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何为天使？何为天堂？ ...
-
后巷的人来报复的时候，库洛洛却又恰好出去了，窝金他们都不在。
他们住的小街头，只有薇薇安和墨菲两个人在。来人一到就把之前那个男奴的尸体扔在她们面前，看上去死前还被折磨的很惨。
“把这两个小丫头捉回去，做补偿吧。”
墨菲一边给薇薇安使眼色，让她赶快联系库洛洛他们，一边防备着眼前的人。
“你们不怕库洛洛他们回来报复么？”
“笑话，生在流星街，怕报复，还能出门么？”一帮人□□起来。
“墨菲，我怕，怎么办？”
“没事，有我呢，你躲着点就好了。”
其实墨菲哪里有办法，只是安慰薇薇安罢了，她看着面前浩浩荡荡的十几个大汉，心里很着急，低头看见，信长哥练习用的武士刀刚好有一把还扔在地上，便捡了起来，爸爸教的刀法，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库洛洛他们赶回来的时候，看见一身血的墨菲拿着信长的武士刀与几个大汉缠斗，地上已经倒下几个人了，而薇薇安被墨菲护在身后，好像已经昏了过去。
性子急的信长和窝金已经冲了上去。。。
库洛洛把昏迷的薇薇安交给派克照顾，自己来看靠在墙角瑟缩着的墨菲。
墨菲眼中一片茫然，双手还紧握着武士刀，库洛洛揉了揉墨菲的头发，墨菲一个机灵，渐渐回过神来。
库洛洛没有说话，把武士刀从墨菲的手中轻轻取下，虽然对缠比较熟悉，还不能很好的用流和凝来掌握气的流向。握刀的双手由于没有凝聚更多的念，而与成熟的念能力者对垒，皮肤已经震裂，全是鲜血。库洛洛小心的握了一下，温柔的为墨菲包扎。
墨菲却哭了。
“害怕了吧？”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薇薇安。”
“傻瓜，你们是独立的个体，没什么谁保护谁的。”
“什么意思？”
“当初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保护薇薇安，我还让她照顾你呢。为什么要把责任强加给自己。”
“可是...”
“放心，薇薇安没有事。就算有事，也不怪你。在流星街长大，却没有自保能力，还总出去惹事。这是薇薇安的错，当然也是我的错。”
“...”
“这种情况，就算你放弃薇薇安，我都不会怪你，毕竟你没有把握去跟那些人对垒。可是你，还是选择保护薇薇安，而且她也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你还有什么好内疚的...”库洛洛揉着墨菲的头发。
“...对不起。”墨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总道歉。”
“可是，我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我。。就不应该。。存在。。”
“傻瓜，你以为这是哪，这是流星街。我们本来都是不应该存在之人，但是彼此遇到了，所以有了存在的理由。别瞎想了，吃点东西吧，饿了吧。”库洛洛拿出一块还算完好的面包，墨菲伸手去接，“别动，手都伤成什么样了，直接吃吧。”墨菲的脸微微红了，开始啃着库洛洛手里的面包。
~~~~(>_<)~~~~
从出生就被神所厌弃的的我，
能遇见你真幸运。
~~~~(>_<)~~~~
第二天，
“丫头，你以前学过刀法？”信长问墨菲，
“一点点，以前父亲教哥哥，我觉得好玩，就旁听了一下。”
“什么流派？”
“不知道啊。”
“哈哈，小东西，想不想继续学，跟我学？”
“可以么？信长哥是什么流派？”
“嘿嘿，信长流。想学么？”
“嗯嗯。”
“事先说好，我可是很严厉的。”
“嘿嘿，不怕。”
~~~~(>_<)~~~~
我突然想要得到，
能够保护别人的力量
~~~~(>_<)~~~~
“信长你太狡猾了，我也想收墨菲做徒弟！”
“你可以收薇薇安。”
“厄...”
“窝金哥，你那副吃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决定了，就拜你为师了。”这一幕刚好被路过薇薇安看见。
“好好，小祖宗，我怕你了。”
~~~~(>_<)~~~~
“光看念，薇薇安的进步比墨菲快呢，真不愧是库洛洛的妹妹。”
“当然了。”薇薇安一脸骄傲。
“不过这算什么能力，穿来穿去的，偷看人洗澡倒是不错。不过挺适合你的，逃跑神技。”
“窝金哥你太讨厌了！”
“不过，墨菲的念倒是好奇怪，很难控制，不知道为什么。保护力还行，但是不能自由使用，可念量还挺大，感觉就跟别人的念一样。”信长说。
“应该是别人献祭给她的。”库洛洛在一旁发声，看到信长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她的大部分念似乎是别人的念，通过某种方式给予她的，就是她刚来时候看到的自愈能力，其实应该是被另一个人的念里残存的意志所庇护的结果。但是这部分的念量看起来很多，这个人应该是个高手，甚至是个稀有的天生念能力者。理论上，这些念会保护墨菲，但是如果墨菲想要完全掌控运用，使之成为自己的念，就必须自身产生出比之更多的念能力。”
“也就是说，虽然得到了念的馈赠，但却无法使用，反而成了阻碍？”
“是的，因为这股念的量很大，想要突破需要费一点功夫。而且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并没有中间态。”
听到这，墨菲有些黯然，妈妈，谢谢你保护我。但是也请你帮助我，我想获得力量……能够保护重要的人的力量。
薇薇安以为墨菲因为念修炼的不好才难过，大咧咧的搂着墨菲的肩膀，“没关系，小妞，以后我保护你，哈哈。”
“怎么保护？你一穿墙就把墨菲落这边了。”
“窝金哥，你太讨厌了！！我是你徒弟啊。”
“千万别跟外人说……”
“你……”
~~~~(>_<)~~~~
这天墨菲巧遇一位来流星街采风的音乐猎人，认出了他手中那把罕见的古琴，并帮他修好了，于是拜托他带来了新鲜的面粉和奶油。
在薇薇安出去玩的时候，墨菲用自己修的烤箱，制作了一个蛋糕。薇薇安回来的时候激动的要哭了，坚持要叫墨菲做干妈，墨菲一脸黑线的拒绝了。“你认墨菲做干妈，墨菲不也成了库洛洛的干妈。。”信长在一旁弱弱的说。
薇薇安听了，双手一拍，说道，“我有主意了。库洛洛哥哥，那你以后娶她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可别让别的男人抢走了。”
墨菲脸红着正要反驳，却听到库洛洛笑吟吟的说了一声好呀，墨菲的脸更红了，薇薇安欢呼起来。
两天后，薇薇安神秘兮兮的说要送墨菲一个礼物。跟着薇薇安回去后，却看一个破布蒙起来的东西，
“什么啊？”掀开后，看到，是一个旧旧的钢琴，但是这个琴的牌子，墨菲听过，出了名的音质好。
“看你给那个外面人修乐器，就想着，你肯定会弹琴呢，哈哈。找到这个，就让窝金哥帮我搬回来了。”
“小时候确实学过一点，谢谢你，薇薇安。”
“很感动吧，快弹个曲子给我听。”墨菲试弹了一下，发现钢琴的声音很怪，一旁的薇薇安一脸黑线。
“没关系，就是得调调音了，我的强项。”墨菲微笑道。
两天后，音终于调好了，薇薇安嚷让墨菲弹琴给自己听，墨菲随即弹了一首古典钢琴曲，好久没弹琴了，有些生涩。但是墨菲很兴奋，她热爱音乐，热爱钢琴曲，像妈妈当年那么热爱。
“墨菲，真好听，不过你能不能像那个音乐猎人那样，边弹边唱，那样子好酷，而且我觉得你唱歌也会很好听的。”
“我想想，真的好久没碰钢琴了，都想不起来多少曲子了。”
薇薇安歪在一旁，看着墨菲的侧脸，不知道为啥，感觉墨菲弹起钢琴的时候，好像会发光，而墨菲看着歪头的薇薇安，笑了笑，手指扶上琴键，
“没人打开的记忆
又自动播放在夜空里
离开的人陨落的流星
又回来咬我的心
没人打开的泪滴
又敲着窗户自言自语
泥泞的路坎坷的感情
都剩下云淡风轻
不要伤心不要灰心
是命运教我的事情
苦难到虚脱的绝境
会被时间酿成微甜的回忆
没人打开的泪滴
又敲着窗户自言自语
泥泞的路坎坷的感情
都剩下云淡风轻
不要伤心不要灰心
是命运教我的事情
苦难到虚脱的绝境
会被时间酿成微甜的回忆
不要伤心不要担心
哪有雨会永远不停
曾酸到窒息的别离
会被怀念酿成微甜的回忆
曾酸到窒息的别离
会被怀念酿成微甜的回忆
最永恒的幸福不是拥有你想
而是拥有和你有关的回忆”
“薇薇安，你哭什么啊。”
“没事，你唱的太好听了。这是谁写的歌？歌词好像很悲伤，又甜蜜。”
“以前我的妈妈，写给我爸爸的，那时候他两差点不能在一起，妈妈写这首歌安慰爸爸。”
“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
“有什么对不起的。傻瓜。都过去了。”
“墨菲，你知道么，你唱歌的时候好像会发光，像天使一样。墨菲，我总觉得你不应该在这，你应该住在像天堂一样的地方，有爱你的家人，被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们宠成小公主，跟你的弟弟一起玩耍。”
“墨菲，对不起，但是我好想说，你应该是天使，不应该在流星街，不应该跟我一样。我不喜欢你脸上的印记，我想擦掉它，你睡觉的时候我总想去擦，可哥哥说那是念火烧的，不好擦。”
墨菲看着眼前的薇薇安，原以为，虽然身处流星街，她也是个被人宠坏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的，但是却没想到，她的心思这么重。薇薇安一直哭，墨菲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才好，只是坐在一旁陪她。
“薇薇安，你觉得什么是天使，哪又是天堂？”
“书上说天使就是有白白的翅膀，纯洁的美丽的，天堂就是很漂亮的地方，天使就在那住。”
“错了。”
“嗯？”
“你从小在流星街长大，听人家说外面的世界多美好，流星街又是多么不堪，觉得自己生活在地狱，每天与死亡为伴。那我问你，如果，现在给你机会去外面的世界，以后再也不能见库洛洛他们，你同意么。”
薇薇安坚定的摇着头。
“我小时候，确实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我的家乡美丽富足，是个世外桃源。我的爸爸妈妈感情很好，还很疼我们，我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一大家子人，每天就是想着怎么去快乐。但是其实，天堂与地狱只有一墙之隔。我爸爸妈妈是异族通婚，本来就不受祝福，还好生出来的哥哥们都很正常。但是只有我，唯一的女孩子，出现了异样。”
“什么异样？”
“我的瞳色，在爸爸妈妈的族人看来，都是亵渎神灵的标志。抱歉，我妈妈临死前把我的瞳色隐藏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给你看。其实小时候我也是一直是被妈妈用念隐藏瞳色的。但是有一次，不知道怎么了，漏出了本来的瞳色，还被别人看见了。然后这件事在两族内连迅速传开了。”
薇薇安没有做声，墨菲继续说。
“爸爸妈妈其实都是很厉害的念能力者，于是两个本来格格不入的族群，联合起来，只为把我们赶尽杀绝，而且，集结起来的人至少有一半是念能力者。我还记得那天是圣诞节，我们本来还在准备庆祝，可是突然，疯狂的族人们，举着火把，冲进了我的家里，家人们措手不及。妈妈推开爸爸让他带着哥哥们和两个弟弟逃跑，而她过来保护我。我被疯狂的族人抓住，被长老在脸上印下这个印记。族人的攻击太猛烈，连我的哥哥弟弟都不放过，我爸爸只能用身体阻挡，他们渐渐被人群吞没，生死未卜。而妈妈疯狂的抢回我，带着我一路逃亡，躲避着族人。可那时候的我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妈妈把我藏在了草丛里，把她的念能力献祭给我，因为念能力的献祭需要一段时间，妈妈怕他们找到我，于是赤手空拳的冲入人群...”
“我的妈妈很美丽，嫁给我爸爸之前就是好多族人的梦中情人。可是我在草丛中，看到我的妈妈因为独自抵抗十多个男人，然后体力不支，被他们折磨凌辱...…我只能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火在我身上烧起来了，烤焦我的皮肤，但是我看着妈妈只感觉到心痛。”
薇薇安已经泪流满面，她偷偷看墨菲，墨菲却没有哭，眼睛望着天空的某处。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后来，男人们玩够了，离开了。随着妈妈的念能力逐渐流入我的身体，她的生命却在枯萎...妈妈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我面前对我说，能嫁给我爸爸，又生了这么多孩子，她觉得这辈子足够了。
她说，‘我有五个儿子，但是生下你的时候我是最高兴的，因为你是神给我的恩赐，我那时候天天祈祷，我想要一个女儿，要一个女儿啊，我要给她穿漂亮的衣服，绑好看的辫子，教她唱歌，跳舞，甚至有点自大的想全世界的小伙子都会爱上我的女儿。然后你就真的被我盼来了。’见我不做声，她又说‘宝贝，你要记得，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带你来到人间的，曾经我想要把世间的美好都献给你，但是对不起，已经来不及了，请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勇敢的活下去，活下去就还有希望，世间还是很美好的，我希望你能看得到。’那是她说的最后一段话，后来，我也被当成尸体，扔在了流星街。我还记得我暴露瞳色的那天是12月24日，可因为弟弟还小，好多东西要收拾，于是爸爸计划了26号集体搬走。我们一家人，都没有想到那帮恶徒来的那么快，在那个圣诞节，上帝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的妈妈那年才30几岁，如果没有我，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她还有很美好的人生可以去追求，她还能跟爸爸白头到老，而我的弟弟们也不会两岁就没了妈妈，那时候我大哥也才10几岁，也是需要在爸妈的庇护下成长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如果没有我多好，是我把他们带进地狱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什么世间的美好，太可笑了。”
“呜呜，对不起墨菲，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
“知道吗，薇薇安，信长哥捡到我的那一天，其实我已经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我的妈妈死了，我的亲人都不知所踪，我一次又一次用火把去烧我的脸，想要抹掉那个屈辱的印记，但是毫无作用，疼痛结痂痂掉了，痕迹却还在那里。周围还随时有人，想要扑上来要了我的命，我无力反抗，只能拼命的逃。我在外围转了三天，我觉得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太累了。我就昏死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你。
薇薇安，你的笑，突然让我想起我那个软萌萌的两个弟弟。让我重新记起这个世间还有美好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在在想，如果活着就能看到这样的笑容，也值了。”墨菲笑着，揉揉薇薇安的头发，薇薇安已经泣不成声，只是低头哭着。
“说实话，你说你生在地狱，我并不同意呢，其实库洛洛他们已经把你保护的很好了。而你心中所认为的天堂，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它随时会变成地狱，就像我的家一样。你不知道，人的心有多恶，你的朋友，邻居，疼爱你的伯伯会突然有一天拿起刺刀对准你的心脏。所以，我想告诉你，天使其实不在天上，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他们是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你的人，而只拥有了他们，哪里都可以是天堂。而你也让他们拥有了天堂。”
“就像你也拯救了我。”
“墨菲也是我的天使。”薇薇安抱住墨菲...“咱们几个要永远在一起，还有哥哥他们，要一起旅行，去看这世间的美好。神不要咱们，咱们可以拥有彼此，”
“其实，我希望有神存在，我希望神能把所有的天灾人祸都留给我这个渎神者，能让我在乎的人更幸福一点。”
“墨菲，其实我希望你更自私点，你什么都考虑别人，会受伤的。”墨菲笑着看向一脸真诚的薇薇安。
“好，那以后你哥哥打人的时候，千万别连累我了。”
“那可不行，他打你没毛病，你是哥哥的童养媳，媳妇是必须被老公揍的。”
“胡说八道...你这都是在哪听的，我还是先打你一顿吧。”
“你是准大嫂，你打我也没毛病，挺好的，你终于抓住重点了。为了我哥和你的幸福着想，我忍了，打吧。”
库洛洛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丫头打闹，他们刚才的对话自己都听到了。
库洛洛低下头微微的浅笑，天使么，我好像也有两只呢。
神，谢谢你。
即便双手沾满鲜血，
我也不在乎，
我想保护你，
你是我的天使，
这世界上，
最后的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何为天使？何为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