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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耳尖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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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有什么外物声音的响动,里面的生物便已投来了一双在暗黑中显得异常精亮的双眼。
明明兔子本就不怎么会发声,但眼前的生物却是试图模仿着鹿龙兽发生‘嘶嘶’的低鸣声,不断警告着外来的生物不要靠近。
只不过,这声音听着像是气势十足,可并不能坚持多长的时间,略一细声,便能感觉这威胁性的嘶鸣声越到后面越降低了下去,有气无力似的,明显是受伤不轻,再靠近仔细看一看,还能轻易地发现那双在黑暗中眸子说是在冒着威慑的绿光,还不如说是隐藏着对环境的恐惧的惊恐。
说实在的,在这瞬间,晏冬青犹豫了那么两下,但当他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并不淡的血腥味之时,顿时精神便是一凌,盯着角落的生物好一会儿,想了想,终是谨慎地撸起了袖子走了上前。
晏冬青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这事儿并不是那么好折腾,但却是没有想到竟是那么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只兔子吃得太多,长得太肥的缘故,力气竟是异常的大,完全不像是一只它那些大小的生物应有的力度,要真是要比喻的话,甚至可以说,这肥兔子的力气足足有刚满月的幼儿那般的大。
身为无天赋者的晏冬青,身体的自愈性远远没有天赋者强,甚至因为幼时就体弱的缘故,身体素质比一般水平的都要差上一点,也就是后来的锻炼才让他的身体素质变强了一点,但晏冬青身体的自愈性却是依旧没有变过。
感觉到好几下闷疼,即便不用去翻看,晏冬青便知道受到攻击的那几块皮肤,定然是便青了,并随着晏冬青力度的收紧,那只肥兔子便挣扎地越为激烈,‘嘶嘶’地叫声更是越来越大了,更是好一阵的扑腾。
在身后一直看着的奚尧,在兔子开始挣扎攻击到晏冬青的时候,就有一种直接上来插手冲动,但还是在晏冬青坚决制止的眼神下忍住了,但随着时间增长,忍了忍,奚尧终是没有忍住,伸手就像直接越过晏冬青讲那只闹腾的肥兔子给拧起来。
也是奚尧身上的煞气和气压要更加强盛的关系,眼看着奚尧越来越近,那只肥兔子显得更加的惊恐了,作势就要拼命地挣扎逃出晏冬青的怀抱,却是在越加剧烈挣扎的一瞬间,晏冬青感觉到有些什么锋利的东西在自己脸侧划过,从右侧脸上瞬间传过来火辣辣的刺痛使得晏冬青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
手一摸,便是摸到滑腻的黏糊的液体,并不用多加猜想,晏冬青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血了。
似乎是被这兔子的一爪子给划伤的,比想要中的还要锋利啊,不像平常的兔子。
晏冬青这样想着,但他却是完全没有一点要防手的意思,反而是越收越紧,将那只肥兔子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但却是并没有怎么用力,很轻妙地避免造成伤势的二次伤害。
然而,在视线触及到那道刺眼的红色之时,奚尧的脸色已经是禁不住变得完全阴沉起来了,一般会在晏冬青身边会自觉收敛起来的气压终是一下没有忍住外泄了出来,瞬间,周围的空气便像是徒然下降了好几度一般,变得凉飕飕。
或许是奚尧外泄的气压给造成的阴影恐惧,又或许是划伤不浅伤痕的那一下让它给愣住了,这会儿,那只肥兔子反倒是缓缓安静下来了,喉咙间还发出‘嘶嘶’低鸣,眼眸里依旧还存在着恐惧,但它的挣扎的动作却是慢慢便弱起来。
一双圆咕噜的兔子眼胆怯地望着晏冬青提溜地转,在晏冬青掌心触上它的皮毛之时,能清晰地感觉到皮下的肌肉几乎是下意识地跳动了一下,足足缓了一会儿,才完全安静了下来。
见此,晏冬青微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有任何疑迟,没有时间对药草进行二次加工,晏冬青便将奚尧带回来的药草摘去头尾,放在嘴里快速咀嚼了几下,才将捣出汁液的药草浮在伤势比较狰狞的那个抓痕上。
救治这样的事儿,明显是会用巫术印纹的的巫医更为擅长,只不过很显然,现在当下的时间,这小部落唯一的巫医也抽不出空闲来,也就只能先这样简单地处理处理了。
不过幸好的是,这肥兔子的伤势看着严重,流了不少血,但似乎在被袭击的时候,灵敏地夺了那么一下,疾风独狼的那一爪子抓偏了,并没有落在致命点上,而是落在肚侧腹,并算不得上太严重。
没有可以包扎的用料,晏冬青本想让奚尧帮忙找点来的,但一回头便见到奚尧难得一见的黑脸,瞬间也明显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了,不由得竟久违地有点发怂起来了,摸了摸鼻尖,终究没有将话给说出来,只得打起自己衣服袖子的主意上,截上一小节作绑带什么的。
只不过,还没有等晏冬青怎么付之于行动,眼前忽地有什么东西晃过,一截衣袖的布料便是从头顶掉了下来,顶上来便传来了某人有些气闷的声音:
“瞎弄着什么,没有几两力气的,等你折腾好了,那只肥兔子估计早就挂掉了,而且你就别折腾你的衣服了,你的个子小,常规的部落都没有你的大小,将麻布衣服弄回来后你还得折腾着修修改改,就直接用我了吧,我随便拿谁的也能套上……”
说罢,奚尧便是一屁股地在晏冬青的边上坐了下来,拿过了晏冬青放在另一边上的药草植株,另一手随意在地上抓了把泥巴,一握拇指往里头用力一按,便成了个很丑的凹陷状。
不过,奚尧也并没有在意,紧接着,便见他在手指绕着那块泥巴绕了一圈,嘴里快速又清晰地默念着什么,没有一会儿,只见着这一个简单的印纹阵在那泥巴的底下闪起,收印纹之力的驱动,当中的那个泥巴正在变成其主人想要的样子,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一个大口浅碗底的‘泥碗’便已出现在面前了。
如法炮制,奚尧很快将一块搓成了长条状的泥巴给搞成了结实的小棍子,一大口浅底碗和一根搞棍,这样的组合晏冬青自然熟悉,是晏冬青为方便生活而折腾出来的其中一种用具,多用来碾压草药之类的,因为要用到力气,到了后头碾压草药的这种力气活儿基本上都是由奚尧所接手的了。
于是,奚尧便是拿过了草药,快速地处理掉了须根,放在了浅底碗里,一声不哼地搞鼓将那些草药全碾压成泥状,因为早就没有很多回了,奚尧碾压得又快又好,没有一会儿,他便已将搞鼓好的药草推到了晏冬青的面前。
同时,他还用手抹了一点,并轻手轻摸在晏冬青被划伤的右侧面的伤痕上。
其实,这真是的是一个很细微的伤口,细微都什么程度呢,天赋者受伤了都浑然无觉的程度,即便是察觉了,也会放任不管,以着他们的自愈能力,用不着一天便能好得七七八八了。
也就是因为晏冬青身体素质差一点,皮肤要比常人慢一点的缘故,才会一下子见了血,甚至伤口有点触目惊心的青紫,不过幸好的是,这个世界的药草药效相当的好,尤其是治疗外伤的,即便是晏冬青这样体质,多花上几天时间便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当晏冬青能清晰地感觉到奚尧有点粗糙的指腹触及上自己脸侧之时,一瞬间,晏冬青竟是下意识地想羞耻地躲避起来,不得不说,这样的意识直让晏冬青心里大吓了一跳,却是来不及深究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而另一方面却又有些什么,在使得他偏要硬着皮头将自己的身板坐直,让奚尧将药给涂完。
只是,这会儿脑子有一点儿混沌的晏冬青,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那瞬间,他的耳尖却已悄然间有隐隐那么几分发烫发红,只不过是因为被温顺头发给完全遮挡住了无法看到罢了。
奚尧并没有发现晏冬青此刻的异状,只是见着他帮晏冬青上好药之后,缩在晏冬青怀里的那只肥兔子还没有上完药,虽然在此刻,他更想将这只可恶的肥兔子给拔了毛炖了,但忍了忍,奚尧还是一把将那只肥兔子给抓了过来了。
动作之大,力气之大,那只肥兔子惊恐得像挣扎也完全使不上力气,不过奚尧也并不打算拧着这只讨厌的肥兔子多长时间,只见他手脚利落地将已碾成泥状的涂在肥兔子的伤处,动作看着与给晏冬青上药的时候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直接就抓着兔子的两根前腿吊起来,就要要拧去红烧一般,见着伤重的地方就多刷上几下草药。
等刷完了之后,大手一卷,动作更是粗鲁地将伤口给卷实在,其中似乎有压到肥兔子的伤处了,痛得那只肥兔子好一阵‘嘶嘶’叫,等干完了这一切之后,那只肥兔子的伤包扎倒是包扎好了,倒是让麻布捆得有点惨不忍睹,倍是惨烈的样子。
以至于奚尧这才一放手,那只肥兔子却是万分惊恐地逃脱了出来,本想是向着屋子里头的方向冲的,但似乎屋子里还残留着的血腥味让它产生了很不好的记忆,肥兔子原地急急地转了好几圈之后,竟是忽然折返了过来,直直躲缩在了晏冬青怀里,埋得深深地不愿意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