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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宁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然后就被沈长风放开了双手,他正想本能的推开她,结果就被沈长风直接抵到了墙上。沈长风伸出左手捏住他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下去,她的亲吻没了一开始的戾气,开始缓慢的缠绕,勾挑,侵占以及温存,宁絮被沈长风吻的晕头转向,他都没注意沈长风的手已经去掉他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

      沈长风低声笑了一下,“不打报告了。”然后滑到了他的身下,宁絮猛的一颤抖,伸手痉挛般的抓住沈长风的胳膊,艰难地说,“你,你,放开。”沈长风怜爱地亲吻他隐忍的唇,脖颈,肩头,低声道,“阿絮,你为谁哭了?嗯?”一声变了调子的□□从宁絮口中滑出来。

      其实沈长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亲了个够,然后让宁絮在她手里释放了一次,她看得出来,宁絮还没准备好,干脆帮他清理好然后换上睡衣塞进了被窝,最后还收拾了浴室。
      最后她端着杂粮粥进去的时候,宁絮背对着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刚耍完流氓的沈老师还有点心虚。

      宁絮仍然轻轻地捂着胃,他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好像,在沈长风手里……宁絮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倒带重来,坐在地上哭被人看见就算了,居然还被折腾了个够,虽说,虽说他确实是沈长风的法定伴侣,可他。宁絮懊恼地往被子缩了缩。然后身边的床轻轻地陷了下去,他回头看见沈长风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看他。

      沈老师夹起尾巴试图纯良无害一点,拍了拍被子,“胃还疼吗?”

      宁絮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其实胃不疼,可看着沈长风温柔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沈长风把粥递给他,“晚上你吐个干净,喝点再睡。”然后转身出去了。

      宁絮接过碗,尝了一口,她没加糖。门响了一声,沈长风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吹风机,“你吃你的,我给你吹头发。”

      然后就跪坐在床头像给小时候养过的一只橘猫吹头发那样,把十指轻轻插入他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拨动,沈长风想,手感还有点像。

      沈长风不经意的问,“怎么哭了?”

      手底下的宁絮轻轻地僵硬了一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沈长风不急,她耐心的等他说。宁絮放下手里的碗,没有回头,“以前也有个人对我,曾经很好,但是后来,她把我身边的一切,都抢走了,当时我还小,心里难受,所以后来一吃甜甜圈就胃疼。”宁絮说的轻描淡写,他在等沈长风的回答,却半晌没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沈长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长风见宁絮看她才回过神,“她有我对你好吗?”话一出口,沈长风就想抽自己,好像有点幼稚。

      宁絮忽然向后靠了靠,把脑袋顶在了她的肚子上,他脸色好多了,沈长风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觉得宁絮大概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然后就听见一声极轻的声音,“她把一切从我身边带走,你把我冬天里带回来,你说呢。”

      “嗯,没事了。”沈长风回答,然后安顿他躺下,宁絮今晚情绪不高,背对着沈长风闭上眼,身后轻轻贴过来一个胸膛,他感觉到沈长风把温热的手放在他的胃上,“睡吧,晚安。”

      奇异的,宁絮这个夜里做梦的时候,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绝望,他站在漆黑的一片的地方,身上却像是穿了加长的羽绒服,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水里,往常的时候,噩梦里他被满地的魑魅魍魉往淤泥里拽,连着血肉一块揉碎了那样。今天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满地鬼魂畏惧着不敢上前,他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有一团火,照亮了他脚下的那一片地,他轻轻地动了一下,惊觉身后有人抱着他,几乎是瞬间,他就想起了身后站的人是谁。沈长风啊,他身后站的可是沈长风啊。他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沈长风已经睡着了,她还是抱着他,她的手像是一团火,贴合在他的胃上。宁絮静悄悄地没有动,过了一会他忍不住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翻了个身,面对着沈长风。沈长风半梦半醒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就捞了一把,低声喃喃了句,“别怕。”

      宁絮转过身看着沈长风黏黏糊糊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心里起了点骄傲的心思,原来平日里那样稳重的人睡着了是这样的孩子气啊。他低了低额头,轻轻地挨着沈长风的肩膀,再睡一会吧,天亮还早。

      宁絮的过去他不想说,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也不是个什么好故事。宁絮存了私心,他想跟过去断的干干净净,他知道自己不提,沈长风也不会问。

      宁絮其实记得清楚,比如,他离开宁家的第一天,那天,是他十岁生日,宁絮模糊地记着,本来,沈长风晚上要来的,因为她中午要上课,时间来不及。在梦里他记得,沈长风那天上学前,站在他家门口跟他挥了挥手,“阿絮!生日快乐!”然后骑上自行车走了,那时候沈长风还是个少女,满身的橙子气息,身材高挑,马尾在风中飞起落下,那时候,她就是在操场打篮球会被男孩子围观的类型了,可谁也想不到,再见却是十四年。她一身风华,走的是她本该走的路,他满身伤痕,踉踉跄跄。

      宁絮记得那天下午,宁姝被人带走,持枪的特警在他家院子里站了一圈,父亲贺斐抱住他,贺斐不断的跟他们解释,安抚怀里不知所措的自己。那时候他真没用,只会在父亲怀里哭,哭的撕心裂肺。然后,一夕之间,父亲与他无家可归,他们身上没有多少钱,那天夜里,贺斐带着他在街上漫无目标的走,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全无目标,贺斐有意的带他避开了很多他熟悉的地方,所以他走之前没能再见沈长风一面。他哭着跟父亲说,“爸爸,我饿,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父亲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走到深夜里还开着的面包店,给他买了个甜甜圈。他抽噎着吃完了,抬头就看见贺斐满眼悲切的看着他。无数次回想,宁斐都难受的想哭,他那时候还太小,看不出父亲满心的绝望。

      “爸爸,怎么了?”那时候他只能困惑的抬头问他。

      贺斐双手冰凉,轻轻地蹭了下他的嘴角,温柔地说,“没事,爸爸就是有点冷。”他能不冷吗?

      贺斐到底没让自己跟宁絮流落街头,他前半生锦衣玉食,金枝玉叶,身体里却长了跟钢铸成的脊梁骨,他硬生生一个人让宁絮在淮海市边一个不显眼的城区上了小初高中,宁絮聪明,从小到大,都是年级前十。

      贺斐的想法不能再再简单,他战战兢兢的想要瞒天过海的将宁絮养大,他看得出来自己孩子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能走出去,他能走的更远。贺斐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宁家的祸端,他知道些,“327惨案”宁姝是那个案子的检察官,那时候她还年轻,贺斐只迷迷糊糊记得那个嫌疑人最后脱罪了。大概是原告席位上一个不到二十岁少女的眼神太过冰冷,所以他记了很多年,宁家倒了,他下意识就知道有人回来了。他真的很聪明,他也没猜错,李怀英回来了。

      年轻的李怀英用一模一样的手段报复了仇家,然后下面就是宁家了,她像是玩弄猎物的猫,慢悠悠的将宁姝送进监狱,然后看着宁家的小儿子跟宁家先生从天堂落进人间。是的,那还不算是地狱,李怀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下属送进来关于宁家那个孩子的报告,她轻轻地敲了敲手里的资料,在一干下属面前沉默了许久,最后轻飘飘的给了两句话:“这孩子还小呢,把怀云叫过来,她也该好好上学了。”

      宁絮的身影就在李怀英的办公桌上,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张张惨白的A4纸上,记录了几乎他的前半生。

      贺斐在的时候,宁絮什么都不知道,他扛着重于千斤的深渊撑在宁絮身上,他告诉宁絮:“阿絮,妈妈出了些事情,你要坚强。”然后转身就丢下了光鲜的样子,粗茶淡饭,从前宁絮不明白什么他们过的辛苦,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能回去了,可父亲难受,他看得出来也就不问了,最开始贺斐夜里常常睡不着,有时候半夜宁絮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贺斐面对着他发呆。

      “爸爸,怎么了?”他揉着眼睛问。

      “没事,睡吧。”贺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那时候,他身下的床又硬又凉,可他靠在贺斐的怀里睡的那么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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