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秘密[电竞]》十三鲸

30、18待价而沽的慕瑟

　　阿高直到组内对抗赛过几天后，才把各自的手机发还回到各自的手里。

　　大新从早上露了一次面后，就整个人浑身不对劲地一个人折回了楼上，他难得绷着脸，压抑着复杂的情绪，像失望与愤怒混杂在一起，揉捏成一团灰暗的情绪。

　　文薇薇敏锐地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她伸出手戳了戳身侧戴着耳机面无表情打游戏的AD的腰侧。慕瑟浑身一僵，手一抖漏了一个炮车和几个小兵。
　　“……我不知道你怕痒。”文薇薇怂得缩回去，下意识摆摆手辩解道。
　　慕瑟转过头，面无表情，眼神淡淡从她脸上一掠而过，出乎文薇薇意料地，他只无奈叹了口气，摘下耳机朝她侧了侧头：“什么事？”
　　“大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文薇薇斟酌问道。
　　慕瑟眼皮都没掀，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思忖了会儿该怎么回答，最终他叹了口气：“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文薇薇知趣地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转移开话题道：“我记得前几天赛场的路上你还拿着手机玩游戏练手速来着。”她别着手指一脸认真，还特意避开周身压低声音问，“……是不是阿高提前把手机给你了啊？”她有些小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
　　“哦。”他语气淡淡应了声，手头上动作不停，把对面AD压到塔下，收完这一波兵回城，才慢吞吞回答道，“……因为我有三台手机啊。”
　　他懒洋洋抬了抬眼皮，看着www小姐姐鼓起的腮帮子，轻掀嘴角笑了笑：“你这只愚蠢的土拨鼠。”
　　文薇薇：“……”

　　start从电脑面前埋头起来，看到的就是www小姐姐在沙发上打滚的样子。
　　阿高贴心地在旁边解释：“公主终于把前几次的信息补回来了，发现瑟哥拿职业生涯给她作保，现在高兴来着呢。”
　　start面颊抽了抽，他茫然无措抬起头问身侧的路哥：“……女孩子的庆祝方式都是这样？”
　　路哥推了推眼镜，www小姐姐已经在沙发上滚了好几圈，现在已经跳起来蹦跶。
　　他迟疑道：“或许……嗯，小姐姐有特殊的……庆祝方式？”
　　“……”start扯着嗓子朝www喊道，“公主，你破坏了我对小姐姐所有美好的想象！”
　　文薇薇听见，朝他遥遥做了个鬼脸。
　　start慌忙地一边摇头一边开了一把新的游戏：“太可怕了，不敢相信小姐姐就是像www这样，会打滚做鬼脸的诡异生物。”他又想到什么，“……还会同手同脚，走路摔倒。”
　　他说着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慕瑟，顺口道：“皇阿玛，你觉得呢？”
　　慕瑟仿佛听到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只是手头上顿了顿，连视线都没有丝毫挪动过。
　　——过了半晌，慕瑟才轻声说道：“唔，挺可爱的。”
　　start：“……”可爱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阿高突然想到什么，他挤出一脸真诚的笑，凑到慕瑟耳侧。
　　“……内啥，官方准备拍宣传片，粉丝投票最高的就是你，今天拍成不成？”
　　慕瑟冷冷一笑，侧头道：“没门。”

　　官方一般在某些重大赛事之前，会征求粉丝意见，拍摄一些类似“男友视角”、“女友视角”的小短片。例如去年，投票最高的就是，要求女友视角的“secret带你上分”小视频。
　　阿高软磨硬泡才说服慕瑟去拍了那个小视频。
　　——效果很难以言说。
　　一开始视角是从侧面拍摄慕瑟，镜头由远及近，由模糊逐渐清晰，男人锋利而不尖锐的侧脸轮廓在灯光里格外柔和，他眼尾颇长，在光影里拉长得流转着旖旎绮思，眼睫鸦黑垂落如扇，低低望着屏幕的时候，有几分惊心动魄到让人心动的俊朗。
　　当他终于展开眉眼，难得挑起几分笑意，眼角眉梢仿佛都载着沉甸甸的风月芳华，转过头的一瞬间，就像春寒里冰河乍解冻，好看得让人不敢逼视。
　　最终，他勾起薄唇，脸颊上极浅的一湾酒窝。
　　——自从他十六岁以后就再也未在赛场上出现过的酒窝。
　　一个倜傥清隽的男人，在你身侧弯唇微笑，甚至他轻轻歪了歪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至少官方的目的达到了，视频直到这里依旧蛊惑人心。
　　慕瑟压低声音，声线微微嘶哑，像酿久的清酒，响起的时候清醇惑人。
　　——他轻轻启唇，缓缓道：“你是猪吗？怎么这么菜啊。”

　　视频出来的时候。
　　慕瑟难得上了微博热搜，因为他的脸。
　　评论里一片嗷呜着叫帅的粉丝，一时间他多了很多颜粉。
　　“我想要活生生的慕瑟带我上分。”“是不是帅的人骂起人来也这么性感！”“为什么我居然从他的吐槽里听出了宠溺！”
　　慕瑟翻了翻评论，古怪地皱起眉，他语气奇怪地问阿高：“……我的粉丝们，嗯，都是抖M吗？”

　　到了今年，慕瑟的热度依旧居高不下。
　　粉丝投票里，他又到了榜首。

　　阿高语重心长：“我都答应官方了，反正你也拍了那么多小视频了，熟能生巧吗，还不手到擒来。”
　　慕瑟：“不要。”他冷冰冰回绝，“我自己看着都羞耻。”
　　“不要这么说。”阿高嘿嘿一笑，“其实很多少女吃这一套的，她们手机里都存着你小视频呢。”
　　旁边侧耳偷听的少女，文薇薇，心虚得抖了抖。
　　“还是不要。”慕瑟短促地冷嗤了一声。
　　“这……”阿高在原地踱了踱步，朝慕瑟挑挑眉，“只要你拍，以后让其余四个崽子和你开黑不ban你的薇恩？”
　　慕瑟冷笑一声，摇头。
　　“……那。”阿高苦苦思索，“把start的号借给你一天让你玩亚索、玩薇恩？”
　　慕瑟摇摇头，道：“昨天我就玩了一天。”
　　start如遭雷劈：“皇阿玛，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今天我登进来又掉分了！”
　　“……嗯。”慕瑟正色道，端的是一脸严肃，“昨天闺女也拿你号玩了亚索。”
　　偷听少女文薇薇又心虚地抖了抖。
　　——KYD战队中下宣布恩断义绝。

　　“那……如果你拍。”阿高下定决心，“这个月直播时间给你减一半。”
　　“……嗯？”慕瑟摆出恰到好处分寸犹豫不决，他沉吟道，“我觉得不妥。”
　　阿高一眼看穿他，面无表情道：“这个月不要你直播。”
　　“……成交。”

　　慕瑟下意识觉得，今年的视频也是像往年一样，简单拍几个动作、几句话，就算完成了。
　　当阿高清清嗓子告诉他，今年一共有三个视频。
　　慕瑟下意识反悔：“我不拍了。”
　　阿高仿佛早知此幕，面上端的是波澜不惊，他嘿嘿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亮屏的手机，点了点。
　　手机里传来一阵电流的干扰声，随后是慕瑟的声音。
　　“……成交。”
　　“……交。”
　　“……”
　　“你要是反悔，这个月直播时间翻一倍。”阿高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奸诈。
　　慕瑟：“……”

　　慕瑟虽然平日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遵诺守信在圈子里和他的脸一样出名。
　　这就是当初他说自己愿意拿职业生涯为文薇薇担保，就轻易解决了文薇薇的窘境的原因，他的影响力是一回事，承诺又是另一回事。
　　慕瑟顿了顿，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唔，好的，我拍。”

　　过了半个小时，官方的摄影师已经扣响了基地的大门。
　　文薇薇去开的门，摄影师开心地朝www小姐姐打了打招呼：“小姐姐你好哇，粉丝投票第四名就是你的小视频呢。”
　　文薇薇笑了笑，在心里深深感谢自家的AD。
　　这次的视频拍摄不仅数量和慕瑟设想的不一样，内容同样不一样。
　　当摄影师熟稔地和慕瑟打招呼，并且扭扭捏捏表示，这次是有剧本的，表情和古玩店拿着赝品口口声声保证是古董的奸商表情，如出一辙。
　　慕瑟心里一颤，他懒洋洋抬起眼皮，语气平淡无波，他道：“……我觉得不行。”
　　阿高在旁边笑笑，打开了手机：“……成交。”
　　慕瑟：“……”

　　文薇薇翻了翻手机，打开官博微博，找到了相关内容。
　　看了几眼，她忍不住脸一红。
　　文薇薇饱含同情混杂着期待的眼神，深深望了慕瑟一眼，随后朝阿高赞同的点点头。
　　慕瑟就像是一只在橱柜上待价而沽的小玩偶，在自家辅助还有领队诡异的眼神里瑟瑟发抖。

　　start也翻了翻微博，然后兴奋地道：“诶嘿？现在玩这么刺激的吗？”
　　他念了出来：“第一条……‘希望看到慕瑟在床上等我’。”
　　他朝脸色一黑的慕瑟挤挤眼睛。
　　“……”慕瑟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的粉丝愈来愈没节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