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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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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知道这儿不怎么好看，但是……”
“我喜欢这儿。”
海伦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她正身处一座公寓之中，沙发和饭桌上散落着杂志和手稿，茶几上还有半杯已经冷透了的咖啡。凯尔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一角，看着海伦探出窗户，充满欣喜地伸手去触碰上层住户的窗台垂下来的牵牛花叶片。
“咦？”
海伦茫然地回过头看着凯尔，藤蔓就像有生命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臂，新长出来的稚嫩叶片眷恋地蹭着她。她怜爱地拍了拍藤蔓，突然发现男子的神情有些奇怪：“怎么了？”
“不，没有什么。”
凯尔微微眯起眼睛，专注地感受涌动在帕米拉——好吧，她现在叫自己海伦——身体内的能量。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除了记忆被人弄成一团浆糊，甚至连自我意识都无比脆弱以外，海伦·凯恩就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女性。
然而，看着她与牵牛花相处融洽的样子，凯尔却不敢这样确定了。他能够感觉到海伦和植物、和大自然之间有某种被切断了的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如此深厚，以致于在海伦已经忘记一切的现在，万物之绿依然会出于本能保护着她。
这会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关系吗……
“凯尔，我渴了。”
海伦很快就厌倦了和植物玩耍，她能够感觉到那株牵牛花传来依依不舍的情绪，但那些情感就好像隔了一层水幕一般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影响她。她回到客厅中，舒舒服服地缩进抱枕中间，然后询问：“你有水吗？”
“有——我还有茶和蜂蜜，你要吗？”
凯尔先为她打开了电视，然后才踏进厨房。正当他哼着歌从柜子顶端拿茶叶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把低沉而且充满回音的声音：
“你不应该将她放出来。”
凯尔猛地转过头，一个身披绿色斗篷的苍白身影正漂浮在冰箱隔壁外。他松了一口气，随即皱起眉：“为什么，哈尔？她没有伤害性，有人把她的脑子搞——等等，你认识她？”
幽灵——或者是哈尔，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沉默地注视着客厅中的女子。她正抱膝坐在沙发上，指尖把玩着自己的发梢，苍白憔悴的脸被电视屏幕照亮。他知道它正在播放一套无聊透顶的幼儿卡通，过去的女子会对此嗤之以鼻，然后咯咯笑着尖酸地评价里面的每一个细节，但现在的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屏幕，就好像一切外间的事物都不再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记忆被取走了，凯尔，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吗？”
“我看不到。”
幽灵看着这个刚刚成为离子不久的小混蛋理直气壮地回答，然后搔搔后脑：“呃，我猜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凯尔？”
沙发上的女子若有所感地转过头看向厨房，她的眼睛一如哈尔上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样纯粹又空洞。她抱紧自己，皱起眉又唤了一声，神态天真得像个孩子一般。
“帕……海伦，没事的，我只是要跟这个先生说几句话。”
女子乖巧地点头，她的视线落在幽灵身上。有那么一瞬幽灵觉得自己被彻底看透了，但那怎么可能呢？他可是上帝的复仇之灵，即使在生前，他也只和女子在瞭望塔短暂地见过面……
女子怎么会出现在瞭望塔的疑问在他脑海中一瞬即逝，幽灵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相处的样子，感觉自己不小心进入了某种狗血爱情肥皂剧的拍摄现场。
“别让任何人发现她”哈尔——他现在确信说话的自己不是幽灵，幽灵不会怀旧或感情用事——叹了一口气，认真地嘱咐，凯尔笑得就像个婚礼上得到家长祝福的青少年，“凯尔，这很重要，你不会想象到有多少人想抓走她、折磨她或者杀掉她。”
“为什么？”凯尔追问，“如果我不能从源头解决事情，那么帕米就一直会生活在危险中。”
“我不能说，作为她失去记忆的代价，有人将她的记忆必须被清除的原因也从我们的脑子里彻底抹去，即使是幽灵也不能逆转这个”哈尔欣慰地发现眼前的青年看上去终于有了一丝切实的焦虑，成为离子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了，“但我、但很多人依然记得她非常重要，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或者夺走她，尽管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这真荒谬”凯尔撇嘴，“他们愿意为了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你一定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哈尔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厌其烦地重申一次，“即使是蝙蝠侠也不可以。”
“好吧……但你知道的，蝙蝠什么都知道。”
“你一定要隐瞒这个。”
“为什么？”
幽灵慢慢地向后飘去，即使他并不真的需要依靠这种方式离开，他只是在向凯尔表明自己的态度：“查查报纸，凯尔——布鲁斯·韦恩的母亲娘家姓凯恩。”
离子脸上懵逼的神情让幽灵不禁停下了离开的动作：“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
你不是知晓一切的离子侠吗？
“但那是秘密身份，即使我一转念就可以知道，那也很不道德”凯尔摸摸鼻子，用充满谴责的眼神看着幽灵，“放心，我不会告诉蝙蝠这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