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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天师保姆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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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夏跟在后头嘻嘻笑,沈君灏也禁不住笑起来,印堂处环绕的黑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金色,往后的路,将是青云大道。
心底深处涌出一阵喜悦,是她做骷髅的日子里无法体会的到的,原来这就是做人的感觉。
回到家,煮了面,一人吃了一碗,就睡下了。睡得十分香甜,梦都没做。
醒来,天已经黑了,好像中间的睡眠不存在,一直在过夜晚。
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肖夏换好衣服走过去。沈君灏在做蛋饼,一团焦黑,分不清面本来的颜色,扔进垃圾桶,十分挫败,“原来烧饭这么难,我以为挺简单的,按照网上的步骤操作就行,……糊了好几个了。”
肖夏挽袖子,接过锅铲,“我来吧,等下就好,做蛋饼,火不能太大。”伸手把煤气灶开关拧小了些。
沈君灏没有走,站在一旁看她,她的脸很小,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眼睛大大的,小鼻子小嘴,跟洋娃娃似得。身材瘦削,看起来软弱无力,其实力气很大,能把他从露台上拽下来。
脸上荡起一抹温柔的笑,经过昨晚,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个做天师的女朋友也不错,给忙碌平淡的生活增加点刺激,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现在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蛋饼做好,稀饭也好了,两人吃过晚饭,肖夏照例追剧,沈君灏处理公务,没在书房,依然在客厅,文件电脑都摊在茶几上,人坐在垫子上,在他的方向正好透过虚掩的门看到肖夏。她不知道在看什么,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餐巾纸扔的满地都是。
急急忙忙地处理完,正好九点,从酒柜上拿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敲了敲肖夏的房门,“要不要喝一点儿?”目光如胶,黏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心里微微抽痛。
肖夏用袖子抹眼泪,朝一旁挪了挪。沈君灏坐下,大长腿艰难地蜷缩在一起,倒了半杯红酒,递给肖夏。肖夏伸手接过,看他往另一只杯子里倒酒,两根手指捏着杯子腿,兰花指轻轻翘起,倒好后,把酒瓶放在一旁,举起杯子碰了下,清脆的声音叮一声,像某种开关,将两人的心跳密密匝匝地交织在一起。
肖夏扬起脖子喝光了,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一丝。沈君灏微眯了眼,伸出手想去抹掉,手才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因为肖夏很豪爽地用袖子抹掉了。手只好在空中艰难地转了个圈,拿起酒瓶,又给她倒了半杯。
肖夏不干了,“能不能不这么小气,每次都倒半杯,你那么多的酒,倒满了能咋地。”
沈君灏笑,拎起酒瓶,真就倒满了,“红酒要……品。”
肖夏又豪气地干了。
沈君灏嘴角抽了抽,这豪爽劲儿跟饮驴似得,默默端起酒杯,也一仰脖子干了。他干嘛要着急麻慌地处理完工作,还神经兮兮地过来陪她喝酒,本以为可以边聊天边品,她可倒好,一杯接一杯的干,早知道拎一瓶二锅头进来多好。
伸手去拿酒瓶,很柔软的触感,浑身一个激灵,低头去看,肖夏拿起酒瓶,笑呵呵地给自己斟酒,倒的那叫一个满,稍微一晃,都能洒出来,“沈先生,您说的话还算数吗?我帮您把事情料理好了,您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什么事?”
肖夏翻白眼,“合着您忘了,得,我再提醒您一下,就是帮我介绍对象的事啊。”
沈君灏头皮发麻,当时他就是顺嘴一说,她还当真了,这么好的姑娘介绍给别人,他舍不得啊,嘴里不禁发苦,嗯嗯啊啊半天,没接茬。
肖夏的脸阴沉下来,“您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算数,我得寻摸下,谁合适啊。”
肖夏笑起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狡黠,跟他碰了下杯,“您快点,我可等着呢。”
“嗯。”沈君灏心里不痛快,拎起瓶子一杯一杯地喝,往日喝两三瓶都不上头,这才半瓶,就晕乎乎的了,肖夏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伸手扶住她的头,“别晃,我眼晕。”
肖夏嘿嘿地笑,胆小怕鬼,酒量也不行,这要搁他们村,一准讨不到老婆, “我没晃,是你醉了。”
“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肖夏,你看我行不行?帅气又多金,还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找远的呢,你把被子往我那边一搬就行了,不,被子都不用搬,人过去就行。”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跟你在一块特踏实。”沈君灏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尤其是牵着你的手的时候,心里暖融融的,就跟抱了个暖宝宝似得。”
肖夏呲着牙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录音,“乖,再说一遍,喜欢我吗?”
“喜欢,特别喜欢。”沈君灏的头靠在她肩上,“不能把你介绍给别人,得自己留着。”
肖夏摸摸他的头发,“嗯,自己留着。”
…………
第一缕曙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沈君灏醒了,怀里一团柔软,愣怔地低下头,肖夏的脸趴在胸口,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睡得特别香甜。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其实他只是晕了,并没有醉,做了什么记得清清楚楚,瞄到一旁的手机,嘴角不自觉勾起个弧度,小丫头还怕他不认账,录了音,鬼心眼真多。
轻轻拿下她的手,拖住头,慢慢移动身子,动作尽量放轻,还是把她惊醒了。肖夏揉着眼睛坐起来,“醒了?”声音沙哑,还在半睡半醒之间。
沈君灏挺懊恼的,多好的温存机会啊,让自己给破坏了,“那个,我上个洗手间,还早,你睡吧。”
俩人昨晚一直睡在垫子上,这会儿,肖夏爬上床,拽过被子,盖过头顶,继续呼呼大睡。
沈君灏有点错愕,合着她就没有一点儿眷恋?愤愤然上了趟洗手间,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脱掉鞋子,钻了进去。
肖夏嘟囔一声,转个身,继续睡。
沈君灏的长臂一伸,把她捞到怀里,闭上眼睛,想睡,脑袋里清醒地跟打了兴奋剂似得,怎么都睡不着了。从这头挪到那头,盯着她的脸看。越看越发现,这丫头长得真好看,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呢。她在家里做保姆都做了小半年了,就没仔细看过她,眼睛是瞎成什么样啊。
心里默默吐槽,还跟人家抱怨没地方找女人,这不女人一直在眼跟前吗。
手机突然响起来,沈君灏吓一跳,急忙拿起来摁了静音,轻轻地下床,小心拉开门,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响,再把门带上,到了客厅,才接电话。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灏子,坏了,我们家闹鬼了,你的事解决没有,有没有高僧介绍介绍啊。”
沈君灏翻白眼,“当初嘲笑我的时候你的声最大,还自诩是马克思无神论的坚定拥护者,坚定的信念可以粉粹一切牛鬼神蛇,你去粉粹啊,把鬼赶走,要什么高僧啊。”
“哥,我你叫哥行不行。我快被吓死了,接连两天了,每次醒来都在楼道,明明睡前门都锁好了,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出去的。在网上搜了下,说是小鬼搬的,我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家都不敢回,在街上溜达半天了,快冻死了,哥,你帮帮忙好不好,找个高僧给我房间里念念经,才买的房子,就那么扔着我心疼啊。”
刘旭是沈君灏的大学同学,四年又同住一个宿舍,关系很铁。上上个月,看中一套房子,价格很实惠,比同一个片区的便宜百分之二十,房主想出国,急于脱手,只要能全款付清,价格可以再商量。
又往下压了百分之十,房主咬咬牙答应了。当时刘旭挺高兴的,以为捡了个漏,大半的积蓄都汇过去了。稍微装修了下,就拎着大包小包住进去了,寻思着,等女朋友留学回来,就可以当婚房结婚了。
谁知道美梦没做几天,就出事了。起先是丢东西,明明放在那的,过几天就不见了,以为招贼了,换了把锁,出门前窗户也都关好。
东西不丢了,夜里总是觉得有人在房间里走动,吵吵闹闹的,还有搓牌的声音,跟打麻将似得,他以为是隔壁的人家,跑去敲门叫人家打麻将的声音小点,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半夜的谁家打麻将啊。
刘旭纳闷,以为听错了,没往心里去。
接连响了几天,不堪其扰,有天半夜,实在吵得厉害,坐起来骂,“TMD还要不要人睡啊,大半夜打麻将,再打我TM都赶你们出去!”
还真的清净了两天,刘旭满心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三天,他就在楼道里醒来了,穿着睡衣,冻得够呛,以为是自己梦游呢,特意把门给锁死,钥匙放在抽屉里,谁知道半夜还是在楼道里冻醒了。刘旭骂骂咧咧的,太特么邪门了。
偏偏门也拉不开了,就跟在里面锁住了似得,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拉开,正一筹莫展,房间里再次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当时汗就下来了,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头发阵阵发麻。在楼道里挨到天亮,再拉门,门一下子就开了。
刘旭那个怕呀,跑进去套了件衣服,拿了手机就跑出来了,跟有人在后面追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