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gl》冰与火

22、第 22 章

　　“先生，这最后一条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科尔低下头喃喃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张合约嘛，就算以后一直在这里生活也没什么坏处啊！”这笨蛋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傻话！她一定是以为这张契约就像和我签下的那张一样，她一定不知道被魔鬼抓进地狱的痛苦。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她拉到身后不许她再开口说话，天知道我现在是多么进退两难，此刻我的心已经激动得一塌糊涂，想不到我居然有机会向魔鬼学习，我希望能将真正的魔鬼的所有本事都学到手，但是我又不想太冒风险，我现在心烦意乱得要死，可是该死的酒桶女人这时候竟在背后用力戳我的脊背，我突然间很想把她拉到门外狠狠痛揍一顿，免得她在背后让我分神。

　　“这没关系，”奥拉克大师说：“能接受你就留下，不能接受就离开，我可不想强迫你们，假如你们愿意遵守所有的校规，就在这张羊皮纸下面签字吧。”

　　“能给我一分钟时间考虑一下吗？”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行，我给你十分钟。”

　　我坐在椅子上思索着，眼睛转来转去，打量着整个大厅。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斜阳从敞开的门和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我忽然灵机一动，抬头问道：“先生，你说学期结束时，学生们离开学校大门，指的是不是这扇大门？”

　　奥拉克大师说：“是的。”

　　“那么大约是在几点钟光景离开呢？”

　　“差不多就在现在这个时间。”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把你的羊皮纸给我吧，我愿意签字，我想我不会比别人跑得更慢的。”

　　“我的孩子，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奥拉克大师从耳朵后面取下一只鹅毛笔，又打开了一只用金链拴在腰带上的小墨水瓶。他将鹅毛笔在瓶里蘸了蘸，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爽爽快快的签下了字，科尔接过笔后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酒桶女人忽然从我背后伸出她的手来，也在上面签上了歪歪扭扭的名字，这家伙，老是不听我吩咐擅做主张！可是这时我已经没心情再教训她，因为我看到了羊皮纸上的字迹，颜色阴红发亮，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血了，可不像我那时用番茄汁代替的墨水。

　　我对奥拉克说道：“这墨水应该是新鲜的人血吧？”

　　“你差不多说对了，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奥拉克停了一下又说，“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学费了，你们是现在付，还是等离开时再付？”

　　“我现在就付，”我从腰间拿下钱袋数出三百个金币给他，“省得以后再想到这件事；而且到了离开的那天哪还有时间让我慢慢地付钱呢。”

　　奥拉克掂了掂钱袋的分量，然后挂到了自己的腰带上，领我们去与学校里的同学们见面。

　　我们走进一间宽敞的教室，里面一共坐着三十个学生，他们的书桌上放着打开的书本。当看见奥拉克大师时，所有的人刷的一下都站了起来。

　　“我的孩子们，”奥拉克说，“这是新来的三位同学，骑士华尔沙、科尔还有可爱的小女孩卡莲佳，让我们向他们表示欢迎吧。”

　　“欢迎你们，欢迎你们！”这些学生都大声叫道。

　　“坐下吧。”奥拉克大师说。

　　学生们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哗啦一下都坐了下来。

　　奥拉克让我们在空书桌前坐了下来，自己则走上了讲台：“现在我要考考你们变形魔法掌握得怎样了。听着，你，杰克，变成一只老鹰；而你，克劳克，给我变成一只猛虎；贝尔要变成一条狗，其他人可以变成羊、猫、鼹鼠、蝙蝠，反正你们能想到什么就给变出什么来！”

　　一眨眼工夫，课堂就像变成了一个动物园，三十个同学不见了，我们的面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卡莲佳和科尔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大声喊道：“太好啦！太好啦！”过了一会，奥拉克大师拍了一下手掌，那些动物和飞鸟立刻又变成了学生，端端正正地坐在课桌前。不过还有一个长着男孩的脑袋和双手，身体和两条腿却像一只刺猬的小怪物在地上滚来滚去。

　　奥拉克大师看着那小怪物说：“赛迪，你还得加紧学习，否则会成为最差的学生的。”说着他用脚尖碰了碰这小怪物，它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羞红了脸的小男孩。大师接着说：“除了赛迪，其他同学都可以下课了，到校外的空地上去练习学到的本领。我想，你们肯定想在新同学面前露一手吧。”说完，他微笑着离开了教室，刚走到门前，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我说道：“亲爱的孩子，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其实今天你签合约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我都知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很有头脑的孩子，就像一百年前的卡梅希尔一样，他曾经也用你的方法逃脱了我的制裁。但是，要知道，同样的错误对魔鬼来说不会犯上第二次，到学期结束的时候你会发现，事情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说完之后脸上随即挂上一丝狞笑，慢慢离开了教室。

　　我的心重重跳了一下，难道……这魔鬼已经发现了我的心思？我打算利用阳光的投影让自己的影子最后一个离开学校，可是……听这魔鬼刚才说的话好像这方法卡梅希尔在一百年前就已经用过了，我的背上渐渐惊出了丝冷汗，如果卡莲佳被最后一个留在学校该怎么办？这个可恶的魔鬼不是要了我的命吗？看来……我得另外想办法对付这只魔鬼才行……

　　……

　　不大的卧室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水味，卡莲佳整晚不知在捣弄着什么，手里那只玻璃试管装满了黑呼呼的药剂，熏得我直想呕吐。科尔仍然坐在卧室的角落，身边堆满了厚厚的书籍，这的确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想不到我们来魔法学院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居然已经成为了全班除我之外成绩最好的学生，当然，其实奥拉克大师所教的那些魔法我早就已经都明白了，根本就用不着再学一次，我一直希望他能教我一些从没展示过的充满威力的魔法，但是，这样的机会一直迟迟没有出现，也许我应该寻找某个恰当的时机当面向他说明我的要求。

　　酒桶女人小心翼翼地往试管里加了一点细末，砰！一声响亮的声音从药剂里发出来，把在银架上打盹儿的黑鹰吓了一跳，蛇魔将眼光投到我的身上，狠狠地向我发出抗议。我白了那酒桶女人一眼，正打算伸手把她手里的试管扔到楼下，忽然听见她对角落里的科尔说道：“科尔，能帮我一个忙吗？”

　　科尔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魔法书，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卡莲佳轻轻摇了他两下，科尔回过神来，问她说：“怎么了？卡莲佳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酒桶女人微笑着说，脸上透出一丝狡黠，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心头对她的举动却又有丝好奇，所以并没开口戳穿这女人。

　　“这是我今晚的实验成果，完全按照奥拉克大师的吩咐所做，喝下它之后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来，快点喝下去吧！”酒桶女人将试管凑到了科尔嘴边。科尔急忙往后退了去，大叫着道：“不要！上次我喝了你的药剂后居然变得不男不女，直到三天后才解除了魔法。这次你居然又想把我用来做实验！”

　　哈哈，这小家伙就是被这女人欺负惯了，所以我要让他学会对这讨厌的女人说：“不！”，上次他中了酒桶女人的魔法后我故意不替他解咒，让他当了三天的女人作为惩罚，想不到科尔这次真的变聪明了点，看来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两人正在房里吵吵嚷嚷，门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科尔趁机从卡莲佳的腋下钻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请问……卡莲佳小姐是在这里吗？”门外站着一个腼腆的小男孩，他的脸上长满了黄黄的雀斑。

　　“赛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卡莲佳吩咐科尔把男孩让了进来，惊讶地问道。

　　“……今天我听你说你有办法能让人变成任何希望变成的物品，所以……我希望你能帮一帮我的忙……”

　　“噢……是啊……我当然能够……不过你为什么要我帮你呢？有什么难处吗？”酒桶女人回答得有些勉强，看来她也知道她那套把戏还不够完善。

　　“我的变形魔法总是不太熟练，奥拉克大师已经训过我好几次了，可是我总是不能掌握这套魔法……我爸爸妈妈都是老爷们的仆人，我来这里所交的学费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和积蓄，我不想让他们失望……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希望你能帮帮我。”赛迪说完之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卡莲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闭上眼睛不做任何回答。

　　“那……好吧，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告诉我你现在希望变成什么，然后喝下这管药剂。”酒桶女人把那只试管递给赛迪说。

　　“我……我希望变成一只刺猬。”说完之后他一仰头，将散发着刺鼻臭味的药剂喝得一干二净。

　　我听见酒桶女人嘴里正在小声嘟哝着，故意不让赛迪听见：“变成刺猬！变成刺猬！变成刺猬！……”

　　过了好一会儿，赛迪的脸果然发生了变化，他的鼻子正变得越来越尖，两只腿正在慢慢缩短，身上长出了尖尖的黑刺。时间慢慢过了五分钟，我的卧室里竟真的出现了一只小刺猬。

　　“哈哈！成功了！赛迪，我们成功了！我的变形试剂果然有用，以后你可以用这个完成变身……”酒桶女人拍着手掌在房里高兴得又跳又叫，还没等她说完，我已经站起身把那只刺猬拎了起来，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