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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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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贺大人求见。”
之语弄着头发奇怪:“这不早不晚的,又不是请脉的时候,他来求见本宫做什么。”
“奴婢看贺大人慌慌张张的,想必是有事。”
之语说:“那就请进来吧。”
贺若谷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这次之语见他,却发现他的表情是难得的慌张,进来便跪在了地上:“微臣向娘娘请罪。微臣罪该万死。”
这么一弄倒是把之语弄糊涂了,笑着问道:“贺大人这是做什么?倒是把本宫弄得都要糊涂了。”
贺若谷羞愧无比:“微臣万死,娘娘信任微臣才然微臣让保管那个方子,可是微臣无能,竟然将方子遗失了。”
“遗失了。”之语拧眉:“大人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贺若谷把头磕在地上磕的砰砰响:“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请娘娘降罪。”
之语静静沉思了片刻说:“贺大人,你可知你是我信任的人。本宫是信任你才将这个方子交给你保管的。现在你却告诉我它被你弄丢了。”
“微臣请罪。”
“可是若说为了一张方子便将你治罪。本宫也是舍不得的,贺大人殷勤扶持多次救命的恩情。本宫都一直记在心里。那种脏东西...”之语不屑说:“丢了就丢了吧...只是倘若旁人用这法子作恶。我想贺大人已经熟悉了这个方子。必不能使那人成功吧!”
“娘娘说的是,微臣已经研制出了对应的解药了。”
“...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既然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本宫想这个方子在或不在应当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这...”
“你放心,这个方子的存在只有你知我知。本宫先前觉得这样的腌臜事情,不必污了陛下圣听。所以连陛下我也未曾告诉。”所以你只要不多嘴,没人会知道你弄丢了这个方子。
“...微臣谢娘娘救命之恩。”
之语淡淡的笑:“不必谢我,也是天公作美,倘若本宫当时告诉了陛下,只怕你现在这一顿罚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贺大人一直医者仁心,所以才会有本宫帮你这一遭。”
“是,微臣铭记娘娘恩德。”
之语笑着说:“既然如此,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本宫之耳,就此作罢吧。以后本宫就不知有这个方子了。”
“是。谢娘娘宽怀。”
贺若谷走了之后,沛儿上前贡茶,之语白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可真是没用。”
沛儿把头一缩,低声道:“奴婢知错,本打算下午便去把东西还回去的,谁知他竟然发现了。奴婢这就去毁了方子,将来便是有个什么,咱们抵死不认也就罢了。”
“快去,这一回可千万别再留下什么首尾了。”
之语问道:“那边还有多久能见效?”
沛儿回:“那边已经出现症状了。只不过咱们药量下的轻,最少还有两个多月才能见效。”
“没人起疑心吧。”
“娘娘放心。大家都当是太后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那边清寒之地,所以都没太当回事儿。王太医药量把持的极好,连太后娘娘自己都没察觉。”
“旁人也就罢了。太后的那个身边的那个太医...一定要处理好,既然丁忧出了太医院,那就不要再回来了。”那可是帮太后配药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发现。
“娘娘放心,一直服侍太后的那个太医平日眼高于顶,如今没了靠山,早就被排挤的不行了,即便是告老还乡,也没人会怀疑。太医院里的其他太医都不足为患。”
“寻个借口把贺若谷也给我调出去。”之语说:“本宫不希望是他破坏了本宫的计划。”
“奴婢晓得啦!”
察觉到事情不对是在贺若谷病郁回宫却听见了太后娘娘的死讯时,偶感风寒药石无用不治而亡。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指引。贺若谷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间,便已经将太后的死和那个莫名其妙消失了的方子联系在了一起。
贺若谷赶紧去求见了之语:“娘娘...”
之语一身素衣孝服,发髻之间皆是素白银饰,整个人未施粉黛,连眉眼似乎都淡化了。恍若九秋之菊,淡雅洁白,又如凌云之仙,缥缈虚幻。
看见贺若谷进来之语揉了揉眼眶,眼角便沾染了一抹淡红,很淡,氤氲消失在眼尾,只留下一点点淡淡的痕迹:“贺大人怎么来了?太后娘娘忽然薨逝,我们做儿女的也感伤不已。无心妆容蓬头垢面的。让大人笑话了。”
“不,不是。是娘娘纯孝。”贺若谷小心翼翼的问:“微臣听说太后娘娘逝于风寒之症。”
之语没说话,沛儿代为答道:“是啊,前几个月就来回禀太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和娘娘本有意请太后娘娘回宫修养。可是太后娘娘自觉为皇家招惹来废萧氏这么一个祸害罪孽深重,不愿回宫修养。皇上和娘娘派了得力的太医日夜守着,直到太后娘娘大病得愈。可谁知到底做下了病根儿。这不,最近时气不好太后娘娘便又染了病,太后又一直茹素,身子骨也没有以前健壮了,不过几日便没了。贺大人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娘娘容禀。微臣只是觉得太后娘娘的病症有些像...那张方子上的病症。”怕别是有人故意拿了这张方子谋害太后吧,若真如此,那场方子便必然要找回来的,连太后都敢谋害,他怕有人对皇后娘娘也下手。
之语表情很是疑惑仿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什么方子?”
贺若谷以为她忘了,认真的在那解释:“就是,就是微臣当时遗失的那张啊。”
“贺大人想来是糊涂了吧。”之语偏过头来看他,眼神温婉而清凉,落落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拦,她问:“什么遗失的方子,本宫并不知情啊。”
“娘娘...”贺若谷仿佛一只正在打鸣的鸡被人抹了脖子,一句话卡在嗓子里来来回回的翻动,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忽然间浑身出了冷汗,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一点儿什么。
“贺大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沛儿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要问的了。只是忽然听闻太后娘娘薨逝觉得难以置信罢了。”
之语说:“是啊,你说这世事无常,本宫也觉得难以置信。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把?”
言尽于此,贺若谷纵然心有疑惑,也没发再多问了。