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0 逃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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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施了摇摆咒的木质摇床左右轻轻摇摆，徐徐的微风从窗外飘来，撩起床单的一角。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熟睡在小床上，嘴巴时不时还吧嗒一下。床边站着一个满眼充满爱怜的母亲，双手搭在床沿，柔和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婴儿身上移开。
詹姆进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无比温馨平静的画面，就连空气都好像甜美和平，仿佛世界的乐土就在眼前，就在这间房间里。他上前揽住莉莉的腰，下巴抵上莉莉的肩，目光停留在摇床里面熟睡的哈利。
“什么时候睡的？”詹姆轻声耳语。
“有一会儿了。”熟悉的气味飘进身体，熟悉的触感就在身后，莉莉的姿势没有变，只是简短地回答。
然后就是沉默，俩人很默契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哈利。
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在恍然间，一年半就这么过去了。俩个人的第一次仿佛就在昨夜，可一转眼，哈利就活生生的存在在俩人之间了。
反对魔王的军队一败再败，最终形成不可逆转的形式，凤凰社也迫不得已转移地下，完全隐藏行事。尽管莉莉知晓这是必然，所谓魔法世界最黑暗的时代就在此时，不过身临其境，还是有种游击乎，正义乎的疑惑。
詹姆经常不身边，连生哈利的那一天，詹姆还在外面执行秘密任务，直到哈利出生的第五天，才风尘仆仆血迹斑斑地看到自己的儿子。
也许是逃避，也许是自欺欺人，也许是自暴自弃，莉莉虽然是凤凰社的成员，可从来都不过问凤凰社的活动，也不参加任何的会议，完全以家属名义存在。从一开始，詹姆对此就完全以默认的态度回应。也许，这样对谁都好。莉莉自我安慰。
家属，也就要尽到家属的责任吧。每当年龄不到20的詹姆身心疲惫地回家的时候，每当身上时时挂彩却满不在乎地詹姆张开双臂拥抱的时候，每当拥抱很快变成放下心防放下戒备地重量转移的时候，莉莉没有办法拒绝詹姆。而当詹姆得知莉莉怀孕，眼中的狂喜使得整个人都好像从漫无天地的黑暗瞬间走进了阳光灿烂的光明，莉莉知道，哈利会出生。
“谢谢你，莉莉。”詹姆亲吻着莉莉火红的发丝，双臂紧紧环绕着莉莉腰身，哈利甜美地打着小呼噜，他只能重复着这一年多以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从一开始的“不客气”到现在的欣然点头，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她能够说什么呢？爱之链的水晶吊坠在哈利出生的那一天就悄然变色，从若隐若现的淡黄，到浅浅的淡粉，而现在，很明显的，红色元素越来越深，向着火红进发。
真的无法逆转了吗？自己会死，詹姆会死，哈利会打败魔王，就在八个月之后。死亡的恐惧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接受，更何况是数着日子，等待死亡地降临。那个深爱自己一辈子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在保护她。他的死是那么的无辜，他的爱最终没有得到回报，他连重新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莉莉不甘心，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唯一想的到的就是千万不要利用彼得护身，千万不要把詹姆卷进去，千万不要让西弗勒斯听到预言。
终于默默打听到了邓布利多要面试特里劳妮教授，莉莉立马去了猪头酒馆。她确定邓布利多和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到来后，立刻放出守护神牝鹿寻找西弗勒斯。
一个小时过去了，牝鹿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西弗勒斯的隐藏术高明到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无法发现踪迹的程度。
一身冷汗的莉莉在酒馆侧面外面的隐蔽处焦急地走动，眼看着邓布利多已经叫来了伺者，准备付账了，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没有记错，西弗勒斯没有等到预言的最后一刻就匆忙向魔王报告去了。这样算来，西弗勒斯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此地。第一步就这么失败了。
莉莉灰心地背靠着粗糙的墙壁，仰着头，紧闭的双眸无法看到满是星星的苍穹，一直以来的委屈隐忍，一直以来的迁就矛盾，一直以来牵挂亲情，统统席卷到心房，泪，宛如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死神的招呼仿佛又跨前了一步。
“你在找我？”
一个毫无波折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耳边。
莉莉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瘦苍白的面孔。
有多久没有相见了。上一次在战场上，当时，他的眼里充满仇恨，无形的压力让莉莉无法呼吸，只有本能的低档。而这一次，脸廓的棱角依旧分明，漆黑的瞳孔依旧充满血丝，挺拔的身板依旧消瘦，可就是不一样了。莉莉的心底尘封许久的柔软被狠狠地触及到了。
“为什么用它来找我？”西弗勒斯再次发问。牝鹿一出现的时候他就感应到了。他想无视，那是个鹿，不是他的蝙蝠，为什么要去理会？可是时间突然变得如此漫长，最终他还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花招。
撇下反正听得差不多的预言，他跟随牝鹿，看到躲在墙角的莉莉。她的脸色还不错，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是不是因为他的照顾，是不是，把他完全忘却，开始了新生活。
真的很希望是胡思乱想，可还是忍不住把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直到麻木，直到，看到莉莉绝望的哭泣。
难道，她有难言之隐。西弗勒斯把手掌隐蔽在黑袍之下，关切的心情硬是被自己解读为好奇，急切的询问到了嘴边却冷却成无情无欲。
“我。。。我请求你，不要把听到的告诉魔王，好吗？”莉莉的身子在发冷，西弗勒斯散发出来的寒冷让她压低嗓音，以免加重颤抖。
说“没问题。”西弗勒斯憋着气息，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是在为他们着想？哼，也对，我们是敌人。”话到嘴边，却完全转了弯，西弗勒斯自己都吃了一惊。
“请求你。。。就算是为我着想，好吗？”莉莉小心翼翼地祈求。
“你？”西弗勒斯神色慌张地把头扭开，强压住心口地阵痛，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会牵扯到你？”
“我。。。我有预感。”莉莉咽了一下口水，喃喃回答。
西弗勒斯重新注视莉莉，他回想着刚刚听到的预言，问道：“你们真的打败了魔王三次吗？”
莉莉一怔，是啊，这些时候光是顾着打听校长面试特里劳妮教授的时间，却忽略了预言的本身。她是当事人之一，应该十分清楚，她和詹姆其实只和魔王交手过俩次。一次是自己和西弗勒斯一起见魔王，第二次就在去年，面对西弗勒斯的时候。
没有可能出现第三次。莉莉心里豁然开朗，如果没有第三次，这个预言就无法成立，把霍克一家好好藏匿起来，这样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我要好好想想。”莉莉小声说道。
“不想告诉我直说就是了，何必敷衍。”西弗勒斯冷斥。他看到莉莉碧绿的双眸极快地闪烁一下，她却遮掩地马上低下头。心里被狠狠地刺痛，
被一针见效地说出了心思，莉莉脸上一烧，连忙道歉：“对不起，西弗，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清楚。”西弗勒斯很想把脾气改变，可语气怎么都转不过去。话语冰冷，而且还加上了怒气。
“那么，可不可以？”莉莉顶着西弗勒斯的怒气，再次问道。
西弗勒斯话还没出口，俩人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只高大健壮的银色牡鹿。牡鹿左右看看，然后身子一转，把莉莉完全保护在了西弗勒斯的视野之外，望向西弗勒斯的细小眼眶溢满防备，而这个举动，显然激怒了西弗勒斯。
“原来如此，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变得如此阴险！”西弗勒斯指着牡鹿，全然没有看到带着血迹的手掌。
莉莉被突然出现的詹姆守护神弄的不知所措。尽管她没有特意隐瞒去猪头酒馆，但是还是没有想到牡鹿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詹姆会放出守护神，西弗，相信我。”莉莉伸出手，在牡鹿的颈部轻轻拍拍，牡鹿随即消失。
这是报平安了吧。西弗勒斯的胸口充盈了排山倒海的怒火。这么亲昵的举动，为什么毫无顾忌地在他眼前，眼睛被灼热的刺痛。
“你既然不符合条件，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西弗勒斯一口气说完，看也不看莉莉，转身就走，仿佛在逃避身边的不堪。
莉莉上前俩步，却止住了腿。眼前一片冰冷的雾气，模糊了心。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正当莉莉庆幸终于可以在最后逃过一劫的时候，詹姆和她被叫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什么，这不可能！”莉莉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们并没有打败魔王三次。”
“看来你已经知道预言是什么了。”邓布利多锐利的眼光扫向莉莉，几年的战争使这个时常挂着和蔼微笑的老人也无法掩饰内在的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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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转向吃惊而也站立的詹姆：“其实如果真的要算，还得加上你们在一年级的时候，他进入霍格沃茨，打倒莉莉的那一次。但是，次数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魔王已经把你们作为了他的目标。这也就是说，在他定下心思的那一刻，你们就成为了预言的一部分，无法破解。”
詹姆倒吸一口气，伸手握住莉莉的手：“要怎么做，才可以保护莉莉和哈利。”
邓布利多犹豫地摇着头：“我说过，无法破解。”
“总会有办法的，哈利的人生还没有开始。”詹姆捏紧了拳头，“现在魔王在明处，而我们完全隐身。”
“的确。”邓布利多接过詹姆的话，“魔王现在应该是想方设法地接近哈利。”
“哈利不是诱饵。”俩个声音同时响起。邓布利多没有挑明的意图太显而易见。
“就算是我们不把哈利当做诱饵，他要如何躲藏，我们要如何先发制人。”邓布利多镇定地反斥，“魔王是无时无刻要除掉哈利，你可以保证我们可以无时无刻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到来吗？就算无一例外地发觉危险，我们可以保证每一次都打败他吗？”
邓布利多的话震撼莉莉和詹姆的耳膜，他们俩都清楚，邓布利多说的完全都是残忍的事实。
首先开口的是詹姆，他颓唐地轻声问道：“要怎么办？”
“你们都躲到彼得那里。”邓布利多沉声说道。
“他是间谍。”莉莉应声接口。
“他是双面间谍。”邓布利多更正。
彼得的真实身份只有极少数凤凰社的成员知道，其中就有身为四人组的头领詹姆。当然，既然詹姆知道，他早就告诉了一直对彼得呈怀疑态度的莉莉。当莉莉听到彼得是双面间谍的时候，着实吃惊了一回。在彼得畏畏缩缩地举止下，竟然还有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可是，和一个双面间谍打交道，还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靠向哪一方，或者说，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忠诚。
当詹姆和莉莉回到家的时候，一场争执在所难免。
“詹姆，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莉莉哀求着。
“不行。”詹姆这个小时对莉莉说的“不”抵过他一生的总和。
莉莉咽口气，双手环上詹姆的脖子，纯净的双眸看着詹姆，坚定地说道：“詹姆，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请求，这一次，请答应我。”
“给我信服的理由。”詹姆眼帘微微下垂，手臂伸向莉莉的脊背，把莉莉揽在怀里，“为什么要把我支开，在你最需要我保护的情况下。莉莉，我不在乎你忧虑的事情，如果你尊重我的决定，就不应该把我逼开。”
“分开藏起来，才是最明智的。没有人想到我和哈利会躲到一个双面间谍的后面，忠诚的咒语对双方都有效用，但是却没有包括受保护人的自行离开，任何人都会想到这一点。魔王一定会首先找到小天狼星，因为他和你，和我，的关系都是那么铁，而彼得，大家心知肚明，是个幌子。”莉莉的心在颤抖，她怕自己反悔，很快地说出想好的理由。在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她是如此地脆弱，为自己，更是为了哈利。
许久，詹姆就这么拥抱着莉莉，最后终于答应：“好吧，就向你说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90 逃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