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南瓜兵》顾七希

44、回家

　　上海飞北京不过是2个多小时，对南念来说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下飞机，南念就立马给计时千发短信。
　　“队长，我到了。”
　　几秒钟后，他回了一个字，“嗯”
　　喔唷，竟然回了！南念手一抖，多珍贵的一个字啊。这么说，队长并没有生她的气，至少没有不理她，完美！
　　南忘凑到南念身边，“我亲爱的网红妹妹，请你解释一下你和你们队长……”尾音还有意上扬一个调，嬉皮笑脸的问，“是什么关系？”
　　南念推开他，南忘又主动黏了过来，“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说。”
　　“首先呢，你妹妹我在你出国的这几个月呢，成功转型为一名高人气职业游戏玩家！”
　　“是我的错。”南忘仰天感叹，“一不小心给了你装B的机会。”
　　“滚！我很强好吗！”
　　“好好好……那你说说，你跟那队长怎么回事？”
　　一提到计时千，南念脸就垮了，瞬间蔫了吧唧愁眉苦脸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正在追他呢。”
　　“呵呵呵呵……我信。就你看他那眼神，跟看到猪蹄简直一模一样。”
　　南念抬腿就给他来了一脚！
　　“不过，哥替你看过了，那小伙子是不错！”南忘拍拍她的肩膀，斗志昂扬，“哥很满意，你再加把劲，把他拿下！”
　　“你当菜市场挑猪头肉呢？哪儿有这么容易！人家可是队长！曾经国服最强adc！被称作神的男人！更何况，情敌还那么多。”南念垂头丧气，越说越自卑。
　　“这倒是，不过，你可是南念，我们南家的基因。”南忘拍拍自己的胸口，竖起大拇指，满脸自信，“优秀！”
　　“……”你能别夸我的时候还顺带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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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两个，都等老子病倒了才知道回来！”病房内，南远背靠在床上，摆臭脸。
　　南念本来是准备削苹果给他吃的，听完后转手就塞到南忘嘴里了，“来，南忘，最近辛苦了，吃点苹果，对心脏好。”
　　南忘欣然接受，礼尚往来，递给她一只香蕉，“给，吃根香蕉，对心情好。”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气死我！”
　　南念和南忘默契的专心吃水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恺韵无奈，“你能不能少说孩子们几句，两个不都回来了吗？而且都去公司上班了，不挺好的吗？”
　　“诶，妈，此言差矣！”南念把香蕉皮远程投进垃圾桶，“我只是回来帮南忘的忙，帮完我就回去了。”
　　南远不满她毫无淑女的行为，火气更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群大男人混，都什么样子了？”
　　南念刚想反驳，南忘立刻转移话题，“妈，我只是帮爸暂时接管公司，等他好了，我也得走了。”
　　“唉哟喂，我觉得我心脏又疼了，我要医生，帮我叫医生。”
　　“爸，我觉得比起叫医生，你现在应该更想见那只鸡。”一听就是假儿子！绝对不是亲生的！
　　“别跟我提鸡！一提鸡我就来气！要不是你妈非要炖鸡，买只活的回家养着，那只鸡也不会大半夜跑到我们房间里来！唉哟喂，我的心啊！”
　　……
　　洗完澡后，南念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进被窝。久违的床，久违的家。
　　房间比宿舍大，床比宿舍的软。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比赛，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是在封闭式训练了吧。
　　南念试探性的拨通了计时千的电话，电话嘟了好久才被接起。
　　“喂？”
　　“……”
　　“南瓜兵。”
　　熟悉的声音穿过话筒，明明上午才见过，感觉好像一个世纪没见过面了。不过是熟悉的呼唤，突然酸了鼻子。
　　沉默了几秒后，南念才开口说话，“队长……我好想你。”
　　计时千站在两人第一次拥抱的台阶上，因为短短四个字，乱了心跳。他说，“嗯。”
　　停顿了很久才问，“还好吗？”
　　“放心吧，今天去医院看他，已经醒了，还能训我……”
　　计时千安静的听她嘀嘀咕咕抱怨了一通，其实他想问的对象是她，不过这么理解错了也挺好，身边少了个唧唧歪歪的矮子还真是不习惯。
　　南念说到一半，突然停住，“队长？”
　　“嗯。”像是为了安抚她，“我在听。”
　　“这就好，我说怎么突然没声了呢。”南念继续碎碎念，讲到后面就开始胡言乱语的说些没营养的话，什么冷笑话、绕口令，说的计时千脑仁子疼。
　　“你该睡觉了。”
　　南念看了眼闹钟，都12点多了，不知不觉竟然通了将近1小时的电话，虽然舍不得挂但又想到要早起，只好狠狠心，“那我睡啦，晚安，队长。”
　　“晚安。”
　　南念惊悚，队长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了，怎么今天对她出奇的有耐心？“队……队长？”
　　“嗯？”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在谈恋爱？”
　　话音刚落，计时千已经挂了。南念拿着手机，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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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这次建筑的目的就是两个，一，要具有明显英式乡村住宅风格、与环境和景观融为一体；二，持续性，重要的是可以在未来进行扩建。”
　　南忘赞赏的点头，条理清晰，思路明确。
　　“这个设计方案运用了新形式，这是一种美学上的叛逆和功能形式的改变，在这个特定的背景下，它与夸张奇特的外观相适应……”
　　面对建筑师的侃侃而谈，南念眯起眼睛，用笔在设计稿上圈了几个位置，“这栋房子曾经造成过工作人员受伤，梯段坡度、踏步尺寸、饰面材料、防滑处理，你觉得，是哪个隐患引起失足的？”
　　Mark似乎并没有料到这个打扮的像中学生女生问起问题来一针见血，“额，这个……”
　　“20世纪最出色建筑师之一，密斯·凡·德罗说过，细节是魔鬼。就像随便加工的河豚，吃后也许不会中毒，但那只是没有发作的偶然！”南念调皮的笑了，把文件夹塞到他怀里，带着某种遗憾和安慰的口吻，“不发作则已，一发作就不可收拾。再见！”
　　“……”
　　人力主管在南忘耳边小声提醒，“这已经是我们最后一个应聘者了。”
　　南忘揉揉眉心，看上去很是疲惫，“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两年前，南远开发了一块地，高价请了一位建筑师盖楼，结果没想到房子出现不合格的地方，导致几名工作人员受伤，这套房子也就一直被搁置，不作出售。
　　他一向知道，南念和他一样，对公司毫无兴趣。以前因为自己的任性，大学读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才会导致南远把所有希望投注在南念身上，改了她的志愿，逼迫她学习金融方面的知识，将来管理公司。所以，对于南念的专业水平，他是一百个放心，只是……
　　“念念，你是要对建筑师行业赶尽杀绝吗？”
　　南念头也没抬，继续做记录，“建筑师本来就是拿作品说话的，从平、立、剖面图，照片等构想出轴测图，将空间构成……”
　　南忘捂住耳朵，头疼，他这妹妹的大脑构造真不是一般人。
　　“你也别着急上火，我在美国的时候认识一个学长，他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认真起来，还是挺厉害的。”
　　“我靠！合着咱在这坐了三天，到最后你一个没相对眼的就是因为心里早有合适的人选，尼玛的为什么不早说！”
　　南念放下笔，把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南忘，“请记住，我和你，是一个妈。”
　　“……”
　　“不过吧。”南念苦恼的撅笔，“我和那学长，有点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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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今天Ruth女士点名了，我帮你和她说了。”
　　“南瓜，你知道我最欣赏你身上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觉悟高啊！感谢！”
　　“不客气，应该的。”
　　十分钟后，陶尹烨打给她，一接通就是一通咆哮，“南瓜！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和Ruth说什么了？”
　　南念无辜，“当然是说你旷课了啊，不然说什么。”
　　而且，皮这一下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