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娱乐圈]》温以

3、第三章

　　3.

　　几天过去，周末来了。江醒朋友很少，往常假期都待在家里打游戏，江志远也不怎么管，随他从早玩到晚。但这回，破天荒地上来训斥:“成天窝在家里像什么话！别玩了，出去逛逛！”

　　江醒头也不回道:“有什么好逛的。”

　　江志远:“带辞梦那丫头熟悉熟悉环境。”

　　“忙着呢。”江醒说:“明天吧，明天再去。”

　　江志远抡起拐杖。

　　“哎呦，您别动手啊，我去，去还不成吗。”

　　说着，拔掉电源出门。

　　来到辞梦房间，江醒推门:“喂！”

　　辞梦正坐在阳台上背书，听到声音，放下书，掉头看他。

　　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辞梦没动，睫毛扑闪几下，头微微歪着，很不解的样子。

　　他静两秒，不和为何放轻了声，解释道:“爷爷让我带你出去。”

　　又补充:“不去不行。”

　　辞梦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站起来，把书塞进书架里，抚平带褶皱的裙摆，直直朝他走来。

　　*

　　初秋，南城的风有些大，街上铺着来不及打扫的落叶，脚踩上去，会发出叶梗断裂的噼啪声。

　　江醒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地走在前头，辞梦步子慢，两人距离很快拉远。

　　他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了，眉头拧成川字，转过身等。

　　等了好半天，视线里才闯进红色人影。她似乎有些急，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来到他身前，扑通一声滑倒。

　　他弯腰，单手把她提起来，嫌弃十足地说:“真是笨死了。”

　　说完，抬手扫开粘在她头顶的黄叶子，动作很粗，带起几缕头发。他看着不顺眼，把头发压平。

　　然后说:“好了。”

　　又掉头向前走。

　　辞梦呆滞一瞬，急忙追上越走越远的人。

　　江家地势偏僻，附近风景虽说不错，但看久也就腻了，实在没什么好逛的。

　　中午刚过，江醒问辞梦:“我们回去？”

　　辞梦稍稍有些喘，听了他的话，忙不迭点头。

　　他就笑了，也不知在笑些什么，越过她看对街的冷饮店，说:“等着。”

　　辞梦吐出一口浊气，立在原地等他。

　　没一会儿，江醒回来了。

　　他左手一杯可乐，右手一杯橙汁，走近了，把橙汁塞进她手里:“喝。”

　　随后扔掉吸管，仰头咕嘟几口。

　　辞梦看几眼他滚动着的喉结，咬住吸管，小口小口地嘬。

　　喝着饮料，两人按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犹疑的一声：“……醒哥？”

　　*

　　“所以，你又回南城上学了？”

　　冷饮店里，江醒与辞梦并排坐着，周酩坐他们对面，手里摆弄手机，嘴上不停追问:“在哪里上学？一中还是二中？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个招呼呢，大家都挺想你，现在你回来了，说什么也得聚一聚。”

　　江醒说:“三中。”

　　又说:“回来没多久，也就这两个月的事。”

　　周酩讶异：“三中……怎么是三中？”

　　不怪他惊讶，在南城，一中二中都是顶尖的，三中虽说不差，但无论硬件还是软件，在它们面前都不够看。江醒要转学，怎么也不该转到三中。

　　江醒没回答，略显敷衍地嗯了一声。

　　初中三年，周酩习惯了他这个态度，也不觉尴尬:“既然回来了，改天叫上大熊他们，一起来聚聚吧。也带上这个……”

　　他指着辞梦，不知怎么称呼才好。

　　江醒没介绍，没头没尾地嗯了一声。

　　周酩见状，很有眼色地没再问了，转而说:“你电话号码还是之前那个吗？我记一下，方便以后联系。”

　　江醒说:“换了。”接着，报出新的号码。

　　周酩记下，又寒暄几句，接了个电话后，才打招呼离开。

　　*

　　耽搁一段时间，回去便有些晚了。

　　中午没吃饭，辞梦饿得胃痛，看着前头散发低气压的江醒，只好生生忍下。

　　这时候，江醒回头，不耐烦地说:“走快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强撑着加快步伐。

　　风忽然大起来，卷着落叶，扬起片片尘土。辞梦被沙子迷了眼，抬起手揉一揉，眼眶周围便红了小片。

　　江醒见着，脚步一顿，心里难得生出几分愧疚，拉下她的手腕:“哭什么哭。”

　　辞梦不明所以地眨眼睛。

　　“不凶你了。”他拉着她:“走吧，回家。”

　　回去的路变得格外遥远。

　　东绕西绕，天空被夕阳染成橘黄色。辞梦手腕发烫，手指虚虚屈着，伸出另一只，扯扯他的衣摆。

　　江醒掉头:“怎么？”

　　“咕——”肚子替她回答了。

　　辞梦红着脸低头。

　　他勾了勾嘴角，短短一瞬又压下去，从口袋摸出巧克力:“喏。”

　　她接过来，撕开糖纸往嘴巴里塞。

　　*

　　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晚饭。

　　江志远看两人姿势亲密地走进来，压抑着咳两声，对身侧的陈婶说:“看两个孩子好，我放心了。”

　　陈婶笑着应是。

　　说话间，江醒推开门:“爷爷，我们回来了。”

　　江志远一连道三个好，拄着拐杖，到饭桌前坐下。

　　江醒回头叫辞梦:“吃饭去了。”

　　辞梦乖乖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