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丧尸末日》硕鼠菌

62、山海归途（4）

　　所谓嘤雄本色，就是不管心里多么拒绝，都得哭着面对现实。

　　三人从游艇上找到了两把钓鱼竿，在透明鱼线上穿了一小块食铁兽的肉就丢到了海里。这种肉对于人类的味觉而言太腥膻，但却受到了海洋生物们的热烈欢迎——或者该说，它们的热情让钓鱼竿也难以招架——等燕曦觉得手上一松把线拽上来时，绑着肉的漂子都被啃光了一半。

　　没办法，他们只能又去驾驶台找唐冬冬改装钓鱼竿。妹子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竟也没有拒绝，只是提出让他们分出一两个猎物给程昱做实验，便三两下便将钓鱼竿原本自带的鱼线换成了金属丝。

　　有了专业人士做技术加成，这一次的钓鱼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杀害鱼线的真正凶手——一大串深黑色的硬壳虾。

　　大概是沾了肉腥的缘故，这些虾们密密麻麻的咬在鱼线和诱饵上，甩动着尾巴左右攒动，看上去异常麻人。就体型而言，这些小玩应的体格要比曾经的网红皮皮虾们小了将近一半，可弹动的力道去非常大，燕曦才刚将它们从水里拖上来，它们便发疯似的朝人弹了过来！

　　“小心！这些是……”

　　韩清君话还没说完，就见整坨怪虾连同那一区域的钓丝竟是突然变成了一大坨冰坨子，噼里啪啦往地上一掉，四分五裂的冰花和虾尸，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审美异常的冰雕被人摔得稀碎。

　　同时被摔得稀碎的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表情。

　　这是燕曦第一次准确无误的用异能命中目标，而不是漫无目标的随意释放禁咒“冰河世纪”残害队友，这变相说明了姐姐的异能是可以像韩清君那样被精准控制的。

　　可问题是，释放者本人燕曦女士表示，她这一次释放异能就跟国足进球一样，纯粹是场巧合，她完全不记得刚才自己是怎么做的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消息还是让三人组无比振奋，连带看地上那堆差点要到他们冻虾的眼神里，都带着慈母般的宽容。

　　接下来的钓虾计划变得相当顺利，他们先是用小肉块□□心怀不轨的怪虾，然后在甲板上撑开一条麻袋，里面塞上一大坨食铁兽的肉，等这群贪婪的怪虾们禁不住诱惑跳进麻袋里时，等待它们的就是姐姐手里的铁棍和嗜血的笑容。

　　仅仅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在甲板上堆起了一小山的死不瞑目的虾尸。燕昀撑开麻袋：“难怪古往今来钓鱼执法总是屡禁不止。”

　　韩清君甩出鱼钩：“实在是从强A派转成猥琐流的感觉……”

　　燕曦邪魅一笑：“特别爽啊！”

　　大概是老天爷看不惯他们这么猥琐，在虐了半天虾兵之后，终于给他们送上来了一位小boss——一条变异的海鱼。

　　由于人类活动，富饶的浅海区大多已经被污染的寸草不生了，能活下来动物不是苟到极点的小虾小蟹，就是主要靠滤食生存且家族庞大的软体动物们，至于以丧尸为主食的史莱姆们，则大多靠近岸边，而且它们对非腐的东西兴趣不大。

　　所以韩清君根本就没想到，钓虾钓到一半，会有一只海鱼咬上钩，而且差点把他也给拖下船。

　　燕曦手疾眼快，赶在韩清君拽到栏杆之前稳住了钓鱼竿，两人总算保住了吃饭的家伙，得以分出一星半点余力将钓丝摇动上来。然而海里那条恶鱼并不好对付，察觉到嘴巴里的勾子变紧后，它立刻挣扎了起来，两人险些被它拽的一趔趄。

　　姐姐忍不住骂道：“韩清君你钓的是条鲨鱼吗？怎么力气这么大！”

　　这话其实有些冤枉韩清君了。鱼类作为这个星球上最为繁盛的脊椎动物类群，不论力量还是速度，乃至是整个神经系统对于肌肉的控制，都已经已经高度进化到非常适应竞争激烈的海洋环境了。因此如果船上设备不够完整的话，钓海鱼其实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不小心就会被钓线割伤手，甚至是被大鱼拖下船。

　　不过出于对燕曦怀有某种莫名的心虚，韩清君只是撇了撇嘴，乖乖闭嘴背锅，绝不与黑恶势力作斗争，倒是燕昀道：“鱼在水里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我们往船尾转移，借着游艇的力量拖垮它！”

　　船尾离三人所在的地方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刚才还把俩人拽的脸红脖子粗的海鱼便陷入了与发动机作斗争的更深的深渊里。接下来是一段异常漫长的拉锯战，韩清君和燕曦两人死守鱼竿不松手，海鱼则每每掉头往后冲都会被拽回来。

　　最终，在这长达一个小时的拉锯战里，还是借着武器之利的人类获得胜利。

　　当看到一条头上长着骨角的大鱼破水而出，如同一个加班了三个月还没有加班费的程序员，带着满身的疲倦和生无所恋的死鱼眼躺在甲板上任君蹂-躏时，韩清君和燕曦仿佛从那一开一合的努力呼吸的鱼嘴里听到了无数脏话。

　　此刻千言万语只能会成一句感慨，那就是——

　　“唐冬冬改造过的鱼竿就是结实啊！！”

　　在两个异能者与怪物作斗争时，身为后勤人员的燕昀也没闲着。

　　因为担心身娇体柔（？）的弟弟被怪虾袭击，姐姐在砸虾的过程中出了全力，确保每只拥有着尖牙利齿小钳子的虾都死的透透的，才把它们倒出袋子。严格来说，这些长着锋利口器的利齿虾并不好看，但大体上的结构与寻常虾也没什么区别，因此燕昀留几只侥幸全尸的虾给研究所的几位做研究后，便在游艇的多功能宴会厅处理起了今日的食材。

　　这些利齿虾最长的有一个巴掌大小，最小的则不足一根指头。满是利刺獠牙狰狞的虾头只占据身体的四分之一，且绝大部分都被锋利的口器所覆盖，剩余的内脏则集中在眼睛周围，被厚实的盔甲层层包围。

　　燕昀拆开虾头，看到的便是密密麻麻如同癌变般的深紫色肉瘤子，这些肉瘤子有些是空的，有些则装满了各种颜色的颜色的淤泥，看上去应该是这些利齿虾的胃。丢掉令人反胃的虾头，其余部分看上去就正常多了。

　　他剪掉最后一节虾尾，然后刨开较为柔软的虾腹后，便能完整剥离出一条白皙柔软的虾肉。种族数量攻击方式决定了这些小东西并不具有毒性，但燕昀还是将烫熟了一条虾肉，然后趁着姐姐和韩清君与大鱼搏斗时，喂给了路过的程昱。

　　小白鼠咂吧着嘴巴四处观望：“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姐和韩清君呢？”

　　燕昀对这位干瘦的男人并无好感，微笑着睁眼说瞎话道：“他们去下面仓库找铺盖了，游艇里只有一个套间，估计睡不下那么多人。”

　　程昱点了点头，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吃的好像是鲜虾：“虾是你们刚抓的？”

　　燕昀笑了起来：“哪儿能啊，虾是我们离开研究所的时候在冷库发现的，已经冻了很久了，哪有那么新鲜。”

　　显然，程昱没进过冷库，也尝不出来冻虾和鲜虾的区别，对燕昀的话自然不疑有他。当然就算他进过冷库，也绝对想不到这条船上已经有群人类勇士敢于直面挑战怪物，并把它们料理成一盘菜了。

　　又寒暄了几句，见程昱始终活蹦乱跳的，燕昀就放心让他走了，后者还心心念念着想要找到韩清君和燕曦，但却在转身离开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你姐……”程昱转过身，却与从驾驶台走下来的唐冬冬目光相撞，到了嘴边的话愣是变成了：“你姐应该会喜欢你做的菜。虾味道不错，要是加点八角花椒什么的，味道应该会更好。”

　　他说完，便儒雅的朝唐冬冬走去，只是不知为何，燕昀最后一秒的笑容竟是硬生生的定格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没来由得来回寻思，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心疯了才会觉得觉得这小白脸的眼神里满是怜悯的温柔。

　　送走程昱和唐冬冬后，燕昀继续处理起被他藏起来的虾，等韩清君和燕曦两人拽着一条一米长的大鱼回来时，那一麻袋丑陋凶残的利齿虾，已经变成了很好吃的样子……

　　“燕昀，你快看这个鱼！”

　　眼前的大鱼与其说是印象中表皮附满细密鳞片的浅海鱼，不如说是一条沉重狰狞的铁疙瘩。他们的青黑色表皮上覆满了坚硬的盾皮，可怕的大嘴里布满了锋利的牙齿，粗笨却结实的身体让人不难想象它们在水里是如何的无往不利。

　　“盾皮鱼类应该早已经在泥盆纪末灭绝了，现在这条鱼应该是走上了与那些远古霸主们相同的演化路线，只不过……”

　　燕昀摸向大鱼身侧那条划破盾皮深可见骨的伤口，想象着这条大鱼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与两个人类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拉锯战的英雄画面，不由得淡淡感慨道：“……只不过它已经不再是食物链最顶层的霸主，而是有了更加强大的天敌。”

　　“祖灵鸟？”

　　燕曦几乎是本能的就想到了那些把它们追的无比狼狈的变异鸟类，但韩清君却摇了摇头道：“不是，祖灵鸟只攻击海里的恐霸鱼，那种鱼……应该也是燕昀说的盾皮鱼中的一种吧，但它们体型最小的也有三米，而且生活在更深的海域，浅海这里它们是不进的。”

　　两人说话间，燕昀已经沿着伤口利落的把这条盾皮鱼切开，掏出他的内脏仔细观察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它的生殖系统的已经发育的很完整了，体型再增加也不会长到三米，所以这条鱼不是恐霸鱼。但它也确实不是生活在浅海的鱼，而是被什么更加凶恶的动物驱赶到了这里，所以才会饥不择食的去咬钓钩。”

　　这个答案令人细思恐极。

　　在人类不知不觉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被太多可怕的生灵占领，现在光是对付眼前这条鱼就足以让他们感到棘手，那么在海洋的更深处，又是怎样的光景？

　　韩清君：“好可怕。”

　　姐姐：“但是海鲜一定很多啊！！”

　　燕昀：“嗯。”

　　韩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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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曦：#我的小伙伴是瓜怂#
燕昀：震惊！暴力御姐极度恋弟，正太养成竟变绅士！
韩清君：818我身边那位总想吃怪物和我的好基友！
韩清君：……嗯，你们都是吐槽别人，我连自己一块都黑了，所以这次吐槽大会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