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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语淡情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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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间,火影办公室来了位难得的客人。
“纲手婆婆?!”漩涡鸣人正在看春野樱带回来的资料,志乃发生的事情和最近忍者查克拉变异的症状,让人十分在意。当然,千手纲手的出现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的样貌一如当年,明明已经年过花甲,推开门的力气仍然野蛮得厉害。
“愣着干什么,还不接着?”
豪爽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火影室,精神好得完全不像一个六十岁的老婆子。
喂喂,这不是老人家该有的行为吧。
她扔到给鸣人的是一幅卷轴。被麻绳捆着的地方已经发黄,略显湿气的纸张带着难闻的霉味,卷轴的顶部还沾了些黑色的泥块,一个大写的\'禁\'字封在卷轴的开口处,十分扎眼。
“这是千手一族的禁术。”千手纲手的表情难得严肃,看着漩涡鸣人缠满绷带的义肢眉头皱得更深。“赝品。”
千手一族的禁术,每十年加强一次封印,今年却是出了纰漏,以假乱真。
“我需要你的力量,鸣人。”她代表的意思也是高层的意思,毕竟这其中出了差错,后果是没办法估量的。
漩涡鸣人转动着手里的卷轴,外面的麻绳没有被破坏,甚至连表面的灰尘都没有被拍落的痕迹。
“纲手婆婆怎么知道它是假的?”既然是禁术,不论真假,看来千手一族都还没有将它打开过。
“麻绳。”她从漩涡鸣人手里接过卷轴“原来的卷轴没有麻绳。”
既然是禁术自然是不准随意拿出,她的祖父千手柱间曾规定过,除了加强封印的时间,绝对不能接触它。千手一族的族人是不会做捆上麻绳这种多余的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被掉包了。
“我要怎么帮你?”他最后的话才是重点,最近村子里的突发事件也有可能与它相关。正视千手纲手的眼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躁的野小子,神色间透出的稳重是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可不小心撇到千手纲手面容上的百豪之印却晃了神。不觉想起他心爱的姑娘是不是等自己老了以后,也还是现在这般年轻如故。
“我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小组,协助千手一族。”
真好,不管如何,她仍然是他最欢喜的模样。
宇智波佐助离开的时候春野樱正在主刀一台手术,是暗部带回来的伤患。他的身体从左肩膀的位置被撕拉开,一直延伸到左侧的盆骨处。骇人的白骨随着分割的血肉毫无遮掩的爆出,臀部的肉里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一些碎掉的骨片,即使中间有蛞蝓的治疗,最后的缝合还是进行得十分吃力。
“部长,七代找你。”来通知的是一名情报班的下忍“让你现在过去。”
话音刚落,忍者的素质便完全被体现出来。春野樱看着已经不见了的忍者不自禁皱紧眉头。她的丈夫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离开,突然的病人让她连假都来不及请就被叫到了医院,原本打算做完手术回去的想法又被打断。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火影室里只有漩涡鸣人一个人,千手纲手交待了要一个信任的小组就不再多说。话里暗示的意思他也明白,但任务的危险程度却使他不得不好好思考。毕竟,一招不慎,便是死棋。
“打扰了。”
门外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昨天环绕在心头的无力感现在因为她的声音又被唤起,还没准备好怎么开口,春野樱已经推门而进。
她的头发依然散落在颈后,然而额间的白豪之印似乎不如昨天看到的那般光亮,眉间藏不住的疲倦也完全现在脸上。那眼窝处貌似也没有了好看的哑光粉,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旁微微发红的眼角和有些发肿的眼眶。
瞧着这样的春野樱,漩涡鸣人的喉咙里卡着说不出来的酸胀。
他看着她走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用他最心疼的声音说话。
“千手一族丢了一件东西,具体情况后面会详细说明。”他看着她吃惊的眼神顿了顿又继续说“现在我需要一个小组,必须是可以信任的伙伴。”
“所以我打算让,你,鹿丸,志乃,佐井,井野,以及漩涡鸣人。这六个人完成这次任务。”
漩涡鸣人的话不带一丝停顿,这是他再三思考的结果,他承认这次人选他存着私心,但是,偶尔的小私欲满足一下不也应该吗。
当漩涡鸣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春野樱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很快,眼里的情绪便被下一个问题给掩盖了“这是的任务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去的话,村子里事务怎么办。”她的语气很温和,半点起伏都没有,倘若以前,樱酱怕是早就走过来揍我了吧。
“我想卡卡西老师会很乐意帮忙的。”漩涡鸣人语气里的轻快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只看着对面站着的春野樱因为突然冒出来的三个嘴边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仿佛这样已经能看见旗木卡卡西知道这个事情后气急败坏的表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段时间,他们的老师,可是正打算去度假呢。
“喂喂,这样的话,老师应该会气得追过来杀死你吧。”
“那也没办法,他可不能丢下村子不管阿。”
“哪有你这么狡猾的人。”
“这可都是跟老师学的。”
越来越轻快的声音被火影室的玻璃窗给隔离开,两人眸子里越发重的笑意更是直达眼底。不过旗木卡卡西如果听到漩涡鸣人的话一定会觉得烂泥扶不上墙,枉费他教了那么多博大精深的话,也没看到他的学生学到一星半点。
但是不管怎样今天的太阳好像比以往的更加舒服了。
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应该是
语淡情浓。
木叶村之外的树林里,宇智波佐助正不紧不慢的走着,他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但对于春野樱这一次的态度,不得不说他很在意。
“佐助君,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时候春野樱说出这句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他甚至因为这句话破天荒的在鸣人那个吊车尾的婚礼上,寄来他的答复。
愚蠢。
手上已经汇集的千鸟滋滋作响,对着就近的一颗树劈过去,被电流扫过的树枝冒出浓烟,黑得发焦的枝干应声而倒,他正打算向下一颗树发出攻击,身后的鼓掌声却让他的千鸟硬生生换了轨道。继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劈向身后某些不要命的杂碎。
宇智波佐助嘴里不要命的杂碎是佐井,他靠在一颗树旁边,黑得渗人的眼珠转都不转的盯着手里还散着电流的人,拍掌叫好的动作还没收回,对面的人已经发起攻势。
佐井倒没想到宇智波佐助是这么急躁的家伙,虽然对他的接触不多,但听鸣人和小樱的回忆和评价,最起码也是一个稳重简练的人。
这样看来十多年前的情报到底不能用一辈子。
“佐助,不用这么迫切吧。”温柔好听的声音还没传到宇智波佐助的耳朵里,就被迎面攻来的电流给打断,不过鸣人有一点是说对了,确实是个脾气臭上天的。
对于这个和自己相貌相差不大的七班后补,宇智波佐助多多少少有些膈应,以前有,现在也没断。况且他也不是很瞧得上他,根的遗部,没什么好东西。
“我可不是和你来打架的,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佐井的眼眸比宇智波佐助的还深些,略显病态的皮肤更是呈现不健康的面容,现在被千鸟这么无厘头的攻击,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被鸣人急传回来,过程中看到宇智波佐助,跟了几步,然后就一时脑抽,没管好自己的手。
……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少啰嗦。”
宇智波佐助看着佐井那副微笑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撕了他,可是他的千鸟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豆大的墨水便淋了下来,须佐能乎半截骨架子即便张得及时,也还是被染黑了一身。
等他的视线再次清明,哪里还看得到佐井的人影。
***。
我想这是宇智波佐助有史以来第一次爆粗口了。
成功甩掉宇智波佐助的佐井正坐在忍术变幻的墨兽上,然后成功抵达火影大楼。他现在正在火影室的门外,敲了三下以示礼貌。
响亮的敲门声让正在说话的漩涡鸣人和春野樱一愣,她脸上浮上难得的红晕,他也尴尬的咳了两声说了一句请进。
门被推开的瞬间,春野樱轻声退到一边,然后用余光撇了眼斜上方正襟危坐的男人,微微有些懊恼。
白云透过漩涡鸣人身后的落地窗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里,因为刚刚愉快话题的缘故,她甚至清晰的看到了他向上挑起的左眉角,这让她不禁得想起雏田送来喜帖的神情,似乎也像现在这般,因为羞怯低着头,但又由于高兴微微扬起的眉角却是掩都掩不住。
想着想着,春野樱只觉得他的眉,他的嘴,他的神情,越来越像她,心里好不震动,一阵难受就再也想不下去了。
佐井一进来就看见了站在一旁愣神的春野樱,她的思绪不知道去了哪里,逐渐失焦的瞳孔显示她的心不在焉,那勉强扬起的笑容更是有气无力,略微痴呆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漩涡鸣人,脸上的神情莫名有些滑稽。
“下次莎拉娜的生日再邀请我一次吧。”佐井看到春野樱听了他的话,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轻声点头答应了一句,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对着漩涡鸣人和他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
等关门声在背后落下,佐井才回过头看漩涡鸣人,那个男人的目光还停在他背后的门上,湛蓝色的眼睛很是深邃,毫无波澜的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七代,和你想的没错。”
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装作没看见他们的举动,从怀里抽出一叠皱乱不堪的黄纸,纸上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墨渍和水晕开,有几个字更是看不出轮廓,只能根据大概来了解上面所写的意思。
“的确是利用柱间细胞,癔造出了某个叫牛头天王的尾兽,而且,还是是根的残部。”
这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因为那些残部所做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已经算是普通忍者的遗部来说,可能是个难以想象的麻烦。
“是谁?”漩涡鸣人这才回神,严肃的表情使他还没淡下去的猫须,又显了出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你想的那个人。”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千手一族丢掉的禁术和这件事情倘若不是同一件,那就不仅仅是棘手了。
“我想那个人就是利用寄生吸取查克拉,从而完成这里所写的仪式。”
佐井把那一叠从根的秘密实验室得到的资料放到漩涡鸣人面前,为首纸上正画着一个多边形咒码,边上还点缀着十几个小三角。中间那一部分已经看不清,只有一团黑不拉丘的墨水。
“小樱带回来的资料有记录这个寄生。以人的负面情绪发源。但这个却不是容易发病的病毒”
“既然如此,你应该全知道了,还叫我回来干什么。”被急传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根的实验室检查,虽然起因他们都已经明白了,可善后怎么的也该做完吧。
听了佐井的话,漩涡鸣人尴尬的挠挠脸上的猫须,眼神略过佐井飘到他身后挂着火影像的墙上,心虚得不敢正视他“这个,突然有重要任务,明天我们就走。”
“又有任务?七代,我记得你说过做完这次任务批三天假给我。”
“…………”
…………
最终佐井成功妥协,以漩涡鸣人的赖账结束。
木叶医院有些冷清,春野樱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太和平的缘故,平常的工作都能让她闲得有空间想东想西。摇摇头叹了口气,想着一定是太久没有出重量级的任务,不然为什么她竟会觉得胸口那个突然狂跳的心脏有些陌生。
“部长,你还要请假吗?”问话的是一个女医忍,说话的眼神有些急切。
“嗯?我为什么…”
刹那的失神,女儿期待的语气在耳边逐渐清晰起来
妈妈,父亲下一次好久回来?
莎拉娜,
开始的时候,妈妈就应该知道,总会有终结。
“不请了,下一台手术我来吧。”
女医忍看着他们的部长的背影很是决绝,像是踏开这一步就不会回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