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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茉莉香片 ...

  •   韩梦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幅完全陌生的景象,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长长地灰白格子窗帘肆意的垂下,头顶是明晃晃的吊灯,把真个房间找的如同白昼。

      而身旁是沈裴宁。

      床头桌子上的一幅照片落入了她的眼里,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共同坐在春日的草坪上。

      小女孩笑得如同春日最绚烂的花蕾,那是自己七岁的模样,而男孩正是沈裴宁,他一幅严肃的模样,那时候亲戚朋友,还有众多长辈们总说他少年老成,韩梦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哪儿了,这是沈裴宁的房间,可是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究竟是怎么滚在一起的?

      看着身边还在沉睡中的沈裴宁,韩梦小心翼翼的旋开被子,她不敢惊醒他,也不知道惊醒了他该如何收场,韩梦相信这一切不会是沈裴宁做的。

      他对自己大概是厌恶的,又怎么会和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他对自己向来自律,从来不会做一些纨绔子弟该做的事情,她认识他二十多年,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沈裴宁了。

      床头放着的是一袭酒红色的睡袍,如同一身流动的鲜血,叠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丝毫褶皱,明显是新的,这是为她准备的。

      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如同最精彩的电影,一步一步的都按照对方写的剧本走下去,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韩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烤熟的虾仁饼一样,脸颊仿佛贴着烙铁,又热又烫,等沈裴宁醒来知道这一切他又该怎么收场呢?

      她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作梦都想,可是她从来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自从母亲去世后,沈裴宁就是她这个世界了唯一的光芒与信仰,她要的是沈裴宁的心,而不是这个人,设计这一切的一定是希望沈裴宁彻底恨上她吧?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穿上睡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惟恐弄出一点声响,惊醒沈裴宁,关上门,然后赤着脚跑下了楼去,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起来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明明是和妙妙去参加顾知礼的生日宴会的,是在顾家的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沈家?跑到了沈裴宁的房间里,然后发生那样的一切?

      对于这一切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迫不及待的想找一个人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该如何收场?

      她不希望他恨上自己,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一丝一毫她都不希望。

      客厅里还亮着灯,一个纤瘦柔弱的身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看上去格外清冷寂寥,是沈妙妙,她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眼里古井无波,看着站在面前,只穿了一身酒红色睡袍,头发凌乱的韩梦,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一切都是在她的计划当中。

      “是你做的?”韩梦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妙妙,这样沉默,安静的沈妙妙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她完全没有见过的人,她瞪着眼望着沈妙妙,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沈妙妙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韩梦,如同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我问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韩梦怒吼道,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不是我做的,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了吗?”沈妙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这句话,语调一成不变,如同麻木的复读机,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极其魅惑,勾人心魂的语调说到:“梦梦,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居然连现实都不敢面对了。”

      韩梦只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忽然坍塌了一块,从看到沈妙妙的背影那一刻她就有了怀疑,这一切是沈妙妙做的,可是心底仍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一切不会是她所为,她所熟悉的妙妙是何等光明磊落,潇洒豪爽的女儿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方才她承认了,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的解释和恼怒的承认了。

      “反正这样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或迟或早又有什么关系呢?”沈妙妙的眼睛了流露出一丝讥讽的情绪,“而且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她们是朋友啊,是这么要好的朋友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韩梦望着沈妙妙,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为什么这么做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又何必来问我呢。”

      “你什么意思?”韩梦总觉得沈妙妙话里有话,难不成她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了?

      不,不可能啊,韩梦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做的如此隐蔽,除了慕瑶没有人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妙妙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妙妙,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沈妙妙语气夹杂着嘲讽,还有浓浓的失望,“从你下手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不,也许从你回国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如今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那里是什么朋友呢。”

      “妙妙,你别吓我,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叫我的名字,”沈妙妙怒吼道,“你不配,”她的话语里夹杂着浓浓的恨意,似乎要把韩梦给生吞活剥了一样,眼睛里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韩梦,从回国那一天你就在利用我,利用我打听大哥的消息,利用我在大哥面前说韩楚的坏话,利用我来阻止韩楚嫁入沈家,这一切我都可以不怪你,只当你是为爱痴狂,被执念迷了心智。”

      “而且我们交情那么好,就算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都是同情你的,甚至想过以后帮你实现这一切,可你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她何其无辜啊,”沈妙妙说道这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你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让韩楚身败名裂就毫不留情的杀害了我的孩子,我曾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你下的手,你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吗?你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为了一己私欲毫不留情伤及无辜的冷血之人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家敌视韩楚吗,那你为什么不冲我来啊,你对我的孩子下什么手,你问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你,那你呢,你又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最后一句话沈妙妙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浓浓的不甘,浓浓的悲愤,浓浓的失望。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还这么年轻,还会有新的孩子的,妙妙你原谅我好不好?”韩梦泪流满面,抓住沈妙妙的衣袖,几乎是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哀求道:“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妙妙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那告诉我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啊?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沈妙妙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梦,心里是浓浓的苦楚,她何尝愿意失去韩梦这个朋友,何尝愿意与韩梦为敌,可是她又怎么能放得下那杀子之仇。

      韩梦沉默了,她对慕瑶承诺过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她不能违背誓言,“对不起,妙妙,我真的不能说。”

      “你不说,我来说,是慕瑶,那个蛇蝎心肠的的贱人给你出的主意,你看看,你连谁出谋划策都不肯告诉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的原谅呢?”沈妙妙看着韩梦冷笑道,“你放心,你和慕瑶我都不会放过,既然是你下的手,那么就你先来吧。”

      “你是想要杀了我给你的孩子偿命吗?”韩梦望着她,大笑道:“你来啊,反正现在韩楚已经身败名裂,你又得知了真相,我也不可能在嫁给你大哥了,我也可以死了,你直接杀了我给你的孩子偿命啊。”

      “沈妙妙,这么多年来,你有这样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有视你如生命的爱人,还有那么多朋友,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点温暖都被韩楚给抢了,你自小泡在蜜罐里长大,就算,没有认祖归宗,你至少还有一个与你相依为命的母亲。”

      “可我呢,只能在一个冷冰冰的房间里看着你们欢笑,这对我公平吗,你又那么多温暖,有那么多爱,你又怎会明白寒冷与孤寂?你不要怪我狠心,如果你也和我感同身受的话,你就会明白你大哥对我有多重要了,你也不会怪我这么做了。”

      “我不乎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清,害人害己,”沈妙妙扬起头,似乎多看韩梦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我也不会让你给我的孩子偿命,因为有的时候活着是一种比死更难熬的事情,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不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在告诉别人,我还要让你风风光光的成为我的嫂子,不过我会告诉我大哥今天晚上是你给他下了药,让你们成为仇恨的两个人,而我,我则会和所有平凡女子一样,与顾知恩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我要你一辈子看着我幸福,看着我拥有你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毒计!

      “不要这样做,我求你,”韩梦再也没有丝毫的傲气,他不想沈裴宁恨她,更不要说恨她一辈子,这比让她死更难受。

      “求我,你不配。”沈妙妙冷冰冰的推开韩梦,转身离去,留下韩梦一个人趴在羊毛地毯上痛苦流涕,肝肠寸断。

      她世界里唯一的光明已经熄灭了,这就是报应吗?沈妙妙这一招真的好狠,好毒辣,比任何刑法都让她痛苦。

      楼上,一个暗黑色的人影静静的伫立在哪儿,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只不过,没有任何人发现韩梦最终还是爬起来,一个人到房间里拿了包,换上了沈妙妙给他准备的那套衣服,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沈家老宅。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沈裴宁,那人依旧在沉睡之中,待他醒来的时候一定一定恨极了自己吧,他还是那样温柔,安详的样子,让人不忍去惊扰,这样温婉安宁的人是很少会恨一个人的吧,这样的人在意的东西很少,他所在意的就是他最后的底线,如果有人触犯了他的底线大概是永远得不到他的原谅的吧。

      如果是原谅是一种救赎,那么从现在开始自己注定要生活在黑暗里了,一生一世,得不到任何希望和光明,沈妙妙走了,和自己刀剑相向,誓死不休,慕瑶一开始就别有用心,从自己开始防备她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背叛她了,她终于什么都没有了,终于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韩梦一个人,拎着包,孤零零的走在街道上,满眼都是灯红酒绿的城市,城市是热闹的,繁华的,从来不会在乎一个人的落寞与孤寂,就像没有人会在乎自己一样。

      风穿过长长地街道,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轨迹行走着,回家,上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可是她又该去往哪里呢?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也没有一丝的疲惫,仿佛行走的脚并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物。

      她最终抱住了一株高大的梧桐树小声的哭泣起来,丝毫不在意人们的目光,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没有人来管她,也不会有人来问她,或许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眼中这她和一个精神病人是一样的。

      天生就带有凉薄的基因,尤其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她们对与自己没有利益相关的人总是漠不关心的。

      韩梦决定离开这座城市,消失一段时间,等时间黯淡了这段事情,她在出现。

      她定了去琼州岛最近的一班机票,什么人也没有联系,就踏上了旅行的路途。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对吗?韩梦如此安慰自己。

      琼州的美景让韩梦迷醉,蔚蓝色的天空,碧蓝色的海水,金黄色的海滩,郁郁葱葱的椰子树,那些划水,游泳,冲浪的身影,充满着激情与活力,眼前的一切,让韩梦暂时忘却了烦恼。

      等到韩梦再次回到韩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天后了。

      但是在她在琼州欢乐度假的这二十多天里,韩家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梦环顾了一下周围,才发现整懂房子静谧的可怕,不像一个家,就像是一座毫无生机的坟墓,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自己离开这个家不过半个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似乎是注意到韩梦疑惑的表情,韩雨东嘲讽的笑了笑:“大姐,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觉得这个家安静了很多?”

      “发生什么事了?”韩梦问道,“他们呢?哪去了?”

      “大姐,你知道吗,这半个月,韩家已经变天了,”韩雨东抬头看着屋顶,笑了笑,“或许不久后,韩家就只剩这座宅子了,大哥和父亲这些日子都在各个银行奔走,希望能借到一笔钱让后公司度过危机,但应该没希望。”

      “自从你失踪后,沈家和顾家就开始疯狂的打压韩家,他们从股东手里高价收购了公司的股票,现在公司三分之二以上股票都在他们两家的手里,和我们家合作的好多公司都纷纷停止了合作,公司旗下的各种项目由于资金的制约也不得不中断了,一些供货的厂商几乎是天天到公司要求公司要求付款,我们家现在里破产已经不远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顾家和沈家怎么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家?”韩梦大惊失色,不过短短半个月,竟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一时不会都接受不过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沈妙妙从中作梗,她想对付自己,可是自己又消失了,所以她选择对付韩家逼迫自己出现。

      “沈裴宁来家里提亲了,父亲没答应,次日他们就动手了,还说若你一日不出现,他们两家就一日不罢休,直到你出现为止,大姐,我不知道你和沈裴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明明那么相爱啊,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韩雨东摇摇头。

      “大姐,我看他来着不善,你嫁给他只怕也不会后什么好结果的,他如果是真心实意娶你就不会用韩家来威胁你就范了,你还是走吧,韩家这些年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也不必要为它做什么,这个家早就腐朽了,不妨让他彻底败落吧,你真的没必要为它牺牲自己的幸福。”

      “自从出院后,韩楚一直神志不清,在听到沈裴宁来家里提亲时更是受了刺激,现在的她和一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医生都说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估计一辈子都是这样了,老头子不甘心,前些日子让母亲带着她去国外治疗了。”

      韩雨东漠不关心的解释道,言语之间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惜,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可韩梦见怪不怪,他们都是一样的,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丝毫感情了。

      “你真傻,老家伙那是送她们母女出去治病,只怕是送她们出去避祸了,这些年老家伙在国外置办了不少房产,都是落到了她们的名下,韩霖西本就不是她所生。

      “所以对他,朱颐不会有丝毫的感情,而你这些年一直违逆她,处处与我亲近,只怕她对你也只有失望了,所以才会瞒着你这些,姐姐现在不能告诉你究竟会发生什么祸事,你只要记住姐姐和你说的话,赶紧离开,如果一切结束后,姐姐还能好好的,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姐姐,我听你的,我明天就走。”韩雨东答应道,他知道韩梦是不会骗他的,自己的这个姐姐今天反反复复催促自己离开,那就是说明事情一定很严重,韩梦既然不让自己掺和,自己也没必要掺和。

      “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韩梦说道,韩雨东听话的递过手机,韩梦在他的手机里输入了一串好吗,不过却没有留下署名,她是真的怕了,慕瑶所属的那个组织似乎无孔不入,她真的怕韩雨东会落入他们手中。

      “这个号码是我一个美国好友的,你到了之后记得联系她,直接告诉她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当年在夏威夷买下了一栋小房子,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料,你过去后可以直接居住在那里,记住,除了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这件事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无乱你们熟悉与否。”韩梦千叮咛万嘱咐。

      韩雨东点点头,不过却想老姐只是说不要对别人说起,不过慕瑶应该算不得别人吧,既然现在她们都已经确定关系了,那么自己要走,就一定要带上慕瑶,而且老姐与慕瑶关系那么要好,告诉她应该无妨吧。
      “你上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你交代。”父亲韩青云从书房里走出来,喊住韩梦。

      他们是血脉相关的父女,可是此时此刻却只有疏离和淡泊。

      韩青云不叫韩梦的名字,或许他们这对父女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韩梦恨自己的父亲,恨他的薄情,恨他的偏心,到现在她已经不恨了,因为她已经不把韩青云当做自己的父亲了,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对于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又有什么好恨得呢?

      韩青云也不乐意与韩梦打交道,这些年过来韩梦的这张脸是越来越像自己过世的前妻了,他对朱仪不是没爱过,可是在结婚以后,只要看着朱仪的脸他就会想到自己是因为妻子的帮助而发迹的,朱仪的存在越来越是一种对他过去落魄的一种提醒。

      朱颐的出现给了他一个作为男人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地男人,长大后的韩梦像极了她的母亲,所以恨乌及屋,对于这个大女儿他也不见得多喜欢,再加之韩梦与朱仪虽说面容相似可是温婉如水的秉性也一点不像,所以他在对妻子的怀念中有多了几分对大女儿的失望。

      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在女人的帮助下发迹的男人,他们既拥有大多数男人虚荣自大的特点,也拥有忘本的劣根性,而且在自己害怕的对象逝去后总喜欢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怎么?又有什么想对我训斥的?可是怪我抢了你宝贝女儿的梦中情人?”书房内韩梦挑衅的看着韩青云,就在昨日,沈裴宁来韩家提亲,韩梦答应了,沈顾两家也放弃了对韩家的行动,可是由于这么多天的行动,韩家的公司早已元气大伤,现在韩家的实力和Z市一个小公司的不相上下。

      “你和楚楚一样是我的女儿。”韩青云反驳到。

      “从你和那个贱人巫山云雨那一刻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韩梦冷冷的笑道。

      “再说,这么多年你对我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吗?你没有,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女儿!我除了和你有一层血缘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可是就算是这层血缘关系,从你五年前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对错,只凭那贱人母女一面之词把我赶出家门我就已经还给你了,韩青云,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我今天不是要和你吵架的,我是替你母亲交给你这件东西的。”韩青云说着打开书房墙壁上挂的一幅画,画后是个小小的暗格,上面是密码锁,韩青云输入密码,打开暗格取出一个雕花的和田玉石盒子。

      盒子严丝合缝,仿佛是用一块完整的于是雕刻成的,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游龙,在盒子正上面两条游龙龇牙咧嘴相对,眼珠是四个凹下去的小坑。

      韩青云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割开手指,在四只龙眼里各滴入一滴鲜血,只见玉石盒子正前方缓缓出现一条裂纹,沿着裂纹并可开启。

      “这盒子的东西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嘱咐我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也算完成你母亲的叮嘱了,你要好好保存。”

      韩梦结果盒子,看着韩青云流露出讥讽的神色,“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你觉得你配吗?这些年你就是靠这件东西发财的吧,你也舍得。”

      我也舍不得,可是我不得不舍得,韩青云在心里暗暗的说道,对于朱仪的手段他是领教过得,尤其是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他可真是怕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谁知道朱仪死后还留下什么后手?

      比起钱财他还是更爱惜自己的生命,现在这件东西他也交给韩梦了,公司的事情他也基本交付给大儿子接手里,自己还是去国外找妻子和女儿颐养天年吧,这件东西出世谁知道又会引出什么事故?

      Z市只怕又要乱了,自己还是赶紧走吧,反正大半辈子自己该存钱财也存够了,该享的美色也享过了。

      韩梦轻轻的打开盒子,她对盒子里的这件东西充满着好奇和畏惧,这些日子她听了太多关于盒子里这件未知事物传说,有时候她都觉得这个盒子里装的不是宝物而是灾祸,就像希腊神话中海伦打开的潘多拉的盒子,释放的不是幸福与荣华,而是灾难。

      盒子缓缓开启。

      玉盒里盛满了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上好的葡萄酒,可是却散发着淡淡的腥味,韩梦皱皱眉头,这朱红色的液体是什么?莫非是血?

      她鼓起勇气,用指头沾了一点放在嘴里,是一股咸味,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个盒子里盛放的半盒液体确定无疑就是鲜血,只是不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盒子下方微微翘起乌黑色的一点,莫非是浸泡了什么东西?

      韩梦拿起韩青云方才割破手指的那把匕首将那浸泡的东西缓缓挑起,那是一柄乌黑色与红色相间的灵芝,菌盖上布满了环形的花纹煞是好看,只是下一秒韩梦差点要吐了出来。

      只见菌盖上面忽然探出了斑斑点点的黑色脑袋,那是许许多多的虫,下的韩梦干净把灵芝放回了盒子里,害怕的盖上了盒子,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说是宝物吗?怎么会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盖上的玉盒那条缝隙又缓缓消失了,一如没有打开过。

      韩梦现在强烈的想知道母亲遗留下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不愿去问韩青云,韩青云如果愿意告诉自己这个东西的使用方法,只怕早就说了,方才把这个盒子交给自己的时候,韩青云那个老家伙露出的神色韩梦可是没放过,那神色,就像割了他肉一样。

      母亲既然给自己留下给东西,那么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与这个东西相关的信息,可是这留下的信息究竟在哪儿呢?

      韩梦苦思冥想,忽然一个洋娃娃跃入自己的脑海,那是小时候母亲送给自己的,母亲还经常说那是一个好东西,只是自从母亲去世后那个洋娃娃就被自己锁到了柜子里,再也没打开过。

      想到这儿韩梦抱着盒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盒子放到梳妆台上,迫不及待的打开柜子取出洋娃娃,果真在洋娃娃的背后又一条拉链,拉开拉链,韩梦将手伸进洋娃娃的身体里,果真摸到了一个薄薄的东西,取出来一看是一个信封。

      韩梦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这个信封,在自己的记忆力母亲一直是一个温婉如玉,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女人,可是从外人话语里了解到的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母亲,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自己母亲身后那个组织,以及自己母亲与慕瑶,慕扬的关系,尽管慕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母亲的学生,可是韩梦总觉得慕扬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

      自己利用妙妙陷害韩楚这件事除了慕瑶和自己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究竟是谁告诉妙妙,毁了自己这盘棋的呢?

      不会是慕瑶,慕瑶那么聪明的人,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只会是慕扬了,那是个比慕瑶还聪明的女人,慕瑶的手段只怕在她哪里不够看吧。

      恐怕她想要的就是所有人自相残杀,她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她已经脱离那个组织了,而据她所说这样的宝物应该有四件,只有凑齐四件才有用,那么她要这件宝物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她不是冲着宝物来的,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终于,韩梦缓缓打开了信件。

      “梦梦,当你看到这封信是想必应该将嫁为人妇了,从今以后你将为人妻,为人母,你会拥有新的家庭,母亲祝你与你爱的人白头偕老,一世长安,在为那个组织服务的时候我曾希望我可以等到一个人,值得我为他洗净铅华,执饮作羹,他能许我一生长安,白头偕老。他曾出现在我最美的年华里,可有很快消失了,我知道,我永远等不到了。

      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我与他相识是在西南那个偏僻的小山村,我那时受组织派遣前去寻找那件东西,在那里遇到了你父亲和一个叫吴君山的人,他们与我一样也是为那件东西而来,原本我们本该是敌对的,而他们两,不过是两个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我的身边还跟随着四个本领高强的下属,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有一天深山中下了雨,而我又和同伴走失了,我在那里被困了三天三夜,也就是这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你的父亲,他那时还是一个笨嘴拙舌的年轻人偷偷将自己的口粮给了我。

      那是一双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干净的就像这深山里的溪水,没有一丝杂质,对我也没有任何企图,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遇见一个不图任何回报,只是单纯同情我的人。

      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叫爱情,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帮他夺得了那件宝物,为了避免消息泄露,我杀死了跟随我的四名下属,带着这件宝物回到他的故乡,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从此天大地大,我们就是神仙眷侣,再也无人可以约束我们,我会像所有平凡的女子一样,会拥有一个普通的家,会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他希望事业有成,出人头地,扬眉吐气,于是我就决定利用这件宝物帮助他,这件宝物名唤血芝蛊,说是稀世珍宝亦不为过,血灵芝上面积聚的那些就是蛊虫,他们利用血灵芝存活,会分泌一种很奇妙的物质。

      只要在接触人的时候沾上一点就会使别人在短时间内听从你的吩咐,被你控制而不自知,不过她需要以人的鲜血滋养,所以就用自己的鲜血来滋养这些血芝蛊,只要你父亲谈生意时在自己的衣袖上沾上一点,就是无往不利。

      只是这种蛊虫毕生只能认同一个人血液,或者是她后代的血液,所以除了我之外,唯一能养活这个血芝蛊就是你。

      后来,我们就利用这件宝物逐渐发展起来的,除此之外,回到Z市最让我开心的事就是我找到了我的孪生妹妹,她自幼与我分开,我对她不曾尽到任何一点做长姐的责任,所以我终究是愧对他的。

      只是我终究是错了,我已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一生一世的幸福,可是你父亲在事业稍有起色之后就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我终究是错了,没有质问他,对于他我更多的是哀默大于心死。

      在这件血芝蛊中我下了蛊虫,告诉他,若他在你嫁为人妇时若不能将它交于你,他将生不如死,我知道你也许会对这些事情很不相信,可是这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你要记得,这血芝蛊万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哪怕是你后来的枕边人。

      男人,终究是薄情的,你可以爱他,但不要把她视为你的一切,最后,你还要注意你身边的人,那个组织本领通天,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我,据我的了解他们手里已经拥有另外两种蛊,第三种应该不久之后也会被寻到。

      据说集齐四中蛊虫,就可利用他们制成世间难得的宝药,可使人容颜永驻,益寿延年,其价值不可估量,所以你拥有了血芝蛊后出境会极其危险,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记住,稍有不胜,就是万劫不复。

      最后,希望我这一生得不到的幸福你能拥有,安好,我的宝贝。”

      看到这儿,韩梦潸然泪下。

      “母亲,你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后路了,只怕此生注定让你失望了。”韩梦捧着信件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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