也没有人回来点亮它，沉沉如一个洞口。
　　风越来越大，窗户虽然牢靠，但是吹打着玻璃的风像是某种生物在外面嘶嚎。
　　“当—当—”沉厚的钟声在风里断断续续着，玻璃上出现了细小的“啪嗒”声。
　　下雨了。
　　“十三下。”佰杨说，然后跳到了七伞身边。
　　“正常的钟楼不会出现十三下吧？”七伞忍不住盘膝坐到了床上，他觉得脚底有点凉。
　　来自窗外的寒气似乎已经填充了地毯的绒毛缝。
　　“……你，”佰杨歪着头打量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饿了么？”
　　“？”七伞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
　　“那我们把这个饼吃了吧。”佰杨却看上去十分兴致勃勃，拿着写着巧克力字的饼弹跳到了床上，“这可是糖果屋的饼，也许味道特别棒呢？”
　　他说着，手指用力，把那个大饼掰成了两半。
　　“左手、右手，你想要哪一半？”佰杨把两半饼藏到了身后。
　　这时候七伞怎么还看不出，他当然不是真的想吃那个饼，而是看出了自己有点害怕，在逗自己呢。
　　“谢谢你。”七伞的心情真的放松了下来。他感觉胸口滑过一股暖洋洋的温度，像是一杯热水入腹，“我要右边。”
　　“给。”佰杨把右手上的饼递给他，咬了一口左手的饼。
　　“味道如何？”七伞看他手忙脚乱地接着掉落的饼渣。
　　“甜的，脆的。”佰杨有点傻乎乎地笑着。“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七伞真的特别想把他的脑袋扳过来狠狠地揉一揉。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可爱。

　　第二天阳光依然明媚，从天上完全找不到昨夜暴雨的痕迹，只有地面上留下的大片潮湿水湾暗示着昨夜那场大暴雨真的不是做梦。
　　白雪和仙度瑞拉在早餐的时刻准时来访，伴着鸟鸣与露水的清香。
　　“昨夜您睡得如何？”
　　果然来了。七伞和佰杨交换了一个眼神。
　　“非常不好。”七伞微微蹙起眉，“我觉得床垫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硌着我。”
　　“哦，那真是很抱歉。”她们俩说着抱歉，但是眉飞色舞的神情却像是在说“太好啦”！
　　“明天我们就为您换一床垫子，绝对舒服，王子殿下。”她们引导着七伞和佰杨向外走，“早餐已经准备好啦，请和我们来。”
　　他们跟在那两人身后，来到了小镇中间的一个教堂餐厅里。
　　途中也有三三两两的居民同他们一路，都非常热情地同他们问好。
　　彩色的玻璃窗折射着五色光影，投在桌上和人们的身上，神秘而肃穆。人们不再像晚宴那样高声谈笑，俱都安静地低语着。
　　“客人们的桌子就在这里，希望你们喜欢今天的早餐。”
　　七伞和佰杨落坐在为客人安排的那一桌。
　　“早安先生，您昨夜睡得怎样？”爱丽丝友善地打着招呼。
　　旭东就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向七伞和佰杨颔首。
　　“还好。”七伞礼貌而疲惫地说。
　　“昨夜的风雨太厉害了，我一度有些不敢入睡。”爱丽丝笑了笑，“您想来点面包吗？”
　　她说着伸出手拿起了篮子里的面包，但还没等七伞回答，旁边一只手就递过来一块酥软的面包，上面还抹好了黄油。
　　“谢谢。”七伞接过来对佰杨道了谢，继续面向着爱丽丝，“昨晚的雨真的很大，你孤身......一人在外，在这样的晚上一定要锁好门窗。如果睡不着还可以喝一点……”
　　旁边一只手猛地递过来一杯牛奶，直接举到了七伞的下巴上。
　　“谢谢......喝一点牛奶。”七伞有些莫名地接下这杯牛奶。
　　爱丽丝看了看七伞旁边面无表情的佰杨，抿唇笑了下。
　　“谢谢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坐在爱丽丝旁边的旭东探出头对七伞促狭地眨了眨眼。
　　七伞转向佰杨，想问一问他为什么如此反常，但是佰杨面无表情吃得专心致志，完全不给七伞开口的机会。
　　这是怎么了？七伞疑惑地想。
　　早餐是非常经典的面包、培根、煎蛋、香肠，还有番茄豆子，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盛一碗浓稠的麦片。
　　众人一边谈着昨夜的暴雨，一边进餐，不知不觉就八分饱了。
　　“用餐还愉快吗？王子殿下。”仙度瑞拉走过来笑着询问。
　　“很美味，谢谢款待。”七伞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坐直了身子。
　　“您今天上午方便吗？我们想要请您帮一个忙。”她双手合十，恳求地看着七伞。
　　“仙度瑞拉，你来找王子殿下怎么不叫我？”白雪从她后面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刚你的姐姐在寻找你呢，好像挺着急的？”
　　佰杨看着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唇角。
　　“我上午有空。”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白雪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七伞于是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佰杨拽着他的衣袖和他一起走了出来。
　　“他......”两位少女有些迟疑地看着佰杨。
　　“没有关系，他不会乱说。”七伞回手握住了佰杨的手。
　　佰杨很享受七伞的维护，从流如善地收拢了手指。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了童话镇的一个问题，”白雪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有些忧郁，“我们没有王子。”
　　“童话故事中王子是必须的，但是我们的王子前往东方的山上屠杀恶龙，音讯未卜，所以我们需要寻找一位新的王子。”
　　“这……我很抱歉发生那样的事情。”七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子还可以兼职吗？
　　可以充当“屠恶龙”的王子，也可以客串各个童话里的王子？
　　不过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因为众所周知的童话故事里，从来都没有提到王子的名字。
　　“那么我可以帮你们做些什么呢？”
　　“首先有一件非常迫切的事，有一位公主一直沉睡着，已经睡了几年了，您可以帮我们唤醒她吗？”仙度瑞拉说，“她叫□□洛。”
　　七伞猜测她们说的是睡美人。可是唤醒睡美人的方法，不是......王子的吻吗？
　　“我要、吻、吻、亲吻她吗？”七伞的脸嘭地红了。
　　“是的。”少女们回答。
　　“不行。”佰杨的胳膊拦在七伞前面，他的皮肤上化出了细小的鳞片，手掌在掌蹼和人类的手指间变化着。
　　他的表情虽然不是生气，但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令人生畏的气势。
　　七伞有些担心地拉住了他。如果他在这里变身，可没有一条新的裤子给他替换。
　　好在他的手指最终还是保持在了人类的形态。
　　“原来他是人鱼吗？”白雪有些惊讶。
　　“虽然我很想帮你们的忙，但是我……可能不能帮你们唤醒她。”七伞的脸上依然很红，“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对她保持忠诚。”
　　他的语速很快，他说的是“她”。
　　佰杨站在他前方，后背有一些僵直。
　　他猛地回头看向七伞。七伞的目光没有看向他，依然那样真诚、那样认真。
　　他想猜测七伞是为了拒绝而找到的借口，但是他说得那样自然——至少佰杨自己，是没有办法如此自然地说出喜欢“她”的。
　　这会让他本能感到违和。
　　佰杨希望这只是自己的敏感多疑了。
　　两个少女轮番上阵游说着，但是七伞是一把软刀子，态度温和但是就是不同意。
　　“那......您方便帮我另一个忙吗？”两个少女对视一眼，神色中隐藏着什么。
　　“仙度瑞拉，你的姐姐是不是还在找你？”白雪露出了一点担忧的表情。
　　“我待会会过去的。”仙度瑞拉向七伞走了一步，“王子殿下，是这样的我丢失了一只金鞋子......”
　　“你的姐姐该等着急了，”白雪也上前了一步，“不然我们回头再说吧，王子殿下也是初来乍到，还没有好好看看我们的童话镇。”
　　七伞这时候终于看出这两个人之间氛围不对劲。
　　“我很荣幸能参观童话镇。”七伞急忙接话。
　　见他开口，两个少女便不能多说什么。
　　“那么您可以在镇子里面转一转，我们商量好了再来打扰您。”白雪指向了一条道路，“这条路是镇子的主路，您可以顺着它参观，但是在剧院后面有一条小河，昨天暴雨太大，最好不要太过接近。”
　　听到“小河”二字，七伞打起了精神。
　　开场动画里出现过的小河。
　　两个少女告辞了他们。七伞研究着下一步的打算。
　　“我们去看一看那个小河怎么样？”他看向佰杨，正对上他复杂的眼神。“怎么了？”
　　佰杨微垂下眼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们便决定去找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