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诀》江晓晓

27、错

　　花辞没有立刻回封花桥，而是在苏府休息了几日，主要是唐鬼下手有点重，花辞脖子往下一大片总是痛。
　　四日后，终于是花辞离开的时候了。这几天，花辞都没有见到苏宵。临走之日，也只是洛青秋和几个丫鬟小厮来送着。
　　一路上，苏心不停说着话，大概都是在说自己并非针对花辞，只是不愿让花辞成为替代品。
　　“若时尽公子怨我，我也没办法。”苏心说道，“但我看时尽公子也是个明白人，兄长心里既然有人，那时尽公子定然不愿如此作践自己吧？”
　　“我懂。”花辞笑道。
　　封花桥，正是一幅热闹的景象，九姑娘大婚之日在即，谁都不能闲着。
　　“以后可别总是一声不吭就出门了。”花士卿看到花辞和苏心来，一副欢喜的样子，“自从你去了苏府，我就和没你这个儿子了似的。”
　　花辞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两人见过花士卿，便一同去见九姑娘。
　　苏心是没有见过九姑娘的，见面寒暄几句，也就无话了。
　　“怎么也不见小少爷？”
　　显然，苏心是找错话题了。
　　这话一出，九姑娘的脸色就变了，眉眼间顿时多了几分不自在。
　　花辞进了封花桥，便一直想问这问题，但他见没人主动提起，就一直没敢开口。果然，看这九姑娘的反应就知道，花已的坦白出事了。
　　“他在房间。”九姑娘挤出一抹笑意。
　　“这样啊。”苏心也看出情况不对，立马换了话题，“听闻九姑娘那郎君是当今圣上最器重的异域大使，年轻有为，不知什么时候能见见？”
　　“过两天，他就回来了吧。”九姑娘的笑容更假了。
　　苏心并不知情，看说什么这九姑娘都这副样子，便又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我说花辞啊，你那姐姐是怎么了？大喜日子都要到了，怎么这幅模样？莫非她不想嫁人？那你可得跟你父亲说说，不能强求啊。”刚走出来，苏心便说道。
　　“久闻苏二爷是广散福泽的多情郎，怎么最近倒成了管人家感情闲事的苏二姨？”花辞冷哼一声，突然话中带刺。
　　这自然不是因为苏心在九姑娘面前说错了话，无知者无罪，花辞只是找了个机会把对苏心的不满发泄了一下而已。
　　苏心见花辞心情也不好，便不再硬碰钉子，回封花桥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去了。
　　花辞见苏心终于走了，连忙跑去了花已的房间。
　　敲了门，却没有人应，花辞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花已正躺在床上，见进来的是花辞，就慢慢地坐了起来。
　　“尽哥哥。”花已开口，嗓音略有些许沙哑。
　　“绝儿……”花辞坐到床边，上下看看花已，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发生了什么？”
　　“尽哥哥……”花已把被子披在肩上，靠在床边，“他们要成亲了。”
　　“我知道。”花辞轻轻把花已抱在怀里，“你告诉九姐姐了？”
　　“我没有。”花已闷声闷气道，“喻灼说的。”
　　“什么意思？”花辞摸着花已的头发，“他什么时候说的？”
　　“我去找九姐姐的时候，九姐姐告诉我，喻灼早就说了。”
　　这答案有些出乎花辞的意料，他把花已推开，看着花已的眼睛：“早就说了？九姐姐一直知道你们的事情？”
　　“没错……”花已低着头，不敢直视花辞。
　　“那九姐姐为何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花辞追问。
　　“因为九姐姐喜欢喻灼，想和他成亲。”花已答道。
　　“……即使喻灼心里的人是你？”花辞反问。
　　花已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然后又把头埋在了花辞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尽哥哥……九姐姐说，若是从他们成亲那日起，我便再不出现在喻灼面前，她便原谅我……”
　　原谅。
　　这个词，用的真狠。
　　“那喻灼呢？九姑娘能容忍他想着你和自己成亲？”花辞冷笑一声。
　　“喻灼跟姐姐说了……他以后会一心一意只对姐姐好……”
　　“他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对你都是假的吗？”花辞有些气愤，语气中尽是怒意。
　　“喻灼说，过去不是假的……只是错的……错无所谓，只要改了便好……”花已声音渐渐变小。
　　花辞竟不知怎么接话。
　　花已又在花辞怀里靠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些力气，站了起来。
　　“我不能再这样了，眼看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也要好好准备准备，不能让外人说了闲话。”花已努力笑了一下。
　　“还有几日？”
　　“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