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一晌贪欢》白菲菲

8、奇迹

　　从昏睡中醒来时天明还是一眼泪痕，少羽和石兰担心地围着他，周围一圈地儒家弟子把他们围在最里面，儒家的当家走了，剩下的一些小辈反而团结起来，大家一路上互相扶持，努力低调，希望能顺利地抵达咸阳，先前看天明被梦魇住，大家自觉地打掩护，怕天明闹出动静被官兵抓走，小圣贤庄死人后大家都努力让自己成长起来，“我没事。”天明哑着嗓子，“我想我父母了。”
　　没爹没妈的少羽和石兰都没说话，天明突然脆弱起来，“我从没见过他们，我想见他们，哪怕只有一面，哪怕是画像也好。”天明一边哽咽，一边努力压低声音，哭得好不可怜，一边的子路看不下去，“哭什么，我儒家学子遍布天下，等见到师公，我们一起请求师公帮你找一下就是了。”
　　“谢谢你，子路，你是个好人，我以前不该骂你……”
　　“什么？你敢骂我！”子路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又被同伴捂住了嘴，几个人嘀嘀咕咕吵了一通。
　　知道天明真实身份的少羽叹气，别说找人，可能连画像都找不到吧。但看天明一副被安稳到的样子，少羽只能保持沉默。
　　“你说我们还能看见师公吗？”有人说，“陛下为什么要抓我们啊？”
　　大家在忐忑不安中睡下了，天明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墨家巨子的身份暴露了，才给小圣贤庄带来灭顶之灾，光是想想这个可能，天明就被负罪感压得喘不上气，天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帐篷，虽然知道这没什么用，还是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比如逃走。
　　有人隔着帐篷轻笑，“你在找什么？”
　　“我，我饿了。”天明小声应付，帐篷掀起一角，火光的照明下，一个饭团递了进来，天明想了想，还是收下准备当备用干粮。
　　“你不用担心的。”帐篷外的人说，天明觉得他的声音轻柔舒缓，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连睡梦中的人都会喜欢，“你们只是小人物。”
　　“是啊，有大事发生了，没有人会关注小人物。”天明失落地说，“我什么都做不了。”
　　“看来你没有被安慰到呢，那我告诉你，你会平平安安抵达咸阳，因为有大人物特意关照护送你们的蒙家军要好好照顾你们呢，现在安心了吗？”
　　天明想起儒家弟子享用的不错的晚饭，脸上一红，“是，是谁啊？”
　　“是你从山贼手下救下的公子。”
　　“是他啊。”天明心中一喜，“那他能把我们都放了吗？”
　　“能下达这个命令的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从不低头去看一个人，他选择去看很多人。”
　　天明想起了自己的梦，又不想跟这个陌生人聊天了，那人却道，“我从你这里拿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作为回报，也该留给你一样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能有什么？”天明不求富贵，即使在梦里见识了权势名利，自己虽然羡慕，却并没有多少渴望，这一点上他跟卖艺帝王家的儒家弟子迥然不同。
　　“齐人之福，文武之功，超凡之路，你可任选其一。”
　　第二梦的传销式发言当然失败了，但天明还会来的。梦境游离归来时，阴阳家的左护法正收回自己的傀儡线，“先生看起来做了一个好梦。”
　　第二梦手指抵上唇瓣，“偶尔尝一下青涩的果实味道也不错。”身为万年青少年的星魂感觉自己被撩了，但半夜跑进别人帐篷的星魂吞下了这个苦果，并转移了话题，“不知先生来自何处，如何称呼，何德何能的陛下另眼相待？”
　　从来没有过户口本的第二梦只能回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百家争鸣的唯一裁决者，你身为参赛者请与我保持距离。”
　　“笑话，我阴阳家岂会与那些叛逆同流合污。”
　　第二梦惊讶地瞅了他一眼，“你很快会收回这句话的。”
　　星魂对第二梦的话不以为然，却对第二梦本人无比忌惮，回到阴阳家的马车，星魂看到唇边溢血的月神，不由嘲讽，“看来你这边没有什么结果。”
　　“不知星魂大人有何收获？”
　　“那人百无禁忌，与其试探他，不如去找李斯的密诏。”
　　赵高已经这样做了，可惜密诏上只要求李斯征召奇人进宫面圣，必要时可采取非常手段，却不可怠慢仙人。
　　黑色的指甲划过奇人二字，又停留在仙人，不知是陛下寻仙求药之心更加疯狂，还是这只是一个针对诸子百家的行动。
　　高出的山崖上，盖聂与卫庄并立，“公孙玲珑于七天前进宫面圣，觐言说，东海有仙人，带着万能的许愿杯入世，来收集末世之绝响，百家之念力，当杯子溢满之时，便会实现人的愿望。”
　　“仙人？”盖聂摇头“他不是这种尊贤畏道之人。更不会相信这种可笑的事。”
　　“蜃楼还停留在东海，师哥这话恐怕不能取信于人。”卫庄眸色微深，“能让聪明的人犯糊涂的除了欲望，就是奇迹。传说公孙玲珑与公子扶苏饮茶时突然告辞，眨眼间出现在秦王面前，谏言后猝死殿上，而扶苏的茶还未冷却，师哥，你觉得这是神话志异，还是恐怖故事？”
　　“这是不可能的，定是有妖人作祟欺瞒父皇。”大殿之上，当着第二梦的面，公子扶苏理直气壮地回复。
　　“那么先生，可否解释犬子的疑惑，让朕安心，让诸子百家安心。”嬴政的声音在大殿回响，旅途劳累的第二梦被星魂推了一把才脱离游离状态，但在大秦百官的眼中，阴阳家左护法的手却是直接穿进第二梦的身躯，眼前之人就好似虚幻一般。
　　“请先生拿出许愿杯吧。”
　　“许愿杯吗？”第二梦看了一眼系统，系统立刻给出解释：失传的文学中曾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传说中能实现人愿望的杯子。
　　“圣杯啊。”第二梦感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消融在空气里，却又有别的东西很快聚集，重重的鼓声在众人心头响起，空气扭曲抽搐，一个黑点由小及大，伴随着杀杀杀地低语，金色的杯子从黑洞中显现……
　　——规则覆盖！
　　无声的指令随第二梦的意识言出法随，与此同时，此世界诸子百家众多学子都听到了一句话，“来参加百家争鸣吧。”却只有少数人获得了圣杯战争的信息，他们的手上出现了鲜红的符咒，无一例外地朝着咸阳出发了。
　　而此刻的咸阳城，秦王的大殿上，璀璨的光柱贯穿穹宇，手持黄金圣剑的骑士持剑刺穿了第二梦虚幻的身躯，看着没有鲜血的伤口，猛地抽剑前进，一把抓住了第二梦的胳膊，“你又做了什么，梅林？”
　　这梦貘的气息，却不是梅林的梦貘让骑士呆了下，第二梦趁机一把抱住骑士，亲密的接触触动魔力的流通，舒缓了过度的消耗，“你真美味，我很喜欢，吃饭了。”
　　怀里的青年透明化了，骑士知道他还缠绕在自己身上吸收自己的魔力却没有阻止魔力的流失，追随着圣杯而来的骑士看了眼跌落在地上的杯子，又看了眼平平整整的空气，深吸一口气舒缓自己的情绪，“我追随圣杯而来，你们可以称呼我saber，其他的事情请等那家伙把命保住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