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些事[网舞，8M]》萧寒露

5、第 5 章

　　和上次的57不同，这次DL4基本上不考虑情节，完全是以CP作为看点。
　　在“double和couple只差两个字母”的原则下，七所学校的双打队员不可避免地被分割成一对对王道组合，每次两两出现，就能引起下面一群女孩的尖叫。
　　在这种大环境里，每个学校都尽可能地培养他们双打搭档的感情。因为要赢得更多的掌声，光两个人赏心悦目地往那一站是不够的，还要考虑到互动问题。虽然大多数搭档之间确实比其他人更亲密无间，不用人说就能看出来彼此的气场极其契合让别人想插足都进不来，比如说立海的双打二；但是也有个别的落后人士起点就比别人低了一截，所以即使努力，想要追上大部队的热情还是有点困难的，何况他们看上去也不打算把关系往好处发展呢……
　　比如说，立海的双打一。
　　中河内不是问题。八神托着下巴观察了他们几天之后得出结论。以狐狸那种跟谁都自来熟的性格，只要对方不是手冢那样的冰山，很难和他拉开距离。
　　所以问题出在某个小冰山身上。按道理说马场的性格不说外向也算开朗，为啥每次一见到中河内脸就绷得一副禁欲的模样呢？八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道理。
　　“你真的没有私下里得罪过他？”得到王子的授意，健斗颠颠地跑过来问，“没有趁他不注意绊他摔跤偷吃他蛋糕往他衣柜里放只小猫？”
　　“天地良心！”中河内仰天长啸，“你看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健斗怀疑地盯着狐狸，那纯真的眼眸怎么看，都只表达出一种含义：
　　像，你非常像。
　　中河内剖腹以表清白的心思都有了。
　　“你干吗不去直接问他！”忍无可忍，狐狸为了洗刷大家泼到自己身上的污水大步跑过去，一把揪住马场彻咆哮：“柳生比吕士！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们不是都发展到单独躲在女子更衣室里的亲密关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马场顿时涨红了脸，夺路而逃。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健斗恍然大悟，掏出怀里的小本子刷刷纪录。
　　看到似曾相识的动作，狐狸懒懒地撇撇嘴角。
　　“学谁不好偏学麻生，数据网球手可不是那么受欢迎的。”
　　“是……啊……”
　　随着一声有气无力的答应，麻生游魂一样地飘了进来。
　　“走开走开。”健斗挥舞着小手上去赶人，“好不容易小大改掉了没事往这跑的毛病，你又整天过来，回你的青学去。”
　　“不要。”麻生提起这个就想掉眼泪，“我是被青学抛弃的人……”
　　试问青学中谁最倒霉？理所当然是乾贞治。
　　且不说刚刚开始就被剥夺了正选地位，也不说玩个排球都能被人扒了裤子，光麻生出演的从56到57，乾几乎连句台词都没有，荒木前辈大玩暧昧的乾海到了自己手里居然成了桃海，眼看着本来属于自己（有吗？）的小白兔柳下大天天和心平秤不离坨，麻生郁闷得差点用乾汁把自己淹死。
　　尤其DL4又是主推双打，两个人一首克服困难，把桃海演绎得闪闪发光。
　　相比之下，麻生的惨淡经营，实在令人同情。
　　“小野君！”麻生哭一声，双手搂住想要逃到兼崎身边的健斗，“看在同为数据型选手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一把，和我组CP吧！”
　　“呃……我只喜欢和本校的人玩……”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健斗哆哆嗦嗦地委婉拒绝。
　　“我也是啊！”麻生不放手，“可是他们，他们，他们太令人不爽了！”
　　“我说你就答应了吧！”元气听见混乱，飞蛾扑火般直冲过来，“幸真切乾，也算四大王道之一啦。”
　　狐狸狡黠地眯眼。“什么意思？”
　　元气转过头，认认真真解释：“就是幸柳，真柳，切柳，乾柳，这是柳莲二的四大王道CP……”
　　“哦，切柳也算啊……”
　　中河内别有用心地拖长了声音，笑眯眯地瞅瞅健斗，再瞅瞅元气。
　　两个小家伙的脸“腾”地红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元气一边躲，一边偷瞄健斗，终于一跺脚，边跑边大哭起来：“你又欺负我，前辈，我真的生气了……”
　　健斗红着小脸躲到八神怀里。“雅……贵前辈，你，你，讨厌……”
　　“真是个坏人呐。”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八神抱着健斗，笑得花枝乱颤。
　　元气在泪奔。
　　健斗在害羞。
　　麻生不失时机地变出个摄影机拍摄。
　　八神和兼崎在咬耳朵。
　　桐山和寿太傻笑着看热闹。
　　中河内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天气真好，心情真好呀。

　　“让我和他住一起？”马场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质问。
　　“为了培养你们的默契。”兼崎回答得理直气壮，“无敌搭档就要做到随时随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帮助你们了解彼此的好方法，你看我和王子这样做的效果就很不错。”
　　马场皱皱眉头，思考：“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突然抬头，露出醒悟的神情：“这不是上岛老师的意见吧？”非常非常肯定。
　　“错了，正好就是上岛老师的决定。”兼崎笑，推着马场走进新分的宿舍。
　　“真的？”
　　“当然是真的。”兼崎的眼睛无比诚恳。
　　确实是上岛做出的决定呢，虽然是八神先提出的设想，然后跑到大叔那里推心置腹地讲了半天，才说服他把已经分配好的宿舍打乱重新安排。没有必要全告诉马场吧？兼崎退出房间的时候想：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怜的马场于是到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给卖了。
　　中河内已经在他之前住了进来，意料之中地占了靠里的一半，现在东西在床上摊开，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凡是和中河内同住过的人提起他的整洁来都整齐划一地摇头。狐狸不脏，甚至有点洁癖，不管是衣服还是澡都洗得极勤快，但是东西超级乱。他满地乱扔的衣服书刊甚至假发曾经成为所有室友的噩梦，而且狐狸从来懒得收拾它们。“放那么整齐干什么？”中河内说得理直气壮，“反正还会弄乱的，再说，要是归置整齐，我就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八神试图改造过他的居家理念，最终却不得不举白旗认输。
　　令八神终于下决心放弃的是这样一件事。有一天桐山寿太跑到他们屋子里找东西，累了就往床上随随便便一躺，却听得哎哟一声，一个狐狸脑袋从一团糟的被子中探出来。
　　能把床铺糟蹋得上面有没有人别人都看不出来……八神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觉得自己还是把精力放到比较容易的事情上比较好，比如，研究一下如何把兼崎的口味从和食改造成西餐，或者琢磨琢磨如何把元气和健斗的个性互补一下，要么再发发愁，怎么促进无敌搭档的感情交流……
　　识时务者为俊杰，八神当然属于俊杰那一种。
　　马场瞧瞧狐狸混乱不堪的床，嘴角难以抑制地翘起来。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呢。他想。怪不得仁王那顶乱糟糟的假发戴在自己头上显得那么突兀，被他戴起来就看得很舒服，仿佛天生那种银白色的发丝一般。
　　其实马场一点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仍然对中河内抱有抵触心理。曾经幼稚得可笑的反感早在发现自己果然更适合柳生那一刻起已经烟消云散，相反，马场非常佩服这位搭档，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神情，甚至他独具特色的发音，仿佛都是为仁王这个角色而生的。
　　作为柳生役，马场自然每场都有换装成仁王的时候，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演出中河内的那种风韵。一样是挑衅，中河内有种发自内心的漫不经心式轻蔑，他却脱不了严阵以待的咄咄逼人。
　　“因为你是柳生嘛。”中河内这么开导他，“你看我演的柳生也不如你。”
　　如果绅士的字典中没有温柔这两个字的话。
　　比起他的仁王，中河内的柳生如同月光下盛开的花朵，带着一丝神秘，一丝妖娆，明净的眼睛分外严肃，却不冷漠。那里面总有流光闪动，仿佛柔软的花瓣上，微微颤动的露水。
　　那种不苟言笑中透出的温婉反差，很容易让人沦陷。
　　暗香浮动，绝色倾城。
　　相比之下自己的柳生如同初春的柳枝一般，挺拔，沉稳，却摆脱不了青涩的感觉。
　　之所以和中河内总是保持距离其实很简单，马场对于靠近他，总觉得底气不足。他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不适合作为朋友来喜爱，而是作为偶像来崇拜。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还没见中河内回来，可能又是和元气他们混在一起吧。马场摇头，拿出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
　　然后他看到了蒸腾的水汽中，一个白花花的人形物体。
　　睁大眼睛从头到尾再瞄一遍，马场确认他看到的是出浴中的狐狸，正背对着他往身上涂乳液。“不好意思！”绅士的脸立刻变成蒸汽火车头，大喊一声落荒而逃。
　　随着他的叫喊中河内满脸疑惑地回过头，发现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开，跟着惨叫：“是谁把我看光啦！”手忙脚乱地关上门，狐狸不忘哀鸣，“看完就跑够意思吗？至少得留下票钱啊！”
　　没错，狐狸才不在乎这种小事，不像惊魂未定的马场坐在床上喘息，一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没过一会儿湿嗒嗒的狐狸围着浴巾出来，经过马场时酷酷地甩下一句话：“浴室的门锁坏了。”解释得极为镇定。
　　“哦。”马场满面通红地答应。
　　“刚刚接到通知，一会儿可能会停电。”中河内自顾自地翻找衣服，“要洗的话赶快。”
　　犹豫了一下，马场站起来走向浴室的方向。
　　“你不擦擦身上？”见地板上一路水滴不断，马场好心地提醒。
　　“擦他干什么？”狐狸不解，“反正一会儿还会湿。”
　　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马场迷惑地走进浴室，把衣服挂起来。
　　里面雾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应该是中河内用的洗发水。马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冲刷身体。
　　疲惫了一天洗个热水澡真是太舒服了。马场想，可惜浴室的窗户开得有点大，穿堂风吹进来，吹得背上凉飕飕，像是被人盯着一样。
　　转过身后马场确认自己的感觉无比正确。狐狸围着浴巾，光明正大地抱肩站在他身后上下打量，一边看，嘴里还不停发出“啧啧”的赞叹。
　　“你怎么进来的？”马场问，随即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
　　“你怎么进来，我当然也怎么进来的咯。”中河内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不是说这个……”马场发现和狐狸交流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无法弄清楚这个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进来干什么啊？”
　　“当然是看你啊。”狐狸说。
　　见马场傻在原地狐狸心情大好，上前一步撑上墙，将搭档堵在胳膊里，暧昧地压低声音：“怎么可以看完我就跑掉？身为搭档应该给我补偿回来吧。”
　　这是什么逻辑……马场无语，但这就是中河内的想法。
　　为了报复看光光列车现在开到，马场彻站。
　　水龙头忠于职守地不停喷着热水，蓬松的水花飞溅到两个人身上。
　　中河内的发稍滴着水，紧紧贴在脸上，凌乱中透着妩媚，眼神凛冽，逼得马场彻垂下了眼睛。
　　精致的锁骨，完美的皮肤，纤细的腰肢，啊噢……
　　“你的浴巾掉了。”马场好心地提醒。本来比较松的浴巾吸饱了水变得沉甸甸，不知不觉便滑落到地上。马场一低头，正好看个满眼。
　　“哇！！！”狐狸一摸身上，再次惊叫着跑出去。
　　关上门马场蹲下笑得肚子疼。这就是那个优秀潇洒令自己望而却步的家伙？马场想，分明是个大脑脱线的典型嘛。
　　“刚才不算。”马场洗完澡，看见中河内坐在床上，认真地盯着自己，“我什么也没看到，而且，不是我怕你，但是有突发事件，不过从现在开始，我绝不会再那么狼狈。”
　　“内裤是男人自信的源泉。”指着自己身上，狐狸说得无比肯定。
　　马场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你的自信穿反了。”
　　见狐狸手忙脚乱地躲进被子中，马场突然觉得，今天果然非常美好。

　　自信事件的直接后果是双打一的关系步入正轨。马场终于可以轻松愉快地面对中河内如同别人一样。“我的方法总是最有用的嘛。”八神很开心，“什么时候再有人闹别扭，就让他们向我们的无敌双打学习。”兼崎听了只是皱皱眉头，什么也没说。他认为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是这两个人的表现，实在不像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问题。至于剩下的一群宝宝，觉得从此狐狸的欺负挖苦诈骗讽刺对象应该会转移到马场身上，全都发自内心地欢呼。
　　总之他们融洽起来，大家都很高兴。
　　DL4的千秋乐不像57，虽然爱哭的人仍然哭个不停，场场不同的机动安排带来的新鲜冲击，远远超越了留恋和不舍。至少从大厅中走出来，就连最爱哭的寿太都满面笑容。表演得太成功了。中河内想，下一步就是58，然后59，啊，灿烂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
　　“他又在干吗？”桐山一边嚼着嘴里的糖果，一边迷惑地看着处于燃烧状态的狐狸。
　　“不知道……”寿太拉走看个不停的桐山，“好奇心不要这么强烈啦，他哪回不是这样啊……”
　　马场差点没笑出声。
　　“喂，58之前你有什么打算？”快走几步，马场追上狐狸，装作漠不经心地询问。
　　中河内认真地皱眉，思考，回答。
　　“至少先泡几个MM放松一下吧……”
　　强忍着把他当足球踢飞的冲动马场举起手敲他脑袋：“问你的日程安排，不是这个！”看狐狸被自己砸傻了，投来哀怨的目光，马场泄气。“本来想哪天和你一起出去野游的……”嘟哝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从现在到58还有很长的时间。如果没有欺诈师在自己面前整天晃来晃去，马场觉得一定会很不习惯。
　　不过，贸然提出出游的请求，是不是太冒昧了？
　　马场别过头不看他，心里扑通扑通，等着中河内的回答。
　　慢条斯理，是他特有的慵懒声线。
　　“一起出游？好啊……”
　　“只要你出钱。”见马场惊喜地回头，狐狸狡黠一笑，满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