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我一生赌你幸福》西装革履

5、花丛探解

　　话说小青蛙虽然对叶涵分配的任务抱怨不迭，但只要分到他肩上的活，他一定认认真真，尽全力将事情做好。为了让林子熙相信他，他思前想后想了大半夜，觉得只要龙吟是个坏人，林子熙肯定就不会跟着他走了，可为什么是个坏人呢？为什么呢？
　　小青蛙想的头都疼了，除了杀人，实在想不出个理由。他知道女人的心理应该是一样的，找几个女人问问算了。
　　于是小青蛙心疼地将自己的私房钱全取了出来，揣在身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妓院，大声喊道：“老板娘呢？”
　　妓院的老妈妈赶紧过来笑问道：“大爷，您楼上请？您喜欢那个姑娘，我帮您看看她今晚空着没？”
　　小青蛙从没来过此地，哪里知道这有什么红姑娘、绿姑娘的，只想找个答案赶紧离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便来十个就行？”
　　老妈妈一听傻眼了，这是点姑娘还是点菜呀？如果是点姑娘，眼前这男子年纪轻轻，一副身单力薄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夜可以应付十个姑娘的样子。要是点菜，一个人一下点十个？吃得了吗？于是忍不住问道：“大爷呀，您这是要点下酒菜吗？”
　　小青蛙着急了，“不是，不是，送十个姑娘到我房里来。”
　　“这、这……”老妈妈有些犹豫，小青蛙立刻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扔给妓院老妈妈，她立刻眉飞色舞地晃起手中的帕子，“大爷您先上楼，姑娘们马上来。”
　　老妈妈立刻对眼前这个少年刮目相看，想她当妓院妈妈这么多年，最多也就见过三个姑娘一起陪客人的，而且那客人真是虎背熊腰，身强体壮，可如今这么瘦瘦弱弱的一少年竟然如此厉害，边走遍边嘀咕道：“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呀！”
　　小青蛙在房间等了片刻，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个个走了进来，都争先恐后地挤着要看小青蛙。一看竟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立刻将小青蛙团团围住，胭脂水粉的香气熏得他连气都透不过来，“想要银子的就站到桌子后面去。”
　　一句话出口，姑娘们在桌子后面站的整整齐齐，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俊俏少年。
　　小青蛙怎么有种差点被吃掉的感觉，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谁答的好，就赏银子。”
　　说话间，小青蛙将一把碎银放在了自己面前。
　　“什么问题，快问呗！”
　　小青蛙故意咳了两声，“什么人帮你们赎身，你也不愿意跟他走？”
　　“这还用问吗？丑的看不下去的呗！”一个紫衣姑娘说道。
　　“穷光蛋呗，帮我赎身后，回家就揭不开锅了，整日还要挨饿受冻，那还不如待在这。”此话一出，许多姑娘跟着附和，比较同意此观点。
　　可小青蛙愁了，人家龙吟长的是出了名的好看，怎么可能丑的看不下去呢！还有这穷，一国太子，日子过得揭不开锅，说出去谁相信。
　　唉，没一个能用的。
　　“谁有不同答案，这块银子就是她的。”
　　立刻，一个搔首弄姿的绿衣姑娘走上前来说道：“我说，我说。”
　　她一步三扭的走到小青蛙跟前，低声说道：“不能干那事的人呗。”，说着还故意用屁股碰了小青蛙一下，给他抛了个媚眼。
　　不谙世事的小青蛙懵了，忍不住问道：“那事？那是什么事？”
　　话一出口，满屋子的姑娘一个个都哄堂大笑起来，站在小青蛙旁边的绿衣女子满脸堆笑地拉起小青蛙向芙蓉帐走去，“来，让姐姐告诉你！”
　　“还有我，还有我！”
　　“这等美事，怎能少了我！”
　　“……”后面的姑娘也一个接一个地向小青蛙扑来。
　　小青蛙被压倒在床上立刻明白过来，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脸红了，看来还真是个小童子呢！”话音刚落，十个人争先恐后地扑过来。
　　“哎呦，压死我了！”刚才在最前面的绿衣女子凄惨地喊道。
　　小青蛙怒火中烧，正想挥拳，又怕伤了无辜，只能用力地将姑娘们往两边一推，自己从缝隙中挤出，跃身而起，从窗户飞出，落荒而逃。
　　逃出的小青蛙一边整理马上就要被脱掉的衣衫，一边骂道：“真是一群母老虎，饿了十年的母老虎。”
　　小青蛙郁闷地走在路上，银子花了，事没办成，真是气死人了。
　　在路上晃荡的小青蛙又走到一家妓院门口，几个姑娘挥着帕子招呼他进去。此刻小青蛙已对妓院产生了心理阴影，犹犹豫豫，纠纠结结，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无奈之下，小青蛙还是硬着头皮迈进了青楼大门，花钱雇人回答问题，这样总比人家说他调戏良家妇女好些。
　　一进门，小青蛙又喊道：“老板娘，帮我找三个姑娘。”
　　有了上次的经验，小青蛙这次少要了几个姑娘。
　　妓院老妈妈走到跟前一看，这位客官脸上四处都是红唇印，身上散发着妓院才有的浓浓胭脂水粉味，显然刚刚才从妓院出来，真没看出这小小少年竟有如此能耐，厉害厉害！瞬间看小青蛙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小青蛙见这个老妈妈盯着自己看了半天，眼神怪异、似笑非笑，浑身各种不舒服，不等老妈妈回话扔了块银子给她，便抬脚上楼了。
　　见客人已上了台阶，老妈妈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客官楼上请。”
　　刚踏了七级台阶，一曲凄凉悲婉的琵琶曲响起，小青蛙虽不懂什么音律，可单听这曲子就已让人哀伤不已，似乎内心深处那善良的琴弦被波动，每一个音符都敲打着他的心。
　　小青蛙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等等。”
　　刚走不远的老妈妈听见声音，走回来问道：“大爷，您还需要点什么？”
　　“听见这曲子了没？”
　　老妈妈一听便知是玉竹姑娘，因为长相不好，只能做个卖艺的艺伎，随然弹得一手好琵琶，可听她曲子的人都是一次性客人，基本没有回头客人，所以刚开始时生意还好些，越往后生意越是冷淡，好琴艺只能弹给自己听了。
　　小青蛙见老妈妈点头，吩咐道：“刚才那三个姑娘不要了，你把弹琵琶的人给我找来即可。”
　　老妈妈听了之后，握着银子说道：“那这银子可是不退的。”
　　“速去将人给我找来。”
　　小青蛙前脚进房门，玉竹后脚便跟着进了房间。
　　玉竹身穿一身竹青色布衣，虽然有些褪色发白，但却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手中抱着琵琶，挡住了半张脸，脸上带着块面纱，只能看见一双细长的眼睛。
　　“为什么要戴面纱？”小青蛙有些好奇，妓院的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
　　“我长相丑陋，怕吓到客官。”
　　小青蛙一听笑了，“怎么可能？你摘了吧！说话方便。”
　　玉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嘲笑，虽然每次客人都这么说，但每次摘掉面纱都引来阵阵嘲笑声，别人都以为她早已习以为常，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都是将刚刚结痂的伤疤再扣起来，任人在上面无情地抽打，一次比一次更痛。
　　她颤巍巍地将面纱取了下来，做好了尊严再次被鞭挞的准备。
　　小青蛙一看，不就是一直遮挡的那半边脸中间长了个大黑痣，黑痣里面又长了几根毛而已。长的比这丑的人他见的多了。
　　“不是还挺好的嘛！哪里吓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玉竹”，只是两个字，声音中却带着哽咽。无论此刻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玉竹都心存感激。
　　“玉竹，名字不错。那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今日有人帮你赎身，把你带走，可有一种人你宁可留在妓院，也不愿跟他走？”
　　“从未奢望过此事，客官容我想想。”
　　玉竹怕客官嫌自己想的时间长，便弹起了琵琶，一边弹一边想，一曲结束，答案已在心中。
　　悠悠地回答道：“最是那多情而又薄情之人惹人厌之，今日待我如珍宝，他日便如旧衣，新衣加身，旧衣弃之。”
　　小青蛙一听心里乐了，这不就是他要找的答案吗？
　　一边往外跑去，一边说道：“总算找到了、总算找到了。”
　　小青蛙刚跨出门槛，似又想起什么，转身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