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回路不正常晚期患者也有春天》有长叶

6、全国总冠军的诞生

　　吃完饭，李清远自觉地去厨房刷碗，出来的时候陈叙正趴在客厅的茶几上，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写什么。
　　陈叙明明听到了他走过来的声音，也没跟他说话，忍着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李清远凑过去看，发现陈叙在画一个奖状。
　　没错，画奖状。这幅很明显即将完成的大作勾起了李清远埋在心底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李清远羞愤欲死，“嗷”的嚎了一嗓子，一下子扑到陈叙的后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质问他：“你在干嘛！”
　　陈叙安安稳稳地任他抱，继续画着，嘴上回他：“你得的那个奖到今天已经满一年了，主办方认为今年还是应该由你拿这个奖。你不用谦虚，毕竟实至名归。我马上就好了，你先想一下获奖感言。”
　　李清远心情很复杂。明明很羞耻，又想笑，也有点想哭，想使劲抱住陈叙在地上打滚，还想对夜长嚎，只好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个奖状，是去年李清远醉酒之后的产物。
　　一年前的今天，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任何一个节日、纪念日，李清远就莫名其妙地兴奋了一整天。从早上起床开始他就一直黏着陈叙，动不动就要亲亲要抱抱，陈叙走到哪他跟到哪，在陈叙身上挂了一天。
　　陈叙哭笑不得地问他是怎么了，李清远自己也不知道，“吧唧”又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贴着他的脸小声告诉他：“大概是因为今天突然特别特别喜欢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清远的嘴唇一直在陈叙脸上若即若离地扫来扫去，又麻又痒的感觉像直接扫在了陈叙的心上。陈叙心里一片柔软，只觉得这个今天化身黏人精的小朋友怎么看怎么喜欢。李清远的一举一动甜得陈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过头去捧起李清远的脸蛋，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李清远非得要喝酒。他以前不怎么喝酒，陈叙心里对他的酒量没底，但转念一想，反正是在家里，就算喝多了也还有自己照顾他，喝就喝吧。
　　于是，李清远喝醉了。
　　喝醉以后的李清远亢奋到了极点，一直闹，又唱歌又跳舞，还非得拉着陈叙当观众，逼着他给自己鼓掌。陈叙好不容易哄着他洗了澡，把他搬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身心俱疲，正打算骗着他赶紧睡觉，李清远忽然一脸严肃地问他：“我可爱吗？”
　　陈叙生怕他再闹什么幺蛾子，马上情真意切地回答：“可爱！特别可爱！”
　　李清远继续问：“你说，我是不是最可爱的人？”
　　陈叙：“是！那必须是！”
　　“不行，我得留个证据。”李清远迅速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纸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2016年‘谁最可爱’比赛全国总冠军获得者：李清远”，写完又把笔递给陈叙，“来，主办方签字画押才生效。”语言和动作之流畅怎么看都不像个喝醉的人。
　　陈叙心里叫苦连天，接过纸笔写下“主办方：陈叙”几个字，忐忑地问李清远：“行了吧？”
　　李清远大手一挥：“行了！”
　　陈叙赶紧把纸笔放到一边，揽着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行了就睡觉吧。”
　　李清远这次终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陈叙紧张地看着他，悬着的心刚放下，李清远又闭着眼念叨：“能够得这个奖，我非常激动，但也在我意料之中，颁奖之前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毕竟冠军对我来说是实至名归的。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先生陈叙，是他一直在我背后默默地支持我；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含辛茹苦地养育了我。”
　　顿了一下，他小声地补充：“不行，这词得改一下，不能先说陈叙，得先感谢爸妈，要不然我妈肯定又得骂我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李清远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下一秒就睡死过去了。
　　陈叙拿着手机给他录音，笑得浑身都在抖。

　　“好了，画完了。去年那个太草率，主办方准备时间也有限。今年给你发一个好看的。”陈叙把画完的奖状交给李清远，揶揄地看着他，“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奖状上的字除了时间之外跟去年的都一样——中间一行是“2017年‘谁最可爱’比赛全国总冠军获得者：李清远”，落款依旧是“主办方：陈叙”。只不过今年的多了一些花边装饰，陈叙还在右下角画了一个Q版的小人头像。
　　李清远一把拿过奖状，用愤怒的吼声掩饰自己的羞恼：“谢谢！”
　　说完飞快地跑进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2017年的新奖状放到了去年那张奖状的上面。

作者有话说

　　想弃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