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很好哄》林缈缈

22、第二十二章

　　“臭丫头，你又在偷懒。”进门时容嬷嬷第一句话。

　　红玉吓得手忙脚乱的从凳子上起来，“嬷嬷……你……回来这么早呀？”

　　“我再不回来，你得烧院子了吧！”容嬷嬷用目光狠狠的刮着红玉，红玉头越来越低，不敢说话。

　　“老夫人去哪了？”没看到老夫人，容嬷嬷快步进了里屋，迅速找了一圈，还是没人，出来又恨了眼红玉。

　　“嬷嬷……老夫人和夫人她们出去了，你不知道？”红玉支支吾吾道。

　　“又出去了。”容嬷嬷碎碎念着。她自然知道，最近方荨和齐湛经常带老夫人出去，尤其是哪天的争执过后，带出的频率几乎就是两天一次，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劝戒，都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见容嬷嬷面色越来越黑，红玉静静的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嬷嬷，公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哪里拦得住？”

　　容嬷嬷哼了一声，没接话，转过头又对两个小厮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放下出去。”

　　两小厮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出去时连滚带爬。

　　同样的，红玉也被吓了一跳，腿哆嗦得恨不得和那两个小厮一起出去。

　　容嬷嬷转向红玉，又念念叨叨骂起来。“还有你，一天不好好干活，净想着偷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老夫人东西吃的事，要不是家里人手不够，我早就把你这好吃懒做的贱蹄子赶出去了。”

　　这事容嬷嬷绝对做得出来。

　　红玉吓傻了，腿一软跪到地上。“嬷嬷你不能赶我走呀！我从小就是在齐家长大的，你要是赶我出去，我会被活活饿死的。”

　　地上女子哭得凄惨，眼泪止不住的流，雪白的脸蛋，由于情绪激动，红了起来，瞧着是有些可怜。

　　容嬷嬷低头看着，没有同情。只是她清楚，家里人手确实不够，这个不能再走了，因为前几天赶走那些，她早就后悔了。

　　要是再走一批，万一人手不够，还得招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赶紧起来，去厨房帮忙去。”容嬷嬷说完便走。

　　红玉连声答应，不敢起来，直到容嬷嬷的脚步声远了，她才艰难的爬起来。庆幸，至少这次没被掐手臂，或者挨耳光。

　　不敢违背容嬷嬷的意思，红玉尽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了厨房。

　　那边，容嬷嬷走出院子不多久就遇到了同她一起进齐府，侍奉老夫人身边多年的刘婆子。二人皆是面色不好，相遇就一同回了下人房，门一关又聊了起来。

　　知道容嬷嬷为老夫人的事生气，刘婆子劝道。“公子总是带老夫人和夫人出去胡闹，老姐姐你光生气有什么用呀？”

　　“哼，我还有其他办法？那两个都是主子，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说得口水都干了，还不是每天出去野。都不懂事，老夫人那么大把年纪，哪里能这样折腾？”容嬷嬷说着气话。

　　“是呀！他们这样折腾，早晚得害了老老夫人。”刘婆子好像有很多话，不太方便说，便压低了声音。“老姐姐没发现？最近公子经常带着夫人出去，就算有时候老夫人不出去，他们也经常出去。你就不觉得蹊跷？这两个人最近越走越近，关系好到那跟……”

　　容嬷嬷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说过分了。

　　刘婆子尴尬一笑，“我的意思是，只要公子不带头，夫人就不会自己出去胡闹，如夫人不出去，老夫人肯定也出不去。”

　　容嬷嬷道，“公子从小就没人管得了他，我一个下人，还能让他听我的不成？”

　　刘婆子反驳道，“我的意思是，只要公子不在府上，夫人还不乖乖听您的话？”夫人听你的，老夫人就听你的，整个齐家，都是在你的手上。

　　后面的话，刘婆子没说，那是她的私心，因为她不明确容嬷嬷有没有这个私心。毕竟容嬷嬷是从小就跟着老夫人的，这么多年相处，多少有点感情，至少她在怎么对下人们不好，也都没对老夫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而且老夫人疯了这段时间，容嬷嬷一直都有找大夫给老夫人看病。由此可见，她是真的希望老夫人病好起来的。

　　容嬷嬷不知她所想，心里默认她说出来的话。确实是这样，以前公子不在的时候，夫人听话得很，除了偶尔闹点小脾气，几乎没违背过她的意愿。

　　她越来越觉得家里的不太平都是齐湛带来的。容嬷嬷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她就什么都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午，又是天快黑的时候，方荨被齐湛带回来，吃饱喝足，大采购，心情美美哒。进屋都是蹦蹦跳跳的，见到丫头们，招呼着。“磨磨，唧唧，你们帮我拿一下。”

　　“夫人回来了。”两个丫头迎上去，懂事的取下她挂在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奇怪的是，她们眼睛眨巴眨吧的，不说话，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方荨看不懂，问道。“你们眼睛怎么了？”

　　两个丫头同时脸色僵住，轻声道。“嬷嬷在里面啦？”

　　最近偷偷出去玩，天天都被容嬷嬷念叨，方荨虽然脸皮比以前厚了些，但心底里还是怕容嬷嬷的。她吓得脖子一缩，斜着脑袋从两个丫头之间的缝隙中偷偷瞄着里屋。

　　果然，容嬷嬷在里面。有点远，看不清脸色，未知的可怕。

　　“夫人回来了。”容嬷嬷先开口，语气并无怒气。

　　方荨怯怯的点头，挪着乌龟的步伐往里屋走。到容嬷嬷面前，怂得开口就认错。“我就是出去买点东西，真的没有闯祸。”

　　偷偷瞄一眼容嬷嬷，见她脸色平静，而且还有淡淡的慈爱的笑。“夫人买什么啦？给我看看吧！”

　　见鬼了，容嬷嬷笑得跟奶奶一样慈祥，方荨愣住，不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