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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蝶舞伴胡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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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哇,小姐,好漂亮的发簪啊”给雪儿梳妆的小翠拿着琉璃发簪仔细端详着,“嘻嘻,章大哥很关心小姐哦”
“小翠~~”雪儿嗔怪一声从小翠手中夺回发簪。
“与那些伪善君子不同,仙道大哥行事光明磊落,性情豪迈,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意雪儿又怎么会不明白呢。”雪儿暗自想着,不料红霞已悄悄爬上双颊,抬眼便见到镜中的小翠在身后偷笑,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装聋作哑。
“和我的气质很像吗”雪儿仔细端详着发簪顶端那颗晶莹透明的琉璃珠,纯净得不含一点杂质,“琉璃——仙道大哥不知道我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璃字,真的好巧。”雪儿微笑起来,下意识的将发簪贴近了自己的脸庞。
“咳,小姐,今天想要什么样的发髻呢?”
雪儿连忙收回思绪,“小翠,你说我梳什么样的发髻好看呢?”竟开始注意自己的妆扮了。
“那就蝴蝶髻好了,跟这个发簪很衬呢”
“嗯”
梳妆完毕,镜中的人落落得标致动人。
“哇,小姐好漂亮啊,若是能略施些胭脂水粉就更美了,只可惜落难的时候丢了太多行李,就只剩下一些贴身细软和文书了。。。。”
“咚咚咚”叩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谁呀”小翠前去开门,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是哑巴老爹,他交给我这个”小翠将包裹递给雪儿。
打开包裹,里面乃是一个精致的方盒,掀开盒盖,装的竟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
“真看不出来,章大哥还很细心呢”这回连小翠都双颊泛红了,雪儿脸上的色彩就自不必说了。
“章大哥一定会是个好夫君。哎,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能这么好福气嫁给他,真令人羡慕啊。”小翠一边给雪儿化妆,一边半开玩笑。
“没羞!小小年纪,怎么说这些话?”
“小姐,小翠好喜欢相州啊,干脆我们就留下来吧,反正,没有章大哥,恐怕我们也去不成并州了。”
“小翠!不许说这样的话!”雪儿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父王已应允流川家三媒六聘,我也已然答应父王,那我就不能陷家族于不义,更何况,父王虽贵为亲王,但这世道也不得不让他依靠流川家的资助,在赵家我已深得父母的宠爱,现在该是我回报他们的时候了。”雪儿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我又何尝不想留下来呢,如果我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该多好,如果能一直待在仙道大哥的身边,哪怕为奴为婢,哪怕在马背上颠沛流离,我也心甘情愿。”想到这里,雪儿不禁秀眉紧蹙。
“小翠,陪我去院子里散散步吧”雪儿心情郁结,想要出去透透气。于是主仆二人来到院子里。
“咦?章大哥好像出门了,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在啊。”
“也许去集市了吧。”看不到仙道,雪儿也有些失望。
二女百无聊赖的在园中漫步。
“小翠,你来唱首歌吧,我想跳一段舞。”
“可是小姐,你的伤势——”
“我的伤已无大碍,我正想跳一段舞活动一下筋骨,也许这样能很快康复,我想我们也该早日启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雪儿的神情有些忧伤,但态度是坚决的。
“小姐,难道你真的舍得。。。。。”
“别说了,快唱吧。”
“哦~,那么小姐,唱什么好呢?”
“随便吧。”雪儿已摆好了姿势。
小翠轻轻的唱起小调,用掌声打着节拍。
柳腰轻盈弯曲,手臂半遮云鬓。
青丝拂面,飘带轻扬。
一颦一笑牵千般柔情,
亦静亦动扯万缕情丝。
如清风旋转,裙袖舞动,荡起缤纷落英。
雪儿正在入化之时,小翠的歌声嘎然而止。
“小翠,怎么停下了。。。”雪儿正说着,一段音色奇特的弦音响起,雪儿向音乐飘来的方向望去。
“仙道大哥——你回来了——让大哥见笑了。”
“哪里,雪儿姑娘跳得很好,我来为姑娘伴奏。”仙道满面春风和煦,坐在院心的亭边,将一个奇特的乐器放在腿上,拉动琴弓,便飘出一段轻悠的乐音。
这乐音不似筝、也不像钟罄,豪迈时夹着刚烈,悠扬时带着空灵。“献丑了~”雪儿微笑着冲仙道点点头,踏着旋律舞动起来,时而似草原奔马,时而似草尖舞蝶。
曲毕,舞者轻旋转身呈睡莲姿。
“真想不到雪儿姑娘有如此超群的舞技,哈哈哈”仙道鼓着掌,爽朗地笑起来。
“仙道大哥,你手中的乐器雪儿从未见过”
“哦,这个啊,这叫胡琴,我贩马时向牧民学来的,后来我自己改良了一下。”仙道微笑着挠挠头,“如果雪儿姑娘喜欢,我就再拉一曲”。
雪儿坐在仙道身边静静的听着,乐如其人,乐曲透露着弹琴人的广阔胸襟和远大志向。
“草原是什么样的呢?一定是一个广阔自由的天堂吧,只有这样的世界才会有这么神奇的乐器,才能奏出这么自由的心声啊。”雪儿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此时仙道的眼神中夹杂着千言万语,他痴痴的望向美若仙子的雪儿,“如果——雪儿姑娘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草原。”
“嗯?”雪儿好奇的望向他。
“呵呵,瞧我在说什么?现在兵荒马乱的。”仙道笑着拍拍自己的后脑,岔开话题,“雪儿姑娘想学胡琴吗?”
“嗯,雪儿正有此意。”
雪儿端坐,将胡琴放在腿上,一手按着琴弦,一手拉着琴弓,仙道站在身后帮她矫正姿势。
“持弓的手要端平,要像这样——”仙道宽大的手掌包裹着雪儿持弓的手,“还有,琴弦只需要按这几个音,比筝要简单的多。”另一只手按上琴弦,指尖轻触着她的指背。感受着仙道的体温,雪儿的心不禁怦怦乱跳起来。
“好了,拉几下试一试看。”
“哦,好。”
“不对,应该这样。。。。。。”,于是他操纵着她的手,空灵的乐声飘向远方,亭外四处落英纷飞,映红了亭内两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