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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他想我死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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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幸福？
不同时期的艾薇，大概有不同的理解吧。
小的时候，艾薇觉得自己的家肯定就是幸福的代名词，可一切却都因自己而化为乌有。
刚进流星街的时候，万念俱灰的艾薇靠着妈妈的一句话艰难的活着，她那时候觉得能有一顿饱饭就很知足了。
后来碰到薇薇安和库洛洛的艾薇觉得，还活着也不错。
在奥兰多的时候，是艾薇离幸福最远的日子，但是她始终觉得，至少薇薇安还在身边，而且还有库洛洛在等着他们，希望还在呢……
可薇薇安死后，希望也没了……万事皆休，艾薇甩掉了莫娅她们一个人去加入了雇佣军。
那段日子，艾薇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想死……
她又不敢想自杀的事，好像那样就是背叛了妈妈、背叛了薇薇安、背叛了库洛洛……
于是她成了战场上最英勇的战士，总是冲在最前方……
因为她想死啊……她只想死啊……
只有死了，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去逃避所有的问题……所有的情感……
就算有死后的世界，见到了妈妈，也可以说，妈妈，我有努力活着呢，可是我没办法啊……
多完美……多完美的结局……
可不知道幸还是不幸，上帝没有听从她的祈愿，艾薇好几次都有惊无险。
为什么连死都那么难……
后来的事，虽然说有鬼蝶夫人做幕后推手，可是不得不说也有艾薇半推半就的成份在。大概鬼蝶夫人也是看清了她这一点。
她想回到库洛洛身边，
除此以外，
她根本就没想活着。
就算她也知道，即使在库洛洛身边，也未必是happyending，
他们都无法给彼此稳定的生活，无法给彼此简单平淡的幸福，
就算他们相爱，也无法拥有一个满载着亲友祝福的婚礼。
所以结局会是什么呢？
结局……
大概不过就是死而已吧……大概就这样吧……
所以爱或者不爱，
在一起或者分开，
长相厮守或者相忘于江湖，
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流星街住人，
从来不去想虚无缥缈的未来，
因为他们会紧握当下。
……………………………………………………
“想什么呢？”芬克斯的大手拍过来，吓得艾薇本能的一闪。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碰我。”艾薇站在墙角对芬克斯喊到。自从芬克斯意外获得了艾薇的念印，艾薇在旅团的日子苦不堪言，毕竟芬克斯对念力的控制不及库洛洛。
“有没有这么夸张……”芬克斯看到艾薇激烈的反应也有点尴尬，挠着头说。
“你绝一个让窝金拍你一下试试！强化系白痴！”
“徒弟，你骂他可以不要开系别炮好么？”
“师傅，前天他把我骨头拍折的时候你笑的最开心好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芬克斯有点不好意思，居然脸红了。
艾薇看到芬克斯那个表情，皱了皱眉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刚才叫我什么事……”
“啊，”芬克斯脸可疑的更红了，“那个凶女人最近怎么没来找你。”
“凶女人？”艾薇狐疑的看着芬克斯。
“就是那个……那个呀……”芬克斯脸更红了。
“哪个？莫娅么……你是不是男人……”艾薇鄙视的看着扭扭捏捏的芬克斯，“你找她干嘛？委托杀人么？钱多你可以给我赚。”
“艾薇，我觉得你的脑子不比强化系灵光。”侠客插嘴到。
“哈？”艾薇刚要反驳，手机却响了起来，“……喂，莫娅，正好有人找你。”艾薇把电话递给芬克斯，芬克斯却捂着脸跑回了房间，艾薇呆愣的看着芬克斯的背影收回了手。
“……喂喂？谁找我？”
“芬克斯……不过他跑了。”
“谁是芬克斯？”
“旅团的强化系白痴，你见过的……啊，没眉毛那个。”
“哦，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啊，刚才一直在问你，现在又跑掉了……”
“他想追老娘？”
艾薇握着手机无语了，好吧，自己真的是白痴。
“……可……可能吧。”
“哈哈，”莫娅了然的笑了，“猪，估计这么多年我的桃花都被你的智商挡没了。”
“……那我马上安排你们相亲。”
“别闹了，你能出来吗？”
“嗯，可以，怎么啦？”
“告诉你艾尔的事。”
“……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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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莫娅不约在唐贝城的话，艾薇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还有对不起她的事情。
艾薇心虚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不敢看莫娅。
“来之前我还有点担心，你会在意艾尔的事情，看来是我多余了。”莫娅颇为严肃的看着艾薇许久，然后下了结论。
“或许吧……早就是已死之人……无所谓了。”
“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别卖关子了，你特意来找我，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吧？”
“呵呵，家猪还没有傻到头，的确有情况。”莫娅喝了口咖啡，仿佛在斟酌怎么开口，艾薇倒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
“你记得艾尔是怎么‘死’的么？”
“……唔，不是被仇家抄家了么，然后艾尔被‘赶尽杀绝’了。”
“当时艾尔对于仇家是谁完全没有头绪。”
“嗯哼，然后呢？”艾薇微笑着看着莫娅，仿佛在等着听故事。
“其实艾尔知道所谓的仇家是谁。”
“谁啊？我认识吗？”艾薇笑眯眯的，莫娅对艾薇这个表情既欣慰又头疼。
“你最好正经点，一会儿知道真相要是受不了，跟我哭天抢地的我也不管你。”
“有那么夸张么？”艾薇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莫娅。
“不见棺材不掉泪，”莫娅从手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在艾薇的面前。“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很像……”
莫娅说到一遍，就看见艾薇的笑容凝固了。
“被我猜中了？”莫娅问。
“嗯，虽然好多年不见，但是应该是的，”艾薇的脸阴沉下来，突然想起的好多往事，而想的更多的却是这个人出现的种种可能性。“你意思是他杀了艾尔全家？”
“嗯。”
“为什么？不会因为我遇人不淑保护我吧，呵呵。”艾薇笑道、
“我以为看到他你会……算了……”莫娅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这样倒也好。”
“没所谓了，这么多年不见了……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吧。所以原因是？”
“也没什么特殊原因，他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灭杀手家族？虽然艾尔家族势力不太大，但是听起来还是很不靠谱，没听过这么大规模的围剿行动。”
莫娅看着艾薇，叹了口气，说：“我也觉得不靠谱，而且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他的功绩薄上还有一条。”
莫娅把平板电脑递到艾薇，并指向一句话，艾薇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剿灭了十字军团两个支队”。
“这……”艾薇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莫娅。
“算时间的话，应该是的。”莫娅点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艾尔家族的覆灭还是消灭十字军团支队，其实都是跟我有关？”艾薇问道。
“我很难不这么认为。”莫娅观察着艾薇的反映，“……你记不记得，艾尔对你态度的改变特别突然。”
“是的……可是不是因为知道我是杀手了么？”艾薇眼睛暗淡了些。
“不是，他早就知道你是杀手。”
“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你……”艾薇刚要发火，可转念一想，莫娅做的也没错，于是认命的低下头继续听莫娅往下说。
“所以艾尔根本不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你冷淡的。”
“那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他……”莫娅手指指向照片，“我大胆假设，当时这个人警告艾尔离开你，但是艾尔没有同意，所以才造成了家族的覆灭。艾尔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于是设了假死的局……”
莫娅看向艾薇，艾薇眨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莫娅问。
“我觉得你当编剧可能比现在赚得多，哈哈哈。”艾薇笑得趴在了桌上。
莫娅有点烦躁，带着怒气抓住艾薇的头发，把艾薇从桌上拽了起来，“猪崽子，我是不是好久没揍你……你……”
莫娅的话没说完，却看到艾薇的眼泪流了下来，便无奈的松开了手。
“你说……他会是什么目的呢……而且我有个疑问，你在磨根堡的时候，他怎么不找磨根堡麻烦？”莫娅看着艾薇轻声问道，并递给艾薇一张纸巾。
“那就无从知晓了。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他想我死，但是不想自己动手……”艾薇解答道。
“这怎么可能……”莫娅皱着眉看着艾薇，但是艾薇不像是在说笑。
“完全有可能。”艾薇歪着头笑着看着莫娅，笃定的回答道。
看着艾薇这个样子，莫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接着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找幻影旅团麻烦？”
“唔，”艾薇皱起眉，“如果之前的猜测都没错的话，很有可能呢。”
“那你要不要告诉库洛洛……”
“应该要的吧……，可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艾薇懊恼的说，然后看着莫娅，用撒娇的语气说：“好啦，我不想再听他的事和艾尔事了，难得出来，咱们去逛街好吧？”
“可是……”
“别可是了，今天不愁明天的事。”艾薇站起身，拽着莫娅往出走。
“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如果我的假设都成立，那么艾尔很有可能还爱着你，”看到艾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莫娅接着说，“虽然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件事好像不合时宜……我怕以后你……必须从艾尔和库洛洛之间做出抉择。”
艾薇看着莫娅愣了半晌，然后拽着她继续往出走：“好了管家婆，我要逛街，不想听你编故事了。”
“艾薇，我了解你！你肯定……”莫娅突然提高了声调。
“我选你。”艾薇看莫娅要发火，忙打断莫娅的话。
莫娅好气又好笑，拽着艾薇的耳朵：“谢谢你，但是老娘不喜欢女人！也不爱养猪！”
艾薇捂着耳朵，一下跑出老远，喊道：“骗子，你说你养我一辈子的！”
莫娅笑出了声，可看着艾薇嬉皮笑脸的样子又陷入了忧虑，她了解艾薇，此时的艾薇心理一定各种情绪交织，十分痛苦，可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却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莫娅陷入了愁绪，如果艾尔真还深爱着艾薇……那么比起库洛洛应该是艾尔更适合艾薇，因为艾薇的小孩心性还是很重的，库洛洛怎么看都不是会陪艾薇一起疯的性格，跟艾尔在一起艾薇会更快乐吧……
可是，那个男人的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娅看着远处笑着等自己的艾薇，轻轻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在愁。”然后快走了几步，牵起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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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
一个男人走到艾薇和莫娅刚才坐过的位置，店员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张照片遗落在桌上。
男人拿起照片拽进大衣的口袋，走了出去。
而照片上的男人正是他本人，
艾薇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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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应该叫爸爸的男人，
他想让我死的心情，
我很理解……
因为我也不止一次希望自己，
用死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