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多肉》几山涧

51、橙梦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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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童的流动宣传甚至传出了京城，方圆百里的县城都有所耳闻，不过五日，已有了二十来人报名，除却本就提前从各地方前来京中准备明年春闱的考生，其中有五名便是从小童散发的传单中知晓绘画大赛的存在，有甚者行了两三日的路才抵达京中。

　　为了防止赛时替赛及赛后冒领奖品的情况发生，来知柔将参赛者的姓名籍贯年龄及样貌提前写画于纸上作为浮票，一式两份，一份发放给报名者待开赛当日作为参赛凭证，一份留下粘贴于参赛纸上，而在此期间所用到的笔墨纸砚皆是宣明斋出品。

　　宣明斋之前的毛笔笔锋短而硬劲，多适用于细致工整的小楷及抄写经文，若只是写字也便罢了，但绘画大赛自是需要变化更多的毛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支适手的毛笔自然加分许多。如今经过改良的毛笔采用多种兽毛混扎而成，其笔提控方便，软硬适手，无论是枕腕或是悬腕都适用，且蓄墨量比之前者也要增加许多。

　　用起来倒是不比如今榜单前三家所售的任何一支毛笔差，三日之约已至，来知柔心中打定主意，便差沈雎将书信送去宣明斋。

　　待她回来时身后跟着的赫然是鲜于掌柜及前些日子一同过来的小童。

　　鲜于秉明对这场绘画大赛颇为看重，这场绘画大赛对台阁而言至关重要，对宣明斋却是关乎生死大局，虽是改进了毛笔制法，却苦于宣传，所以当他看到小童散发的传单时他便知道宣明斋的机会来了。

　　台阁多肉铺如今算得上京中新兴商铺，稍一打听就知胧月客栈在与台阁合作前已呈死灰之势，如今却凭着多肉植物打造了主题客栈又这般复燃，可见一斑。

　　且大赛的评委乃是画界颇有名气的林业丰，想必仰慕其作画技法的人也不在少数，平日无法与其攀扯上关系的也定会借绘画大赛得到点评一二。

　　倘若这场比赛举办的成功，届时作为投资商的宣明斋也会水涨船高，试想参赛所用文房四宝皆是宣明斋出品，只要参赛者中有一人觉得好用，告知了亲朋好友，朋友再告知朋友的朋友，那效果自然不一样，毕竟文人聚在一起除却讨论诗词歌赋，也会讨论今日从哪得了好笔好纸好墨尔尔。总之文人圈子也是不容小觑的。

　　为免夜长梦多，当他收到来知柔书信时便着人备车同沈雎一起去往台阁。

　　吩咐小童将三十两白银放于柜台，他开口道：“这是三十两白银，我来此特意和来掌柜讨论笔墨纸砚的供给问题。”

　　来知柔也无法给对方一个准确的回答，未到最后一日一切皆有可能，“笔墨纸砚的供给问题我这几日也想了许多，如今距离开赛还有五六日，当下有二十余人报名，尚不清楚最后会有多少人参赛，又需要多少文具，但多备些总归是没有坏处。”

　　“如此，我今日回去就着手准备。”离腊月初九还有五日，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

　　每位参赛者的作画技法各不相同，用纸用墨都有自己的习惯，为了使参赛者发挥出最佳的状态，也为了宣明斋一举成名，鲜于秉明打算将各类纸张，墨水都准备齐全，供参赛者挑选，这般工程量就相当大了，五日准备时间真算不得长。

　　报名截止于初九酉时，这几日胧月客栈也要营业造势，所以布置场地，确定座次都要安排在初九酉时后，来知柔将初九的行程一一道来，也算是提前打声招呼，避免到时候慌乱，“绘画大赛的报名时辰于腊月初九酉时截止，比赛是在腊月初十辰时开始，期间给我们的时辰并不多，我们需要在腊月初九就将场地和文具布置妥当，安排好参赛者的住宿及比赛座位，时间紧任务重，这几日都要辛苦鲜于掌柜准备文具，待初九我派人去宣明斋告知准确数目协助鲜于掌柜一同将文具送去胧月客栈。”

　　“来掌柜考虑的周到，我也好放心了。”

　　鲜于秉明此行目的已达到，也不多做停留，寒暄一二句便要告辞回去布置文具。

　　来知柔将人亲自送出铺子，转身进屋。

　　从宣传第一日开始，来知柔就一直留在铺子里负责绘画大赛各项事宜，其余跑进跑出的大小事都交给了温竹处理，好在小温年龄虽小做事却稳妥周全，她也好把精力全部放在绘画大赛上。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热情的声音。

　　“来掌柜，我随母亲外出了一趟，昨日才回到府中，听下人回禀，才知道台阁上了新品，今日便迫不及待过来了。”尹霜蔓人尚未进来，声音却是先传入屋内。

　　“霜蔓。”来知柔迎上去，才发现尹霜蔓身旁站着一位面庞清隽的少年郎，不禁问道：“这位是？”

　　尹霜蔓道：“这位是陈府长子陈致，陈公子也喜欢多肉，家中养的不比我少，说来多亏你还记着我，去府中通知，今日过来路上正巧碰上了陈公子，就告知了他这件事，他一听也迫不及待要过来。”

　　那日去娴院回来时，来知柔顺道去了一趟尹府告知了门房新品一事。

　　陈致作揖，道：“来掌柜久仰，之前忙于公务都是让家里佣人出来采买，多肉积少成多如今家中已有百余盆，今日过来不仅想看看新品还有一些养护问题想要请教。”

　　来知柔问道:“陈公子在多肉种植养护里遇到过哪些问题？”

　　陈致道:“之前在掌柜这里买过一颗小桩多肉，名曰果冻乙女心，如今叶片间隙和茎上都生出许多白须根，不知是何原因？”

　　尹霜蔓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陈公子所说与我家中所种的天使之泪出现的情况一样，我也同样困惑。”

　　“二位所说多□□上所长白须根乃是气根，当土壤过干，或根茎出现病症萎缩时易出现，前者当外界水分大于土壤水分时，茎上会生出许多气根用以吸收外界水分维持自身所需，而后者茎上出现病症一般肉眼可见茎部黑腐萎缩，只需要进行修剪，将出现问题的部分切除，健康的部分重新栽种即可。”

　　“不过，果冻乙女心和天使之泪本就容易生气根属于正常情况，二位可根据我所讲回去仔细观察多肉属于哪种情况，若两者都不是，则不必过分担心。若嫌影响美观，去除便好。”

　　陈致颔首，仍有不解，“来掌柜所说后者可以肉眼可见，前者又如何判断？”

　　“最简单的辨别方法便是多肉叶片出现了收缩干瘪的情况，然而又没有及时补充水分导致多肉生出气根以示土壤缺水需要补充水分。”来知柔边解答边将二人带到放置新品多肉的木架前，“这次铺子里上新了有十五种多肉，橙梦露，雪莲，还有一些月影系的多肉，二位可随意看，若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多肉分属那个系别，杂交种的父母本分别是哪颗多肉都在相应挂牌上标明的一清二楚，来知柔倒也不用一一介绍落得清闲。

　　陈致目前并无其他问题，谢过来掌柜之后，和尹霜蔓一同垂首看向此次上新的多肉娓娓而谈养肉的一些心得，而尹霜蔓每每应和时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来知柔笑着看向二人，目光蓦地瞥向门外，正有一人扒着门鬼鬼祟祟地探头看着店内陈尹二人，眼中说不出的酸意，她眼光不由也落到尹霜蔓身上，若有所思。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