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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11
阿福身上的小伤口越来越多,当妈妈的自然全看在了眼中,却只能不闻不问。这个秘密在心里压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也不好受。但是母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爱,为了儿女的命,让怎样违背良心她都能顺从。
初三的那年冬天,山上下了雪,又冷又寒,上完晚自习的学生七点才从学校里出来。百岁带着阿福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其实山里并没有路,只是大家都这么走,才踩出了路。
今天的百岁特别不高兴,因为她的几个好朋友约好了放学后到另一个村的同学家聚会,她也十分想去,可是必须要送阿福回家,小姐妹们笑着就走了,笑她有个拖油瓶。
阿福知道妹妹心情不好,便跟她说:“要不然我在学校等你,你先和同学去玩,等你回来再带我回家。”
12
阿福的声音含糊不清,百岁根本没有耐心去分辨他不标准的发音,皱着眉头背上书包,气道:“别说了,还不快走!”
阿福只得拉住妹妹衣角,不敢再开口。
因为耽误了时间,一路上错过了很多同时放学的同学,寂静的山路上除了动物的声音,就剩下百岁的埋怨和呵斥。
路十分难走,兜兜转转,爬上又爬下,有的地方被枯枝挡住,百岁用手挡了一下才过去,等她过去以后,树枝又弹了回来,阿福不能看到,便总是打到他的脸上。
脸上有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肯定是被树枝划破了,但是阿福不吭声,只要能和妹妹一起平安到家就好。
13
天开始黑的不像话,妹妹嫌他走得慢,伸手去拽他,阿福失去重心,在一起栽倒在地。
“同样是男生,你怎么比长命弱这么多?”百岁冲他喊,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一起长大却身有残疾的男生,更没有把他当过自己的哥哥。
阿福很少能在天黑眼睛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一次就听清别人的话,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山里太空旷了,妹妹的声音又大,这句话较为清楚地传进了助听器。
为什么会不一样?
阿福也在自己有了意识之后就考虑这个问题,明明家里三个孩子,为什么自己和这对双胞胎的命运完全不同?
长命和百岁健健康康,自己却从出生就不知道有声音的世界是什么样,现在就连这个世界的样子都快看不到了。
长命和百岁总是被爸爸妈妈疼爱着,可自己在这个家中似乎是个局外人。
为什么会这么不一样?
14
妹妹的话让阿福终于有了情绪,妹妹只会对自己大呼小叫,自己的委屈却又怎么去诉说?
“你放手,不要拉我!”长这么大以来,阿福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妹妹感到意外,想到他根本不可能独立走路,就问:“你不用我管你?”
“不用!”阿福终于大声喊了出来。他不想再过得这么窝囊,如果身边的人都不待见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自生自灭好了,阿福有一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思绪。
因为这句话,妹妹真的就把他扔在了山中愤然而去。
阿福一个人蜷缩在路上扛不住狂风。不过凛冽的风很快就把他吹理智了,他为什么要死?仅仅是因为妹妹不喜欢他?这也太不值得了。
15
风吹到身上,阿福感觉衣服都要被刮掉了,他忍着伤口勉强站起身,就算看不见路,他也得往前爬,否则不是被野兽吃掉,也会被冻死的。
路真的是艰难万分,阿福索性闭起眼睛,让自己忘记张开眼时眼前的混沌。他折了一段树枝探路,左手伸到面前,当初随时招呼过来的坚硬树杈。
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前走,山路时而高,时而低,阿福走过了这一个坎,却又被另一个坎绊到。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跤,他都咬着牙一次次地站起来。天也来越晚,风声在阿福的耳边呼啸,他却浑然不知,除了专心,他现在什么都不能乱想。
终于一个不留神,从一个山包上滑了下去。
今天上来发现有人催这篇,正好没事儿就写了一点,心态和之前不一样,估计文风也变型了,不要介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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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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