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十九章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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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连跑带走的一路奔回教室，不敢放下脚步，害怕只要自己慢了一点点，就误了些什么，无法让赵云见到尚有一息活在人间的太史灵。
他发誓，他不干预银时空里所有人的发展，不过那口要代太史灵出的气，一定会出！不是以不能干扰时空运转的止戈身分，而是以大哥身分。
即便不曾谈过恋爱，但看到太史灵命危时仍惦念着赵云、要兄弟们别怪赵云时那认真又痛苦的模样，他敢打包票，这个女生，是真的用生命去爱一个人并且明知一头撞在铁墙上还要多撞撞。
他不解，为何赵云未曾爱过她还要和她在一起？每每赵云看着太史灵的眼神，就像战看裘球那样，甚至更有种宠溺的感觉渗了进去。如果只是一场戏，只能说赵云演技真的很好，骗过了很多人。
止戈大步跨过门坎进教室，马超、黄忠、赵云紧张的冲往止戈，欲言又止，想问不敢问。
「我有事和你聊聊。」拽起赵云的手，止戈让自己的语气、表情看起来是像平伏得如常般，转对黄忠二人说：「忠、超，先别跟过来，免得大家乱推测什么。等下午休再联系。」
摇摇头，止戈掩不住凝重的神色，黄忠与马超意识到事情严重，异口同声的说：「效忠！」
「大哥，她在哪？」压下了声线，赵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随着三人追出去，不是他不关心她，而是因为知道作为事件主角的他要是也出去了，那隔天还是会把她卷入东汉报报的头条里，亦打了小乔的脸。
他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去伤害了小乔，再者这都只是过两三天会被人遗忘的校园八挂，何必较真到让小乔被指点自作多情。
「出去再说。」
沉着气拽着赵云一路从教室赶回保健室，止戈停在了保健室门前，指了指里面，一反和平主义者的温和模样，语带冰霜对赵云说：「她在里面。」
心头一震，赵云想推门而进之际，被止戈叫住了。
「云，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回头望止戈，赵云摇头：「什么问题？」
「你爱过她吗？」止戈冷漠的直视彷佛把穿透了赵云的眼底，稍稍握了握拳，站在赵云的对面，重复问了一遍：「爱吗？」
赵云不语，站得笔直，然而无法藏住他的错愕。
「行了，没事了，进去吧。」止戈的话说得很轻、脸上仍是带着如往的微笑，每字每句，却彷似是渗着刺骨入心的寒风飘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正当赵云握住了门把，想推门时，止戈轻轻喊了声：「等等！」闻言，赵云停住动作，面露微愠，腹部措防不及地被止戈揍了一拳。
赵云闷哼一声，没有还手，止戈向他的腹部二度出拳。
强忍着浓浓怒火，止戈语调沉重、既冷且轻的对赵云说：「二弟、三弟答应了小妹不打你，可我没有。」
一拳，是代太史灵打的；一拳是作为大哥而帮小妹出气打的。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止戈主动推门而入，赵云随后跟上，刚好见校医师傅为扎满金针的太史灵拔针。
现在的太史灵苍白得如死尸般，唯一的血色，就是沾染着鲜血的唇瓣。关羽手中为她擦血的手帕，从止戈离开那时才染了那么一点点血到现在，不过是十来分钟的事，却将要染成了全红。
即便施了针，止血了，没一会，还是渗了，而且越渗越厉害。
「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没看赵云一眼，关羽仍细细的为太史灵擦着血
然而正在此时，紧闭双目的太史灵身体一僵、五官扭曲，痛苦地发出了呻吟的叫声，全身抽搐了好几下，接着大口的喷出鲜血，让关羽满手都是。
「老前辈！老前辈！」张飞凄厉的喊着，见赵云喊了一声：「太史灵。」步向床的方向走，猛然站起来挡住了赵云
不停告诉自己答应了小妹不能打赵云，要好好守承诺，不然小妹会难过、会伤心、会生他这个三哥的气的。
张飞为了压着怒气，气得肩膀都在发抖了：「姓赵的，你滚开！你没资格碰她！我答了她不打你，你不要逼我出手。」
不理张飞的警告，赵云冷冷的说：「让开，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女朋友是吧！」张飞揪起了赵云的衣领，向他挥拳，差点便落在他脸庞时，还是停住了：「你这时才说她是你女朋友！她到底算什么？」
气红了眼，然而更多的，是强忍着的男儿泪。
张飞自问自己活了十八年的人生里真的无忧无虑，过得挺快活的。虽说以前和关羽老是被退学，但没关系！不然怎么退着退着来到了东汉，认识了一群兄弟们，一起走过、撑过不少关卡，多难走的都走过了，有什么好怕？还认了一个这么可爱投契的小妹，总算让他能当一次大哥了。
他一直以为，生离死别还不会那么快找上他，也不怕，反正两腿一伸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了。可到了此刻才发现，原来死别可以与他那么接近。
他真的怕了、急了、慌了，虽总是常打打杀杀的，但从没见过那么多血，还要是从小妹身上流出来的。他小妹，怎么会……怎么会好端端一个老是蹦蹦跳、整天喊着要他送荣耀皮肤、要他请吃肉的人，一眨眼的就可以喷出这么多血、安静得像个失去生命的娃娃呢？
眼眶通红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张飞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替她分担一半难受，真的很希望赵云这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人可以和她交换。
「我小妹要死了，她到最后昏迷前还要我们别气你别打你，你呢？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认她？她不要公开你就这么顺着她话？是你自己也在享受这种伪单身的生活好让你自由自在和别人搞暧昧吧？」
用尽想打人的力气向赵云怒吼，张飞吸了吸鼻子，顺手擦了擦眼泪，努力压抑着泪意：「我不说了，她不喜欢我老是吼来吼去的。」
让出了位置让老前辈救人，张飞面朝大门，不停深呼吸、不停以衣袖擦着泪，自责自己无法做到些什么。
「关羽，小心扶起她。」撑开了她的双眼，检查过仍是正常，校医师傅在口袋里掏出了小小的白玉瓶，拔了红塞倒出数枚小药丸，撑开了她的嘴喂药、一顺，对关羽说：「这药吃了之后，会帮她大量去一次血。心脉通了，不再暴冲了，就没事了。」
哎呀嘛，好想打人。
「刘备，你听着，备好毛巾和热水，一个时辰内大量去血后，用金针在她的百会、天柱、隐白施针。要是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托了托眼镜，转向了赵云：「毕竟人家的男朋友都来了，让他救吧，我救不了。」
摇摇头，止戈赶紧准备老前辈所说需要的东西，一刻亦不敢怠慢。
「大哥，我陪你去吧。」怕再见到太史灵流血，张飞擦了擦眼泪，随着止戈的脚步而去，还不舍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常山赵子龙风流潇洒，哎呀，我看看，可真是啊！」扬了扬东汉报报又重重的把它甩在地上，他对一言不发只望着太史灵的赵云说：「这丫头命好，有这些兄长们照料着；可她命也差，偏偏就遇着你这么一个男人。」
摆出了一副八挂的姿态，凑近了赵云，又问：「我问你啊，小乔和她，那个比较好玩啊？不过看样子，还是她吧！好摆弄、千依百顺，发育啊，哇～挺好的啊哈哈哈，想怎么玩都行啊！」言后，比出了赞的手势：「小子，会玩！」
不忿太史灵被这么评价，赵云冷眼厉声说：「老前辈，请自重。」
「自重？哦，现在跟我讲自重了？那你和别人搂搂抱抱的时候，有自重过吗？交女朋友可以交女性朋友，没错的啊！可却是你对你的女朋友毫无给予承诺承认。现在算怎样？一个被你大少爷金屋藏娇夜夜随喜爱泄欲使用、一个被你逗着玩暧昧游戏？
在外风流没关系，偷吃记得擦嘴巴。一个人只对一个人暖心，那叫暖男；一个人对一堆人做同样的事还忘了自己有主了，那叫中央空调，叫渣男！」
这番话，让在旁的关羽也听得心服口服，静静观察着神秘老前辈的神色与细细咀嚼他的文字，关羽更是认为，或许太史灵和这位老前辈，有些关系。
但也不奇怪，太史灵曾讲过兄长对自己保护有加，因自小体弱，兄长更是不希望她当个好动宝宝生怕她受伤。然而现在她一个女孩子独自来东汉闯荡，她兄长或许是暗中派人一直保护她和照顾她吧？
「我跟你说，你不要就早早放手，别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玩得都成残花败柳、人不像人了，才说腻了不玩。」骂得激动，想想自己视如女儿的太史灵总被赵云吃得死死的，续言：「一句话，我问你，爱不爱她？喜不喜欢？有没有想过送聘书把人定了？啊？回答啊！」
赵云握紧了拳，不满的怒气已达到了极点。
又是承诺，又是问他爱不爱。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逼我回答要我回答爱不爱？这答案真有这么重要吗？非得要我一定回答，你们才觉得她没有跟错男人、没有被玩吗？好，那我说，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爱到不行，行了吧？我要公开是她不让，不是我委屈她。我没担当？我没担当的话怎么会因不想她蚀心而亡让自己试着和她一起，处处讨好她、以她为先？」赵云向着关羽与老前辈怒吼
这一吼，一半是真生气，另一半是发晦气。
因为他真不认为「爱」、「喜欢」这些虚无的东西，说出来了除了哄人开心以外，又有什么作用。
他告诉过她，他不想这么轻易就说「爱」、「喜欢」，因为若有一天他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就只会让她受伤。
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他对她好，他宠她就够了。
赵云这番话完全激怒了在场的两人，校医师傅摆在身后的手出现了一支纯银打造的银棍，大手一挥，打中了赵云的胫骨，让他跪了下来。
不给赵云反抗的空间，他重重的向赵云挥棍，赵云想挡，便一棍敲在手肘骨与关节。
「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比打太史慈那次还用力，一棍接着一棍的把赵云打得毫无反抗能力。「丫头掏心对妳，丫头知道你为了责任才和她一起，你这样对她？不公开是她错？你怎不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让她觉得不能公开？」
正好，此时止戈与张飞回来了，虽微微吓到，可与关羽一样并无阻止。
打得好。
三人共同的想着。
「是不是要她死了你才看清楚自己的心、看清楚她多为你着想？是不是要她死在你面前？她招惹你，是她错，可没人让你不爱还招惹她！」原本他真的以为丫头可以守得云开的，没想到，赵云还是这副样子
心里明明是有她的，就是死不肯面对。
低下头捱打的赵云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发现太史灵的手微微抖动着，想伸手握紧她，却又是遭到了乱棍痛打。
「你拉什么手？不喜欢就碰别她，也别理好了！每次逗得她乐滋滋的时候再赏她一棍，发完脾气了再去逗她。你当她什么？狗吗？」甩开银棍，打红了眼的他直接向赵云的帅脸挥了数拳，赵云并无反抗
「痛吗？难受吗？你现在的痛都没有她受的煎熬的那么痛！一点点都不及！她可以为了你不要自己，她可以为了成全你委屈自己，你是怎么待她的？你可是说话啊！她可多男孩子喜欢了，一点都不逊于小乔，要不是一颗心撞在你身上了，她现在过得可幸福了！」
再挥了一拳，就在此际，不知是太史灵听见了这些话有了激烈反应、还是药有了反应，只见她：「呃」了一声，痛苦的抽搐让她开始冒着冷汗、鼻孔涌出了大量鲜血，亦开始吐出了血块。
关羽、张飞、止戈三人见状立即帮她用毛巾止着血，幸而多备了一盘冷水，止戈湿了湿手拍在她的额上，怕她血气运行太快会承受不住。
校医师傅停了手，瞪了赵云一眼，便急忙备好金针。
被打得脸青红肿、全身疼痛的赵云撑起了身，拿了条沾了冷水的毛巾拧干后帮她一直敷着双颊降温。
忙了将近一个时辰，清澈无比的水全成了血水，他们的手与衣服，也沾满了太史灵的鲜血。
待太史灵被拔了金针等她醒来的时候，几人简单的清理了自己，在保健室的门前，止戈以大哥的身份对赵云说：「我不知道老前辈和我，有没有骂醒你、打醒你。小妹醒来后，心一定是向着你的，可是你仍若无法处理好一切。」顿了顿，用力的向他的脸再挥了一拳，威胁式说：「下次就不单只是我打你。」
洽巧，赵云方踏进了保健室走近她床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太史灵亦缓缓地开始有了些意识。
她很晕，全身都好痛好累。
就像在水里浮着一样，找不到踩不了踏实点。
「丫头要醒了。」把空了的茶杯放在床边矮柜，他再道：「让她喝宁心茶，宁神静气。姓赵的，老实点。」指了指赵云，他再度警告
一心顾着太史灵的赵云冲到她的床边跪了下来，握紧她在乱挥的小手。止戈、关羽、张飞亦走到了床的另一边，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才放下心。
太史灵眨了眨她的小眼睛，迷茫的看了她的义兄们，又看了看握住她的赵云，抽开了手，略为疏远的再望了望他。
对她的动作与远离先是一愣，后，赵云柔声的问：「身体还疼吗？」
有些疑惑又有些困惑的缩了缩身子，她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脸，问：「你还好吗？你好像，比较有事。」
「对不起，灵，对不起。」
「我们……」垂下了眼帘，她细细沉思着
「哎呀，小妹，别管他了，妳吓死大哥、二哥、三哥了。」张飞见太史灵醒过来了，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了：「三哥以为要没了妳了，回来太好了，小妹，吓死三哥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伸出手帮张飞擦了擦眼泪，她朝他虚弱一笑：「我不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吗？三哥，你好夸张。」
「没事就好。小妹，对不起，大哥没好好尽到保护妳的责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止戈极为自责，总觉得自己常常忽视了太史灵：「从今以后，大哥也不会让妳受委屈了。」
委屈？「大哥，我不委屈啊，和你们一起，很开心。」她不解的望着她满脸内疚的大哥，转问沉默的二哥：「二哥，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都那么沉重啊？」
察觉到太史灵似乎醒来后更是不对劲，特别是对赵云，充满疏远、陌生、疑惑的感觉。关羽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她不是气赵云才这样，而是她是……忘了和赵云的一些什么。
「小妹，妳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关羽试探的问道
想了想，忽然红了脸，太史灵娇憨又难为情的一笑。
「癸水来潮，不舒服，这算吗？」掩着脸，她羞涩的说：「所以你们这几天别和我玩在一起，脏气。」
在旁的赵云也发现了太史灵的异常了，捉紧了她的手，他问：「灵，妳记得我是谁吗？还记得我是妳的谁吗？」
望了望被他捉紧的手，柳眉一皱，懦懦的说：「对不起，你……弄痛我了。」想回手却抽不了，她胆怯的说：「赵云，对不起，你能不能放开我。」
又是回到最初她总是害怕他的那个模样，那副语气，以及那态度。
怎么会？
「灵，告诉我，我是妳的谁？妳还记不记得我？」这下赵云真着急了
「常山赵子龙，赵云。我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我们是同学，住在曹会长的家里……」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把你的猫弄丢了，你喜欢骂我，你说，假如我把自己弄没了，你也不会难过，因为我活该的。你说我们在一起试试看，因为我是你的债主。」
眨了眨眼，太史灵苦恼的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弄丢了。她没忘赵云，她没忘和他发生的事，但有些她记不起来，好像是，感觉？
「我都记得，可是，我又好像不认识你。」挣开了手，她有些害怕：「我们真的有在一起过吗？为什么我们好像那么陌生？」
太史灵这番话与害怕的防备眼神，直直扎痛了赵云的心，也让止戈、关羽、张飞陷入了震惊。
想再握住太史灵，然而她一缩，略为惊恐的拉着张飞的手，不知所措。
「妳还记得花花吗？妳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妳才会在这吗？」赵云无法相信太史灵记住了他，却又忘记了他
为什么比起回到基本步更让人感到无能为力？
「花花？花花……我的猫，花花生病了。」猛然想起了花花的事，太史灵对张飞说：「三哥，花花要回家，我要去带花花回家。」
安抚着太史灵，张飞生怕她一激动又昏了：「好好好，妳乖乖休息，别乱动，三哥等下就接花花回家，乖啊。」
摇摇头，太史灵又再仔细的直视着赵云焦急的双眼，伸手捂着他，又收回手，认真的对他说：「赵云，我，看见你不会心碎了。你和小乔也很登对，我记得我祝福你们了。」
「不是，太史灵，我和妳才是一对，妳是我的女朋友！」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知道。」叹了一口气，太史灵说：「不过，我好像找不到对你那种喜欢的感觉了。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所以，我们分开，是不是比较好？」伸手执起垫茶杯的东汉报报，指了指：「的确，小乔和你更配。」
太史灵，不喜欢赵云了。
止戈、关羽、张飞对视一眼，正好发现一直在角落的老前辈对他们笑了笑，摇了摇手上一瓶透明的液体，再对他们做出要保密的手势，三人就懂了。
赵云的报应，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十九章之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