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香如故》竹喧

7、2

　　叶涛见她这个样子，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伸手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脸，开口道：“那饮水机里还有不少水，用不着你来加啊。”说着回了头，“你去看看谁在客厅里。”
　　他满脸不在乎，微微跳动的眼角却又充分泄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叶紫有些疑惑，探了头去，视线穿过叶涛的肩，落在不大的客厅里。
　　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母亲坐在他身边，和在家里一样，穿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套裙。
　　叶紫的泪水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身体开始颤抖，呼吸都不稳了。叶涛轻轻叹了口气，退后一步，又推了她上前，在她耳边低低落下一句：“还不快去。”
　　叶紫心跳加速，步伐迟疑，可还是慢慢走到父亲的面前，怯怯喊道：“爸……妈。”
　　父亲不说话，只是看了她。而母亲自然也是一样，父亲不说话，她也不会多言。只是已经红了眼眶，上下打量她。
　　“爸……”叶紫看着母亲的神情，泪水落得更凶，已经泣不成声。
　　“坐下吧。”半天，才听见父亲略带僵硬的声音，“瘦了。”
　　只这么一句，叶紫便知道，父亲已经不再责怪自己。压在心头那种压抑感顿时消失，却不由得哭得更凶了。
　　母亲便再也坐不住，起身揽了她入怀：“别哭了，啊，别哭了孩子。”说着让她别哭，却也跟着她掉眼泪。母女俩就抱头痛哭，足足哭了五分钟，直到被叶涛将两人拉开，才渐渐止住。
　　暴雨渐止转阵雨后，叶家家主叶浩然才再度开了腔：“听说你最近遇到一些宵小了，我和你妈不放心，来看看你。”
　　叶紫看着父亲。
　　他看似漫不经心，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险些又让她落下泪来。她想起当初自己站在父亲的面前，一脸坚定的说她要加入赛车车队时，父亲那用力的一耳括子：“你敢！！你要是敢的话，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叶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她错愕地抬头，伸手捂住了火辣生疼的脸庞，不死心的开口争辩：“为什么不行？赛车怎么了？”
　　父亲这回倒没有再喊，只是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甩手进了书房。
　　母亲拉了她的手，心疼的帮她用冰块敷了脸，口中埋怨：“你这孩子，干什么非要和你爸顶，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冰块擦过脸上，镇住一丝火热，却又牵痛肌肉。叶紫“咝”了一声，因为痛楚，声音便显得有些含糊不清：“赛车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爸也太古板了！”
　　母亲拧紧了眉头，长长叹气：“你爸古板你不知道？你穿裙子高于膝盖他都会生气，更不要说去做什么赛车手。孩子，听妈妈的话，别和你爸拧着干了。”
　　叶紫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妈，我一定要当赛车手。这是我的梦想。”她眼底闪烁的是坚定的目光，如磐石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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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可以想到的，她被父亲给赶了出去。甚至没收了她所有的生活来源，想以此逼她屈服。她长的并不像父亲，倒是像极了母亲。可性子和父亲一模一样，宁死不屈。
　　这一过就是四年，她现在20岁了。
　　这四年里，她再没见父亲一面，倒是见过二次母亲。哥哥叶涛倒是见过不少次，只是她这二年在雷诺，成为一线赛车手之后，见的机会也少了些。
　　可现在……
　　叶紫看向坐在面前的父亲，他的两鬓已经染上了几线雪意。额头的皱纹和眼下的眼袋都配合了那白发，清晰的说明着：他老了。
　　她眼神里有着一丝愧疚，看了父亲，再度低喊出声：“爸……”
　　叶浩然突然舒展了眉头，露出一抹微笑：“丁娅和我们说了，你最近自己要小心一点。我叶家的女孩儿，没有一个是被吓大的！！”说着起身，拍了拍叶紫的肩。
　　刚刚停下的泪水顿时又倾泄而下，叶紫再忍不住，又扑进父亲的怀抱。
　　好不容易等这场亲眷重逢的场面结束，叶紫进洗漱间洗了把脸，挽了母亲的胳膊，请一家人去上海老站吃饭。
　　叶紫一家都是皇城根儿下成长起来的老北京。
　　北京是政治文化中心，处处讲究大气，而上海是中国的魔都，气息里洋溢得都是开放和西化。南北的差异着实不小，叶紫知道父亲曾经有段时间的研究课题是民国时期的文化，便特意选了上海老站。
　　这是家以“复古”为主题的上海本帮菜馆。
　　其实说是复古，也不过是再现1912年前的感觉罢了，暗色的原木地板，老式的吊灯，走廊都是那时的风格，进了餐厅，似乎连空气都是老上海的点滴。
　　她并没有选出名的那两节“慈禧与宋庆龄的专列”的位子，而是选了能看到火车和一片草坪的窗边，似乎这样更像是在当年的旧上海一般。
　　父亲对她的选择颇为赞许，频频点了头：“这些年没有白在上海。”
　　叶紫露了笑，夹了块糟溜黄鱼片到母亲的碗里：“上海特色，妈多吃点。”
　　母亲嗯了一声，却搁下筷子，看了她：“孩子，听说你恋爱了？”并非打探的语气，只是出于关心。
　　叶紫自然省得。可还是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摆手：“哪有。妈，不要乱讲。”
　　“丁娅可是说了，你天天去见那什么向晖的。你这人薄凉，哪里对人这么上过心。”叶涛咽下一口蟹粉豆腐，调侃似的开口。
　　“他……”叶紫噎了一下，眉间的喜色突然淡下来，“他像清弟。”她抬头看了母亲，眼底泛起薄薄的水雾。
　　清弟是叶清，叶家最小的一个儿子，三年前死于血癌。
　　于是连父亲的筷子都停了下来。
　　叶涛惊得筷子上的鱼片掉在碗里也不自知，只是瞪大了双眼看她：“你说什么？清弟？”他过于激动，声音一下子高起来，引得边上几桌不由侧目看了过来。
　　叶涛连忙收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叶紫：“你说详细点，那个向晖和清弟什么关系？”
　　父母都停了筷，目光投射在叶紫的脸上。
　　叶紫微垂了眼帘，缓慢道：“没有什么关系，长的也不像，只是他的神态和清弟有些类似。我先前回来的时候，他坐在病床上看我笑，那神情和清弟一样。”
　　听到叶紫这话，叶涛长长的叹了口气，闷头喝了口碧色的菊花茶，才再度开口道为：“那就多照顾他些吧。”
　　叶浩然微微点了点头，也道：“那孩子一人在上海，也辛苦，你就当他……是清儿吧。”
　　叶紫听父亲这样说，知道他早对自己做过调查，心里却并不无快，应了一声，又给父亲添上酒。
　　一顿饭吃的倒也舒畅。
　　从上海老站出来，叶紫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一丝笑意。这些年虽然小有成就，可父亲的反对仍旧让她心头压上一块大石。而现在，突然间这大石飞去，真正是心无挂碍，浑身轻松，连带着脚步也轻快起来。
　　自然，父母加哥哥三人，那小公寓是不够住的。
　　丁娅本想让她们搬回滨江花园，可埃米斯特的人可能还在暗处窥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三人住到友谊饭店去了。
　　反正叶家人也只打算在上海待个三四天，叶浩然离不开他书房里二面墙的书。
　　而这两天，叶涛则偷偷去探望了一下向晖，回来之后便叮嘱叶紫好好照顾向晖。叶紫爸妈一听，则是直接带了东西去了医院，认了向晖当干儿子。
　　于是叶紫凭空多了一个弟弟出来，这应该是喜事，可惜心头总有那么一丁点的怅然。
　　只有一丁点，小指甲盖那么大，再不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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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昨天下班的时候，发现我心爱的小电动车被偷了。郁闷到不行，我可爱的、美丽的小电动车，三月刚买的，就被偷了。

　　泪奔着跑开，为什么世界上的小偷这么多？

　　我诅咒偷车的人，后代男则世代为奴，女则世代作娼。永生永世，不得回还！！！

　　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