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最后的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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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的家里不止一个地方有监控；而且这些监控，杨家人不仅知道，还放任它们存在。
我的天啊，原来这个不是被你爸严密防护下的漏洞，而是他不得不默认的行为——所有杨家人都有监控，方便他们彼此监视，以免有人泄密的同时，成为他们自己的罪证，保证他们对此缄默！
想通了这一些，本来应该让我豁然开朗的事实以后，我却控制着表情不敢露出一丝一毫不妥。
新问题出现了，为什么桃花眼不让我告诉你，还说我“今后会感谢他多说了这么句提醒的话”的？
桃花眼其人，能利用监控找到一个明明置身之外，却可以随时因为你而被拉进来的人——我，来作为突破口，传递这些信息，说明要不他就是想独占鳌头，把其他人捅散了，他一家独大。
哦，不对不对，这虽然符合他主动得有些冒进的与我见面，但是他没必要非要让我来做这个人，他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被杨叔叔资助到大的，我不会不管不顾地把恩人也搞垮；要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他是凭着良心做事，但是因为自己深陷其中(或者他家里也满满的监控，只有偶尔的机会才能找到机会传递信息)，所以才别无他法，选了我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不让我告诉你，是怕我以后避无可避地做出伤害你爸爸的事情后，你恨我？
不对，他不会这么好心，他是把我拉进局里的人，他决定拉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点了，没必要现在才假惺惺地说这么一句，这句话肯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还有什么不能暴露的呢？那就多了去了，凡是到现在还讳莫如深的，就一定是他想要藏起来的。有些什么呢？比如，比如……
比如杀青宴上的见面，选择了我一个人在一边的时候，不就是为了不让你也看到他，为什么不让？因为他知道你，也认为你知道他，就像他刚开始不对我说话，是一个道理。
这就是原因了——你和他是认识的，而且是经常见面以至于第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脸，然后在熟识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做出暴露他的行为(叫他的名字)。
加上家里也有监控，加上他清楚所有细节，也许还得加上让我不暴露我认识他？——这下我无比的确定，桃花眼也是一头“羊”了。
而且是今晚上，会出现在某个名单里的餐桌上的一头“羊”。
他既然是“羊”，打电话能避开摄像头这个还勉强可以理解，毕竟摄像头不可能做到全覆盖、毫无隐私，每个杨家人都不会同意这一点；可是他在杀青宴上，和我见面，轻描淡写一句“刚好路过，顺便见你”，一句“如果你朋友知道这个见面，那就没有意义了”，后者我已经懂了，前者有什么隐含意义？
刚好，路过？碰巧路过杀青宴的海鲜餐厅？等等，这个一会儿再想。
他后来还以调笑的语气说出那句“今天我一个人来的，如果没有人跟踪，谈话就是安全的”，他不会在不安全的情况下和我飞快交代那么多事情，而且显得行色匆匆；正因为他后头的行色匆匆，才透露出他之前飞快交代的话是非常可靠的信息，而且在这种紧促的心里状态下，他自己下意识就不会讲废话，因为拖一秒都有暴露自己的危险。
“今天”一个人来，“如果”没有被跟踪，他知道自己平时是有人跟踪，而有跟踪自己的人，他没有反对，说明杨家，涉及买卖的人被跟踪是常态；但今天他是独自来的，为什么今天？绝对不是为了和我见面，就把跟踪的人甩掉了并且跑到这个杀青宴的餐厅，这不就更显得他有问题而被杨家人怀疑上吗。所以他一个人来这里，是有原因的，本来的计划不是为了见我。
另外，他在杀青宴后，用了阅后即焚的短信，我有理由认为他在见面之前已经得到我的号码了，之所以不提前用阅后即焚的短信告诉我见面的事情，很可能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会遇到我。
这就对了，见面是个偶然，所以他没有事先准备，正因为没准备，所以看起来毫无端倪，他讲话也就特别放心；他赶着时间说话，因为被你发现事小，被杨家人发现事大，杨家人为什么会因为他晚离开而发现他有问题，那应该是因为留够了充足的时间让他“办事情”，办好事情的一瞬间杨家人就会知道(那这个事情应该是会办成后发布在网上或者电话通知，应该是前者，而且应该是公开的，这样就会非常堂堂正正，不会被怀疑和告发，比如说网上显示该餐厅某个包间被姓杨的人定下了？)，那些负责监管出门的杨家人的干事们就会接到在某个地方继续跟踪桃花眼的消息，所以桃花眼必须准时出现，否则就是中途见过别的人。
哈，原来负责跟踪别人的人也不是那么的受信任嘛，都不得靠近办事地点呢。
这么说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就是聚餐的日子吗！
在今天，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杨家准备事到临头再决定开会者的开会包间，刚好选在这个海鲜餐厅。然后，一个杨家的、知道众多细节的、网络会议核心人员，过来这个海鲜餐厅，定下了今天晚上要用的开会主场(主场只有通知事情的杨家人才在，听命的人分散在芯片提到的名单里面)，却被限定了时间长度，必须在网上显示出杨姓人士已经定下餐厅后的多少分钟内，出现在某个地方。
那如果桃花眼说，给个上厕所的时间可不可以？当然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出现就可以。所以他出现在厕所旁边，和我不期而遇。
这么凑巧。不应该，但是就算是凑巧也没什么不对。就是有点……太巧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一下？比如，我们剧组里有他的内线，内线不经意间左右了杀青宴的地点，而刚好今天某个演员失了个误，耽误了一下时间，所以本来早早可以完工的我们，顺其自然把杀青宴的午饭时间推迟了一两个小时，于是……巧合就这样巧合地出现了。
而这只披着“羊”皮的“郎”，暗戳戳地计划好了和我的见面，却伪装成“啊多么幸运遇到你，我都没有提前通知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会见面耶”的样子，还在最开始拦住我的时候不发一言，就因为“欲言又止怕来不及，但是算了还是冒着危险告知你吧”，在我出厕所才快刀斩乱麻地说了一通，不给我提问的机会，行色匆匆走人了。
为什么把时间压得那么紧？因为想本色出演。本色出演什么？出演一个在跟踪人员面前，慌慌张张上了厕所怕来不及赶到的杨家忠诚小哥；出演一个“因为时间紧张，所以说的话都是真话”的杨家最后的良心。
不得不说，真是一出好戏，啊你真是好棒棒，要不要给你鼓鼓掌，要不要给你举高高，甚至还想要亲亲？
你在一边摇我：“好了，回神回神！在想哪个帅哥哟，面带微笑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
我露出八颗牙齿：“帅哥没有，毒哥倒是有一个。我倒是觉得，我们今中午，哦不，下午吃杀青宴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晚饭还在那里吃你觉得怎么样？”
你迷迷瞪瞪看了我一会儿，好像略有所感，出于信任点头：“那就听你的，等你想说的时候给我说！”
我做出一个飞吻，然后又陷入了思考。
艾玛，脑细胞不够用了，那该死的剧组里，居然还有个该死的桃花眼的内线，该死的内线，还有该死的左右杀青宴位置的本事，该死的本事，还基于某个该死的演员的失误拖堂，该死的拖堂，让该死的桃花眼找到机会给该死的……不该死的我见了面。
我暂时放弃回想，想得太多的我现在肚子有点饿了。
我：“这么远我们不能走过去吧，先去公交车站吧，然后在去杀青宴那里，你觉得如何？”
你拿出手机戳了几下，看了看时间：“你刚才发神耽误了有那么一阵子，现在坐车差不多，那就这样吧。”
在我们各发各的呆的时候，公交车缓缓开了过来，先反应过来的你先我一步上车，直接跑里面占位置去了。我早已经准备好两个硬币，正去兜里找，就摸到了震动了一下的手机。我不动声色把手机和硬币都掏出来，然后左手拿着手机飞快扫了一眼信息，右手也没闲着把硬币投进去；然后自然的把左手手机换到右手，重新揣包里的过程中回复了两个字，然后它就落尽包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我一定是受了戏精桃花眼的影响！
没错，就是那个倒霉孩子的阅后即焚：“你要干坏事了吗？”
我：“呵呵！”
干坏事？没有没有，哪能呢——我顶多是个“程家最后的良心”。
(您的好友：戏精云侍卫已上线。)
公交车开的摇摇晃晃，用脑过度的我就小小地眯了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最后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