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娱乐圈]》温以

10、第十章

　　第十章

　　离开书房后，江醒不知怎的，七拐八拐停在了辞梦门外。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敲门，门就开了。

　　她安静地看着他，等他先开口说话。

　　江醒原本是有话要说的，但到此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默了半刻，掉头走了。

　　她看着他走远，关门退回房间。

　　*

　　周一，月考成绩出来了。

　　江醒考得不好不坏，勉强跻身前二十，在成绩单上找辞梦的名字，从前几个，找到后几个。

　　他眉毛一挑，显然有些意外。再看不远处考了倒数的姑娘，人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哭。

　　他收回视线，把成绩单揉成皱巴巴一团，准确无误地投进垃圾桶里。

　　坏心情持续了一整天，放学时，辞梦仍旧蔫哒哒的。

　　她慢吞吞地收拾书本，收拾书包，穿好外套。正要走，被告知今晚要做值日。

　　她愣了一下，又慢吞吞地脱掉外套，把书包放下。到后排拿拖布拖地。

　　江醒从走廊窗台跳进来，问:“怎么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拖布，示意他自己要做值日。

　　他哦一声，把拖布抢过来，帮她把活干了。

　　辞梦坐回座位上，拄着下巴，不自觉频频看向他。

　　走出校门的时候，天色半暗，学校几乎不剩人了。

　　辞梦跟在江醒身后，踩到什么东西，扑通一下摔倒。膝盖正好扎在碎掉的啤酒瓶上，溢出鲜红的血。

　　她睫毛一颤，眼圈就红了。人被他提起，抽抽搭搭地掉眼泪。

　　他有点生气，眉头拧成川字，想骂人，又忍下来。把她打横抱起，打算去医院处理处理。想了想，觉得远，于是返回学校，抱着她跑进校医室里。

　　幸好，校医没下班，帮着取玻璃片，消毒、上药、包扎。嘱咐了忌饮酒辛辣云云，把人送出去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辞梦被江醒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走着走着，江醒不耐烦了，蹲下身，对她说:“上来。”

　　她吸吸鼻子，趴下去，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缩成软绵绵的一小团。

　　他一激灵，心口像被羽毛划过，淌出一池春水。

　　*

　　出了校门，江醒停在路边，想拦辆车回去，汽车来来往往，却没有停下一辆。

　　辞梦拍拍他的背，想下来。

　　江醒把她往上提了提，嘴上威胁:“老实点，不然把你丢下去。”

　　她于是不敢动了。

　　许久，也没拦到辆车。

　　江醒想了想，决定还是走着回去。背辞梦过了马路，绕近路向家走。

　　秋风吹过，带过几片叶子，落在辞梦鼻尖上，有点痒。

　　她收回一只手，把干巴巴的叶子摘下来，没扔，攥着叶梗把玩。

　　江醒不悦道:“抓紧了，掉下去可不会有人管你！”

　　她只好把叶子扔掉，胳膊环紧他的脖子。

　　路越来越偏了，街道边的路灯也暗，隔许久才有辆车疾驶而过。

　　迎面走来一群小混混，他们抽着烟，染了红黄各色头发，露出纹了复杂图案的臂膀，嘻嘻哈哈地边闹边笑。

　　突地，有人指向他们:“大哥！就是这臭小子！”

　　江醒脚步一顿，认出其中有前些日子被他揍过的小混混。瞥一眼背上快睡着的辞梦，心下暗恼，这下麻烦大了。

　　一群混混很快走过来。

　　辞梦环着他的双臂收紧，心里不安到极点。

　　江醒把她放下来，抱到高出地面大半截的台阶上，唇凑到她耳边:“乖乖在这等我。”

　　辞梦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摇着头。

　　他给她擦眼泪，听见后头有人说:“你惹了我兄弟，这事该怎么解决？”

　　一群人没说几句，就打了起来。

　　辞梦被吓到，跌跌撞撞上前，江醒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只好又退回去。

　　一部手机摔到她面前。

　　她这才想起报/警，弯腰捡起来，刚拨完110，手机就被打出老远。

　　“这婊/子想报/警！”

　　染黄头发的男人指着她，表情又凶又狠，像要吃人。

　　江醒三下五除二解决手头的人，抬脚一踢，男人就哎呦叫着倒了下去。

　　抱起她，“走了，回家。”

　　*

　　江醒小时候学过几招，身手对上普通人绰绰有余，但因为人多，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

　　辞梦看着他脸上的青青紫紫，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说:“行了，我又没什么事，哭什么哭。”

　　说完就后悔了，别别扭扭地软下语气，“我真没事，你别哭了。”

　　她点点头，擦干眼泪，紧接着又落下一串。

　　心就软了，江醒把哭成泪人的小姑娘摁进怀里，腾出只手，缓缓轻拍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