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莉莉（HP）》虎妞格格

44、43 回家

　　这以后，变形课上出现了几个尤其专心致志，成绩优异的学生。有求必应屋里时常晃动着几个高声讨论，兴致勃勃的实验员。月圆之际，多出了几个整夜担心，翘首等待天明的焦虑者。而在这些时刻，当然也增添了一位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峰涛澎湃的旁观人。

　　“西弗勒斯，我得回家了。”莉莉低着头，轻声在车站告别。熙熙攘攘的人群，夹带着时而火车的喷气声，无不在催促即将行去的人们。

　　“不用担心我，你一定要回家多陪陪Scott先生。”西弗勒斯压下所有这些时对莉莉异常的不解，憋着不说自己其实真的很希望莉莉留下多陪陪他几天的心情，勉强地摆出大方的姿态。只是他也清楚，莉莉对她的祖父有着不同寻常地亲情，也许是因为他也是来自魔法家庭的缘故吧，一听说他病入膏肓，莉莉就坐立不安起来。这一学期刚结束，她就要搭上第一班的火车回家。

　　莉莉感觉得出来西弗勒斯不舍的心境，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千头万绪这个词用在这里，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这一学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无法向西弗勒斯解释。首先是为莱姆斯•卢平的月圆处境担忧，从而萌发出制造安神剂的念头，然后亲眼证实了如同困兽般的莱姆斯在变身之夜的痛苦，更加坚定了她要帮助莱姆斯的决心，当然在也意味着为了成为阿尼马格斯而努力。

　　莉莉的内心被西弗勒斯难言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可往往回应的，却是她同样难言的无奈。还好，西弗勒斯没有追问莉莉的隐瞒，尽管他们之间已经心照不宣地知道有隔阂了，这也使得莉莉尤其感激西弗勒斯的理解和纵涌。

　　“我有感觉，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同祖父长时间相处了。”莉莉吸吸鼻子，寒冷的空气夹带着机车特有的气味窜入体内，“或者，你也过来几天吧。”

　　西弗勒斯一怔，随后摇摇头：“我。。。我同他也不熟。。。”

　　“没有关系的，祖父见过你，他也知道我同你是很好的朋友。”莉莉犹豫着，“而且，你也可以。。。”

　　“不用了。”西弗勒斯逃避着什么，慌忙摆摆手，“我在这里会很好的，而且我也会给你写信。”

　　莉莉本身也拿不定主意，现在西弗勒斯一推迟，她也没有再强求了，想想也许还没到让西弗勒斯见她父母的时候，西弗勒斯拒绝后，倒是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毕竟是她是第一次提出建议，而且话还没说到堂，就被回绝了，殊不知西弗勒斯的后悔差一点就原原本本的溢出了双眸。

　　一片白色。

　　当莉莉步入Scott祖父的病房的时候，刺眼的雪白就这么直茬茬地进入了她的视野。Scott祖父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白色病人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沉睡着，鼻孔还擦着吸气管，心电图的黄线在旁边跳跃着走过，发出微弱地哔哔声。

　　莉莉默默走到床边坐下，也就几个月不见，祖父明显地衰老了许多。本来壮实的身躯，现在被宽大的衣服裹着，显得瘦弱不已，使她心痛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客厅里的对话。

　　“莉莉，佩妮，我想你们已经知道Scott祖父得了重病。”Paul仔细地选择的辞令，却还是阻挡不住下沉地声调，“他得的是肺癌，尽管俩个月前及时动了手术，但还是晚了一步，现在胃里又发现了癌细胞。”

　　“是不是Scott祖父的时间不多了？”佩妮的鼻子一酸，眨着眼，很希望爹地给她一个否定的回答。

　　很可惜，Paul痛心地瞟了一眼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妻子，然后左右看了身边的佩妮和莉莉，僵硬地点点头。

　　“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知道？”莉莉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同Scott祖父相处了将近十年，尽管见面的时间不是很多，但他的慈祥，他的宽厚，他的胸怀，他的情感，已经深深在莉莉的心灵深处打上了烙印。

　　“我同妈咪商量过的，觉得等到你们读完这个学期，圣诞节期间回家再说，会比较好。。。”Paul伸出手臂，搂住莉莉，“这也是Scott祖父叮嘱的。”

　　莉莉不同与佩妮，她清楚肺癌的致命性。作为全世界癌症死因的第一名，肺癌不仅发现地晚，而且十分容易扩散。听爹地的口气，扩散到胃里的癌细胞已经无法阻挡了，不然应该马上再动一次切胃手术的。

　　“我们明天一早就一起去看祖父。”Paul站起身，阻挡莉莉即将的开口，“今天太晚了，Scott祖父也要休息。”

　　这一夜原来如此漫长。

　　“我再也听不到他讲魔法世界的事情了。”佩妮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

　　“我也是。”莉莉圈着身子，下巴枕着双膝，回想起斯拉格霍恩教授给她看得那个泛黄的照片，里面的故事一定很感人，一定很精彩，可现在。。。

　　“你不同，你生活在那个世界里了，而我，连看看的机会都不会有。”佩妮叹口气，翻身背对着莉莉。

　　莉莉无言以对，尽管佩妮说得没错，可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想想同Scott祖父多多相处的日子吗？

　　也就是因为如此，莉莉特意要求在大家都探视完后，她留在了医院，单独等着下午的访问时间。

　　“莉莉，你又回来了。”Scott祖父睁开双眼，微笑着轻轻说道。

　　“Scott祖父，是的。”愁容爬上莉莉的眉梢，难道说，同祖母爱的约定，代表着下一世的到来吗？一想到这个，莉莉就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没有关系的，莉莉。”仿佛是看透了莉莉的想法，Scott祖父按着病床旁一个按钮，床头翘了起来。

　　“我在想，也许，魔法时间的医院会有办法的。”莉莉尽量说服自己，可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Scott祖父头靠着床头，调整了好一阵呼吸，才气喘地说道：“莉莉，我想你一定也清楚，有些东西，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无法改变的。”

　　“那么，那么，爱之链的预言？”

　　“如果普通人如我都可以想象的到会发生什么的话，那么制造出这条项链的人就不会被称为最伟大的语言家了。”Scott祖父拍拍莉莉的小手，安慰道，“莉莉，我的一生经历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所以我并不奢求其他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来看了你吗？”莉莉没有从祖父的眼里找到忧伤和遗憾，取而代之的，是坦然和满足。

　　“他每个星期都会来看我，而且还带给我止疼剂，那可比这里的好多了，只是又得让他冒着被魔法部查封的危险了。”Scott祖父很轻松地回答，却丝毫没有使莉莉的心情变好。止疼剂是对付癌症的最后防线，或者说是没有措施地在拖时间了。

　　看着莉莉即将掉眼泪的样子，Scott祖父反而轻声一笑：“莉莉，不用这么的心情低落呀。你一定要记住，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如果你还有期盼的时候，那就更不用慌张了，反而，还有点期盼哩。”

　　十天之后，Scott祖父在睡梦中安详的走了，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