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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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同样，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我不知道我何时才最爱肖潇。
但是，我深知，此时，我最寂寞。
而且，是特别难耐的寂寞，那感觉就像一只摔断了翅膀的小鸟；一个全身瘫痪的体操运动员；一名失聪的音乐指挥家……而我，一个失恋的女人，所感受到的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像濒临死亡一样恐怖和令人绝望！
今天是12月27号，与肖潇分开的第二天。
而昨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也没有什么记忆，仿佛我的记忆还停留在12月25号的那个傍晚，以及……肖潇满是惊慌的看着我，却始终没有挪动脚步去追跑出家门的我的残酷的记忆碎片。
我今天依旧没有去上班，算起来，这已经是我连续两天无故翘班了吧，手机就在枕头旁边，但是我却没有给老板打电话向她请假，因为我现在已经难受得要死了，就算她现在打电话告诉我已经被解雇了，我想我也不会有一点反应。
窝在已经没有丝毫温度的被子里，我的头脑就像周围冰冷的空气一般清醒，我恨我自己现在为什么要这么清醒，因为我明白，头脑越是清楚，痛苦就越是清晰，我讨厌这种头痛欲裂，肝肠寸断的感觉！
我开始胡思乱想。
肖潇那天为什么没有追出来？她现在又在干什么？有没有像现在自己这样难受？她和那个男生又怎样了？他们真的会结婚吗……
一想到那个情敌，我的心里就百感交集，情敌么？呵呵，恐怕自己都不够格吧！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怎么和那个男人争？我又有什么资本？最重要的是，肖潇真正喜欢的人，是我……还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一切就都好办了，我和肖潇，就此终止，然后各走各的；而他们，便可以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人，受到身边所有人的祝福，我呢？继续做我的灰姑娘，只是，我永远不会拥有玻璃鞋，永远不会遇到王子，或许某一天，遇到只还算过得去的青蛙，然后草草嫁人，从此过着油盐酱醋茶的平淡如水的日子……
那么，如果肖潇喜欢的是我的话……怎么可能呢？对于一个不喜欢的男人，那女人又怎么会和他结婚呢？除非那女人贪图那男人的钱财或者地位，可是，肖潇不是那种女人！那么，可能就只有一个：肖潇爱他！
最后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连咧嘴苦笑的能力都丧失了，呵呵，真他妈讽刺，我林小澈人生中第一次恋爱，竟然会如此收场，而且，我他妈扮演的还是所谓的人人唾弃的‘第三者’！说出来就是我勾引人家有夫之妇，哈哈！这世界，真他妈疯狂！
我就这么躺着，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躺着，睁着个大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天花板的某一点，估计当时那眼神得涣散得跟个植物人似的吧。
俗话说：你笑，全世界都跟着你笑；你哭，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哭。
我感觉，这句话用在现在的我身上正合适！
当初和肖潇在一起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特别美好了，原本枯燥的生活在我眼里也倍儿多姿多彩。可是现在呢？失恋的痛苦，最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来承受！不论我怎么伤心难过，这地球照样自西向东转，每天的太阳照样东升西落，外面的小摊版照样每天都敞着嗓子吆喝得起劲儿。
总之，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你看，我多渺小啊！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我无力的翻开枕边的手机一看，已经下午5：30了，再抬头看看窗外，天灰暗灰暗的，12月的天就是这样，昼短夜长。
我从床上下来去开门，赤脚走在地热采暖的地板上，脑袋突然传来的晕眩感差点让我失去重心，好在我赶忙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在地上。能这种反应也不奇怪，任是两天没有吃饭的人都会虚脱成这样子吧！我咧嘴苦笑，嘴唇却因为过度干燥而因此咧开了口子，有鲜红的血珠从裂口处浸出来。
刺痛，但是我没感觉。
我恶作剧似的拿舌头舔了舔，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我没有问是谁就开门了，因为老爸没有出门带钥匙的习惯，所以每次他回家都要我替他开门，算算时间，也应该是他回来了。
开门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虽然我还没有看到来人，但是我敢很肯定，站在门外的绝对不是我老爸，因为，那人身上的独有的淡淡的茉莉清香，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正如我所料，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绝美的脸，只是下一秒，我已经在门外人的怀里了。
我被肖潇狠命推到里面，因为身体虚脱，我中间又差点摔倒，多亏肖潇的双手一直死死拽着我的胳膊。当我的后腰撞到餐桌的棱角的时候，我几乎痛得脸部立刻扭曲到一团，大脑本能反应想呼痛，可是，声音却始终憋在嗓子眼里，而眼睛，只是一直盯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
她来了！她终于来找我了！
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她会来找我，可是，那时候我的心一直在纠结着。我希望她来找我，那样我就有机会再见到她，也说明她还没有把我忘却，她还把我当回事；但我更害怕她来找我，我怕到时候从她嘴里出来的将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我还没准备好，我怕我禁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光是凭空冒出一个未婚夫已经将我击得溃不成军，这已经是我心底的最后防线了，如果肖潇再说出什么爆料的话，我想我可以直接崩溃了。
肖潇紧紧的抱着我，脸埋在我肩膀上的发丝里，我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着，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
“你来干嘛？”我口是心非。
“小澈，我……”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我打断她的话，“你已经快结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肖潇。”是的，我不能听到她说话，现在我的心已经和身体一样，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了，我真的怕她再次给我致命一击，我怕，我真的好怕。
“不！”她突然大声喊起来，然后她双手扳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对着她，“小澈，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那是怎样？”我也开始声嘶力竭的冲她吼，“难道你敢说那天我听到的都是假的么？那个叫落落的男孩不是你的未婚夫么？你敢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么？你骗谁啊你！”
“……”肖潇满是纠结的看着我，然后咬牙道，“对！他是我未婚夫！那又怎样？我不会嫁给他，你懂吗？”
“你是个直的，对不对？”我没有回答她，却突然冒出这一句。
“什么？”她没听明白，愣了一下又问我。
“肖潇，你是个直的，一直都是，对么？”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是直的了，对吧？”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鬼才知道我心里已经痛得快喘不过气。
“我是不是直的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肖潇还是死死按着我的肩膀，很痛，但我没有挣扎。
“肖潇。”我深吸了一口气，来拼命掩饰我声音里的颤抖，“你不懂，作为一个弯的却喜欢上一个直的，是多么痛苦的事，如果你不喜欢女生，当初就不应该来试探我，你明白吗？还有，如果我事先知道你有未婚夫的话，你觉得我还会答应和你交往吗？”
“小澈，我……”肖潇紧紧皱眉看着我，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嘴唇被她咬得已经泛血了。
“肖潇，求你别玩了好吗？你的游戏，我玩不起，更赔不起！我只希望能平平淡淡的，我玩不了刺激，算我求您了，放过我，成吗？”
“你放屁！”肖潇急了，“你给我听好了，我肖潇除了林小澈，我谁都他妈不要！对，我是直的，那又怎样？有谁规定直的就只能喜欢直的？”
“我是不是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就够了！对，我不是LES，而且在此以前我也从来没没有喜欢过女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你林小澈。”肖潇看着我，眼神特别执着。
“你喜欢我又能怎样？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不是吗？肖潇，你已经快结婚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吗？”我一字一顿的说，心里已经痛到麻木，剩下的，就只有无边的绝望。
“能！”肖潇坚定的看着我，“我相信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然后突然笑了，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是骂她犯傻还是该夸她执著？
“肖潇，别这么矫情了，做人痛快点，行么？”
“你什么意思啊？林小澈？”她严肃的盯着我，我感觉她就快要哭出来了。
“意思很简单。”我吸了口气，“我们结束了。”
我微微抬头直视着肖潇那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天知道我做出这个动作得需要我多大的勇气！我甚至能清楚得看到她眼底有氤氲的雾气正一点点积聚，而我看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该死的！不许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盯着我，“小澈，我知道，我刻意对你隐瞒裴落落这事是我不对，我承认我自私，可那是因为我真的害怕，开始时候是怕你不同意和我交往，后来，又怕你知道后会和我分手，所以……我也特别苦恼！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我也知道我早该和你说明的，但是……我就怕你不原谅我！我真的特害怕！小澈，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什么都别说了，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不能回头，肖潇，我们回不去了，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你懂吗？”我使劲仰起头看她，为的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我想我快到崩溃边缘了。
心，真的好难受……
可是，我不能软下来，不能妥协，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就会伤害所有的人，我林小澈倒是无所谓，可是，我不想把肖潇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看着她难受，我只会更难受，而且，我也不能因为我们俩的感情伤到其他人，比如，裴落落。
“可是我喜欢你！”肖潇不甘心的冲我喊。
“不管怎样，你已经订婚了，这是事实。”
“我不会和他结婚！”她提高音量，眼里又是那种让人心疼的倔强。
“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喜欢我？”
“对！”她答得毫不犹豫。
我听了她的话，忽然愣住了。
“我和他的婚事是父母的主意，不是我们自愿的！我说了也许你都不信，我俩是娃娃亲，当初他爸和我爸关系特好，还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而且当时我妈还是他爸的姐姐给我爸介绍成的，后来他们就说如果将来孩子是一男一女，就做成亲家。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很好，他也特照顾我，开始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定亲，后来慢慢长大了才了解，那时候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他对我特好，跟他在一起也挺开心的，我以为那是所谓的喜欢，可是……可是等我遇见你我才忽然明白，我对他的感觉不是喜欢，是依赖。”
听完她这番话，我已经彻底无语，现在给我的感觉真是哭笑不得，也更加可笑，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父母喜欢搞这个玩意儿？
原来是这样么？
我看着肖潇，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还在纠结着，肖潇不喜欢裴落落？那么，如果他们结婚了，会有幸福么？还是，她会慢慢适应他……
“小澈，说真的，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想我没准就真的会答应和他结婚吧，毕竟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爱，只是觉得他对我好，我也不排斥他就是喜欢了，可是你知道吗？那天在音像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忽然有种感觉，就是……我们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那时我就对你有种莫名的好感，总是想接近你，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我只要一看到你，就特别开心，真的，我就感觉整个心情都变开阔了！我知道我对你的这感觉不正常，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那次我在西河套车子坏了，我当时就想给你打电话，因为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的就是你，那天晚上我看着你睡觉，脑袋就闪现一个念头：我想这么看着你一辈子！那阵子我想跟你表白，可是我又怕吓到你，就隐瞒了对你的感觉，想着就这样一直在你身边也不错，可是我没想到，那晚你竟然对我表白了！你知道吗？小澈？当我听到你说你喜欢我的那一瞬间，我竟然高兴得哭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对我表白竟然能让我喜极而泣！真的！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注定要陪你一辈子！小澈，我不喜欢女的，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没有为什么！甚至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现在，我陷进去拔不出来了，小澈，你不要放下我一个人不管，好不好？求你……”
我看着肖潇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落下来，砸到我脸上，唇上，然后，泪水顺着我的脸庞流进我脖子里，很痒，我舔着她的泪，苦苦的，涩涩的，潇，你的心里也一定很苦吧……
“肖潇。”我哑着嗓子轻喊她的名字，她用满含眼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哽咽着，想对她说狠话，想让她放弃，可是出口的却变成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句句的我恨你仿佛哭诉着我这些天来的所有委屈和怨恨，而她，只是好脾气的紧紧把我抱在怀里，搂着我默默的流泪。
“小澈，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
“嗯。”我涕流着鼻涕，埋在她肩膀上的脑袋狠狠的点着。
她松开我，特别深情的注视着我，脸上还挂着大颗的泪珠，我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踮起脚尖，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我俩就这么拥吻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脑子里，只有彼此。
以至于，什么时候我老爸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只记得，在我们身后，突然传来老爸冰冷到可怕之极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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