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孟徽澄

9、柒

　　第二天黎司低垂着头往地铁站走。这种被放弃的滋味真不好受。

　　“上车。”某人按了按车喇叭。

　　黎司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才从颓丧的思绪中醒过神，兴奋的坐上了副驾驶。

　　“我手机昨晚没电了。”昨儿回去情绪不好就把之前的试盘又重新录了几次，早上被闹钟闹醒边给手机充电边洗漱弄早饭，勉强开了机才看到小姑娘的留言。

　　“嗯。”他还愿意接纳自己，对她而言，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我下午要去C市做一个比赛的嘉宾，大概三四天，嗯？”早上出门时接到的电话，其实是之前就有安排的，但因为一些原因要提早一天过去，所以来接小姑娘晚了。

　　“嗯。”这种男票和她报备的日常最贴心了有木有。

　　“笑一个。”右手在小姑娘头上揉了一把，她这样抿着唇的样子不如她笑起来好看。

　　“嘻嘻。”笑要露齿，才会显得笑容更灿烂。

　　“这我家钥匙，车钥匙我会放书桌上，你晚上自己去取。”他送完小姑娘还要去V声一趟，只能让小姑娘晚上去他家拿钥匙了。

　　钥匙！！！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这不是应该同居才会给的东西吗！！！某人是不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啊！！！

　　“谢谢。”每次他出差她就蹭车开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呢。

　　“有没有实质一点的奖励？”阿夜存心想逗一逗小姑娘，她似乎情绪还没完全恢复。明明更应该在意的是他啊。

　　“等你回来，我做新菜式给你吃。”她最近跟着乐乐学了不少菜。

　　“其他的。”小姑娘会做的菜是越来越多了，就是味道提升不大，相较于被投喂，其实他更喜欢投喂小姑娘。

　　黎司歪着头想她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阿夜也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停好。

　　“唔。”黎司的脸被捧起，唇舌被占领。

　　嘛，毫无经验的自然被经验十足的攻城略地咯。

　　被放开时，某人已成了番茄脸。

　　嗯，红通通的看上去更可爱。

　　还处在害羞进行时的某人，难得乖乖让阿夜牵着手进了单位，以前某人怕被同事笑话都不肯让某夜牵手进办公室。

　　阿夜将黎司送至办公室就离开了。

　　全程目睹的晨晨，自然不会放过黎司，但碍于上班时间要到了，也不好多聊，哼哼，看某人那唇红脸赤的模样，要说什么也没发生，她才不信，不过嘛，以她对黎司的了解，这丫头能上一垒已是造化。

　　奈何今儿还真是事忙，午饭还是让同事给带的，边吃边剪片，等晨晨下班，黎司早就走了。

　　而此刻正在某夜家里的黎司，嘛，花痴病发中。抱着某人的枕头，躺在沙发上傻笑，都是他的味道，好像他就在身边。

　　以前两个人时她可不敢这样，现在一个人，可以把属于他的东西沾上她的味道，也很不错啊。之前他出差，她似乎没那么想他，可这次，她就很想很想和他通电话，不过这时他肯定还在飞机上，等晚点在打，嗯。

　　现在嘛，就在沙发上再滚两下。

　　三天后，阿夜下了飞机打算先回家洗个澡，再去找小姑娘吃夜宵。谁知一到家刚开门就瞧见小姑娘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手里还抱着他的枕头？

　　“唉，不是明天回来的吗？”黎司赶紧将枕头放在沙发上，人往前走两步，挡住。

　　“因为啊，我知道有个人在想我。”放下行李包，伸开双手。

　　“嘿嘿。”黎司投进那个她想念了许久的怀抱。以前他外出回来她都是第二天在公司看到他上班才知道，谁让某人太敬业，都是半夜的飞机。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等到他回来，还是在他家里，就有一种特别温暖特别幸福的感觉。

　　大概是被等待的感觉也很让人触动，即便小姑娘并不知道他今晚回来，也足以驱散他这一路归来经历的寒冬冷意。轻轻附上小姑娘的双唇，上次他已经品尝过，软软的，甜甜的，慢慢加重，由轻啄转为咬噬，恨不得把小姑娘的舌头都吃下，直到小姑娘呼吸都不顺畅了，才放过她。

　　黎司在阿夜怀里满满平复呼吸，换气是什么东西，根本不会好吗，她快要断气了。

　　“我先去洗澡，你再坐会。”风尘仆仆的他，决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他会忍不住吃掉她的。

　　“好。”乖乖点头。

　　阿夜洗完澡出来，穿了一身厚厚的家居服，黎司也烧了热水，没有泡茶，就一杯开水凉着。他肯定累极了，再喝茶晚上睡不着可不好。

　　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聊天。

　　直到门铃被按响。

　　黎司哒哒跑去开门，接过外卖，关了门，走进来，“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冰箱里也没什么菜，飞机上的晚餐肯定不好吃，我就给你点了份外卖。”披萨加意面，她也喜欢吃。

　　某人笑着吃着意面，偶尔喂小姑娘两口。

　　吃完收拾好，两人又聊了会，就将近十点了，黎司准备打道回府。

　　“你的钥匙，给你。”其实她直接放他家里也可以，但她总觉得应该当面归还。

　　“给你了就收着，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他有点期待小姑娘成为这家女主人的那天了。

　　“哦。”被撩多了没那么容易脸红的黎司点点头。

　　“我去换件衣服送你回去。”小姑娘的耳垂好似充了血红的能滴血，他也是知道她脸皮薄，没再打趣。

　　“好啦，我回去有没多少路，小区很安全的，你早点休息吧，不用送了，乖。”要在平时她很乐意他送她，可他出差几天肯定身体疲倦，没必要还送她。

　　“好。”小姑娘要贴心，他自然不会拒绝。

　　“晚安。”

　　“晚安。”

　　黎司朝阿夜挥了挥手就蹦跶着走了。回家路上还想着，房租还有二个月就要到期了，房东太太说也约了好几个客户看房，不过会等她们搬离了再去，乐乐说她都有男票了，就让她麻溜的去投奔男票，而她自己则搬回去她姐那边。本来她还在犹豫着怎么和阿夜开口，如今阿夜把钥匙给她，似乎有戏？

　　月底黎司随着阿夜去了武汉，李家爸妈也没请外人，就四个人在家吃了顿。

　　黎司特地穿了件浅紫色的无袖连衣纱裙，这是她衣柜里最淑女的夏装了，李母虽然过六十寿，因保养得宜，心态又好，比黎司五十岁的母亲看上去还年轻些，黎司自然也不吝夸奖李母年轻漂亮，阿夜还是随了李母的，都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午餐后，阿夜与李父进了书房，李母拉着黎司翻看阿夜的照片。

　　从娃娃学步到大学毕业。

　　一两岁时，阿夜留着那个时候流行的阿福头，很喜庆。五六岁时，一个锅盖头也很可爱，十来岁时，身子骨抽长，还挺清秀的瘦小伙，等到十八岁时，那张毕业照上，黎司一眼就瞧出了，还挺帅的。看来这十来年某人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不然也不会比以前圆润那么多。

　　阿夜从书房出来时，只听见小姑娘哈哈大笑的声音，再看到那本相册，大抵是知晓，母亲估摸着又在唠嗑他小时的糗事。

　　李母见儿子来了，便离开了，看得出儿子对小黎很上心，她也放心了，虽然小姑娘比她儿子小了许多，好在是个懂事的，自己儿子也是个能迁就的，哎，年底做寿终于能摆脸了，有这么个漂亮的儿媳妇，让隔壁那费太太老拿她孙子刺激她，哼，她也会马上抱孙子的。

　　完全不知道李母在脑洞大开的黎司笑的歪倒在阿夜怀里，指着某人小学生出水痘后的一张照片笑个不停。

　　痘印还没消退，本来有点清秀的小脸看着多少有点不雅。

　　男人其实对自己小时候如何倒不是很在意，只是看着怀里的小姑娘似乎乐过头了，有点想磨牙。

　　勃颈处男人的呼吸湿热又粗重，甚至还叼起了她的耳垂含咬。

　　“啊。”小姑娘吃痛，又羞又怕，“伯父伯母在隔壁呢。”

　　他爸妈很识趣的，才不会来打扰，“那你还笑不？”

　　“不笑了。”赶紧保证，两人亲热要是被家长瞧见多窘迫那。

　　“下午想去哪玩？”

　　“都可以啊。”和他在一起，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八日，下午三点，武汉，滑坡路

　　“哇，好撑。”黎司边抱怨边啃着鱿鱼烧还巴望着奶香饼。

　　“小煎锅要么？”阿夜手拎三鲜豆皮。

　　“要要要。”吃不完可以打包嘛，其实刚才路过的酸辣粉也好想吃，不过看看手里还有这么多吃的就算了吧。

　　“老板来两份小煎锅。”微信二维码一扫，省了掏钱包的事。

　　“老板，打包打包。”她现在是真吃不下了，还是打包回去晚上当夜宵吃。

　　最后两人又去打包了两份张口乐饺子，就打算世贸广场转转。

　　商场没有什么吸引黎司这种死宅女的，买衣服什么的还是淘宝，商场衣服又贵款式又少。这就是她乐衷买吃的另一个原因了，吃的便宜嘛！

　　晚饭两人去万松园的老灶壁解决的，又香又辣贼好吃，只是辛苦了黎司一口菜就要喝一口白开水下下辣。这种川菜馆子，对黎司来说偶尔吃一次是非常棒的，吃多了就承受不住了。

　　两人消完食回去九点已过，李家两口子休息的早，黎司也不好在客厅看电视，只得与阿夜两人在房里一个看书一个玩手机。

　　阿夜转过视线就瞧见小姑娘还在玩着去年那款乙女游戏。

　　“很好玩？”他个人对手机游戏并不感冒，即便这款游戏他有参与配音。

　　“不好玩。”肝又肝不了，氪又氪不起，只能慢慢耗咯，某总裁的卡她还没有收齐呢，强迫症的非酋伤不起啊！！！

　　“那你还老玩？”小姑娘每每有空就玩这游戏。

　　“那不是因为你嘛。”嘟嘟囔囔，总裁声音低沉凌冽，虽然有点毒舌，但其实是个大暖男啊，又会做好吃的又是各种付出，唉，配女主真是浪费。

　　“可是我就在你身边啊。”阿夜将黎司圈进怀里。

　　“那不一样！”总裁还帅她会说？？？

　　“你想听什么可以告诉我啊。”

　　黎司能感觉到到喷在耳朵处的热气，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她想听的都太羞耻了，怎么能告诉他！

　　哇，又咬她耳朵，她的耳朵又不好吃。这么撩拨她，根本玩不了手机了好嘛。

　　黎司将手机往床上一丢，转过身，与阿夜面对面，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嘛，反正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阿夜一手托着黎司的后脑勺，一手搂着黎司的腰，不断加深掠夺，小姑娘有些受不住，身子往后倒，两人就倒在了床上，看着小姑娘红扑扑饱含期待的双眼，他却不得不将小姑娘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

　　“乖，睡觉。”情人间处久了会因为亲密而更互相渴求，他也是如此，但因为珍视更想要给她最好的。

　　“嗯。”黎司乖乖应道，她根本不敢说她还没换睡衣呢。

　　两人都穿着毛衣盖着空调被躺了半小时。

　　“唔，肚子好撑，睡不着。”今天吃的实在太多了，还没消化掉。

　　同样没睡着的阿夜，表示其实他也睡不着，不过原因嘛就不是吃饱而是很想吃了某人。

　　“我去洗个澡。”还是要换睡衣才行，从床上爬起来，又从行李箱里挖出换洗的衣物，就转身进了隔间的浴室。

　　呵，小姑娘逃得快。

　　黎司洗完出来立马就推着某人去洗澡，等某人洗完出来就吧两人换下来的衣物洗好了晾起来，嗯，阿夜的房间自带一个小阳台，正好可以晒。

　　墨迹完了，黎司立马把自己塞进被窝，靠在某人怀里，再把自己的手塞进某人热乎乎的手心。

　　“明天还想去哪玩？”阿夜将小姑娘的小手包拢，用了冷水后的确有点凉，大概是空调开得有点低。

　　“不想出去玩了，我今天走了好多路了。”逛街对死宅是没有吸引力的，今儿逛了一下午，小腿有点酸。

　　“我妈说想要你明早陪她去卖菜。”晚饭时候母亲偷偷找过他，对于母亲的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以往母亲都是和对门的费阿姨一起买菜，而费阿姨家的孙子如今都二岁了，说来费阿姨的儿子还比他小了好几岁呢。

　　“唔，我想睡懒觉。”一切阻碍她早上赖床的都是敌人。

　　“我给你剧透二狗子。”虽然他对黎司给某人起的二狗子称呼还不太能接受，但也知道小姑娘非常喜欢二狗子。

　　“嗷嗷嗷，你太坏了！”之前她求了他好多次，他都说是商业机密不肯说，哼，好生气哦但是又好想知道。

　　“乖。”

　　“还要再加一条。”这个时候谈条件杠杠的。

　　“嗯？”

　　“我要听你用那个谁的声线告白。”之前磨了许多次，他都不肯用那个声线，她总觉得他有点排斥那个角色。

　　“好。”自然知道小姑娘说的是谁，奈何他是真的找不回那个声线的感觉。

　　“我还要录下来。”那是她最喜欢的他的声线，一听就腿软有木有！

　　“都应你，快睡吧。”两人一折腾都十一点多了，他母亲早六点就要去买菜。

　　“晚安。”在某人脸颊亲了一口就埋头睡觉。

　　“晚安。”小姑娘乖乖闭上眼睛的时候最可口了。

　　等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黎司又睁开了眼，其实她还是睡不着啊，她第一次和异性睡一起很紧张啊有木有。

　　小心的用手描绘某人的轮廓，她总觉得这种动作很矫情，所以也就只敢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眉毛又黑又浓，眼睛也是又黑又亮，只是此刻闭上了，鼻子也很挺，嘴唇略厚，笑起来还会有梨涡，但是吧，这个人不笑的时候，就让人想上交钱包，好在阿夜是个爱笑的人。

　　五官都不错，组合在一起也就一般般，不过嘛越看越喜欢，嘿嘿。

　　“小懒虫，起床啦。”阿夜把小姑娘从被子里捞出来，这丫头怎么睡觉喜欢蒙头呢，对身体不好。

　　“我再睡一会。”黎司把被子又再度拉上盖住脑袋，嗷嗷嗷，最讨厌别人吵她睡觉了，要不是眼前这人是阿夜，她已经暴走了，有起床气的人伤不起啊。

　　“你不起来那我给你换衣服咯？”

　　此刻阿夜是侧卧，从背后抱着小姑娘。

　　“我起来，起来。”其实她也没什么睡意了，就是眼睛睁不开，昨儿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总觉得自己才刚睡下。

　　“下午我陪你午睡补觉。”本来还想带着小姑娘出去溜达的，但明早又要赶火车回S市，还是让她再补补觉吧。

　　黎司躺了一会给自己坐了会心理建设，才去卫生间洗漱顺带换了衣服，等她出来，某夜也换好了衣服，“我去给你做早饭，等你们回来一起吃。”

　　“嗯。”迷迷糊糊的应道。

　　李母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今儿一早天不亮就行了，激动的睡不着啊，又不好去催小两口，好在六点刚过，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就起来了。

　　黎司也不懂菜价，再说武汉和S市的价格也不一样，全程就是在一边听着李母和费太太在砍价。这要换成她，听着价格还合理早付钱了。

　　李母也不在意黎司不帮着砍价，一个劲在费太太面前夸着黎司，一会夸她漂亮一会又夸她懂事孝顺。

　　费太太自然也客气的一起夸着黎司，而作为被夸的那个人，黎司表示她们再夸下去，她就能上天了。

　　李母心情颇好，买好了菜就拉着黎司回去，路上还念叨着自家儿子喜欢吃些什么，关于这些，黎司还是用心记了起来。

　　回去吃好了早饭，黎司就抱着枕头靠在窗边发呆。她很想继续睡，可是瞌睡虫没了。阿夜和母亲在厨房择菜，她本来想装作懂事的模样去打打手，却被阿夜父亲抢了先手，所以她就只能发呆了，毕竟因为起得早也没什么精神。

　　阿夜后来也被父母从厨房轰了出来，就回房抱小姑娘了。

　　黎司把脑袋倚在阿夜肩上，“伯母人很好。”边念叨着阿夜的喜好，边念叨着说以后家务可以全让阿夜做，那小子什么都会，李爸爸也经常做家务的。

　　“嗯，我妈也很喜欢你。”因为他喜欢。

　　“伯母说我比你小，你要哄着我。”黎司自认为不是需要人哄的性子，但偶尔撒个娇让男友哄一哄也是情趣。

　　“我这不是天天在哄你。”

　　“哼。”这话说得她好像是小公举一样，大概被人疼惜就是如此，会愈发的使小性子，因为知道有人会迁就。

　　“我有漫展票，你有兴趣吗？”

　　“有！”最喜欢在漫展看coser了，她自己实在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感觉。

　　小姑娘终于精神了，阿夜开着父亲的车和小姑娘去了会展地点。

　　他们来的挺早，排队的人也不多，不过出门前黎司还是要求阿夜带个口罩，要知道漫展二次元粉最多了，像她们这种御宅族，眼睛都是贼亮的，不过她是佛系粉，看到喜欢的也不会太激动去要求签名合影，哦，阿夜是例外，那还是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她才敢顺杆子往上爬。许多粉丝可是看到了自家男神都要冲的。

　　进了馆子，许多展台前人不多，黎司就拿起手机拍了许多。

　　“从不见你发朋友圈。”据晨晨透露，黎司在S市只要有空就会去参加这类的展会，还喜欢拍很多照片。

　　“我的私人生活没必要人尽皆知。”说到底还是懒。

　　一路拍拍停停，偶尔看看本子摊，在看到和某人有关的本子时，还笑的贼欢乐。

　　某人表示那并不是他，只是他配的角色罢了。

　　每当这时候，黎司就会回答：是你赋予了那个角色灵魂。没有他也就没有大家喜欢的那个角色。

　　而这时候某人就会笑的很开心，虽然他带着口罩，黎司瞧不见他的笑容。

　　一路上也有人朝阿夜多注视，而多半都是比黎司还年轻的小姑娘，讲真，如果是阿夜铁粉，要认出他还真容易，好在这次阿夜的发型很正常，不像他每次去参加活动时总会有些黎司无法审美的发型，真一言难尽。

　　两人情侣衫，虽有人会注意阿夜，但并不会冒昧上来询问，而且这次活动嘉宾名单上也没有阿夜的名字。

　　两人逛到下午两点多，在黎司买了许多福袋和明信片后打道回府了。

　　嘛，她还给晨晨买了不少，那丫头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二日，两人就收拾行李回S市了，李母还邀请黎司有空多来找她玩。作为一个御宅族，黎司还是客气的答了好，如果阿夜回来她可以考虑，她一个人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回到S市就又是马不停歇的工作，九月正是活动最多的时期，阿夜的外出活动又多了出来。

　　十月中旬，从帝都赶回的阿夜没歇了几天就又飞妖都去了……

　　这期间就发生了一件事，黎司搬到了阿夜家，因为乐乐她姐怀孕了，乐乐要回去和她母亲一起带大侄女外加服侍她姐。一个人住的黎司在阿夜的邀请下果断搬了，不过嘛，两人一人一间房，阿夜说等他空下来会和她回S市再见见她父母顺便安排两方家长见见。

　　十一月，李家两口一听说儿子要去见未来岳父岳母就问了日期提早一步去W市顶了酒店，等阿夜和黎司到W市后一起见了黎家父母，然后两家一致拍板同意他们一起，剩下的就是算日子排婚期以及酒席的问题了。这些就不是黎司操心的事了，反正父母没意见就成，故而第二天黎司和阿夜就回S市了，临近年底，单位忙啊，这还是请了假回来的她会说！

　　一切似乎都往结婚的步骤上行进，即便黎司一点都没有自己要结婚的感觉。

　　晨晨打趣问她是否有被求婚过，黎司摇头，其实求婚什么的，电视剧上的套路，现实里她还真没见过多少。

　　她也没期待过被求婚，总觉得阿夜也不见得能想到这个。
　　直到某日，阿夜递给她一张光盘。

　　一脸疑惑的放入DVD盘里，攀着某日的脖颈，要求一起看。某日红着脸递过盘时转身就找借口要去书房，被她硬扯着在沙发上坐下。

　　唔，就一个文件，还是个flash。

　　点击播放。全看完，黎司都惊呆了。

　　是阿夜配音过的角色短片，且每个角色都有一句告白。

　　这一百多个声线他是精分了么……

　　但是都好好听好撩好苏啊，每一个都想求嫁啊怎么破！

　　怀里的小姑娘隐隐露出笑声，看来不妨他一番心思，声音是他另外录的，成片是托人做的。虽然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心力去找回那些声线的感觉，但小姑娘喜欢就好。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深得她心啊有木有，好想跳起来蹦跶几下啊有木有，真是爱死这个男人了。

　　“那么，黎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李先生，做李太太吗？”阿夜凑近黎司的耳边用她喜欢的低音问道。

　　“我愿意！”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她要相伴一生的男人，她这辈子的运气都用来遇见他了。

　　阿夜将女孩又搂紧了几分，她不用多好，他喜欢就好。

　　余生相伴，及尔偕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